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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回了宿舍,洗了澡,让自己舒服地躺在床上,我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盘点自己的过失,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还没等我好好静下来,电话来了。应该是小薇吧,不理她了,免得又让她担心。可是电话响完了就是手机,我一看,是柯林的号码。

我接了。

“你好!”

“我在你楼下,你给我来开下门。”

柯林上来就抱住了我,“宝宝,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我知道你这两天受委屈了,你别怕,有我呢,别怕啊!”他就这样把我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住我,似乎怕我逃走。

我已经累了就任由他抱着,没反抗也没反应。思维和身体都停止了,在那一瞬间。这几天我的脑子太疲倦了,倦得不能再用。

“宝宝,宝宝,你怎么了?宝宝,我爱你,我想你。你别担心,什么都不用怕,有我在呢。”柯林拍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轻轻説着。

“你回去吧,等下,大家都下班了,就会不方便了。”我推开了他。

柯林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怎受得了?你真让我心痛。我不走,你赶我我也不走。我知道我错了,我伤了你的心,可是我也需要安慰啊,我也累啊,谁能安慰我体谅我呢?宝宝,我错了,但以后我会好好珍惜你,好好爱你的。真的,我爱你!”他的话语就在我的耳边,我的神经似乎被催眠了。我太累了,我需要这样深情的告白,或者是我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告白。我需要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我已经疲倦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躺在了他怀里,我等这个拥抱太久了。

躺在他怀里的感觉是真实的,于是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起来。他妻子、手表、陈真、打架……这一切都仿佛很久远了,慢慢离我远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柯林疯狂地要我,他似乎要把这么多天的激情补回来。他带领着我一次次走入**的顶峰。我们的身体享受着对方爱抚,每一次冲击都是力量的搏击都会给我前所未有的身体体验,我尖叫着,哭喊着,我宣泄着我的快感。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可以这么美妙,我战栗着,阵阵快感袭击着我的感官。在这一瞬间我什么都不想,我只要享受身体带给我的快乐。

这一夜,柯林没有回去。我躺在他的臂弯里,説话、做梦、微笑……

恍惚之中,我竟有了错觉,仿佛我跟这个男人已经生活了存在了许久,仿佛我们在几百年前就是这样生活的。他就是我生命里的天,抱着他,我感觉安全、我觉得平静。

第二天是周六,柯林没急着去公司,我赖在床上缠着他。柯林拍拍我的头説:“宝宝我公司有事要打电话处理,你乖哦,就几分钟。”他神情看起来很严肃,我就不再説话了。

他下楼打了个电话马上又上来了,我噘着嘴巴问:“什么事情啊?那么神秘?一定要下楼啊?”他马上抱起我説:“宝贝,我还想要你。”説完,没等我再问就爬到了我身上,他的舌头吻过我的肌肤,那种酥软的感觉又来了。一阵接着一阵袭过我的全身,我只有更紧地拥抱他,更热烈地迎接他的进攻。

午饭过后,我开始不安,我知道该是他走的时候了。我不想説话,他也没説话眼光躲闪着。即使偶尔交错也很快移开,沉默就这样横在我们中间,似乎有些凝重。我们谁都不愿意先开口,但是谁都知道总归要离开的。于是沉默里竟有了难堪的成分,似乎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他的电话响了,他马上就摁了接听键,我也长出了一口气。好象我们一直在等待着这个电话来解救似的。

“哦,我昨晚在酒店,喝醉了,小李帮我开了房间……知道了……差不多了,快回来的。好的,你去吧……行,我知道了……噢……好……”

柯林看了我一眼,“宝宝,我要回去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会很短暂的,我知道。我微笑着説:“恩,你回去开车小心点。”然后转身去收拾被子。我怕眼里的泪水会不经意地掉落。

他从背后抱住了我,被子一滑就到地上了,我喊,“别闹了,被子,被子。”

他更霸道地吻住了我,“别管被子,我要你。”他吻了我的嘴就把头靠在我的肩膀,“我爱上你了,我不想离开,怎么办?”他喃喃自语,好象是个迷路的孩子。

我的心不由得收紧了,半是喜悦半是失落。爱他孩子气的样子,爱他真诚的表情,这样我才能找到自己坚持爱他的理由。因为他也无奈地爱着我,也许这只是个欺骗自己的借口。

“走吧,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推着他。

柯林才走一会儿,我就觉得好象已经很久了。坐在书桌前想写点什么,可是思绪很乱,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我趴在窗上看在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个跛脚的老头坐在街角里补鞋,他色迷迷的眼睛不时停留在过路的女人身上,眼神贪婪而又急切。我看着他懒散地跟偶尔过去的客人打着招呼,又忙不迭地去搜索女人的身影。若是有穿裙子的女人,他的目光停留的时间会更久,也许很希望能透过裙子看到些什么吧?尽管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依旧乐不思蜀。我平日最讨厌这样的男人,感觉他们就像苍蝇,把好好的空气都给搅混了,今天因为无聊便觉得这样看看也蛮有趣的。

手机响了,我以为是柯林,忙抓起来听。

是小日本。

“林老师,在休息吧?打扰你了没啊?”小日本的声音里荡漾着的热情,让我无法适应,犹如夏天的夜晚你突然遇见了一个擦满花露水的女人,那种味道直冲你的鼻子,让你浑身不舒服。

他今天怎么对我这么热情?我反胃过后的第一个反应。

“没呢,我在休息,您有事吗?”我客套着问。

他还没説话就开始笑了几声,这等于是在向我宣告,他要告诉我的绝对不是坏消息。

果然,他告诉我陈真已经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让我放心教书。

我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化会那么快呢?昨天为了这事我还打算辞职呢,今天就变了?

没容我多想,他接下来的话就让我明白了几分。

“林老师,你跟柯总很熟悉吧?怎么一直没听你説起过啊?是亲戚吧?你怎么一直不説呢?你説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早説嘛。学校也好多多照顾你些,是吧?……”

他在喋喋不休,我已无心听讲,我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我跟小日本説,也就是远房亲戚,不大走动的。

他听了似乎有些失望,自己前面的判断全都失误了。原来大概以为我是他攀到柯林那里的桥梁呢,没想到指望不上。他很快就收了线。

我笑着挂了电话,该感谢柯林的。我知道是他为我在考虑,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使陈真放弃了要折磨我的念头,但我知道一定付出了代价的。像陈真这样的人,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感觉幸福。虽然不在你身边,可我感觉到你的心跳,你的温度,你的笑容。

他回了一条:别想太多,你觉得幸福就好。

出乎意料的是,晚上柯林居然又过来了。

晚上我刚洗完澡上了床,柯林的短信就来了:下来,开门。

我没穿拖鞋,飞快跑了下去,我恨不得能飞起来。

“傻瓜,你怎么不穿鞋子啊?”柯林刚进院子就骂我。

我把他拉进了屋子,这才感觉到寒冷。

“抱我,我冷了。”柯林笑着摇了摇头抱起我往楼上走。

他吻着我的脖子,“宝宝,怎么不披件衣服啊?你这样会冷的。”

“我想快快下来抓你进屋抱我嘛。”我用双手圈紧了他。他不来倒也罢,因为本来就没有这个想法,可是他若是来了又走,我会舍不得的。今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走,就如我不知道今晚他会来。

他把我放在床上,又替我盖上了被子。

他握着我的手坐在我的边上,轻轻地捏着,反复地看着,没説话。

我把头埋到了被子上,朝他看着。

他刮了下我的鼻子,“小孩,看什么?”

我説,“看你啊,看你今天怎么了。”

他摸着我的头发説,“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你一个人,真的蛮辛苦。”他的下巴触碰着我的头,一下又一下。

我把脸转过去,“不要,你别这么觉得,我要你觉得我好才来爱我,不要因为对不起才来给我爱。”我吻住了他。

如果两个人的爱是建立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怜悯或者仁慈上,那么还有爱的成分吗?责任、内疚、感激那么多被我们以为爱的成分里其实都没有爱的因素。爱是纯粹的,不需要夹杂任何的催化剂,否则会变味的。我很怕他对我説,对不起之类的字眼,在我看来那是爱的伪装也是不爱的理由。

柯林説他今晚不走了,我在床上跳了起来。有太多的意外和惊喜。但是随即而来的是疑惑,为什么呢?不是一直都很谨慎的人吗?

黑夜里,他抱着我,我睡不着,他也没睡。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两天要留在这里,我不想问,可不问又不踏实,所以我一直睁着眼睛在看天花板。我很想他开口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可是他却沉默着。

“亲爱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终于忍不住了。从他的臂弯里钻出来趴着问他。

“没有,睡吧。明天上班呢,别瞎想了哦。”他闭着眼睛拍了拍我的头。

我只好翻身继续看天花板。这个夜晚竟然如此漫长,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抬起身子想要问问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他连续两天在我这里。可是每次都看见他睡得很香,呼吸均匀,偶尔还有打着微弱的鼾。

天亮了,我这一夜根本就没睡着。

他醒了,起床,穿衣。

“你睡吧,看我干嘛?”他一边系着皮带一边説。似乎有点匆忙,才五点呢,我看了看床头的钟。

“那么早就要走?”我明知顾问。

他穿着鞋子,头也不回地説:“你难道想我出去的时候大家都看到啊?”

我一下把被子蒙到了头上:“是你自己走来的,不是我去把你绑来的吧?我心里像是蕴藏着一座火山,随时等待着爆发。他这个反问句,用得非常不是时候。

这时,柯林已经走到门口了,他又折了回来。

“宝宝,你别这样,你理解我好吗?”他蹲在我的床边,撩开了我的头发,亲了亲我的额头,他的手试图伸进被窝,我用力一卷被子,他就只摸着床单了。

他有点丧气,拿起地上的包説:“那我走了。”

我一句话都没説,其实我心里已经后悔了。我不该这么不懂事的,也许他公司有什么事情呢?也许他家里吵架了呢?我这样做不就是火上浇油了吗?

我拿起手机拨了19……就停住了。我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呢?不管了,如果不打,我会难受几天的。

我终于鼓起勇气拨了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打了无数次都是这个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

是公司出事了?车子有问题?手机没电了?他老婆跟他吵架了?……一千一万个疑问,一千一万次打电话,一千一万次同样的声音。

柯林的手机是从来不关的,即便是在晚上。

我快要绝望了,到底是怎么了?我的态度是他关机的原因吗?

到了上班时间了,我出门去上班了,一路上还在不断地打电话。始终是关机。我发了一条信息:对不起,我不该任性,我错了。现在我心里很乱,你知道我是爱你,珍惜你才会对你如此不设防的。

一天就这样魂不守舍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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