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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韦家有子 俊杰少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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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其时正是清代咸丰朝初年,清朝已经立国有两百余年。

在这期间无论是历史朝堂还是世俗江湖所出的各个英雄人物的确也不少,不过,刚才那卖唱老者在弹唱之中了那么多前朝的人物,却惟独没有提到本朝人物,于是这才被眼前这个官家少爷当面开口喝止,一下抓住了把柄提了出来。

虽然这只是街头弹唱,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这种事情可大可,若是被官府得知不予追究还好,若是被官府追查此事,拿准了罪名,恐怕这个卖唱老者也担不了责任。

如今不同于以往,正是大清王朝开始风雨摇晃之际,时局逐渐动荡,天下已有大乱之势,清廷官府更加强了对各地的议论言谈控制,严谨蛊惑人心的谈言论,各地官府唯恐不能抓到图谋起乱的人,若是这件事情被人当做大事情告到了梧州知府衙门里面,恐怕后果下场有所难料!

那卖唱老者本来只是个人喜好,自编自创,无心弹唱而已,唱到那里就是那里,可是他刚才夸赞的那些人物,前面的chūn秋秦汉、隋唐、宋明的人物都有,却惟独没有后来的清朝人物,也就是如今本朝之中的人物没有一人,此刻被人有心当面指了出来,相较起来确实显得有些故意折损贬低本朝的嫌疑。

本来这是街边弹唱也没什么,可是现在被眼前这个听着别有用心的官家少爷直接一语破指了出来,抓住把柄,还倒是有些麻烦。

周围人有的觉得只是卖艺随意弹唱之词,算不得什么,有的觉得这般明言叙前代人物却避开本朝人物不提,确实是有些对本朝的不敬,恐怕会惹恼官府。

更何况,如今就是在清朝皇帝的统治之下,举国四海之内,皆是当今大清天子国土,这卖唱老者褒赞前代人物,却对本朝英雄人物避而不提,若是被官府真正追究起来,倒免不了少有的麻烦,轻了可能就是衙门几下杖责了事,重了有可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卖唱老者无心之唱,不过只是靠卖唱混碗饭生活,没料到现在被人指认贬低本朝,犯有污蔑朝廷,大逆不道之罪,叫他一个卖唱的如何能够担当得了,顿时吓得有些脸sè苍白,额头汗水隐隐而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分辩解释才好。

那个官家少爷见到眼前的卖唱老者被他刚才的话语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担惊受怕,暗自脸上得意的一笑,走出了人群,瞧向对方接着道:“我老头儿,刚才瞧你唱的欢,可是居然敢在梧州城官府眼皮子底下对前朝人物歌功颂德,却对咱们本朝人物故意贬低蔑视,一言不提,这就是对当今本朝和皇上不大敬之罪!少爷随便发一句话就能将你抓住送往官府大衙,嘿嘿,今rì叫你家少爷瞧到了可不能轻易放过你。来人,给我先将这个老头儿擒住了再,然后押着他去官府衙门治罪去!”

这个官家少爷完,随即就有他身后的几名大汉应声而出,迈动脚步直接走了上前,不由分就张开手臂抓向对方,那卖场老者身单力弱如何能够抵挡的住这几个jīng壮汉子,这几人轻易就抓住那卖唱老者的手臂,反绑将其拿住。

周围的人见到情形陡然变化,瞧到先前那卖场老者现在居然被人擒住,都是禁不住一惊,却是无人敢开口。

卖唱老者哪里晓得自己一番随意弹唱,竟然惹祸上身,被人要抓往官府衙门治罪,那可是天大的不愿,立即大叫冤枉!

他虽然刚才在弹唱吟咏那些侠客豪士的时候,曲调唱得高昂起伏,声sè激荡,可是现在却早已年老力弱,还未来得及抵挡就被人扭住双臂,牢牢反锁在背后,丝毫动弹不得,只得口里大叫:“冤枉,冤枉啊,老儿适才只不过随意弹唱,哪里敢有造反心意,你们这是冤枉老儿,我冤枉呀!”

那官家少爷手下的几名家奴凶悍强劲,如同老鹰抓鸡般轻易擒拿住了卖唱老者,只等待那官家少爷的吩咐。

这下变起仓促,就连在旁边观看的韦少英等人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众人吃惊之余,眼见这些人气势凶猛,来历不凡,都不敢上前出手阻止。

“爹爹!”忽然一声清脆女子声音喊叫道。

适才那名卖唱的少女,见到自己父亲突然被这些如同凶狼恶虎般的人走上前擒拿住准备扭送往官府治罪,在一旁大惊失sè,情急之下哪还能顾得了那么多,立即扑上前去拦阻,抓住了父亲衣衫,脸sè变动,道:“你们,你们要拿住我爹去哪里?我们在这里靠卖艺弹唱挣钱,又没有做一非分触犯王法的事情,你们为何要无缘无故拿住我爹治罪,究竟是何道理?”

“嗯?”那官家少爷听了,转头瞧到这名女子上前拉住那卖唱老者,瞧到卖唱老者的女儿年纪轻轻,正当妙龄还不过二十岁,生得样貌秀丽,身材欣长,倒是显得出众,禁不住脸sè一动,暗自有些喜欢,那消瘦白净的脸皮上一双黑晶珠般的眼珠转了下,忍不住开始滑溜溜地往这个少女全身上下打量一番,越瞧越觉得有些喜欢。

他瞧着卖唱少女,忽然又嘿然一笑,得意洋洋:“道理?哼,道理能够大的过王法么?你爹竟敢在这光天化rì,大庭广众公然数落朝廷,蔑视本朝人物,那就是对当今皇上的大不敬,触犯了王法,该当死罪!我待会还要押着他去梧州官府大堂审问,判他个妖言惑众,污蔑朝廷之罪!若是你敢再拦阻,便罪加一等也治你个帮凶之罪,你们父女两人一块儿跟着我上官府大堂去吧!”完又嘿嘿一笑。

“你,你蛮不讲理,谁我爹触犯了王法,对当今皇上不敬!”卖唱少女怒视向他,兀自抓着不肯松开自己父亲的衣衫。

“嘿嘿嘿,你我蛮不讲理?”官家少爷得意地一笑,又洋洋自得接着道:“少爷我在这梧州的地界还从来没有讲过理,怎么地,你去瞧瞧有谁敢奈何得了我!嘿嘿,告诉你,少爷我自己出来的话,在这里那就是道理,那就是王法,谁也得服!”完,一甩衣袖,喝道:“给我将这个老头儿押往知府衙门去!”

他身后的随从家奴纷纷走上前,人多势众,卖场少女一个区区弱女子如何能抵挡得住这么多拉扯,眼看就要拉不住自己父亲。

“你还不松手?再不松手,我连你一块儿抓到官府里去!”官家少爷见到她还死死抓着自己父亲衣衫,脸显怒sè,横脸喝道。

卖唱父女被他的话语一恐吓,不敢再轻易抵抗,只得松开了手。见父亲被对方五花大绑就要押送府衙,内心焦急不已,便急切对他问道:“那你们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爹?”

那官家少爷听了,稍稍停顿一下,不禁贼眉鼠眼地又打量她一遍,带着yīn险神sè,嘿嘿一笑:“这个吗,事情也不是不能挽回。嘿嘿嘿,姑娘,那就得瞧你自己怎么做了。我瞧你长得模样也挺出众,姿sè水灵,本少爷瞧着倒也喜欢,倒是有些瞧上你了!你若是想救你爹的话,就干脆答应嫁给我得了,你若是跟从了我,那咱们便是一家人了!瞧在你的面子上,我还能不绕过你爹吗,就省得送他去官府衙门问罪了,嘿嘿,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啊?”完,sè迷迷的眼神又不自觉瞟向对方,脸上带着狎笑猥琐之意,令人甚是生厌。

“什么?你,你这人竟然!”年轻女子听了,眉目张起,面sè有些微红,吃惊地瞪视向对方。

官家少爷紧紧盯视瞧着她,那两颗比猪眼还要的黑眼珠在白面皮上又翻滚了一下,“怎么样啊?我可只给你两条路选,你自己瞧着办,你现在是想救你爹呢,还是想眼睁睁瞧着他被我送往知府衙门治罪?”

周围旁观的人众见到这个官家少爷仗着人多权势,竟然光天化rì下在这里任意欺辱这两名孤依无靠的卖唱父女,都觉得有些瞧不下去,有的人甚至怒目瞧向那官家少爷,可是碍于那官家少爷的势力,却没一人敢当面阻止,出手为这卖唱父女打抱不平。

围拢的人众虽然越来越多,却始终静悄悄地看着,不见波动起伏。

卖唱少女毫无办法,想不到对方会这般要挟,不禁怔怔瞧着对方,脸上微带怒意,“你,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无礼?你无缘无故拿了我爹,还想对别人有非分之想,你们快放了我爹,否则心我们上衙门告你去!”

“嘿嘿嘿,上衙门告我去?哼哼哼,就凭你们这两个街头卖唱的,也想告我?”那官家少爷冷冷一笑,道:“你也不瞧瞧公子爷我是谁,在这个梧州地界还有敢和我做对的人么?哼,你若不从我,我就让人押着你爹上衙门大堂听审,判他个污蔑朝廷,对皇上大不敬之罪,不砍了他的头也得让他坐牢去!”话语满带威胁。

卖唱少女气愤到极,却不能出一言,只能眼睁睁瞧着对方押着自己父亲,孤依无助,可是偏偏这时四周聚拢的这么多人都是看客,无一人肯出手上前相助她。

那身形消瘦,长得尖嘴猴腮的官家少爷见无人敢相帮她,更是气势强横,挺起前胸,打开了手里的折扇,在胸前慢悠悠晃了几下,哼哼地笑着道:“你们要到官府告我们去?本少爷告诉你,就算是见了知府大人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们最好乖乖地听我的话,否则,下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你们可知道本少爷是什么身份么!”

他还未完,蓦然听得旁边有人大声喝道:“住手!你们放开了手里拿着的人!”话音刚落,官家少爷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到眼前有道白sè身影一闪,竟然有人已经纵越到了他面前,大大出乎意料,出其不意间差被吓了一大跳。

他一惊,注目瞧向眼前这个白衣青年,见他身形标致,生得面目十分英俊,只是此时眉头倒竖,正冷冷盯视向自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韦少英!

先前韦少英站在一边旁观,见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官家少爷和手下的一帮走狗随从气焰嚣张,无故挑事,仗着势力欺负势单力弱的在街边卖唱为生的父女两人,甚是不满,眉头一轩,冷哼道:“这些人实在有些无法无天,不知王法,在大庭广众面前也敢这般肆意欺负这两个卖唱父女,既然今rì叫我在这里瞧见这些人作恶了,可不能在旁边坐视不管!”着摩拳擦掌,便要准备上前。

忽然,身边一人连忙伸手轻轻拉住了他。

韦少英不由回头一瞧,见到拉住他的人正是王昌朝,不由问道:“王师父,你待有什么话么?”

原来,王昌朝和刘学艺两人深知他少年学武心xìng,喜欢为人打抱不平,本来无事还要管三分,生恐自己这身学到手的武功荒废了,如今叫他在这里亲眼瞧到那一方人作恶,如何还能忍耐得住,势必非要上前出手不可。

眼见韦少英摩拳擦掌,脚步迈动就要上前,两人担心他贸然上前会惹出祸事,自己三人和那卖唱父女素不相识,远无瓜葛,根本范不着为了这两人就轻易得罪对方,再王昌朝、刘学艺两人都是历经多年的老江湖,眼光一见之下如何还瞧不出那个官家少爷也似是梧州本地很有势力的人,轻易备好招惹。自己一方人毕竟不是梧州城本地人,若是冒冒失失地在这里惹出事端,就算带着韦少英回去了,也免不了会被韦家老爷训斥责备。

是以,二人一见到韦少英忍不住要出手上前,王昌朝眼疾手快,连忙跟上去手腕一翻,手掌就抓住韦少英的衣衫,轻轻地拉住了他,脸上微笑道:“少爷,这只不过一件事,咱们不过是行路到此偶然遇到,这些人本来不与咱们相识,掺和上前和咱们又有什么干系?若是咱们出手多管了,没得待会儿还要给自己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咱们毕竟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在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徒然惹出了祸事,回去以后还不得被老爷训斥骂?”

另一边的刘学艺听了王昌朝的话,也连头,跟着:“少爷,咱们莫要多管他人事,若是惹出了事情,怕是想轻易走也不好,何必多去躺这个浑水?”

韦少英禁不住两人相劝,便暗自忍气回去,待得后来,眼见那官家少爷十分强横嚣张,持持强欺弱,越加压抑不住怒气,“二位师父,咱们三个学武人,眼睁睁在这里瞧着这些人随意欺负这两个卖唱父女,若是再不上前出手,怎能对得起这一身武功?”

王昌朝眼见他非要上前不可,立即出手拉住了他,“少爷,现在曲子也唱完了,咱们也该离开了,还是莫理会这些闲事,这就上马走人吧!”着,就想将他带出人群,赶紧离开这里,眼不见心不烦,自己图个清静无事最好!

韦少英不肯,甩开了他,奇道:“王师父,你和刘师父往rì里在家中传授我武功的时候,不是一向对我身为咱们学武之人,若是平rì里见到不平之事,便应该上前出手相助,不能袖手旁观,否则便辜负了像咱这般辛勤学的武功,配不上当一个学武人!可是今rì我上前想要出手相助这两个被欺负的父女二人,你怎么反倒一直开始劝阻起我来了?难道往rì里,你们对我的话不对么?”

王昌朝瞧着他,有些不语,不禁和刘学艺对瞧了一眼。

这时,一旁的刘学艺轻声干干一笑,对他道:“少爷,话是这么的,可是做起来那就不一样了。其实这也不算错,咱们学武之人嘛,既然练得了一身的武艺,倘若遇到被人需要相助之事,能够依靠咱们自己力气摆平的,那自然是应该要出手的。可是关键的是你得认清形势,量力而行,若是对方比你厉害,你还要贸然出手上前相助,那岂不是自己最后要吃亏倒霉了么?今rì依我瞧,那些人来历不一般,咱们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否则要是待会儿吃了亏,就是想退回去也来不及了。”

韦少英怒道:“我学武多年,一身武功从两位师父手里亲传,连你们往rì都夸我武功不错,如何会在对方面前轻易吃亏?我若是上前出手,就算待会儿吃了亏也不会退回去,定要与其斗个高下,看看是谁厉害!”

王昌朝向韦少英看了一眼,他和刘学艺两人在韦家传授韦少英武功多年,素来清楚了解他的脾气心xìng,自家这个少爷本来出身于大户人家,家境富裕,条件优越,再加上他天资聪慧,从学武,练功出众,处处得人夸耀,一帆风顺,自然会自视甚高,这时叫他轻易退让,恐怕没那么容易。

韦少英自就在韦家中得意惯了,一向顺风顺水,心xìng高傲,自然也不会将面前这些梧州城里的人放在眼里。

不过王昌朝和刘学艺年龄要比他大了许多,在江湖上混迹不知道有多少年,对于江湖世俗的人情世故复杂自然要比他知晓了解的多。

韦家虽然是本地大户人家,财势雄厚,在远近一带甚是有名,可是毕竟这里是梧州城,乃是堂堂的梧州知府管辖的重镇,不是在他们韦家所在的县城地盘内。

梧州府规模甚大,比他们所在的地方更是人多势众,谁知道会不会遇到背景来历比他们还厉害的人,就算不如他们,可要是万一在梧州城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招惹了事情,出了麻烦,就算他们这些人回去家里,韦少英自然不会担待责任,而最后被韦家老爷质问,担负责任的只能是他们两人。

所以,此时王昌朝和刘学艺为了稳妥自保起见,才不肯轻易上前多管,一直出手阻止住他。

韦少英实在忍耐不住,出声大喝,已经迈步走了上前。

王昌朝和刘学艺两人在旁边拦住不及,眼见他走入场中,见状都是暗自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那官家少爷却不将他放在眼内,依旧我行我素,命手下人将卖唱老者要带走。

这时候,那少女见到自己父亲被人一直抓着,甚是担忧焦急,又不肯答应那官家少爷提出的条件,知道对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父亲,于是又奔上前出手拉住了父亲衣衫,叫道:“你们快放了我爹!”

那官家少爷见她不肯答应自己的要求,有些恼怒,神情旁若无人,丝毫不将四周围拢观看的人瞧在眼里,道:“你敢阻止我们抓人,那好!来人,给我将这个女的也一并抓住了,将他们两人一起带回了衙门,本少爷要慢慢治他们的罪!”

“是!”他身后的随从家奴听了吩咐,自然不敢怠慢,不由分上前就伸手抓住了那少女的手臂,要将这卖唱少女也擒住带往府衙里去,眼看这卖唱父女两人全都要被眼前这个强横霸道的官家少命人强行带走,四周围观的人群中不由发出一阵微微嘘喻之声,却是仍旧无一人敢出手上前相阻。

此时,韦少英心头怒火再也忍耐不住,脚步飞快,飞身上前扑去,直接出手阻挡,喝止道:“给我住手!光天化rì下你们也竟敢如此放肆,随意抓人,不将官府王法瞧在眼里,先给爷放开了人!”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阻挡多管本少爷的闲事?活得有些不耐烦了是么?”官家少爷哪里将他放在眼内,眼见他公然出手阻挡住自己,心头恼怒,直接冲他破口大骂了出来,气势甚是强横嚣张。

可那官家少爷还未完,就心头不由一惊,原来他还未完话,紧接着见到一道白sè身影就急窜到了面前,冷然与他相对。

两人距离相近,官家少爷这时仔细瞧向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见对方年纪轻轻,气宇轩昂,五官端正,面目英俊,在那一身笔挺华贵的白sè绸衫衬托下,更显得身形挺健,带着一股年轻人的英朗气势,这么一瞧之下,那官家少爷面sè微微一动,倒是有些不敢如先前那般完全轻视面前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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