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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绝地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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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怀着满腔的悲愤朝着连绵万里的倮山逃去。只要穿越过这广阔的山区过衡河后便是与屈邑相邻的篱凹堡那里尽属低洼沼泽又多丛林湖泊对于躲避敌人大规模搜捕非常有利。而且离屈邑的边缘小镇不到三十里路大家商量之后便定下逃离的路线。

十几人急奔两个时辰才深入山区二十多里地。道路崎岖而布满荆棘大伙均力尽筋疲,季槐狐偃等人虽武功高强但也经不起这般狂奔疾行皆气喘嘘嘘八位铁甲卫士早就脱下铜胃铠甲轻装前进。反观重耳仍是气脉悠长似乎毫无倦意大伙不得不对这貌似柔弱的富家公子另眼相看。

季槐和狐氏兄弟对他则是从佩服到惊讶。重耳仿佛天生就是位征战沙场的将军遇事不急不慌且决断果敢。这一切生在一个从没有经历过沙场征战的人身上简直不可思议。

众人来到一个较为平坦的小山上,一直在前开道的狐毛转回後队请示重耳道:「我们一番急行已离敌人二十里有多且快将日落西山经过这阵长途奔波大家再也难支持下去是不是……」说罢用询问的眼光望向季槐又望了望狐偃。

重耳刚想征询季槐的意见猛然想起自己才是他们的头领是唯一拿主意之人。于是开口道:「应该休息大家都累了,除非敌人知晓我们的逃走路线,或者前方还有埋伏,否则绝难追及我们。」说完后又陷入沉默若有所思状。

季槐瞧重耳的表情不对问道:「公子想到了什么?」

重耳忽然抬起头道:「狐家兄弟各领一人前往四周查看,看看有无异样。」突又问道:「谁了解我们前方的地势有几条道路可走?」

狐毛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道:「大家都是第一次经过这里地形如何甚至地理位置等都不是很清楚也不敢走远,只是查探到前方的大山处才回来。」

重耳眼中冷光一闪道:「那你马上查明我们两边的地势和地貌,最重要是查清楚有无异常情况。」

狐氏兄弟去后,季槐柔声道:「公子是否心中有所感应?」

重耳苦笑道:「我还没那本事能对别处生的事情生出感应。只是修炼了回天诀后通过先锋营一战对是否有伏兵或被人跟踪特别敏感。我倒是情愿这感觉是错误的,不然……」

「有埋伏……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荒山野岭的宁静更证实重耳的担心绝非多余。

重耳和季槐迅冲了过去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两侧的峰头密草间闪动着黑压压的人头。此时狐毛等仓皇奔过来人人脸现悲愤之色。反正逃不掉,大家均升起死战的决心。

「我们拼了公子!」狐毛急喊。

每到生死关头重耳反而越的冷静清醒。他深知此刻不能冲动,冷静地道:「我们就这样去拼命,怎么对得起狐总管和赵衰的掩护之恩,那他们不是白白为我们死去吗。」说到最后,重耳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眼睛里也泛起红光。

季槐道:「我们继续前行我就不相信他们在前方还有埋伏?」

重耳长叹一声道:「就赌一把吧如果前面还有埋伏那就是天亡我们到那时再拼不迟。」

突然一个声音在三十丈外响起道:「如果你们谁能献上重耳公子的人头那么不仅生命无忧并奉上黄金百两如若不从那就死无葬身之地。」

正当大家均大惊失色时重耳反到不怒反喜.敌人一开口他便得到很多资料正如一个剑手大家未动手前凭观察已能测知对方虚实一样。

先他判定对方对他们有顾忌之心不然早就下令攻击这也充分说明对手的实力不足以吃掉他们由是推之可利用其心理逃是大有希望的.

重耳一时间心下大定信心倍增.从容向后一挥手小声道:「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众人纷纷随着重耳快离去山野间传出一连串的呼喊:「他们溜了追啊……」

「哈哈他们是逃不了的追……」

一路前行不到十里地就现已经进入一座山谷底三面奇峰壁立猿猴难上。谷下古树参天奔到谷底峰壁下方现原来是绝路只有东北角的山峰交界处尚可勉强攀爬。山腰以下可利用草木攀登。山腰以上更为峻陡只有茅草而无树木。

「上」重耳急呼一声领先向上攀爬。

将近山腰下面的追兵已到了山脚。是群黑衣人个个身手敏捷分两路向上急追行动轻捷利落显然是熟悉丛林的老手。

重耳到了山腰愈往上愈少树木光秃秃的人兽难隐。他向上叫:「你们快走上去把守住山腰小心防箭。」

狐偃第一个攀上山峰重耳和季槐却落在最后相差约三四十丈山两侧的峰头高入云表山风霍霍风化了的黑褐色土岩不生青草手一触碎石纷纷滚堕峻陡如绝壁任何人也休想攀登峰颠.

季槐与先到之人均是脸色大变往西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脱口惊呼:「完了是绝路。」

往西面唯一出口望去西边有一座不宽的岩山犹如一堵厚实的城墙从西向东高高矗立。岩壁正中有个高、宽各约六米左右的方形巨洞。

让他们绝望的是那个方洞处于峭壁的上沿。猴子都难以攀越更何况人呢。

从山顶至那堵峭壁有三十余丈距离滑下山坡不难但想绕过这堵天险高壁从另一座小峰脱身却难比登天。

有人绝望的喊道:「除了杀下山去突围别无生路。」

一个铁甲卫士神色紧张地说:「他们带了不少强弓冲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咱们暂且守住山口拖一天算一天。也许可等到脱身的机会。」

而这时追得最快的两个黑衣人已距离山顶不到三十丈左右,季槐急道:「用石头砸他们快!」

狐偃率三个铁卫在十丈左右相迎几人举起重达百斤的大石块奋力掷出石块带着呼啸声急向下坠落。

一群群黑衣鱼贯向上攀爬人多了反而碍事。粗如小桶的石块在平时毫无用处但在峻陡的山坡向下砸愈往下力道愈增加对付下面手脚全得用劲的人却是极具威胁性的武器。

领头的两名黑衣人左右一分伏在山壁上大叫:「滚石小心!」下面一阵大乱「砰」的一声响石块落在峻坡上向外一蹦再以可怕的度向下砸。一名黑衣大汉走避不及「噗」一声被石块砸在右小腿上「哎」一声狂叫连人带石向下滚声势骇人。

在呐喊声中下面的人手忙脚乱向下退像一群被推倒的硬壳甲虫。

狐氏兄弟把住山腰左右两侧一个凛若霸王一个晃若书生双剑相互辉映不时对着下面喝道:「不怕死的上来看你们有几个脑袋。」重耳也不时插话道:「推重石下去将他们砸成肉泥。」

其实重耳只是在吓唬他们罢了附近根本没有稍大的石块。

这个时候一股浓雾漫山片野飘洒开来。像是大雾突然降临人的视线只有几丈开外。下面的人即使想张弓搭箭上射也找不到明确目标和立足点无能为力。这的确是一人掷石千夫难上的良好防守所在。谁不怕死黑衣人也不例外。连滚带爬向下退退至山角的树林方敢停步谁也不敢冒死向上爬。只在山角下布好铁桶阵布下三十张强弓严防上面的人下冲。他们自然知道上面是绝地堵住了下方出路就不怕上面的人插翅飞走了。

入暮时分白狄狂杀一队三十余人终于赶到,并且在山角下面点燃火把山脚稍深的野草全被烧光夜间想突围便一无遮掩除非想送死。夜间山下火把通明彻夜照耀蛇虫亦无所遁形。

第二天清晨晴空万里无云山下帐篷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加之强弓林立,令人望之心寒。

狐偃忽然激动起来望着山下大喊道:「我誓,绝不放过你们。」

重耳感到意冷心灰。眼下已是陷入绝境逃生都无望还谈什么复仇?况且当日在祭奠大典上露了一手必招奚齐之忌且他麾下高手如云又有晋王支持一定会在自己回到蒲邑之前追杀自己就算逃离此地以后也不会有平安日子可过。

重耳一边思索一边再次来到山崖边观察地势.

当他看到几座山峰中隐见水影晃动时不由得眼睛一亮。当初在先峰营一战他也是通过河水逃生,并且在水中悟通回天诀眼前这水说不定还可以再帮他一次,如果老天有眼就保佑这水不是死水。

重耳与季槐打声招呼便顺着山坡滑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山脚下不时响起进攻的号角声。山顶上的人只能呆呆的等候脖子都已望得酸疼却始终不见重耳影踪。

「哥……他是不是已经找到出路丢下我们独自溜了?」

狐偃摇摇头沉静地说:「此人看似柔弱胆小实则意志坚强,且勇气非凡,我们以前看错他了。你看他的表现行事冷静,举动变幻无常让人很难摸清他的意图,深得兵家之道,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开我们。但在危难之中他决不会临难苟免他有他的抱负你再看他的眼神便会明白。」

狐毛喃喃道:「难道他就是父亲所说的天生将才吗……?不过他给我的感觉过于柔弱非真正的大将之才啊?」

「也许他需要过程转变与了解的过程。他一个月的变化几乎抵得上常人几十年我真不知道一年半载后他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这次不死他一定会是个极为可怕之人我坚信。」

兄弟俩坐在树下谈谈说说十分轻松。而出口处的重耳却在流汗挥剑辟路。

重耳游到水尽头果然现新的出口在一座山脚下溪水翻滚隐隐有河水之像。两岸青山耸立郁郁葱葱。河谷清风拂面欲飘欲仙怡人心扉。波曲象一条白练在脚底深处穿流。

他心中狂喜一个猛子潜入浅水。他知道下面一定有出口。只是不知道通向何处。但只要有路那便是生路。

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在水底他终于找到泉眼。下潜约百余丈左右水中能见度愈来愈清晰出口到了。他急忙爬出水面到了外口举目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暗叫不好。

出口处竟然在一座峭壁底端。左右都是高山深峡无路可走唯见山溪流转蜿蜒。

「应该往那边走呢?」这念头不住地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坐在水口上沉思却未留意对面的奇峰下有人向这一面窥伺。

久久他循原路折回滑人水中急急潜回。才上岸早已等得焦急万分的季槐这才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来.「公子可让我担心极了下次可不许这么丢下我要去哪里咱们都应该在一起才行。」

重耳伸手就抱住季槐得意洋洋的说道∶「妳竟然不表扬我?还……」说完对着季槐的樱桃小嘴便吻。

季槐变色道:「天啊!你难道没看到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别……呜……」意识到这个男人似乎又要有所行动时她不禁又羞又怕不由得出了惊呼。

「哼!我千辛万苦的找出路难道妳就不能表示表示吗?」重耳停下了行动假装绷着脸说道。

季槐轻啐了一口说道∶「大家都急得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还是告诉我你找到出路没有恩!看你的表情显然有了好消息吗。」

重耳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找到也不看是谁人出马嘿嘿!如果妳想知道就得让我高兴高兴。」说着摸了摸自己衣服「到现在我衣服还没干呢!」

季槐闻言一阵娇笑道∶「活该谁让你不让我跟你去。」

重耳的脸上浮现出邪邪的笑容怀好意道:「我还在后悔着呢?又可以看看美女出浴的美态嘿嘿!」

季槐樱口轻撇说道∶「哼说不过你啦。」

「呵呵谁叫妳这么迷人看到妳这动人心魄的美女在眼前搔弄姿不想的那绝对不是正常的男人。」重耳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季槐不禁大嗔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在引诱你了?」

「难道不是吗?那是谁在我面前摇来晃去还想我带妳入水想起那迷人的光景啊我又忍不住了……」

「才正经了一天,我还以为你改性了谁知你……」季槐大羞正待娇嗔辨道樱口却已被人封住。挣扎片刻之后在诱人的唔唔声中季槐热情似火的迎合起来。片刻之后重耳得意地笑了笑,才放开已是站立不稳的季槐。

季槐轻轻吁出一口气一呼一吸的声音也是那样丰润性感扣人心弦。

「好了该干正事了留下两人继续观察通知其它人都来这里商议。」重耳意气风的吩咐道。

「遵命!公子!」季槐嬉笑着做了个鬼脸。

「找到出路了吗?」狐毛第一个到来。

重耳点点头审慎地说:「有只是要辛苦些。天无绝人之路你们看这里。」

「溪水」狐毛讶然问。

看着大家都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重耳深感得意的道:「是的只要有水流便一定有路。咱们逃走的希望全靠这救命的溪水……」接着他又将出水口的情况介绍了一翻后道:「我们必须将所有的衣物撕开绞成粗绳每人至少需要八尺长一根绳索必须能承受得起自己的体重只要进入水中便可离开此地。」

他的话甚有道理大家自然力加赞成除了分派一个人轮流监视山下的动静外其余人都纷纷做着准备工作.

午牌时分,山下又开始了攻击,这次他们竟然用弓箭手开道,由二十名白衣人和二十名黑衣人手举强弓,边爬边射.

山上监视之人竟然在强弓下无法抬头,当然也就无法阻止,更不妙的是山上石块已竭跟随在弓弩手之后的每个人都带了用树枝扎就的盾牌挡住身躯向上爬升大举进攻。

形势不妙……

重耳高喊一声:「抓紧时间下。」

十余人顺着缠绕在五株巨松上的布条滑往山下。事急从权季槐不得不和衣下水。重耳握住两人用衣衫做成的布绳在前引曳。由重耳带引着他们渡过了两里余的水程快下潜朝出水口游去。

这时,追兵方登上山顶眼睁睁地目送他们潜入水中徒呼呵呵。

到达出水口只要沿着水流的方向走总能找到出路。

重耳已经在他们心中建立起强大的威信来他说怎么做没人反对。重耳一声令下大家顺流直下。虽则秋水寒冷但逃出生天的喜悦之情已压倒一切。

历经百转千回的河谷曲波不一会已变成浅浅清溪平原在望。大家一起笑了。

蓦地一座怪石后突然站起五个相貌狰狞的人。

一个黑袍蒙面、身材高瘦的男子缓缓排众上前他的黑袍在四武士劲服的衬托下分外突出显示他与众不同的身分。

他狂笑一声道:「可把你们等着了不许上岸先把你们的兵器丢上来。」

重耳心中叫苦千辛万苦才逃出虎穴又入龙潭刚扔脱死神的追逐又碰上了无常鬼。

「诸位是干什么的?」他硬着头皮问身体也试着慢慢靠向岸边。

「再往前一步便射死你们。」四武士之一手举弓弩高喊道。

「喂!诸位……」

「先把兵器扔到水中然后举起双手。」黑袍人厉声大喝。

重耳不敢不听抽出宝剑丢出季槐也硬着头皮依言扔下。

只有四张弓和一个手无寸铁的黑袍人如在平时谁也不放在心上但这时却无可奈何进退两难众人只好依言丢下刀剑兵刃。重耳将剑向下丢利用剑落水的响声掩护低声说道:「槐儿一切听他的上岸再找机会动手。」

「一个一个上岸。」有武士喊道.

季槐和重耳对视一眼,徐徐往岸边走去一面抓住机会调意度甚慢。

重耳心中有数知道季槐要冒险一拼低叫道:「小心了。」

黑袍人站在岸上等侯,四名武士站在两侧张弓戒备。

那黑袍人虽身无兵刃,可一双虎目冷电森森锐利之极。全身绽出神秘,骠悍、冷酷、机警和慑人的气息。

季槐先上岸立刻便有一武士用强弓罩住她,令她动弹不得。由于岸坡上人数逐渐增多,坡面骤显狭窄跟在重耳后面上来的狐偃刚一离开水面便双手齐动,金豹露爪挥袖而出。

狐偃明白到了紧急关头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只有偷袭才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他的双手幻出万道掌影,出刺耳的厉啸向黑袍人袭去。「该死的你的爪功惊世骇俗竟然偷袭。」黑袍人怒道。双手也猛然上扬,恰与爪功遭遇。

「砰……」水花四泄旋舞的劲流一泄而散。

狐偃一抓落空已经有点心惊再看到抓劲居然被对方随手一袖震散,便知遇上一流高手。突袭无功心情顿时落入谷底。

狐毛也不顾强弓的笼罩,立刻挥掌扑上。

「嗡」一声弦响右侧两名武士的箭已离弦一枝射向狐偃一枝射向冲上的狐毛。

黑袍人却身影突转,只扑重耳而去。身形急移幻化三个虚影已猾至重耳身侧,度快得令人目眩似乎他先前并没离开原地视力产生错觉在抓劲回流尘埃滚滚中回到原位。

季槐暗叫不好,她从来人的身**力上看出此人功力之高,不在赵衰之下。她深知重耳不擅拳脚,更是输了一着。于是娇喝一声:「看招」身形快愈闪电迎向黑袍人而去。

「哈哈哈找死。」黑袍人阴笑着挥出长袖……

「轰!」

一阵狂烈无比的劲气裹杂着阴冷的寒气瞬间把季槐卷了进去黑袍人同时也闪电似从季槐的上空掠过直扑重耳。很显然他的目标只是重耳公子对他来说其他人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耳才是他想捕获的猎物。

可他错了过高的估计了自己以为季槐在他的全力一击之下是不可能有反击能力。季槐这时方充分显示出人的武功居然从劲气中逸走滚出丈外一跃而起立还颜色反方向双掌击向黑袍人的后背。

重耳就在黑袍人刚动时突然身形向下一挫高不出三尺掌化剑招从下盘扫出一闪而至。

「咦!」黑袍人怪叫一声向后疾退身一动形影依稀大旋身双袖齐挥一声暴响掌袖相接……「轰!」的气流旋出丈外阴冷的气流布满斜坡。

季槐娇呼着滑出丈外脸色苍白之极。

重耳也被这股强劲的气流震得后退三步才停下脚步他看了看狐毛兄弟的情况时暗暗叫苦可又无计可施。

「簌——簌——!」

两张强弓近距离连续射。

狐毛兄弟俩狼狈不堪的左闪右避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何能持久呢?而且还有另外两张弓蓄势待也算是在告戒剩下的人等不得轻举妄动。

是以挤在斜坡下的卫士们纵是拼掉老命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边倒的杀戮。

「啊——!」

狐偃出一声惨呼一支利箭穿透他的护身真气从他的肩弯缝隙处直射而入。狐毛更是不妙双手轮换着不停挥舞以护体真气剥落来箭可他心里明白等到他真气渐衰气力不继时也就是他毙命之刻。

重耳悲啸着挫马步虚空吐出一掌向扑来的黑袍人痛击而去远在八尺外掌劲山涌而至这记劈空掌可能已用十成真力出且又招式精奇。

内功如果已练至可外伤人得看修炼的内功种类和火候的精纯度而决定威力所达的距离。吐出的压力波离体的远近也决定于神意凝聚的焦点是大是小。

拼内功黑袍人自是不怕可偏偏重耳不善拳掌所以他好临时拿剑招化掌而掌击的点与面毕竟和剑招不同点愈小威力愈远但所造成的伤害比例相反一点伤与大面积的伤是不同的。

蒙面人次流露出慎重的眼神身躯斜飞而起斜转身挥袖迎击。可度还是慢了一刹那掌先至袖后迎砰的响起一声雷鸣就连丈外坡顶的树丛也被劲气波及先一刹那被压倒的树枝像被狂风所推飞舞而起枝叶漫天。

蒙面人在气流中站定了身形铁塔般立在两人面前面巾下不见一丝喜怒哀乐。众人的心直向下沉这黑袍人的武功惊人之至不知是从何冒出来的杀神。

重耳几乎随动势失足总算能及时扭身着地扑倒滑至坡顶停住没向下滚堕。两记可怕的猝然强拼几乎击散了他仓率间回流的护体神功浑身出剧痛影响体能的挥表面皮肌五脏六腑皆像在逐渐崩散痛彻心脾。

他必须拼必须为生命奋斗为爱他的人而拼命强烈的求生意志激了他的生命潜能心神一敛忘却身上的痛楚。如能忘掉生理**上的痛苦精神意志便可挥能量。

一些受到御神**(现在所谓高级催眠术控制)的人**不会感到痛处对打击的承受力可增十倍挥的体能也可增十倍。

特别是看到季槐为他飞身抵挡一袖时的情景他如何还能逃避他也深知敌人的目标只有他一人如果他此时能吸引对方离开此地季槐和一干兄弟们就能逃过一劫。战也死不战也是死可如果他的死能救大家一命也值得。

几招下来他的信心尽失蒙面人武功高得令人生畏必定是有声望地位的绝高手。哪怕就是算上狐家兄弟也不会有胜机。

主意已决重耳绝望的看了看季槐一眼后便强行引气归元凝气行功。

重耳突然出一阵长笑忽地整个人跃起往蒙面人扑去双脚随地一蹬整个人闪电般化作幻影双掌交错快如电掌起处风雷骤。

蒙面人一臀长啸高大威猛的身形若如狸猫般的轻巧一闪身左袖反转勾住攻来的一掌右袖疾如电闪的疾挥。

重耳大吃一惊暗叫不妙看来袖的劲道他便知道要糟。单是那蒙面人鬼魅般的身法就如同一道永不可以逾越的鸿沟可望而不可及。

百忙中他仰面便倒仓率间也唯有运功自保。

可怖的袖劲像万斤巨锤虚空击中了他袖气距体不足三寸掠过像被强风所刮身躯斜飞而起身不由己向坡侧抛掷气血一阵翻腾似要压缩爆炸。

「不好!射——!」

蒙面人觉重耳的身体正向斜坡下的水中疾投而去而他因为刚才的全力一击而和重耳成反方向而立感觉到不妙时已经晚了半拍。他已经不可能在重耳入水前赶上他只得高喊弓弩手箭。现在他纵然悔恨自己贪功已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几张强弓上。

「簌——簌——簌——!」

四张强弓同时往重耳的身影急射而去蒙面人也身影一闪疾追而去。

倮山中除了偶尔能看见一两个胆大气粗的猎户外基本上是绝无人迹。倮山也是衡河的源地山谷小溪交错相连溪流一线贯穿茂密的林野七弯八拐向东流直至衡河入口处。

重耳现的出水口正和溪谷相通溪水转过山鞍后便是一条向西伸展的山谷左右相望两侧的山峰并不高矮树野草蔓生至山顶坡度并不陡可以轻易地攀登。

人没向下逃那么必定攀山峰走了向左呢抑或是攀向右面的山峰?

逃走的人攀越山峰是没有必要的除非熟悉环境知道翻过山可以抵达某处地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黑袍蒙面人大声喝道。

一个弓弩手惊讶道:「他竟然没留下足迹不可能啊。」

「不如果他还活着那么一定是往下走的。两侧峰脚都现隐约的上山足迹那是诱使我们往错误方向追的老把戏希望我们爬上山走冤枉路。」

「一定是往河口处跑对于任何不熟悉地势的人来说只有沿河流才有出路。」

几个人商量一翻后黑袍人抬头看了看山谷深处道:「为防止他在日落前出谷我一人赶至谷口处你们两觅迹左右两面山谷。还有你赶快喊来白狄和马彪他们来个合围之势。如果这么好的机会都杀不了他那就是他命大。」

重耳做梦也没想到水又一次救了他。

难道我和水就这么有缘分吗?他躲在一处草坑中问着自己。虽然他极力想弄出个所以然来可脑子就是不听指挥因伤所至愈来愈迷糊。但他又不能行功驱除伤害所留下的瘀积他知道那黑袍人一定会穷搜不舍因此也不可能给他时间疗伤唯一的希望便是指望他们加快度狂追把他留在身后。

这样一来他的痛楚也逐渐加重但他还必须强忍拖着一身痛伤蛰伏不动等待天黑。由于地势的关系他看不到草坑外的情形不知道追兵的情况也只得眼巴巴空焦急无可奈何。

季槐尤其焦急真像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重耳落水的一刹那她的心仿佛已随他落入深渊那种疼痛感无以表诉。她只能盼望着能有奇迹出现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追寻。

虽然希望渺茫狐家兄弟也顽强的拖着受伤的躯体沿河查找。

谷西突传来急促的大叫:「瞧这里有脚印。」

季槐精神大震低喝道:「快过去。」

狐家兄弟互相搀扶着也加快脚步。季槐本想阻止却又忍住了。十几人个沿着小径向东狂奔渐向上升往山谷深处急走。

蓦地南面来路方向山上传来了呼喊声:「这里有很多的脚印……怎么可能?他就一个人啊?这……」

清亮的长啸声突然当空而降与齐的震天狂笑相应和山林为之震撼与山谷的回声混和林中的鸟雀惊飞声势浑雄谅心动魄。

从山谷的西面突然闪出八个头带竹笠、面目难辨的男子身形破空疾射但见枝叶簌簌中分人影冉冉飘近。

季槐脸色大变天啊!他们怎么还有这般高手。

狐偃在旁低叹道:「从他们整齐化一的动作上看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而且皆是武功凡之辈看来这次我们是凶多吉少。」

峰腰以上是矮林草丛视界甚广可以看到八道上掠人影度之快十分惊人所经处草木中分如被狂风所刮。

黑袍人也被啸声惊呆了他不明白怎么在他的身后会突然出八道利啸来而且功力高得吓人。

犹豫片刻他决定回头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白狄狂杀和马彪一伙刚进入山林便现八道人影慢慢接近。

右后方峰顶矮林丛草中重耳也陷入死亡的边缘。

他感觉时间慢慢的过去搜查的人也逐渐远去时他开始放松身躯不再用意志力抗拒回天诀自然而然的挥着效果全身每一个骨节均爆竹般响起一连串响个不停源源不断的气流沿鸠尾、巨阙、左乳根、左天枢几条受打击的经脉循环往返先是双臂慢慢出黄光以主脉为通道渐达气足心寂生空、乐不二的静定状态逐渐全身也出黄光。

一般而言气功可分两种即养气与炼气。养气就是道家静坐功夫把气运在丹田使之凝聚不散不让身外景物诱导而外泄。炼气乃以运行为主。如拳术家在练拳时要用臂力就把气运到臂上;用腰力就把气运到腰上;假如四肢百胲都用力时就把气运到全身。气有呼吸的区别呼为阳吸为阴;呼为动吸为静;呼为刚吸为柔。要把阴阳、刚柔、动静结合在一起才能完成它的作用。气要运行时不可逆走贵当顺行。如顺行的话不但脏腑会舒畅并可快慢自如;倘若逆运的话内部各脏腑就要受到伤害一些习练者练岔气致伤致残者时有所见且在运功时不能受外力干扰否则不死既残。

重耳正进入静坐凝心的关键时刻突闻狂啸声瞬间他的脸色由白转青浑身冷汗彻体身体剧烈的抖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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