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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云中喜悦水中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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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胜男在旁清楚,她知道清军的左宗棠和李观鱼关系不一般,如今在太平军李观鱼被韦俊抓到了这个把柄,纵然他并没有对太平军图谋不轨的想法,只怕旁人也不会轻易相信,想到这里眼神满是担忧。

韦少英在旁一直冷眼旁观,他见白胜男对李观鱼充满关切,先前她却和自己当面出手相斗,心底嫉妒恼恨之情又忍不住生出,眼神稍稍闪烁,悄然靠近到韦俊身旁,对他轻声道:“十二叔,我有个办法对付李观鱼,定然能够取了他的xìng命!”www.hahawx.net

韦俊听了,不知他有什么主意。

韦少英道:“十二叔,放心,我这个办法十拿九稳!”

韦俊见他话语自信,便头,由他上前。当下,韦少英转头冷视向李观鱼一眼,迈步走到他面前,大声开口问:“李观鱼,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是咱们太平天国之人,还是满清朝廷的人?”

李观鱼冷然视向他,并不理会。

韦少英轻哼一声,“狗贼,我问你话,你难道没听到不成?”

白胜男在旁边见他话难听,更是有气,站在那里冷眉视向他。

韦少英假装看不见,继续盯向李观鱼,“你若不回答,那就是自己承认是清廷属下的走狗,不是咱们太平天国之人!”

李观鱼嘿然一笑,视向他,“我是什么人,用得着你来问?”

韦少英道:“那好,你若不是清廷的jiān细,那就在咱们众人面前证明一下,满清鞑子属下的人都是咱们太平天国的死敌,不骂心里不痛快,你就先在这里当众将那个清廷狗官左宗棠开口大骂三遍!”李观鱼微微的一怔,瞧向他,“我骂不骂是我的zì yóu,干你何事?”

“你现在不肯骂对方,难道那人和你关系那么好,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成?”你就不怕因为不骂对方这三句,在这里丢了xìng命?我给你的机会你可别不知道珍惜。”韦少英眼神颇有些意味瞧向他。

李观鱼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和你一般贪生怕死,苟且求活?这人是我的救命恩人算不上,不过也是至交好友,我没有和他勾结做对不起太平军的事就是没做,不过你让我开口骂他,我也不会骂。”

白胜男在旁听了,眼神不禁一动。

韦少英却冷笑一下,接着道:“好,你不愿开口骂那清廷狗官,那也罢。这个人之前一直带兵攻打武昌,是咱们武昌军的死敌,你若是想表明心迹证明自己真正愿为太平天国效力,便将那清廷人左宗棠杀了为武昌军立功,你若能做出这件事情,立下大功,咱们也便不用再追究你的罪名,如何?”

李观鱼听韦少英居然要自己去杀左宗棠,眉目一动,自然更不会答应,不过也知道他有意拖自己下陷阱,也不自己愿意不愿意做,轻轻一笑道:“我只不过一个普通人,如何杀对方就杀得了对方,你这不是有意难为我么?”

韦少英笑道:“那倒是好办,现在你这里不是有一封信么?他既然重视你,给你写信让你投靠清军,你就索xìng假意回给他一封信,骗他出来,然后突然出手袭击,那时候取这个人xìng命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嗯?”

他的话完,不仅李观鱼,旁边的韦俊和罗大纲两人眼睛也是一动。

韦俊是太平军武昌主将,担负镇守武昌军镇的要任,他此时最难对付的人就是带兵威胁武昌的胡林翼和左宗棠两人。这个左宗棠虽然不如湖北清军首领胡林翼,不过也是清军里面一个重要人物,若是李观鱼能够取了他的xìng命,削掉胡林翼的一支臂助,定然会削弱清军实力对武昌大大有利。旁边的罗大纲听了觉得也是,左宗棠是太平军一个死敌,这次他给李观鱼送信倒是个好机会,若是李观鱼能够趁此时机杀了这人,不仅能够证明他的身份清白,更为太平军立下大功,可谓一举两得的好事。

他急于先让李观鱼从韦俊手下得脱,便哈哈一笑,道:“这倒是个好机会,我赞同!李兄弟,你的武功我亲眼见识过,足以能够上阵一步杀十人,十步杀百人,比我都要强了甚多!借这次机会杀了这个清廷狗官也是一件难得好事,你若立下大功,咱们自然再不会有人怀疑你和清廷有关,我觉得是件大好事,咱们就这么办了!”他倒是话干脆,可是李观鱼听了他的话,却站在那里显得默然不语,似乎在犹豫什么。

罗大纲等人不知他有什么想法,有些诧异。

韦少英却站在一旁,瞧着他,暗自冷笑得意,他是李观鱼同门师弟,自然比罗大纲等人更了解李观鱼,他刚才先用前面的话套问得知李观鱼和这位清廷官员左宗棠交情不浅,互相重视,清楚依照李观鱼的脾xìng绝对不会轻易答应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清白就将左宗棠那人除掉。

事实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李观鱼对刺杀左宗棠之事显得犹豫。

韦少英见他犹豫,紧跟追问:“你到底肯不肯杀了那个清廷狗官,你若肯杀他便有一条活路,若是不肯杀,那你就是清廷jiān细无疑,按照军令规定将你处决正法,只有死罪!”堂内众人听到这里,一时目光都瞧向两人。

李观鱼不语,清冷的目光忽然瞧向他。

韦少英觉得他盯视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异样,似乎显得十分陌生,不知为什么感到有些微微发憷,心底不悦,对他怒声道:“我问你到底答应不答应,你一直这般瞧着我干什么?”

李观鱼轻声嘿嘿笑了一下,不去瞧他,转而目光扫过堂上所有人一遍,然后抬头望向大堂的部,怔然不语。

罗大纲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如果李观鱼能够杀掉左宗棠不仅可以洗脱和清廷勾结的嫌疑,还能在太平军立功,得利甚多,可是却见到他站在那里一直未答,恐怕他另有想法,便道:“李兄弟,你既然投奔咱们太平军,那清廷人自然就是你的死敌,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路,选了一条路就不能再选另一条,咱们太平天国人就是靠杀清廷鞑子立功!你若是不答应杀了那人,只怕现在不好脱身,何不痛快地答应?”

李观鱼眼神恍然一动,缓缓道:“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路,选了一条路就不能再选另一条?”想起当初左宗棠似乎也对自己过类似的话,规劝他选择投靠清廷,可是他一心系在太平天国却又另一心和清廷有关,这般脚踏两条船只怕真的会应了对方的话,最后一无所得。罗大纲见他不答应,有些着急,“李兄弟,男儿汉大丈夫,做事有何犹豫?能不能杀那人至少也得试一试,你快些答应了吧,你若敢杀清狗鞑子,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咱们两人合力定能杀得了那左宗棠!”

韦少英眼神微动,怕他真的会答应杀左宗棠,那自己的暗算就落空了。

哪知道,过了一会儿,李观鱼摇了摇头,忽然开口道:“我杀不了那人。”

他这话一出,四周众人都觉得有些吃惊,没有想到他会开口拒绝。

韦少英神情似笑非笑,冷然瞧着他。

罗大纲却觉得甚是不解,有些疑惑瞧向他,不知他为何会拒绝。

“李兄弟,那左宗棠是清廷手下人,咱们太平军的死敌,有如此好机会你为何不肯杀他?莫非那人对你有大恩不成?”

李观鱼听了罗大纲的追问,稍稍思虑,缓缓道:“大恩大德算不上,不过那人当初曾经对我热情招待,有知遇之恩,这人我对他下不了手。”

“知遇之恩?”罗大纲听了,有些疑惑不解。

韦少英却冷冷一笑,反问他:“李观鱼,你到底是不愿下手还是和对方已经狼狈为jiān,暗中勾结不能下手?”

面对韦少英的步步紧逼,李观鱼不语,神情沉默,韦少英却满脸自得,带着冷嘲之sè。

白胜男在旁看着,眼神有些心酸无奈。

韦少英牢牢抓住了他的把柄,大声道:“李观鱼,你不敢杀他,是因为那人是朝廷属下的人!凡是满清狗官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不是贪污**,就是欺压百姓,哼,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自己不是清廷派来的jiān细,怎么既不敢杀那人,就连张口骂那个人都不敢?嘿嘿,依我看,你其实和这些清廷狗官都是一路人,是满清属下的走狗!”

“满清走狗,满清走狗!”

这个词在李观鱼的耳中激起一阵嗡鸣,犹如被尖刺扎入耳膜流出血。

他忍受着韦少英的嘲骂却依旧一句话不,只是冷然注视向他。

四周的太平军士见到李观鱼既不肯出手杀清廷官员,也不愿开口骂对方,都是感觉诧异,看来他的确和清廷官府有不清的瓜葛联系,在场有的人不由对他开始指指,低声议论起来。

罗大纲见到堂内气氛渐渐有些不对,议论李观鱼的人多了起来,眼神微动,有些不知该如何做。

韦俊一心想要除去李观鱼,见到周围的众多将士受了韦少英的蛊惑调动,都开始疏离指责李观鱼,觉得其和清廷官府有勾结嫌疑,顿时喜悦,李观鱼武功高强又有人支撑,今rì被自己擒获在这里是除去他的大好机会,若是错过这次机会让他脱身,rì后实在难以再对付,便忽然大声开口道:“少英问得清楚,李观鱼的确和清廷人有勾结,犯下这等大罪若是不当众按照军法严惩,rì后何以服军心,来人,给我将他推下去处斩,谁也不得干涉!”

罗大纲面sè一惊,立即大声叫道:“慢着!”

他嗓音粗豪有力,将准确动手的韦俊属下人又阻住。

旁人畏惧他平时声威,见他阻止,不敢轻举妄动。

韦俊见罗大纲三番两次阻止,十分恼怒,眉头微拧,鼻腔哼出一声,瞧向他:“罗大纲,你几次阻止我处决这人,难道因为他是你的手下人便这般袒护?”

罗大纲向他一拱手,昂然道:“韦将军,不是我有意袒护手下人,而是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能就这样轻易处决!”

韦俊又冷哼,“这人自己承认和清廷官员有关系,勾结清军里面的人,是我太平军心腹大患,我是军中主帅若不当众除去他何能让城中数万将士心服?罗大纲,你若是再这般无故阻扰下去,就算你是军中副帅,我也能将你当做这人的同犯,按照军规一并处置!”

罗大纲心里一凛,知道韦俊的话不虚,可是他又不愿眼睁睁瞧着李观鱼被人定为死罪,道:“韦将军,这人我敢保证绝不是清廷jiān细,就算他和清廷人有瓜葛,判他个监禁坐牢处罚就是,你若是非要将他斩首处死,我罗大纲断然不同意!”

韦俊眼睛睁动,暗带煞气,罗大纲也盯视向他,虎目闪烁,两人为了此事在这里又互相争执,竟然是谁也不肯再退让一步,大堂内的气氛又渐趋紧张不安起来。

韦少英有些意外,本来他以为只要认定李观鱼和清廷有关系就能定其为死罪除掉,可是想不到罗大纲在这里强行阻扰和韦俊两人公然争斗起来,双方在军队中势均力敌,韦俊纵然占些上风也不能完全压制罗大纲,若是就因为李观鱼这一个人引得武昌整个太平军分裂内乱起来,不仅韦俊,就连韦少英也不愿意看到。毕竟他只想除掉李观鱼一人,并不想让武昌太平军内乱受损,眼见死磕局面生成,韦少英也觉得这样下去有些不妥。

他眼神转动间,又想如何生办法既能稳然除去李观鱼又能不导致局面失控,忽然一瞥间瞧到了旁边的白胜男,见她脸带寒霜,视向自己的眼神似乎隐隐带着一层陌生冷意。

韦少英眼神触动,不敢和白胜男目光对视,避开她瞧向别处。

白胜男不瞧他,这时走上前到了李观鱼面前,靠近他轻声道:“师兄,我知道你感激左大人对你有知遇之情,可是现在咱们身在太平军不是当初在清兵军营,情形所迫,有些事情是不能太固执不变的,你就当为了保命暂且答应他们又如何?”

李观鱼转目瞧向他,冷笑,缓缓开口道:“你也要劝我答应?”

白胜男道:“师兄,你既想报答左大人对你的知遇之恩又想投靠太平天国,可是当初左宗棠大人热情招待你的时候你不肯受他招揽,而如今投靠到这里却又当着太平天国人的面不肯一句左宗棠大人的坏话,违背心意去杀他!像你这般脚踏两条船,一脚踩在这边,一脚踏着那头,两头都不讨好,到最后谁也不会真正帮你。你一直执意这般做,又是何苦呢?”

李观鱼听了她的话,眼神微动,站在那里,抬头扬起脖颈闭上眼睛呼吸了一下,清新的空气顺着鼻腔吸入胸口,只觉得一阵清醒有神,“若是我真的答应了,无论杀了左大人还是杀不了左大人,你觉得我最后结果又能如何?”

白胜男听了他的话,不知再什么。

他淡然一笑道:“满清朝廷是坏,属下的贪官污吏横行,土豪劣绅嚣张,不是压迫欺辱百姓就是当洋人的帮凶走狗,这些人该杀该除!可是未必所有在朝廷当官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左大人虽然是清廷属下官吏,可是至少我没有亲眼瞧到他做过什么真正伤天害理的丑事恶事,而且他当初对我有知遇之恩,待我真心诚意,情义不薄,这等恩情我十分看重,断然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嘿嘿!”

韦少英在旁,冷笑一声:“李观鱼,你满嘴侠义道德,呸,我韦少英就不吃你那一套!清廷大官全都是满清皇帝属下的爪牙走狗,就算对你有那么一恩情,又算得什么?加入咱们太平天国的人这一辈子就誓死与满清王朝不共戴天,生死仇敌,毕生杀光一切朝廷属下走狗!哪像你这种人,被对方施出的一恩惠就拉拢过去,也甘当同伙,和清廷狗官们同流合污一起,如今还在这里口口声声对方的好,你你不是清廷手下的jiān细是什么?”

李观鱼瞧向他,长声一笑,针锋相对冷冷道:“我的侠义只给尊崇敬服侠义的人,你自然不配听!人生在世,情义最贵!受人滴恩情也当以涌泉相报,就算是清廷官员那又如何?对方不管是谁,只要对我有恩情都当牢记相报,若是像你的天下人人做事都不记恩惠,甚至忘恩负义,就算都拥护太平天国又能如何?我瞧也比满清朝廷好不到哪里去!你视侠义如狗屎,我视你也不过狗屎,凭你也配嘲笑我?”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让大堂上每人不觉心中一震。

在太平天国地盘,敢这等话的可没几人,洪秀全创立的太平天国尊崇太平教义,受西方思想影响人人拜服,言传身教,视自己所建的太平天国为圣洁最高之物,除了天王和东王这等最高掌权人物,莫平凡普通人,就算下面的公侯将相,也不敢轻易指天国是非。

李观鱼公然在这里指数落整个太平天国和大清王朝,满清王朝好不好毕竟这里不是清军地盘,无人管他,可是这里如今是太平军控制的地盘,他也敢这么明目张胆指是非,对太平天国三道四,就是有些不合适了。

不过这一番话出来,包括韦俊在内,大堂的人却一时无言对答。

韦少英本想取笑李观鱼,却不料李观鱼身陷困境还能绝地反击,自己又被对方当众嘲讽羞辱了一番,顿觉哑口无言,脸sè通红,立即心头怒意升起,脸上的yīn霾逐渐加深显得yīn晴不定,双拳用力紧握,骨节发出咯咯吱吱的轻微声响,视向李观鱼的目光更增愤恨之意。

罗大纲听李观鱼完,又上前一步,拱手对韦俊道:“韦将军,今rì之事是我监管手下人不严,罪责在我,请将军瞧在我的情面上给李观鱼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如先将其关押在监牢,rì后对其好好教导天国恩义,让他早rì和满清朝廷完全断绝关系!”

韦俊听了他的话,知道他还在偏袒保护李观鱼,自己虽想定李观鱼死罪,可是总不能因为李观鱼一人和罗大纲完全闹崩,引起太平军分裂,这样就得不偿失了,最后经过权衡考虑他并未将李观鱼直接定为死罪处斩,可是活罪难逃,便将其判为关在监牢拘禁,严密看守起来。

李观鱼虽然免于一死,可是这一判处下来,他在武昌军中也基本上等于身陷牢狱不能轻易放出,失去了rì后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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