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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德川五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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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红一觉醒来,竟是傍晚。 .COM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见身旁酣睡的轩辕劲,这才记起昨晚的事情。姬红一跳而起,见姬先生正牵着马一边走,一边和轩辕劲的妈妈话,便大声对姬先生喊道:“爹爹,妈妈呢?我石头哥呢?”

柳嫣菡回到车旁,抱起了姬红,柔声道:“红,你妈妈去了远方,她让你乖,听你爹爹的话,啊?”

姬红头,却又哭了起来:“爹爹,石头哥怎么办,他掉到水潭下去了,可怎么办?”

轩辕劲被姬红吵醒,也想起了朱磊,恨恨道:“朱兄弟,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

姬先生却没回头。午后,柳嫣菡醒来后,便来到了姬先生身边,和姬先生并排前行。其间,姬先生从柳嫣菡口中知晓,自自己离岛后的这一年多来,朱磊带姬红历经万苦寻找自己的事,更加自责。自己晚回岛数月,竟累得朱家遭此大难。朱磊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但救了姬红,还救了自己,他自己却沉入落花潭,自己纵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姬先生越想越是愧疚,对姬红的哭泣也不理会。

当夜几人在路边农家住下。晚饭后,那姬先生仍是低头不语。姬红心情平静了许多,便问轩辕劲,是如何找上月之山城来的。轩辕劲道,自从神户镇一别,几人回到岛上。南宫大侠和她父亲天天给她运功驱毒,谁知过了月余,轩辕劲的身上并无异样,那南宫大侠和轩辕敬愚心存疑惑,略一思索,南宫大侠一拍大腿,叫道,兄弟,我们上了公孙不仁那子的当啦!轩辕敬愚也是哈哈一笑,道,这子貌视忠厚,却不想也是诡计多端。南宫大侠也是哈哈一乐,轩辕劲体内没有余毒,大家都是高兴,轩辕劲在无意间受了两位当世武林高人的内力,自己平时练的阳神功更是突飞猛进,这正成了无心插柳之。轩辕劲本想立即就出岛再去月山城找朱磊,却被她爹爹轩辕敬愚一番训斥,便不敢再提,每日间勤练邬先生所授的采薇掌法和阳神功。在轩辕敬愚看来,这套采薇掌法实在是平淡无奇,只是多在飘逸上出众,便上前指一番,谁知轩辕劲并不理他,知道是女儿生他的气,便也着罢,南宫诚见了却心里好笑。新年一过,南宫大侠和轩辕敬愚不知何事,两人急急出岛,那轩辕敬愚临走之时,再三嘱咐妻子柳嫣菡不要让轩辕劲出岛。轩辕劲心中暗乐,待他们走后,天天缠着她母亲软磨硬泡,那柳嫣菡被女儿纠缠不过,再加上自己也担心朱磊和姬红两个孩子,当下便准备一番,驾船出海。

两人本待从仙泉城上岸,再从陆路前往月山城。在仙泉城港口听月山城港已经开放,两人又驾船直奔月山城。下得船,天色已黑,便寻得一客栈住下。晚饭时柳嫣菡担心月山城太大,不知何时才能找到。那轩辕劲呵呵一乐,道,不要担心,我一呼就朱磊他们到。柳嫣菡不信,轩辕劲当即出门,仰天一啸,不多时,柳嫣菡就见雪飞奔而来。那雪见到轩辕劲,上来咬着轩辕劲的衣襟就往外拖。轩辕劲道了声,不好,只怕朱兄弟遇着事情了。随即拉上她母亲跟着雪就走。那雪沿着城墙边的护城河转了一圈,不停地朝山上内城低吼。轩辕劲对她母亲道,娘,难道朱兄弟和红在内城?柳嫣菡头道,雪是灵兽,很可能你的结拜兄弟在山上内城。两人站在城门外石桥上,却见大门紧关,一时又无计可施。

两人正焦急中,柳嫣菡又听得山上隐隐传来一声长啸。那一声长啸正是姬先生遇险时所啸。柳嫣菡知道情急,性急之下,双手拉住轩辕劲,发力向围墙上一甩,那轩辕劲在空中腰身一扭,竟施了一招‘和风舒兮,婉柔婀娜’,正是采薇掌法中的一招。轩辕劲在空中使来,直似风中蔷薇,飘幻轻柔,身姿甚是美丽。她娘在地上看着不由喝道,劲儿,好!

轩辕劲在空中见快到的城墙头,上升之力却将尽了,情急之下竟施出了一招采薇掌法,手一搭,竟攀住了女墙。又听得娘在墙下喝好,心中得意,却不敢多耽搁,翻身上得围墙,沿着墙道下到门房,见两个兵士正抱枪睡觉,当下一人一掌,击昏了两人,才奋力打开了城门,将娘和雪放进城来。那雪一窜而进,似一团飞雪往山上飞奔。轩辕劲知道事情危急,也施展身法追了上去,柳嫣菡随后紧跟。两人跟着雪上了山,雪救了姬先生,然而终是来迟了一步,朱磊已经被公孙晧打落水潭。

轩辕劲完,心里难受,那姬红也是泪眼汪汪。柳嫣菡见状,道:“姬先生,大家都受累了一天,还是早歇息吧。”她先前并不知道红姓姬,下午在和姬先生的谈话中才知道,便招呼姬先生。轩辕劲见姬先生抱着红睡去,便依偎在她娘怀里,轻声道:“娘,明天我们回去吧!”

柳嫣菡知道女儿见自己的结拜兄弟葬身深潭,此时心情不好,伸手轻抚轩辕劲的长发:“嗯,劲儿,你不是要做大侠吗?如今红和她爹爹还没脱离险境,我们得护送他们过了神户镇再回转。”轩辕劲头。

这一路上几人均是沉默不语。柳嫣菡见那姬先生埋头牵马,总是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有心想问,却又不便多话。轩辕劲也像是变了一个人,多数时间看着车外景色发呆。姬红也是如此,只是有时逗逗雪。

走了几日,这天,几人来到了神户镇,晚上在镇上的客栈住了下来,轩辕劲记得这就是几个月前住过的那家客栈,桌椅摆设全无变化,那天话别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可是才事隔几个月,自己的结拜兄弟竟与自己相隔两世。想着和朱磊在一起也不过大半年时间的样子,两人历经险难,数经生死,却相互扶持,真如兄弟一般。轩辕劲自幼一个人在海岛长大,突地结识了朱磊,那朱磊又是性格憨厚,心底仁善,远不像她那样机敏多事,是以这大半年来,在她心里已将朱磊当着自己的弟弟了,昨夜在山上,知道姬先生也是武功非凡,心里便多了一份纠结:姬先生身怀武功,怎么能让一个孩儿带着他的女儿到处去找他?心里便责怪起姬先生。轩辕劲晚上胡乱扒了几口饭,便早早睡去。

隔日一早,轩辕劲母女起来,见姬红和姬先生也已醒来,那姬红正和雪玩耍。柳嫣菡上前对姬先生道:“姬先生,过了这神户镇就是横滨的地界了。我们就此别过,以后如若有事,请到瀛洲岛西侧的一个岛来找我们,我们住的岛叫龙首山,出了仙泉城港向西航行不远就可看见。”

姬先生头,一抱拳:“大恩不言谢!以后如若有事相求,定当登门拜访!”又拉过姬红,欲让姬红跪谢,却被柳嫣菡伸手拦住:“姬先生,女和红相处多日,两人情同姐妹,如若如此,可就见外了!”着,又从轩辕劲手中拿过包裹和那柄宝剑,递与姬先生:“姬先生,这是朱磊留下的,就交给你吧!”

姬先生接过包裹和宝剑,心道:“朱家还有这样一柄宝剑,自己怎么不知道?”他虽知道朱磊父亲也非常人,可朱家有这样一柄宝剑却还是让他惊异。抬头见轩辕劲茫然若失的样子,便将宝剑又递给了轩辕劲:“轩辕侠,你和朱磊是结拜兄弟,这柄宝剑还是你收了吧!”

轩辕劲也不推辞,伸手接过。她原就是希望将宝剑和雪带着。

姬先生又打开包裹,见里面一件白衫,依旧叠得整整齐齐,不由得暗叹一声:“唉!我欠朱家的太多,这辈子何以为报!”

轩辕劲见状,却不愿多待,对她娘道:“娘,我们走吧!”着,便欲唤雪。

姬红一见,忙用手搂住雪,不想让雪离去。柳嫣菡见了,便对轩辕劲道:“劲儿,你就让雪待在红身边,也好有个保护!”

轩辕劲不情愿地头。柳嫣菡对姬先生一抱拳,带着轩辕劲转身离去。

姬先生见柳嫣菡母女离去,从包裹内拿出白衫展开,沉思片刻,又叠起包好。这才抱起红道:“红儿,我们走。”

姬先生出门,远远望见柳嫣菡母女共骑了一匹马向月山城奔驰,想是她们刚在镇上买了马。见她们消失,便解下马车,也是和红共骑一匹马,带着雪,向横滨城奔去,他内伤未愈,只能策马跑。这一路上,又细细问了姬红这一年多来的事,姬红便将朱磊父母如何舍身救自己,又如何在海上碰到龙吸水,自己被吹到了海口村,幸亏被村山一郎老夫妇相救。又怎么被仙泉城的城主祭天,幸有朱磊和轩辕劲及时赶来救了自己。后又跟着朱磊和轩辕劲去北海城,再到月山城寻找父亲,一路上的种种艰险,直将姬先生听得嗟嘘不已。

这日,姬先生坐在马上,远远望见横滨城的城廓,心想,再有大半天就可到横滨城,虽然剑伤已好,可内伤却没完全痊愈,看来,到了横滨城要休息几天才行。见这路上止有自己一骑,红又坐在自己怀里睡着,便从怀中掏出德川樱子给他的血绢,展开观看,就见丝绢上字歪歪斜斜,字字血红:“柏彦君:悔不该当初没听你相劝,视恶为亲,终是养狼为患,自食其果。恶狼窥樱子已久,樱子应该无险,你必得以樱子相亲。万求君救樱子出狼穴,寻得犬子兆仁,复我山城。”另一面也有血字,姬先生转了过来又仔细观看:“前已知内城必破,遣家将石井武、海部俊秀、铁男四郎、前原寿、山城田五人突出城去,此五人自幼由我抚养,均勇猛无敌,称之五虎。待柏彦君救得樱子后,五将跟随柏彦君,听君调遣。以此血手印为证。”血绢下方还印血手印,那手印的无名指短了一节,“看来这是德川枫靖的手印了。”姬先生看罢,将血绢又揣入怀中,心里感叹:“月山城固若金汤,怎么破就破了?唉,看来自我走后,德川枫靖还是没把我的告诫放在心上。他最后一刻倒是清醒了过来,还知道将那五个家将遣出,等我救出樱子来帮他德川家复国,他却怎知樱子已经遇害?唉!德川枫靖,就是你不留这血书,为了樱子,也为了那无辜的朱兄弟一家,我也不会放过横田俊那帮贼子!”

姬先生信马由缰,思考着从哪儿着手复仇,正想着,猛抬头,不由暗自一惊。

原来道上并排站着三人,当中一人年纪甚轻,身着青衫,双手背后,一脸的傲色。他的两旁却是灰衣武士,各负弯剑。姬先生识得那武士正是鹰鹫门打扮,却不认识当中的年轻人,但知道来者不善,便勒住马,静静地看着对方。

那青年人上下打量了姬先生几眼,冷冷道:“你姓姬?”

姬先生头,却听得地上雪不安地低声吼着。

那青年突地一跃而起,一掌扑向姬先生,姬先生骑在马上,怀前红正睡着,不能闪躲,只得迎了一掌。他这一路上虽是抓紧时间疗伤,可到底不得静心,所受内伤虽好了许多,但要彻底痊愈,还要假以时日。这一掌迎上,却是用了十成的内力。两人双掌相交,就见人在马上晃了晃,不由得咳了两声,姬先生知道自己一用内力,又扯带内伤。再见那青年双掌一对,人却借着掌力在空中一个枭鹫翻身,轻飘飘地又落在地上,双手依旧背着身后。

姬红被姬先生晃醒,一见那青年,惊道:“爹爹,他是公孙不智。”

那青年正是公孙不智。他看了姬红一眼:“你就是露西亚?”

姬红并不知道“露西亚”是什么,见那青年发问,却是一脸的茫然。

姬先生听到姬红叫出那青年的名字,才知道这青年就是公孙不智。他知道鹰鹫门公孙晧有三个儿子,那夜在月山城见过公孙不仁,其他两人却没见过。没想到今日见到公孙不智,上来就对了一掌,却觉得这公孙不智的掌力比公孙不仁强了许多。姬先生知道今日脱身不易,便将姬红背在身后,又用衣衫裹紧。

公孙不智见状,“哼”了一声:“你还不下马束手就擒,难道还想和我交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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