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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忆往事英雄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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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崽的一声喊叫顿时止住了姜来福的悲戚,他这才意识到此时不是哭的时候,赶忙站起身来指着陈剩子和虎崽向玉儿介绍道:“这个伙子是我的徒弟陈剩子,平时我都叫他剩子;那个丫头是我的女儿姜丫,平时家里人都叫她虎崽。”旋即向他们兄妹招招手,“你们两个快快过来!”

兄妹俩看见眼前的场景根本没有打架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父亲的话他们不敢违拗,便一起走了过来。

“快快拜见你们的师姑,向她赔罪!”姜来福命令道。

“啊,师姑?”兄妹俩同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陈剩子是个乖乖仔,对师父的话向来是惟命是从,赶忙跪下给玉儿磕头:“师侄陈剩子拜见师姑,刚才晚辈言语粗鲁多有冒犯,还望师姑莫怪!”心想她原来是个女的,这事闹的,感觉有丢脸。

玉儿脸上顿时一红,因为论年龄剩子要比她大七八岁,突然间叫她一声师姑,她还真有不好意思,赶忙:“快起来,快起来,不知者不怪,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虎崽脑袋是一根筋,依然怀着敌视的目光看着玉儿,心想,怎么着打死了我家大猫就白打了,反倒跟我们攀起亲戚来,想得倒美!看着爹爹嘴里嘟嘟囔囔的:“这个坏子明明是男的,干嘛让我叫她师姑,还要向她赔罪!”迟疑着不肯下跪。

姜来福生气了:“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你爷爷的大女儿姜玉儿,是你的亲姑姑!”

“什么姑姑,她明明是男的吗!”虎崽依然是满脸狐疑。

“姑姑是女扮男装,这回你懂了吧?”姜来福进一步跟她解释。

“啊,我明白了,姑姑是怕那些臭男人欺负她,所以就装扮成臭男人!”虎崽似乎茅塞顿开,咕咚跪倒,“虎崽给姑姑磕头,大猫自己找死,我不让姑姑给大猫偿命了!”

玉儿很喜欢这个看上去有傻乎乎的侄女,赶忙把她拉起来,道:“那边还有一位姑姑呢,是被你的大猫敲断了腿,咱们快过去看看吧!”

四个人同时向巧妹那边走去。

张巧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无奈下肢稍一移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只好继续躺下。

玉儿向姜来福介绍道:“二师兄,这是我的好友张巧妹,是准备陪我一起去辽东的。”又转身对巧妹,“这是我的二师兄姜来福,这个是二师兄的徒弟陈剩子,这个大力士女孩就是二师兄的女儿姜丫,家里人都叫她虎崽。”

巧妹忍痛向他们头问好。

他们也都上前问候了巧妹,并诚挚地向她表示了歉意。

大家商议准备把重伤的巧妹和死虎弄回家去。

多年来姜来福跟着郎中陈生也学了不少的医学知识,知道骨折的病人最怕的是移动,因为移动时稍不注意就可能使伤处加重。他建议砍几棵树做成简易担架,把巧妹抬回家去。

于是大家一起动手,虎崽负责砍树,陈剩子负责割藤蔓,玉儿和二师兄负责绑制担架,一副简易担架很快就做成了。

玉儿和虎崽把巧妹抬上担架,虎崽突然间仿佛当上了部门领导,命令道:“剩子哥,你和玉儿姑姑专管抬担架,要慢走,不要伤着了巧姑姑。爹爹,你先回家去给我们弄好吃的吧,我的肚子可是饿得不得了。”

陈剩子笑道:“你给我们都安排事干,你自己呆着呀!”

“我当然不会偷懒,我要把大猫扛回去,剥下它的皮做成褥子给巧姑姑铺,就算是大猫向她赔罪了。”虎崽傻乎乎倒是粗中有细,出来的话让人颇感意外。

躺在担架上的巧妹听了她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

玉儿看了看山坡上那只猛虎,估计少也有一百五十斤,担心会把虎崽压坏了,忙:“大猫就先放在山上吧,等会儿把你巧姑姑送回家后,我来和你抬它回去!”

“那多麻烦呀,还是我来背它回去吧!”虎崽着话,大踏步走到老虎跟前,把铁棍靠在一棵大树底部的树干上,抓起老虎的两只前爪猛地往起一轮,老虎就被她扛在了肩上,然后一只手扶着老虎,另一只手抓起铁棍,轻轻松松的向前跑去。

玉儿看得瞠目结舌,心这丫头真是天生神力。

一行很快来到了陈家居住的山坳。

这个山坳如果不是来过,外边的人很难找到,它处于大山深处,周围都是崇山峻岭,遍布森林。这样一个孤独的院,胆的人恐怕是不敢居住。尽管不会受到人类残暴势力的侵扰,但是却存在着遭遇各种野兽攻击的危险。所以陈家人最初建这个院的时候,进行了精心的设计,完全能防止雄狮猛虎野猪黑熊等猛兽的侵犯。

房屋虽然建的不够标准,但却完全都是自己建造的,出于安全考虑,老郎中陈生当年盖房子时没有请过任何外人,目的就是割断与外界的联系。他年轻时曾经学过两个月的木匠,便在山外买了锛刨斧锯悄悄带到山上,房梁屋架门窗等都是他自己制作,虽然粗糙些,却是很结实。

院只有三间正房,分为东西屋,中间是厨房。来福的妻子在世时和女儿虎崽住在东屋,他和徒儿陈剩子住在西屋,妻子去世后虎崽便一个人住在东屋了,好在这丫头胆大,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姜来福和女儿虎崽是先行到家的,爷俩到家后赶忙拾掇虎崽住的东屋,准备让玉儿和巧妹和虎崽住在一起。虎崽非常高兴,她喜欢热闹,能有两位姑姑跟她做2000伴她开心极了,早把死了大猫的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没多久,玉儿和剩子也抬着巧妹回来了。

姜来福找出了接骨使用的固定夹板,和玉儿一起帮巧妹接好腿骨,这才去安排饭菜。

饭后大家都聚到了西屋,听来福和玉儿分别聊起了姜家这十八年来的恩怨情仇。

玉儿所知道的不是很多,仅仅是父亲临终前告诉她的那些,主要还是听来福介绍,毕竟他是最了解内情的。

来福便从陬由和紫叶在店偷情残杀店主全家起,一直讲述到他奉师命下山找师兄报仇失败,讲到后来竟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对不起师父,辜负了他老人家啊……我是个不忠不孝的人啊……呜呜……”他后悔自己不该为了逃避师父的谴责,竟然在师父晚年时没能够回去看他。

虎崽拿手帕递给父亲,恨恨地:“爹爹,你不要难过,女儿以后一定会替你报仇,他们弄没你一条胳膊,到时候我要砍掉他们的两条胳膊!”

“傻孩子,那两个人的功夫都十分厉害,连爹爹我都没法赢他,你如何赢得了他们?你去报仇那等于是自投罗网。往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山里,这报仇的事情,爹爹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掺和。”来福可不想让女儿受到任何伤害。

玉儿只是谴责了陬由和紫叶几句,并没有太多的话。她心里清楚,这报仇和寻找妹妹的事情只有自己才能完成,二师兄落成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参与此事了。本来这件事已经有了眉目,只要到东胡的国师府找到那个刘珠儿就可以搞清楚了,谁知偏偏在这个时侯巧妹受了伤,这伤筋动骨总得百日才能恢复,真是急死人了。

看来指望和巧妹一起前往辽东已经是不可能了,眼下只好把巧妹托付给二师兄,让她留在这里养伤,自己先独自往东胡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刘珠儿。

第二天,玉儿把自己的想法单独跟二师兄了。

姜来福想了想:“让巧妹留在这里养伤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你一个人去东胡我实在是有不放心,要不过几天把家里安排安排我跟你一起去吧!”

玉儿笑道:“二师兄你多虑了,凭妹妹现在的本事,恐怕还没人能奈何得了我!再巧妹在这里养伤,你不在家怎么行,还是我自己去吧!我此次去东胡主要是查找妹妹和陬由夫妻的下落,不会跟他们动手的,一旦打听清楚了他们现在的住处,我会立马赶回来告诉你们。”

“你的也是,那就依你吧!不过打探清楚后你一定得回来,到时候我要和妹妹一起去找那两个畜生算账!”姜来福恨死了陬由和紫叶,不亲手杀了他们总觉得难解心头之恨。

“我肯定会回来的,再巧妹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能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啊!”

姜来福想了想,问道,“你打算啥时候动身?”

“我准备明天就走!”

“太急了吧,虎崽肯定不会让你走!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就多住几天吧,让虎崽带着你到附近的山上转转!”姜来福挽留她。

“好吧,我听师兄的,就多呆几天。”玉儿想,寻访妹妹和仇人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在乎这几日,二师兄这些年也够苦的了,自己如果执意要走反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恰好是一个晴朗朗的好天气,玉儿告别二师兄一家,嘱咐巧妹好好在这里养病,她多则一个多月少则二十几天就能回来。

巧妹向她提供了简略的东行路线和国师府的位置及府内的房屋布局,告诉她国师府有许多厉害的武士,而且府中还设有机关暗器,让她千万要多加心。

“我知道,你就安心的在这养伤,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玉儿充满自信。

玉儿依然打扮成男子模样,英俊潇洒,很像是一位贵族家的公子。

姜来福让她带上一把剑,路上用来防身。

玉儿:“不用,那东西带在身上还是累赘,弄不好反而会招来麻烦。”

巧妹不能行动没有相送,陈家的三口人一直把玉儿送到山口,这才止步。

姜玉儿头戴斗笠肩背包裹,出了山口沿着通往辽东的便道快步如飞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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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忆往事英雄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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