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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降白虎又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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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西门玉雪和西门玉霜姐妹奉了师父程金凤之命,赶往重庆府前去说降程虎和杨平二人。kenwen.一路上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和昆仑派钟瑶师兄弟四人晓行夜宿,赶得甚急。湖北一带是白骨教青龙旗的地盘,众人免不了与白骨教的人碰面。好在六人比较谨慎,行事低调,没有引起青龙旗的注意,因此一路上还算平静。数日后,六人到了巫山脚下。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回了一趟七巧宫,将程金凤的嘱托向留守七巧宫的昙花、百合、茶花、杏花四位花仙交代了一下,然后和钟瑶师兄弟四人汇合,马不停蹄赶往重庆府。

这一日,几人到了江边重镇涪陵城,距白骨教白虎旗分坛所在地重庆府不过一天的路程。

时近晌午,六人赶了半天路程,已然有些腹饿。西门玉雪提议道:“妹妹,钟道长,我们已经赶了大半天的路程,还是找家酒店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再上路吧。”众人没有异议。六人牵着马匹,沿着大街往前走,很快不远处一座规模比较整齐的酒楼映入眼帘。六人加快了脚步,突然西门玉雪顿住身形,猛然一个回头,只见街上人来人往,细看之下没有什么异样。西门纳闷地继续前行,西门玉霜追问道:“姐姐,怎么啦?”西门玉雪凝重道:“我老是觉得后面有人跟踪似的。”

钟瑶淡淡笑道:“这也不奇怪呀!白骨教势力庞大,耳目众多,早晚会发现我们的踪迹,不过今后我们的行踪要隐秘一些。”

六人到了酒楼外,早有店小二殷勤上前,接过几人手中的缰绳,将马匹牵到后院马厩里拴好。一名店小二将六人请上二楼,几人挑了一张空桌坐下。店小二殷勤道:“列位客官,想要点什么?”西门玉雪掏出一锭银子,道:“小二哥,贵店有什么好菜,尽管端上来。”店小二道:“本店的爆抄牛舌,红闷鲤鱼、百味烧鸡可是远近驰名啊。”西门玉雪道:“那就每样来一份,另外再加几样可口素菜,知道么?”店小二接过银子,道:“好咧,客官您稍等一会,菜马上就好。”说着,乐颠颠地下楼去了。

不一会,饭菜送到,店小二刚放到桌子上,顿时香飘四溢,果然是色香味俱全。六人赶了半天的路,已是饥疲不堪,此刻好酒好菜上来,六人也就顾不得什么礼数,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六人正吃得津津有味,门外走进两位老者,皆有六十多岁年纪,一人手捏金笔,一人手持缅刀,正是江湖上恶名远播的“鄂东双叟”金笔叟和追命叟。在二人身后,跟随着数十名黑衣大汉,人人手持单刀,看来来着不善。

一名店小二来到二老跟前,就要搭讪几句,金笔叟伸手一拨,便将店小二掀到一旁。其他人见了,纷纷躲避。

金笔叟和追命叟率黑衣大汉直接上了二楼。楼上食客哪见过这种阵势,立刻抱头鼠窜,很快,只余下西门玉雪等六人。见到西门玉雪和西门玉双姐妹,金笔叟不禁**道:“老夫以为是谁哪,原来是七巧宫两位大小姐,老夫这厢有礼了。”西门玉雪和西门玉双自然认识他们。西门玉雪一边吃一边应道:“原来是你们二位,好说,好说。”

钟瑶悄声道:“西门姑娘,这两位是……”西门玉雪道:“鄂东双叟,看来也加入了白骨教。”金笔叟和追命叟一直对七巧宫非常忌惮,见到西门玉雪和西门玉霜,也不知她们的底细。二人不敢造次,僵持了一会,金笔叟才强笑道:“西门姑娘,不知令师‘七巧仙子’来了没有?”西门玉霜嬉笑道:“原来两位这样害怕家师呀,实话说了吧,家师并不在这里。”

金笔叟和追命叟一听程金凤并未和她们在一起,立刻腰板挺了起来,不禁露出狰狞的面目。可惜二人不知道,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早想收拾他们,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二人自己送上门来,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金笔叟眼露凶光,狞笑道:“两位大小姐,愿不愿意到老夫那里去坐一坐?到时老夫备上好酒好菜,咱们乐上一乐。”

酒店掌柜见场面火药味很浓,稍一不慎双方就要大打出手,可自己是小本买卖,经不起折腾。无奈他壮着胆子走到金笔叟和追命叟二人的跟前,连连作揖道:“几位大爷,麻烦你们别这里闹事啊,小店小本经营,你们要多多体谅。”

追命叟一把揪住酒店掌柜的衣领,喝道:“老匹夫,你好大的胆子敢跟老夫这么说话,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他手中缅刀向前一递。酒店掌柜只觉得腹部一凉,缅刀已透体而过。掌柜的只断断续续说了几个“你”字,便断了气。

追命叟随手一甩,将酒店掌柜的尸体扔到一旁。西门玉雪见他视人命如草芥,早已义愤填膺,“呛啷”一声长剑出鞘,朝追命叟刺了过去。西门玉霜怕姐姐有失,立刻拔剑上前与金笔叟战在一起。钟瑶与三位师兄弟则同其他黑衣大汉厮杀在一起。

金笔叟和追命叟一向自视甚高,两人数十年的修为,根本没把西门玉雪和西门玉霜两个小辈看在眼里。殊不知西门玉雪和西门玉霜已得师父程金凤的真传,一身功夫比二人更胜一筹。

果不其然,不过二十多招,金笔叟已被西门玉霜迫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追命叟更在西门玉雪凌厉的剑招下破绽百出,若不是见机得快,早已成了剑下亡魂。又过了数招,西门玉雪觑准时机,长剑电射而出,将追命叟拿刀的右手斩断。追命叟哀号一声,摔倒在地,昏死过去。金笔叟见状慌了神,左手伸进怀中想偷施暗器,,西门玉霜不给他任何机会,一剑拨开他的金笔,顺势刺入他的前胸。金笔叟惨呼一声,倒地而亡。其他黑衣大汉见首脑已死,不敢恋战,在丢下十几具尸体后仓皇而去。

西门玉霜一指地上的追命叟,道:“姐姐,这厮该怎么办?”不等西门玉雪回答,钟瑶道:“老匹夫歹毒心肠,死有余辜,就让贫道送他一程。”说着他手起剑落,将追命叟刺死。

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在昆仑派弟子钟瑶师兄弟四人的陪同下,经过连日奔波,这一天终于赶到距重庆府城不过几十里外的一处村落。天色已晚,由于错过宿头,六人只得在附近找一户人家借宿一宿。

他们来到村西,找了一户比较整洁的人家。钟瑶上前敲了敲门,门“支呀”一声开了,一位年轻的妇人探出头来,见到两名美艳少女和四个年轻道士,有些吃惊,忙问道:“几位有什么事吗?”钟瑶抱拳说明了来意。少妇是个热心肠的人,忙将六人让进门。

进了正堂,里面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是几道精致的菜肴,外加三副碗筷,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坐在一条凳子上,等着开饭。

少妇掇过几条板凳,让六人坐下,西门玉雪抱拳道:“多谢大嫂。”少妇问道:“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西门玉雪道:“实不相瞒,我们六人有要事去重庆府一趟。”少妇哦了声道:“重庆府城距此地还有二十多里路,现在天色已晚,几位不嫌蜗居狭小,就在此处暂住一宿吧,明日再赶路。”西门玉雪欣喜道:“多谢了。”

西门玉雪四下张望了一下,问道:“大嫂,您家大哥呢?”少妇轻叹道:“我家相公一早便上山打猎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她顿了顿,道:“姑娘,你们还未吃饭吧,不如坐下来吃一些。”西门玉雪忙谢道:“大嫂您别客气,我们都带着干粮。”钟瑶道:“夫人,您快些吃吧,我看令郎也饿坏了。”少妇叹了口气,给儿子盛了一碗米饭,小男孩接过后马上狼吞虎咽起来。

这少妇虽是粗布裙钗,面目却极为清秀。西门玉雪见她一副忧心憧憧的样子,不禁开口道:“大嫂,您可有什么心事?”少妇闻言“啊”了一声,忙遮掩道:“没有,没有。”西门玉雪见她不说,也就没有再问。少妇借口为几人收拾房间,离开了正堂。

西门玉雪来到少妇的儿子身旁,问道:“小弟弟,你妈妈最近遇上什么麻烦了吗?”小男孩天真地回答道:“有几个坏蛋来过,说要讨我娘做老婆。”话刚说完,少妇已挑开门帘走了过来,略带责备地说道:“小孩子家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小男孩委屈道:“我哪有胡说?他们说过两天就来要人。”

西门玉雪急切地问道:“大嫂,这可是真的?”少妇见瞒不过他们,忍不住转身抽泣起来。钟瑶四师弟张彪早已按捺不住,高声道:“朗朗乾坤,他们身什么人?竟然如此无法无天,欺压良善。”西门玉雪劝慰道:“大嫂,您既然有委屈,为什么不对我们讲呢?我们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少妇惨笑道:“我看你们也是练武之人,可是对方人多势众,奴家不想让几位为了我而枉送性命。”钟瑶笑道:“夫人莫怕。在等人不是胆小怕事之徒,夫人只管将这帮凶徒的来历道出,让我们为你出口恶气。”少妇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遂道:“为首的汉子长得五大三粗,相貌粗鄙不堪,听他说自己是什么教什么虎旗的堂主,还说只要我跟了他,以后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西门玉雪抿嘴一笑道:“大嫂,是白骨教白虎旗?”少妇忙道:“对对对,就是白骨教白虎旗。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姑娘,你们听说过?”西门玉雪微笑道:“当然。白骨教现在在江湖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此行是专为这个白虎旗而来。”少妇有些怀疑道:“姑娘,你们几个能行吗?对方可是人多势众啊。”钟瑶二师弟马明笑道:“夫人,您放心,没有把握我们也不敢乱入虎**啊。”钟瑶道:“夫人,您不用再担心了,明日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来找您的麻烦了。”少妇不由地抱住儿子,喜极而泣道:“孩子,我们不用再骨肉分离了。”

突然,院外有人用力敲门道:“开门!开门!”少妇听了,不禁魂飞天外,惊恐万分道:“是他们,他们来了。”西门玉雪沉声道:“大嫂,他们就是欺负你的人?”少妇点点头,身体已忍不住在颤抖。西门玉雪一听是白骨教的人,不禁火冒三丈。她让少妇带着儿子躲到房中,自己和西门玉霜及钟瑶师兄弟来到院子里,掩上房门。外面有人不耐烦了,喝道:“还等什么?给我踹门。”

西门玉雪冷哼一声,伸出右手默运玄功,然后一掌推出,将门闩给震断。门外的人收不住脚,一下子跌进五六个,倒在地上疼得呼爹喊娘直打滚。“没用的东西。”门外有人骂了一句,走了进来。西门玉雪一瞧,来人身高九尺,长得十分魁梧,一张国字脸上,横七竖八躺着十余条伤疤,在淡淡的灯光下,更加显得可怖。在他身后,则是数十名玄衣大汉,手持明晃晃的钢刀。

来人一见西门玉雪六人,也给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见眼前不过是两个女娃和四个道装年轻人,不由得开口大笑道:“哈哈哈,我以为是哪路的英雄好汉,原来是两个臭丫头和几个臭道士。”他冷哼道:“我劝你们还是少管闲事。”他一摆手,道:“来人,把他带上来。”

西门玉雪等人循声望去,几名玄衣大汉抬着一个血淋淋的男人走进院子,扔到地上。疤脸汉子狞笑道:“这厮还想出去找帮手,也不打听打听这重庆府府是谁的地盘。”西门玉雪知道这人定是少妇的丈夫,她担心他的伤势,遂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疤脸汉子笑道:“没怎么样,只是略施薄惩。”看他一脸得色,西门玉雪恨声道:“真是无耻至极。”疤脸汉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厉声道:“臭丫头,我看你是找死。”说着,右掌朝西门玉雪当胸劈去。

西门玉雪毫无惧色,抬手就跟他对了一掌。只听砰的一声,两人各退了一步。西门玉雪觉得自己象是击中了一块铁板,震得手掌发疼。疤脸汉子更是觉得一条手臂疼痛彻骨,不禁暗骂道:“她妈的,小妮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二人都心存顾虑,对了一掌之后,竟没有再出手。

西门玉霜不明所以,奇道:“姐姐,怎么啦?”西门玉雪有苦自知,暗道:“这个丑可出不起。”她抽出长剑,朝疤脸汉子刺了过去。疤脸汉子也未言语,赤手空拳和西门玉雪交上手。西门玉雪内力深厚,剑势雄奇,可对方也毫不示弱,一连十数招,二人竟是不胜不败之局。不过,西门玉雪毕竟技高一筹,她一连三招快剑,扳过局势,而疤脸汉子则渐渐不支,险象环生。西门玉雪抓住时机,一剑削向疤脸汉子的右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疤脸汉子下意识地一抬胳膊,西门玉雪的长剑不但没有削掉他的手臂,反而被他的手臂弹了回去,几乎脱手。这一下,不止西门玉雪,略阵的西门玉霜和钟瑶等人也骇然变色。六人均暗想:“难道他学了金钟罩、铁布衫等外家功夫,刀枪不入?”

疤脸汉子趁众人一失神的工夫,向西门玉雪痛下杀手。他的右手齐肘飞出,闪电般径直抓向西门玉雪的咽喉。谁也没有料到疤脸汉子的右手竟然是一只铁手。西门玉雪和他之间的距离如此接近,想要躲过千难万难。

情急之下,西门玉雪向后仰倒,施出铁板桥的功夫,后背几乎贴到地面上。疤脸汉子的铁手从西门玉雪的鼻尖上飞过,差一点就伤到了她。西门玉霜牵挂着姐姐,紧张得满手是汗。

西门玉雪出道以来,还从未遭受此等奇耻大辱。羞怒之下,她翻身跃到一旁,抖手将手中长剑掷出。疤脸汉子正洋洋得意,没料想西门玉雪反应如此之快,待发觉长剑来袭,已经躲避不及。只听他厉呼一声,长剑已经穿胸而过。疤脸汉子摔倒在地,登时气绝。

余下的玄衣汉子见状,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西门玉霜来到西门玉雪的跟前,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西门玉雪笑道:“没事,我们快点看看大嫂的丈夫。”屋内的少妇从门缝里看得清清楚楚,见玄衣大汉们作鸟兽散,她立刻打开门,快步来到丈夫的身旁,失声痛哭。

西门玉雪一试少妇丈夫的脉搏,对少妇笑道:“大嫂,您且放宽心,大哥受的只是皮外伤,休养几日就没事了。”少妇闻言破涕为笑道:“姑娘,这是真的吗?”钟瑶在一旁道:“夫人,西门姑娘师从高人,亦懂得医术,错不了的。”少妇连连点头。

安顿好少妇的丈夫,西门玉雪六人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躺在床上,西门玉雪此刻却心潮澎湃,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她们离开程金凤已经有不少日子,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把纪巧巧救出?西门玉雪脑海里又浮现出纪巧巧那张乖巧可爱的脸蛋,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旁的西门玉霜用力在她胳膊上捏了一把,道:“姐姐,怎么啦?”西门玉雪忙道:“没什么。怎么你也没睡?”西门玉霜乐了:“姐姐,你不会又在想那‘豆芽菜’吧?”“什么‘豆芽菜?’净胡说。”西门玉雪嗔怪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君,也就是你未来的姐夫。”

西门玉霜呸道:“你也别忘了,我还是她二师姐呢!让我叫他姐夫,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西门玉雪没有反驳她,只是笑问道:“那我可爱的妹妹今晚为什么失眠?”西门玉霜嗔道:“姐姐,说什么哪?”顿了顿,她将头伸到西门玉雪的怀中,轻声问道:“姐姐,你觉得秦怀玉这个人怎么样?”西门玉雪沉吟道:“他人长得蛮不错,武功嘛,也说的过去。”到这儿,她不禁惊呼道:“妹妹,你不是喜欢上他了吧?”西门玉霜娇羞地点点头。西门玉雪道:“只要你觉得好,姐姐我是不会反对的,只是他喜欢你吗?”西门玉霜笑道:“在路上,我们单独相处过几次,他那眼神,我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的玉配,道:“姐姐,这就是他送给我的。”西门玉雪道:“希望你们都是真心的,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们可要小心些,不要犯了门规啊。”

西门玉霜垂首道:“我也是担心师父知道了会大发雷霆。”西门玉雪道:“傻妹妹,着什么急,事情得慢慢来,快睡觉吧。”

一夜无事。翌日一早,六人告别少妇一家人,直奔重庆府城。为了掩饰身份,钟瑶师兄弟四人脱下道袍,换上一身青色的劲装。

进了城内,六人下了马,沿着东西大街前行。走了有百余丈,到了一处十字路口。六人折向南行,不多时,一座相当规模的宅院便出现在眼前,门上面挂着一快大大的匾额,上书“四海山庄”四个大字。

大门的一侧,果然有一棵百年古树,长得枝繁叶茂,树干足有五六个人合抱粗。西门玉雪道:“应该是这里了。”她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妹妹西门玉霜,上前围绕树干顺时针转了三圈,然后冲着树干抱拳作揖。不一会,大门“支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青衣汉子,仆人打扮,冲几人欠身道:“几位客官,请问来敝庄有何贵干?”不等西门玉雪回答,他低声道:“姑娘,可是上头派来的?”西门玉雪忙应道:“不错,我们有要事见你们副旗主。”

青衣汉子招呼庄内数人过来将六人的马匹牵到马厩,然后对西门玉雪道:“姑娘,请随我来。”进了四海山庄,青衣汉子领着六人穿过大堂后面的侧门,经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后,来到了后院。后院里有一座相当恢弘的宫殿式建筑,朱漆大门外两侧各有数名大汉把守。

青衣汉子领着西门玉雪等人来到门外,立刻有人持刀上前,问道:“他们是什么人?”青衣汉子忙道:“这位姑娘是上头派来的,有要事要见副旗主。”一听是“上头”派来的,阻拦的大汉吃了一惊,忙单膝跪到一旁,颇为惶恐道:“在下无知,冒犯了使者,还请恕罪。”西门玉雪含笑道:“不知者不罪,快起来吧。”

大汉忙起身到殿里禀告。不一会,殿内走出两个人,西门玉雪定睛一瞧,果然是程虎和杨平二人。见到西门玉雪等人,程虎和杨平均吃了一惊,正待喝问,西门玉雪掏出窦坚的旗主令牌,朝师兄弟二人一晃,示意二人不要点破几人的身份。

程虎和杨平心里暗暗纳罕,不知西门玉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程虎不动声色地吩咐道:“我有要事和使者商议,没有我的准许,决不能放任何人进来,知道吗?”一干守卫弟子忙称是。

青衣汉子退下后,程虎、杨平二人将西门玉雪等六人让进殿内,关上大门。还没走上几步,程虎转身急切问道:“西门姑娘,你怎么会有我们大师兄的令牌?是大师兄派你们来的吗?”西门玉雪将窦坚的亲笔信交给他,道:“你看了信就全明白了。”程虎打开信,一看果然是窦坚的笔迹。窦坚在信中说自己已被程金凤等人感化,决定弃暗投明,希望两位师弟也早一些走上正途,不要再为陆振英这个江湖败类卖命。

程虎看完信又交给了杨平,师兄弟二人眼圈都红红的。程虎道:“西门姑娘,在下大师兄还好吧?”西门玉雪笑道:“放心,令师兄能吃能睡,活得可逍遥自在。”程虎道:“我们师兄弟三人情同手足,大师兄既然吩咐我们这么做,我们一定会照办。只是我这个副旗主有名无实,就连大师兄的旗主位子也只是做做样子,真正掌握白虎旗实权的,是下设的五名堂主,他们全是陆振英的心腹。要想瓦解白虎旗,就必须解决这五名堂主。”

西门玉雪皱眉道:“家师的意思是,最好能尽量将白虎旗下的弟子拉到我们这边,这样更有助于我们以后对付白骨教。”程虎点头道:“姑娘说的有理,那我们就试试看。”

三人正谈着,忽然门外有人哈哈笑道:“程副旗主,听说你有客人?”西门玉雪低声道:“他是谁啊?”程虎有些变色道:“是五大堂主之一的飞天狐狸——孙照。”说话间,大门已开,一人径直闯入。西门玉雪瞧去,来人四十岁左右年纪,长得分外瘦削,一张马脸上,两只眼睛精光四射,可见内功修为不俗。紧随他身后,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红衣妇人,长得颇有姿色。

程虎不动声色,抱拳道:“原来是孙堂主和嫂夫人。”红衣妇人不吃他这一套,她一指西门玉雪等人,责问道:“程副旗主,这几位是什么人?”程虎道:“这几位都是总坛派来的使者。”红衣妇人冷笑道:“程副旗主,你拿我们当猴耍啊。我们可从没听说总坛派使者来,只是听探子们回报,咱们的窦旗主已经投靠了七巧宫,并帮忙挑了玄武旗。他们还打探到程金凤已经派了几个人日夜兼程朝白虎旗的方向赶来,莫非他们是来说服咱们的程副旗主叛教?”程虎没有言语,可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汗珠。

西门玉雪突然道:“老程啊,这娘们是谁?竟不把你这副旗主放在眼里?”程虎嘿嘿一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知道西门玉雪是想自己和她上演一出双簧,遂接口道:“禀告使者,这位是孙堂主的发妻,也是白虎旗五大堂主之一,闺名秋霜,人送外号‘辣水仙’。”

二人这么一唱一和,倒把孙照和他的妻子秋霜给愣住了,心道:“难道他们真的是上头派来的?”原来这对活宝夫妻对西门玉雪等人的身份并不清楚,只是有所怀疑,见程虎师兄弟二人神态自若,孙照和秋霜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疑心病重。杨平心生一计,将西门玉雪带来的信函拿出来,道:“两位堂主,这是总坛旗李旗主的信,两位请看。”

孙照不虞有诈,伸手上前接信。他的手甫一触到信笺,杨平手腕一抖,自衣袖**出两枚银针,直奔孙照的双目。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孙照根本无法躲避。他怪叫一声摔倒在地,双手捂住眼睛疼得直打滚。针上涂有剧毒,很快孙照便没了动静。

“辣水仙”秋霜见丈夫遭了毒手,惊呼一声,抽出长剑朝杨平刺了过去。西门玉雪伸手拍了过去,高声道:“我来会一会你。”杨平笑道:“西门姑娘,杨平一人足矣。”他从背后取下齐眉短棍,舞得虎虎生威。二人交手十多招,“辣水仙”秋霜见自己讨不得半点便宜,已心生怯意。正在她思索如何脱身之际,杨平趁她略一分神,抬起右腕又射出两枚银针,不偏不倚射中她的前胸。“辣水仙”秋霜惨呼一声,倒地而亡。钟瑶看了直皱眉头,心道:“虽说孙照夫妇二人为虎作伥,罪有应得,但杨平偷施暗器,也绝非君子之道。唉!”

程虎见孙照夫妇齐亡,不禁喜上眉梢。可是他还有些担心,对西门玉雪道:“西门姑娘,虽说这两位堂主已死,可还有三个颇为厉害的角色。”西门玉霜在一旁笑道:“程副旗主说的可是‘鄂东双叟’和一个满脸伤疤、戴着一只铁手的汉子?”程虎奇道:“不错,就是他们,姑娘何以得知?”西门玉霜笑道:“托您的福,我们已将他们三人给宰了。”

程虎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朝西门玉雪一抱拳道:“下面该如何行动,请西门姑娘明示。”

西门玉雪道:“明示不敢。小妹把心中的想法向两位陈述一下,请两位斟酌一番。”程虎道:“西门姑娘不妨直言。”西门玉雪沉吟道:“烦请程兄派手下信得过的得力弟子将五堂弟子召集起来,然后将我们的打算向他们说明一下,愿意弃暗投明跟随我们的我们欢迎,不愿意的我们也不勉强,每人发二十两纹银回乡做个小本买卖,以后再无瓜葛,程兄你看如何?”程虎道:“西门姑娘考虑得果然周全,就照姑娘说的办。只是如此一来得花费不少时日,不如让在下与师弟陪几位在城内走走,看看这里的风景,西门姑娘意下如何?”

不等西门玉雪回答,西门玉霜已忍不住跳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好呀。”西门玉雪瞪了她一眼,似在责怪她如此轻率。她转向钟瑶道:“钟道长,你们方便吗?”钟瑶微笑道:“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我们也就不急着返回,一切听西门姑娘的安排。”

西门玉雪写了一封信,将连日来发生的事情简要述说了一番,然后飞鸽传书七巧仙子程金凤。事情办好后,西门玉雪等人高高兴兴地随程虎、杨平二人出去游玩去了。

一连三日,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和钟瑶等六人在程虎、杨平二人的陪同下,游览了重庆府内外的不少景致。这一日,程虎、杨平又陪着几人前往城外的华岩寺游玩。直到晌午,几人才尽兴而归。

到了四海山庄外,众人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不但门外把守的弟子不见了,地面上也洒落不少血迹。程虎和杨平二人顿感不妙,忙跳下马车,亮出兵器。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和钟瑶师兄弟四人也拔剑在手,跟在程虎、杨平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山庄。

四海山庄内空荡荡的。原先各司其职的青龙旗弟子,突然间一下子不见了踪影。程虎、杨平二人缓步往后院走去,手心已满是汗水。

到了后院,大家的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只见数十条黑衣汉子躺在血泊中,身上插着各式兵器,许多人尸首不全,断肢到处都是,让人惨不忍睹。程虎、杨平二人的血液此刻几乎凝结了。他们现在满脑子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答案很快揭晓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宫殿里面传出来:“回来了吗?进来吧。”程虎、杨平二人脸色一变,同时扑到宫殿的门外,推开大门,待见到里面的情形,二人不禁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西门玉雪跳到程虎二人的身后,错愕道:“你们这是……”程虎无力地说道:“是家师。”一听是星宿派掌门宇文保到了,西门玉雪心一沉,暗道:“看来是白忙活一场了。”宇文保在殿内道:“你们进来吧。”程虎和杨平不敢起身,只好膝行上前,西门玉雪等人也跟着走进大殿。

大殿内的虎皮椅上,端坐一年近花甲、相貌十分威严的老人。他两侧太阳**高高鼓起,两眼精华内蕴,不怒而威,一看便知一身内力极为深厚。他正是星宿派掌门宇文保。在他身旁的两位锦袍老者,则是宇文保的二师弟苏瑞和三师弟何宁。两侧各侍立十数名青衣汉子,看一身打扮应该是星宿派的弟子。

程虎、杨平二人膝行至距宇文保丈余停了下来。二人不敢抬头,低声道:“不肖弟子拜见师父。”宇文保右手重重一拍,高声喝道:“你们两个孽徒还有脸来见我。”二人道:“弟子自知犯下滔天大罪,请师父予以严惩。”宇文保冷哼道:“惩不惩罚老夫自有主意。对了,你们大师兄何在?”程虎禀道:“启禀师父,大师兄目前正和七巧宫宫主程金凤一起对抗白骨教。”

宇文保冷冷说道:“你们以为这样说我就会饶了他吗?依照本派门规,你们不经允许私自离开星宿海,就该废去全身武功,逐出门墙。”程虎、杨平二人听了,惊慌失措下磕头如捣蒜,不住哀求道:“还请师父饶恕弟子这一次。”宇文保没有搭理二人,对一旁的苏瑞、何宁道:“二位师弟,还是由你们来动手吧。”

两位老者来到程虎和杨平的身后,正要准备动手,忽听有人喝道:“住手。”苏瑞、何宁二人的手停在半空,没有落下也没有收回。二人看了宇文保一眼,想要征求他的意见。宇文保一见西门玉雪等人,遂让两位师弟住手。

宇文保问道:“不知姑娘是何人门下?竟然管起我星宿一派的家务事?”西门玉雪抱拳道:“不敢。晚辈乃七巧宫门下弟子西门玉雪。”她一指西门玉霜和钟瑶等人,介绍道:“这几位是舍妹和昆仑派的四位道长。”宇文保“哦”了一声,道:“七巧宫位列一宫、二堡、三家、四派之首,昆仑派也是中原响当当的门派,今天你们一起找上门来,到底意欲何为?”西门玉雪急道:“前辈误会了。晚辈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劝说令徒弃暗投明,一同对付白骨教。”

宇文保颔首道:“这白骨教的所作所为,老夫也有所耳闻。只是本派一直不卷入中原武林的是非纠葛,恐怕要让几位失望了。不过你们尽管放心,两个劣徒老夫可以既往不咎。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几位可以走了。”

见他下了逐客令,西门玉雪还想说些什么,西门玉霜一把拽住她,道:“有什么了不起,姐姐我们走。”两人转身刚迈了几步,一条人影从头上窜过,拦在两人的面前,西门玉雪一瞧,正是宇文保的三师弟何宁。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立刻戒备起来,西门玉雪沉声道:“前辈拦住我们的去路是什么意思?”何宁冷冰冰地说道:“女娃娃不知天高地厚,言语冒犯前辈,不说声道歉就想走吗?”

宇文保的二师弟苏瑞比较敦厚,他出言劝道:“三师弟,几个孩子年轻不懂事,何必跟他们较真呢?”何宁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言语,宇文保却开口道:“三弟说的在理。几个娃儿不知天高地厚,应该给点教训。三弟,你就让他们长长见识,莫让人家小瞧了咱们星宿派。”

何宁对西门玉雪等人道:“几个娃娃,老夫也不想以大欺小,只要你们当中有一人能够接住老夫十招,咱们之间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你们可以立马走人。”西门玉雪道:“前辈可要说话算话。”何宁保证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西门玉雪疾退了数尺,一抱拳道:“那晚辈就领教了。”西门玉霜担心道:“姐姐,老匹夫内力深厚,你千万要小心啊。”钟瑶亦道:“姑娘,不可力敌,只可智取。”

何宁耐着性子听几人说完,一脸阴鸷道:“姑娘,准备好了吗?”西门玉雪抽出长剑道:“前辈出招吧。”何宁说了一声好,整个人朝西门玉雪电射而至,右手幻化出万千掌影,印向她的前胸。西门玉雪长剑一抖,刷刷刷劈出三剑,连消带打,轻易地破了何宁这一招。何宁咦了一声,暗道:“女娃儿果然有点本事。”

何宁没有多想,右掌内收,然后急速推出,正是星宿派的绝学“天罡掌”。这一掌来势极为猛烈,西门玉雪毕竟功力略逊一筹,乍逢劲招她不敢硬碰,忙使出五行步法连退了三步方才避开。即� �如此,西门玉雪仍感到面上无光,她娇斥一声,长剑划出一道弧线直刺何宁的肋下。这一剑轻灵飘逸,何宁不敢大意,忙侧身躲过,不失时机地还了一脚。西门玉雪反应很快,忙扭动纤腰避开,长剑复攻向何宁的面门。何宁大怒,左手疾出抓向剑背,右手朝西门玉雪前胸拍出。这一招好凌厉,西门玉霜忍不住尖叫出声。

危急之下,西门玉雪撤剑回防,将剑身横于自己的胸前。只听啪的一声,何宁一掌重重击在剑身之上。西门玉雪凭借着这股力道,顺势滑出一丈多远,丝毫未损。眼见十招将近,而何宁仍没有击败西门玉雪,宇文保心中不悦,一张脸变得铁青。

何宁见宇文保动怒,心中狂喜。他不动声色地击出一掌,西门玉雪轻易地躲过,跳到一旁道:“前辈,十招已过,我们可以离开了吧。”何宁转身对宇文保道:“小弟未能取胜,还请掌门师兄责罚。”宇文保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对西门玉雪道:“若让你们就这样走了,江湖上还以为我们星宿派浪得虚名,连几个娃娃也拾掇不下。来来来,让老夫领教一下七巧宫的绝学。”

钟瑶义愤填膺,大声道:“前辈也是一代宗师,怎可出尔反尔,如此小家子气?”宇文保哪里听得进去,他冷冷道:“住口。老夫心意已决,只要你们当中有人能接得了老夫五招,老夫立刻放你们走。”

苏瑞在一旁劝道:“掌门师兄,他们几个只是年轻气盛,您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呢?”何宁喝道:“二师兄,你的意思是大师兄以大欺小了?”苏瑞忙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宁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二师兄,不要胳膊肘往外扭。现在本派的声誉全握在大师兄的手里,他能放手吗?”西门玉雪知道多说无益,她咬牙道:“那晚辈领教了。”说着一剑递向宇文保的咽喉。

宇文保被何宁一激,也就没了退路。待西门玉雪的长剑距咽喉不过尺余,宇文保冷笑一声,抖手就是一掌。这一掌凌厉无比,西门玉雪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长剑拿捏不住,脱手而出。宇文保毫不留情,一掌击向西门玉雪的前胸。西门玉雪大惊失色,正要躲避,一旁的何宁趁人不备从指缝中弹出一枚银针,射入西门玉雪的腿中。西门玉雪只觉得右腿膝下一阵疼痛,再也无力移动。就在这时,宇文保的右掌结结实实地印在西门玉雪的胸前。

这一掌宇文保用了七成功力,西门玉雪惨呼一声,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两丈多远,然后重重摔倒在地上,口中狂喷鲜血。西门玉霜发疯般来到西门玉雪的身边,见到她此刻面如金纸,生命垂危,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钟瑶师兄弟四人也立刻上前查探西门玉雪的伤势。见她伤势严重,忙运功替她疗伤。过了一会,西门玉雪张口又喷出一股血箭,然后昏死过去。钟瑶急道:“玉霜姑娘,赶紧给令姐服下一粒‘雪蟾丸’。”西门玉霜这才想起本派的疗伤灵药。她立刻取出一粒,给西门玉雪服下。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不见丝毫起色。

西门玉霜见姐姐生死系于一线,顿时心如刀绞。她背起西门玉雪,对钟瑶道:“我们走。”何宁欲上前阻拦,宇文保厉声喝道:“三弟,你干什么?让他们走。”何宁悻悻退到一旁。西门玉霜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是我姐姐有个三长两短,七巧宫上下一定将你们星宿派杀个鸡犬不留。”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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