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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冰莲花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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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红一听,马上擦净脸上泪水,和轩辕劲一起扶起朱磊。 .COM轩辕劲要背朱磊,朱磊摇头:“扶我上马。”他此刻感到自己有了些精神,又见轩辕劲虽大他几岁,却身形单薄,便不肯让轩辕劲背他。轩辕劲和姬红依言扶朱磊上马,牵起缰绳带着雪缓缓前行。果然,走了几个时辰,就见路边有个村子。三人进了村,姬红就见村子里的房子要比海口村大的多。轩辕劲寻了户人家进去,明了来意,那家村民倒很是热情,安排三人住下,又熬了些米粥给朱磊喝了。三人在这儿一连休息了几日,直到朱磊感觉精神恢复了许多,这才重新上路。那雪到底性属土性,几日一过竟也完全恢复。

朱磊这回却是自己上马。轩辕劲知道朱磊有伤在身,也不敢策马狂奔,便放马一路跑。这一路上果然多见村庄,三人的息宿便有了着落。又过了四、五日,朱磊感到自己完全好了,再不像先前那样身体软弱无力。这日早上朱磊醒来,见轩辕劲和姬红仍在酣睡不醒,那轩辕劲脸上尽有憔悴之色,不由心道:“大哥在家娇生惯养,为了陪我竟受了如此多的艰辛,真是难为他了。这番从北海回来,还是劝他回去吧。”正想着,就见姬红醒来。那姬红见外面大亮,便怪朱磊没叫醒她。又见轩辕劲仍睡着,便上前叫道:“白衣大侠,太阳晒屁股啦!快起来赶路。”轩辕劲这才起来,睲眼朦胧,嘴里喃喃道:“奇怪,怎么这些天来这么要睡?以前可是我最先醒来的。”朱磊道:“大哥,这些天来,你一路的劳累,人也倦了,是不是我们歇些天再走?”轩辕劲摇头道:“还是早走为好,等到了北海城,我们住下了再好好歇息。”

三人策马又走了几天,这一路来倒是顺当,只是轩辕劲仍是天天早上要人叫来才醒。这日,三人正骑马奔走,忽见前面隐隐有城廓显见。朱磊喜道:“大哥,前面肯定就是北海城了,我们快!”

姬红也高兴地叫道:“是啊,白衣大侠,我们快吧!”着,便回头看轩辕劲,只以为轩辕劲也是兴奋满面,谁知却见轩辕劲双目紧闭,正打着瞌睡。姬红伸手推了轩辕劲道:“白衣大侠,快瞧,北海城到啦!”这一推,却见轩辕劲“啪”地一声摔下马来。

朱磊慌忙下马,来到轩辕劲跟前,就见轩辕劲双目紧闭,已经昏迷,怎么唤也唤不醒。朱磊心慌,忙搭脉查看,就感到轩辕劲的脉搏忽如洪水奔腾,忽又如溪水细流。朱磊从未见过如此脉象,但却知道人若有如此脉动,不需几天,就将有性命之忧。朱磊大急,寻思道:“得赶紧进城,找到静心平脉的药才行。”想着,忙将姬红抱下马来,又将轩辕劲背上,对姬红道:“大哥病了,你牵马跟着我。”

朱磊背着轩辕劲,带着姬红进得北海城,见离城门不远处就有一家客栈,赶忙进去。那客栈甚是冷清,店内柜台后只有一人,长得白白胖胖。那人见朱磊身着背着一人进来,身后还有一女孩牵着马站在门口,一只豹子似的东西紧跟在她身后,一时惊异不已,直到朱磊叫他,这才回过神来。

朱磊道:“店家,我这兄长病了,请速安排客房。另外还烦请将两匹坐骑照料好。”那掌柜的忙头,喊来伙计牵走马匹,自己带朱磊来到客房。朱磊安顿好了轩辕劲和姬红,便嘱咐姬红先照料好轩辕劲,自己带上银子来到前堂柜台前,打听到城里药铺,便匆匆赶去。好在药铺还未关门,那药铺掌柜灯下见一孩童前来买药,也是惊异,又见朱磊手中并无药方,而是随口出药名,都是些安神静心的药物,那掌柜的更加惊咤。

朱磊拿得药回到客栈,煎药给轩辕劲服下,这才安顿姬红上床睡去,他自己却拿了条长凳放在轩辕劲床前,自己便宿在凳上。次日一早,朱磊醒来,忙给轩辕劲把脉,见洪脉已去,但轩辕劲的脉搏仍然细弱,朱磊心里放下了大半。这一日,朱磊嘱咐店掌柜熬了米粥给轩辕劲喂下,又煎了几剂药给轩辕劲喝了,便一直在床前守着。直到掌灯时分,那轩辕劲才长吁一口气,睁眼醒来。

轩辕劲睁开眼,见朱磊和姬红都聚在自己跟前,一脸的担忧和关切,便问朱磊道:“兄弟,我是怎么啦,这是在哪儿?”

朱磊见轩辕劲醒来,心底稍安,刚想宽慰他几句,就见姬红嘴快:“你病了两天啦,是石头哥背你来的,还给你医病的。”

朱磊忙岔开话:“大哥,这儿是北海城里的一家客栈,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带我们出去玩。”

轩辕劲听了他俩的话,却挣扎着要起来:“这儿就是北海城了吗?我怎么会睡了两天了呢?我要起来!”谁知刚起来半边身子,又一下子仰倒在床上,就见轩辕劲急道:“兄弟,我的右手呢?是不是断了?”

姬红以为他在玩闹,拍了他的右臂一下:“好好的不是在这儿吗?

朱磊一听,脑子“嗡”地炸了,一把抓住轩辕劲右手,手上用力:“大哥,有感觉吗?”

轩辕劲摇头,侧脸看着自己右手:“怎么一感觉也没有?”

朱磊顺着手臂从手腕往上捏,边问轩辕劲有没有感觉。轩辕劲摇头。一直到捏到肩膀处,轩辕劲才道,有麻痒的感觉。朱磊忙对姬红道:“红,来,一起帮轩辕大哥翻身。”

姬红见朱磊脸色凝重,晓得事情严重,便赶紧帮朱磊一起让轩辕劲翻身,面朝下躺着。朱磊对轩辕劲道:“大哥,我要褪去你肩上的衣服。”

轩辕劲“嗯”了声:“兄弟,你先去给我倒碗水来,让红来给我脱衣。”

朱磊依言转身去倒水,待倒好水进来,就见轩辕劲半边肩膀已露在外。朱磊就近一看,头皮发麻,就见一块拇指大的黑斑,硬生生地印在轩辕劲的肩上,在轩辕劲雪白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朱磊让姬红将灯拿来,抵近细细观查,就见黑斑正中有一细孔,如针尖般大。肩胛的皮肤下有根似红色丝线状的东西,连着黑斑,伸向左肩胛下。朱磊见了,心里“咯噔”一下,一时竟有些慌乱。

轩辕劲爬在床上问朱磊:“兄弟,我肩上有什么东西吗?”

朱磊听见轩辕劲相问,当下稳了稳神,问轩辕劲道:“大哥,你在和那人动手时,可曾被那人伤着?”

轩辕劲奇道:“没有啊,我先前不是和你过我们交手的情形了吗。哎呀,莫不是我中了那子的暗器?”

轩辕劲所猜不错。那日,那青年和那银盔将对击一脚,凌空后翻,却在空中弹了一指,射出一根牛毛毒针,毒针正中轩辕劲肩胛。其时轩辕劲正转身奔向朱磊,身着毒针却无知觉。

朱磊头:“大哥,你忍耐一下,我要给你疗伤。”着,转身从包袱拿出宝剑,在黑斑上轻轻化了十字,再用双手使劲向外挤捏。就见伤口处流出些黑水,朱磊凑上前,嗅了下,却并无异味。朱磊让姬红找些布来,将黑水擦洗干净,又使劲挤捏,直到挤出鲜红的血了。姬红见状,关切地问轩辕劲:“轩辕大哥,你疼吗?”轩辕劲摇摇头:“一也不痛。”

朱磊又挤捏了一会儿,却不见伤口有暗器出来,便低头用嘴使劲吸,可一口口吐出的仍是鲜红的血水。朱磊见状,用布拂好伤口,起身对姬红道:“红,你在这儿照料轩辕大哥,我去药店抓药。”毕,也不待姬红头,转身便奔出门去。

朱磊走在寂静的街上,心里直想哭。他刚才使劲挤捏,又用嘴吸啜,原是希望将毒针弄出来,却是徒劳。见轩辕劲肩上麻木没有知觉,那挤出的黑水又没有味道,朱磊知道轩辕劲身上的毒绝非寻常。如果有腥臭味,朱磊倒没有多少担心,只需细细辨毒倒是可解。更让朱磊担忧的便是轩辕劲肩胛上的那根红丝线样的东西,朱磊断定,那毒针已入筋脉,正向轩辕劲的心脏游走。朱磊想着,又恨自己当初怎么如此大意,大哥一向神采奕奕,怎么会天天早上懒起,又是一脸的倦色?大哥的脉象分明就是浑脉,寻常的风寒怎么会是那样?自己真是糊涂大意。爹爹曾经过,给人辨症,那是沙中寻金,定要细之又细。如果那时想到大哥遭人暗算,也许就能将毒针吸出来。现在,一旦那根红线到了心室,大哥可就……,朱磊想着,终究止不住泪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其实那时朱磊自己重伤初愈,怎么会想到轩辕劲也会被暗器所伤?

朱磊流泪一阵,心中郁积之气消了许多,人也冷静下来。心里寻思:此时当先解毒,那毒针如果没有毒性催发,在大哥体内游走肯定会慢了下来。正想着,已经来到药店门口,药店已经打烊,朱磊举手打门,不大工夫,里面出来一人,正是昨天买药见过的药店掌柜。那药店掌柜的见昨天来过的孩童打门,便问道:“你还要买药吗?”

朱磊躬身施礼:“打扰了,正是来买药的。”

那掌柜的头,将朱磊让进店,问道:“不知你要买什么药,还是昨天的吗?”

朱磊一怔,心道,自己也急昏了头,大哥究竟中的什么毒自己还没搞清楚,就来买药,岂不是胡乱下药。想大哥先是昏睡不醒,又有浑脉乱动,那定是毒针内有乱神之毒,昨天的几剂药下去虽然见效,只怕也是一时见好,体内毒并未解了。洪脉主火,细脉主寒,火毒多以蛇、蝎为主,那寒毒可就难分了,既有花草之毒,又有地虫之毒,却用何药来解?那火毒来势凶猛,最是伤身,还是先解火毒为好。想着,便对店掌柜道:“干地龙30,丹参30,连翘30,菌陈30,甘草30,白茅30,草食斛30”,羚羊角10,郁金30。”那药店掌柜见朱磊沉思良久,才报出药方,又见朱磊所配的药主次相益,君臣有序,纲目显然,不由得暗暗称奇。

朱磊抓了药匆匆赶回客栈,见轩辕劲已然睡去。朱磊却不敢怠慢,忙将药煎了给轩辕劲喂下。姬红也未睡,一起帮着朱磊。朱磊心疼她,催姬红睡去,自己还像昨晚那样睡在轩辕劲床边的长条凳上。

次日一早,朱磊早早醒来,查看轩辕劲肩胛上的红线,见那红线并未伸展,也没昨日那样鲜红,心里稍慰。可再待轩辕劲把脉,却见轩辕劲的脉搏细如绣花丝线,几无触觉。再见轩辕劲呼吸甚微,朱磊忧虑又起:难道那练毒之人也知道阴阳相辅?这才将火毒压下一些。那寒毒更加盛起,所以大哥才会呼吸微弱。今日抓些解寒毒的药给大哥服下看看效果如何。想着,心里盘算着买哪些药来。日头一出,朱磊又来到药店抓药,这日便让轩辕劲服了解寒毒之药。待到傍晚时分,那轩辕劲醒来,只是有气无力地叫了声:“兄弟,红!”便又闭上了眼。那姬红在一旁泪眼涟涟,却又无可奈何。转天一早,朱磊又查看轩辕劲,却见轩辕劲肩胛上的红线似乎又长了些,先前轩辕劲身上出现的脉象又起,朱磊这才确信那练毒之人费尽心机,数般毒物相互制约,绝非寻常药物可解。一连几日,朱磊手忙脚乱设法解毒,却无甚效果,眼见着轩辕劲脸色憔悴,面容削瘦,朱磊心焦如焚。

这日朱磊又来到药店,那药店掌柜见朱磊报出药方,经不住好奇问朱磊道:“你一个孩儿,尽买这些解毒药做什么?”

朱磊便如实相告。那药店掌柜更加好奇:“这些解热毒、寒毒的药方全是你自己配伍的?”

朱磊一听,这药店掌柜居然也知道热毒、寒毒之分,足见他也是杏林中人。朱磊忙躬身施礼,将轩辕劲中毒后的症状细细告知,临了又施一礼:“不知先生有何良方?万请先生施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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