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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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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动了几筷子,魏争才收了笑,略带忐忑的告诉了她阮仁雄今夜难归的事,又婉转的表达了她哥哥现在要在那些世家大族间争取一个位置,可能无暇顾及家中的意思。

本以为阮芩鹿听了之后会要情绪低落的,谁知她面上并没有显出多少难受的神情,而是非常淡然的嗯了两声,然后专心吃菜的样子。

魏争生怕阮芩鹿面上不显,但是闷在心里难受,便绞尽脑汁地说些顽话逗她,总算到了后来,小姑娘脸上又有了一些笑意。

这样吃吃谈谈之下,时间过得飞快,两人用了晚膳后,坐到一旁的排椅上饮茶歇息,红儿便手脚麻利的将桌面收拾了。

阮芩鹿一直到这时都情绪颇佳的样子,也完全不提阮仁雄的事,只是说天色已经不早,就借口疲累,告辞回房了。

魏争本想送她一段的,但阮芩鹿嘲笑魏争都在一个府里还说送,他就不好意思跟出去了。目送两个小娘消失在走廊尽头,魏争只好意犹未尽的独自回转。

进房之后将门关好,魏争站在房间正中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感受到淡淡的幽香,又像是品味难得的静谧,只觉得整个身心都满足松弛了下来。

立了一忽儿之后,魏争便净了个手爬到床上,将一旁的窗子打开架起,看了一眼初上枝头的明月,再退回来盘腿坐了。然后自怀里掏出两浓一淡三枚浮着荧绿光芒的精巧木匣来,将其并排放在身前的被褥上,端详沉思着。

这自然就是从尤宗乾处得来的三枚寿筋匣了,其中荧色略淡的那枚应该是被尤宗乾使用过多次,不仅灵光黯淡而且内中的灵药也只剩薄薄一层了。

魏争沉吟了一会儿后不去看木匣中光色黯淡的那个,而是拿起当中绿光晶莹的一枚细细打量起来。

这木匣看上去轻巧精致,实际上有些分量,魏争双指捏着的这一枚,摸约未及三寸长短,上下有一寸宽扁。若是寻常木料里盛着清水,这样的一枚木匣应该是一两左右的轻重。但魏争拿着它掂量了一下,感觉十倍于寻常之物,竟有十两上下的样子,若不是自己修有道行,只怕还不好随意用手指拿捏它。

这木匣上的遍布的阴阳篆刻魏争十之**都看不懂,上下反复瞧了半天,也只模糊的认出数个似是而非的文字来,分别是:‘霄殿’、‘颢’和‘簖灵’三处。

霄殿的含义太过广博,魏争不去管他。颢有西天之意,有苍天之意,放在这里何解魏争也想不出。簖灵应该是指此物的本质乃是一枚簖灵盒吧,曾经听到尤宗乾提起过一次。

但总的来说,这几个字都是不带‘术法’意义的刻纹,魏争猜测应该是匠人填补留白,带有个人风格注释一类的图纹。

荧绿灵光一直在木匣面上如烟气一般的包裹生灭,魏争触手的地方尽是冰凉之感,哪怕握了数息时间也没能让它染上一点温热,看来此物灵异还在魏争的意料之外,的确是一件储存东西的好宝贝。

魏争前世一意修炼道法,只为提升道行精擅术法,好为师门复仇,以至于在符箓、丹药、制器等仙道旁门上的学识十分贫乏。若将宝物递在魏争手里,他还是会用,但要他将这宝物说出个一二三来,他便哑巴了。可以说,随便换一个正统道门的真传弟子来,都不会像他这么两眼一抹黑。

魏争其实也十分遗憾这点,但前世师门深仇大恨,他又哪来的闲情逸致去摸索道门的大千隐秘呢?

即便眼睛看花也没能从木匣的篆刻上看出点啥来,魏争只好叹了口气,默念尤宗乾传与他的口诀,将木匣打开了。

一如上次在庞府厅中的那样,这寿筋匣应声微微一响,一侧的边缘露出一条缝隙来。魏争一手托着它,一手沿着缝隙轻轻一掀,就打开了木匣。

顿时一股比上回浓烈得多的冰凉感从匣中一涌而出,魏争非常惊讶这小小的木匣竟能锁聚如此强烈的寒气而一丝不露的。

伴随着冰寒之气的还有那股熟悉的麝香味道,可不知为何,魏争总觉得这香味比前次反要淡了许多。匣开之后,入眼处是满满的碧稠灵膏,虽然只得寸许深浅,却让人觉得有溪湖一般的深邃感。

尤宗乾并未告知魏争如何服用此物,他也不打算在自己修为起步的时候,使用灵药来自毁根基。所以魏争端详了这灵膏一阵之后便将之放下了,转而用同样的手法打开了荧光黯淡的那枚寿筋匣。

将一新一旧两位木匣并排放在一处,魏争开始细细体味两者的区别。抛开两枚寿筋匣上蕴含的灵光浓淡不说,这一满一欠的两匣灵膏,还有许多不同处。

满者味性偏淡,色度却颇为饱和,碧绿的灵膏中能看到一些极细的白须若隐若现,而且散发出的寒冰之气数倍于欠者。

反观欠者,色度已然寡淡,而麝香性味却愈发浓烈,淡绿的灵膏中若是细看,就能发现几道须毫白丝一动不动的杂在其间。

魏争本来就不擅丹道,现在看、闻、摸已经穷尽其能,但所得还是太少。若不能在这灵膏上找到一些尤宗乾误入歧途的线索,那自己帮尤宗乾治病的承诺就只是一句空话了。

修真之士视自己的修行前程比性命还更重三分,自己在这种事上欺骗了尤府的大少爷,怎么看也会惹下不小的麻烦,这可如何是好呢?

轻叹一口气,魏争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最后一盒没有打开的寿筋匣上了。

按照前两盒的味性、色相、灵感等等表象来看,应该同是‘双生碧红膏’中的‘碧阳膏’。其中参入了女子元阴为药引来平衡药性,魏争觉得过多使用此物就是导致尤宗乾经脉僵化,真元逆散的主要原因。

但光凭感觉不足以证明此物对修真之士带来的影响,魏争才会要来阴阳各不相同的灵膏验看对比。再以相同手法打开剩下的一枚寿筋匣后,魏争总算见到了两者差异的地方。

最后一匣‘红阴膏’名副其实,通体呈赤红之色,与魏争见过的熔炼铁水有几分相似,但其中的纯净又哪是熔浆可以比得上的?几乎与红玉之水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这红膏的味道极其难闻,可以说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之类,魏争不得不忍了鼻腔中的刺痛,将木匣托在手中细看。

直到此时魏争才发现,这一枚寿筋匣通体也无冰寒之感,而是与掌中余温相差无几的微热,所以他之前才都没察觉。

凝神细看之下,这红色膏油与前者一样,内里有微不可查的些须白丝隐隐显现,拿在鼻翼不远的地方,用手掌轻轻煽动,除开那腥味之外,还能感到一股淡淡的温热在缓缓的散发出来。

魏争拿着这红膏左右端详了一忽儿,然后将三枚打开的寿筋匣都小心地放在被褥上,排成了一个品字的模样,自己则是盘腿坐在一旁,目光凝视着这三枚小小的木匣,陷入了沉思当中。

魏争对真元逆散这件事所有的认识,全部来自于自己前世那位特立独行的小师叔。当年师傅为了救治这位小师叔,可谓苦心积虑,尝试了无数的法门,最后也没能奏效。而且那小师叔是用了术法辅助修行落下的病根,与尤宗乾这种服食灵药过量而产生的原因又不尽相同了。

魏争极力回忆那段愁云笼罩的岁月,但师傅究竟是用了哪些法门来帮小师叔‘疗伤’的,他还是只想起了一些旁枝末节。

唯有最后一次,师傅动用了整个山门的人手、资源,不惜一切代价设下大阵,要为小师叔彻换灵力,最后却功败垂成,小师叔当场兵解的一幕,还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自己哪怕是前世最后真人巅峰的修为,也不敢设想自己能如师傅一般驱使大阵,为他人彻换灵力。

现在尤宗乾的事,难道真的只剩下跟他翻脸一条路了吗?魏争想到此处,心中烦恶非常,右手一挥间,将三枚寿筋匣统统合上。然后端正了坐姿,强令自己进入坐忘之境,要以炼气修真来让自己冷静一下了。

忽忽一夜而过,雄鸡一唱天下白。短短数个时辰的修炼对魏争来说如喝水一般自然,而且这种坐忘不动的修行,比无梦之眠的休息也差不太多了。

魏争被鸡鸣声惊醒,感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回复了数成之多,也是稍感心情平复了一些。将还摆在被褥上的三枚寿筋匣收起,魏争心想,是不是要让尤宗乾把自己回忆起来的一些方法统统试一下的好?毕竟真元逆散虽然意味着修行之路到此为止,但尤宗乾五气未衰,应该程度不是很严重的样子,不想当年自己的小师叔一样,正当壮年就被病痛弄得连须发也苍白了。

正当他思绪又开始纷乱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敲门声,还有一个女子急急喊道:“魏公子,魏公子,你醒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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