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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莹创造了财富,更会使用手中的财富。她先后动用巨额资金,将安吴堡与口镇,用建筑物和花园连接改造成一座全新的居民点,口镇成为泾阳通往淳化等北部地区物资集散的中转站,并曾一度成为渭北地区的商贸集镇。此时的周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生活过得如蜜一样甜,由泾河修石渡拾回的女儿吴惠岚和了了和尚抱送安吴堡东大院的义子周依尘与红玉的女儿已经绕膝缠身,每当周莹回到东大院,三个孩子便围绕在左右,虽非亲生骨肉,但却胜似亲生,母子们笑啊闹啊,终日其乐融融,充满了人生情趣,周莹再也找不到身边无子女时那种发自心底的伤感。

安吴堡经过周莹十多年治理,风调雨顺,民富堡强,没了对手的周莹,成为安吴堡真正说一不二的女皇,在不甘寂寞中,放开了手脚,一心要在渭北商界干出一番可留名于青史的

事业来。

周莹三十五岁生日那天,吴尉龙一心想从周莹嘴里听到择子立嗣,过继吴庚几个字,但

等到天黑尽,也没能听到。沉不住气的吴尉龙硬着头皮进了东大院,找到周莹说:“侄媳,眼下吴庚已长成大小伙子了,你再不过继他为子嗣,还要等到何年何月呀?”

周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为好,正在左右为难时,陈文洛、王坚等人结伴走进房来,见吴尉龙在场,众人观其颜面便知他找周莹的目的所在,老于世故的陈文洛嘿嘿笑道:“五爷是不是为吴庚的事和少奶奶商量过继的事呀?”

吴尉龙见瞒不过众人,只得说:“眼下吴庚年过十七,已到了成家立业年纪,再不过继东大院,往后就更难说了。”

陈文洛听完,哈哈大笑,提高嗓门儿说:“处事以圆为要义,继业以忠诚而立。五爷不会不知道古训之要义所在吧?”

吴尉龙听在耳里,脸一下红到耳朵根,狠狠看了陈文洛一眼,二话没说,转身甩臂,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在场的人见吴尉龙愤愤而去,忍不住笑出声来。陈文洛见状说:“我之所以出言不逊,是吴尉龙忘却了大小老少之别,他不应该私闯少奶奶房门,迫少奶奶择他儿子为吴氏继承人。如果此事传扬出去,世人不知会编造出怎样的笑料来,望少奶奶善思善断。”周莹听完陈文洛一番言语,不由得心想,今夜多亏陈文洛等人不请自到,如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吴尉龙的逼迫呀!

第二天早饭过后,周莹让王坚去告诉吴尉龙:“吴庚过继事缓后再议。在此之前,请五爷不要再为此事去找少奶奶纠缠不休了。”

吴尉龙冷笑道:“你回去对周莹讲,她如不认吴庚为子继承吴氏祖业,百年后,她的名字绝写不进吴氏族谱,想进祖坟更是没门儿。”

王坚也冷笑说:“眼下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放到百年后岂不成了一团乱麻,谁能替你们吴家搞清呀!”

事过没有几天,在一个无雨夜,夜宿寇家花园刚落成的“耕读书屋”处理各地商号来往信函的周莹,睡到半夜时突然又喊又叫,把睡在外间房里的女仆惊醒,赶紧进门问道:“少奶奶又做啥噩梦了?”

周莹开门气喘吁吁道:“快去叫王坚来。”睡在隔壁的王坚立即披衣进门,周莹让他坐在炕前椅子上,惊魂未定地说:“我梦见我一个人被困在一座孤零零的小岛上,小岛四周波浪滔天,天空雷雨交加,岛上洪水四溢,我拼命跑进岛上一个洞穴里,不料刚进洞,便见一条蟒蛇向我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住我时,从洞顶掉下一条五尺有余的青花蛇,一口咬住蟒蛇的七寸,蛇身紧紧缠住了大蟒脖子,直到大蟒被活活缠死,我才喊出声来。”

王坚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放一百个心,从今往后,你在安吴堡坐天下,没人能从你手里夺一丝权力了。”

周莹苦笑道:“前边的路是黑的,咋个走下去,说实话,我心里还真没底。”

王坚说:“人到山前自有路,只要心明胆正,再难走的路,也挡不住你朝前的步子,何况还有我伴在你身旁,哪怕天塌地陷,我也不会丢下你自顾自逃命。”

周莹听得心头一热,拉住王坚的手,坐在炕上拉起家常来。

这天雨过天晴,早饭后,周莹和王坚还在商量寇家花园收尾工程中需要重新改进的好几处工程,史明来到了花园耕读书屋,对周莹说:“少奶奶,耀州商号又遭到强人抢劫!”

周莹愣了一下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口镇和淳化两处商号被抢劫案子还没破,耀州商号又遭劫,地方官吏们全变成了废物,往后商家咋敢放手做生意嘛!”

风起风停,由不得人们的想法,雨大雨小,更是老天爷说了算。周莹设在口镇、淳化两地店铺被抢劫三个月后,官衙还没破案,从耀州又传来店铺被抢劫的消息。这一回周莹的损失就不是一两万两银子的小数了。耀州粮棉行准备下收购棉花的三万五千多两银子和五万两银票,昨夜被一帮强盗眨眼间洗劫一空,掌柜和账房先生被劫匪打伤。由于案情严重,一下轰动了周围县府,各个衙门联手出动,四乡搜寻线索。周莹得报,也动了真格的,除派出自己手下人马协助官府办案外,还拿出两万两银子资助官府办案花销,对自己的各处店铺门面也加强了防范措施,增加了人手。

接着,口镇、淳化的钱庄、布店、粮行和土特产杂货栈又被抢,周莹得报连夜带人赶到口镇、淳化,清查了损失,报官立案后回到安吴堡,坐下来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是哪个山头的强盗,吃了豹子胆,敢在自己头上拔毛。因为远近的土匪强盗、山大王们,对周莹无不敬而远之,“不怕官,不怕兵,单怕周莹发威风”早已成为远远近近强人们的口头禅,他们知道开罪周莹的后果是什么,因此多年来,周莹所拥有的全部资产财富,没受到多大的威胁。让她想不到的是:怎么几天之内,突然冒出一伙不知天高地厚的亡命徒来,把矛头对准了自己,接连抢劫口镇和淳化两地属于自己的商号?

周莹和她的谋士们在一起进行研究分析,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争取能向官府提供更多线索,达到早日破案,安抚人心目的。但是,研究过来分析过去,谋士们从内到外,由外到内,对所有可疑人物进行排队后,也没能找到任何线索。谋士陈文洛为此私下和王坚说:“我怀疑抢劫的主谋可能是对少奶奶性格十分熟悉,对口镇、淳化几个商号情况相当了解的人。劫匪为什么不抢人与值钱的店铺,反而选中账房存银不足万两的口镇和不足八千两的淳化两个店铺?”

王坚说:“我看这个中原因在抓到劫贼前,很难说。也许是小股土匪窃贼,小试牛刀,达到探路目的,或是想摸摸少奶奶的脉,看她财产被劫被抢后做何反应,然后再根据动静大小采取下步进退。所以,我认为眼下要解决的不是抓犯案者,而是要弄清楚劫匪究竟下一步可能采取何种行动,再次向少奶奶脸上泼黑抹腥,让安吴堡主子丢人现丑破财。”

周莹急不到点子上,谋士们一时也弄不出一个头绪来,没法子,只得花银子让官府尽快破案。自古钱是人的胆,周莹肯出银子,各有关县衙捕头衙役自然不再等闲视之,经渭北各县通力合作,终于见到了成效。耀州周莹名下商号遭抢劫一个半月后,派出的暗探们经过对各个山头排查摸底,终于探得线索,获得可靠信息,捉拿住两名参与抢劫的疑犯。经过审问,才发现抢劫口镇、淳化、耀州几处店铺门面的主凶是乾州梁山王梁飞虎。

周莹得知是梁飞虎抢了她商号,并没感到意外,因为白蛟、段仁智闯安吴堡时,梁飞虎曾派出百名兵卒助阵。当时,梁飞虎力不从心,只能投石问路,试试深浅,摸摸周莹的脉,看看她到底有多大本事。不意白蛟、段仁智投降了周莹,他才收起蠢蠢欲动,与周莹单打独斗再较量的野心,闷下头来。经过数年养精蓄锐,不甘过紧巴日子的梁飞虎,突然时来运转,良机天降,有人找上门来建议他对周莹搞长途奔袭,给周莹不断制造麻烦,等把她搞到六神无主,兵力分散,难以对他形成威胁时,再一举攻进安吴堡,把渭北大财主周莹的金银财宝一掳而空,到那时,他梁山王就可安享晚年,坐享清福,逍遥自在了。当梁飞虎接受了来人建议,认为长途奔袭,旁敲侧击,不失为一种风险小收获大的好办法和削弱分散周莹精力的上上策,这样做,不仅能达到小风险发财易的目的,而且能躲过官府和周莹对他的怀疑。谁能想到,他会从乾州长途跋涉到异地他乡搞一家伙呢?

梁飞虎做事有个特点,凡认准了的,即便欠周全,也会先干了再说。因此,在接受他人建议半个月后,便选择了最不被人看重和注意的口镇、淳化两地进行试点踩踏,然后再放开手脚对准大点的商业店面进行长途奔袭。

口镇是一个村镇,而淳化县男丁有限,只要行动迅速,不留痕迹,不死人,劫财到手,拍屁股走人,官家想捉住把柄不容易。所以,当口镇、淳化周莹商号遭劫后,谁也没有想到是乾州梁山王梁飞虎干的。乾州、泾阳、淳化县太爷们也的确想不到,梁飞虎会搞蝗虫吃过界的极易引火烧身的危险买卖,在山大王们的规矩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画地为牢,互不侵犯。而梁飞虎偏偏钻了这一行规的空子,在谁都不敢惹众怒的情况下,偏偏把手伸进了他人的势力地盘,用梁飞虎的话说,这叫手伸长不缺粮,脚跑快外财滚滚来。也因此,当暗探们探知抢劫口镇、淳化、耀州等周莹商号时,乾州府衙门的捕头们吃惊道:“梁山王梁飞虎放着安生不安生,破了山规树了敌,又开罪了小寡妇周莹,真是自己找死,睁着眼往刀尖上碰,难道他疯了不成?”

周莹一方面行文给乾州府知府,促请捉拿梁飞虎归案,一方面积极准备亲上梁山,找梁飞虎算账。乾州府知府收到周莹文书,知梁飞虎不归案,就可能引发周莹反目上告,一旦如此,自己就难自圆其说了。但若真的对梁飞虎来真格的,一仗取胜还罢了,一旦失手,乾州府这小小的城郭,就别想有安宁日子了。因此骂道:“你梁飞虎自不量力,本官奈何不了你?你能对付得了周莹?你小子算活到头了。”话说是说,但也得出兵装装样儿,不然对上对下,对周莹都无法交代。为了一仗取胜,乾州府知府从各县调集了四百多名精兵强将,亲自率军开到了梁山。

梁飞虎在梁山称王几十年,从没把小小的乾州府往眼里放。以前,省督衙门,巡抚衙门、州衙门曾先后十二次派兵围剿梁山,梁飞虎来了个打不过就走人,官兵一到,便鞋底抹油,钻山沟翻土梁,爬山跳涧,蹚水过河,穿林入洞,溜之大吉;官兵一撤,再回到山寨当他的山大王。如此反复,梁山变成一座打不烂拔不掉的强盗窝。梁山老百姓虽然心里不痛快,可梁飞虎尚有自知之明,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帮规几十年不变,有时在外发了财,拿出个零头来,施点小恩小惠,帮助帮助梁山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如此一来,他在梁山不仅扎住了根,而且还落了人缘,官兵来围剿他,梁山人不害他也不帮助官兵,双方和平共处,保住了他几十年相安无事。

眼下官兵又一次进了梁山找他算账,他心知肚明是抢劫周莹的事露了馅,但他并没把来自各县的官兵往心上放,在他看来,这些平时欺压百姓养尊处优的兵卒们,上了战场,全是脓包,经不住三砍两杀便鞋底抹油,仓皇逃窜。当他率队迎战乾州府的兵马时,一看没精打采不成队形的官兵,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奶奶个屁,你乾州府衙门人死光了不成?你们睁大眼看看,一个个熊样儿,还想和我梁山王对阵!四百多个脓包虚大汉,不够我梁山王手下一拨拉,听爷的话,快快收兵回府,免得把小命丢在梁山。”

乾州府知府在马上瞪了梁飞虎一眼说:“死到临头,你梁飞虎还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腻了。”

梁飞虎一听,眼也一瞪,提提手中大刀说:“你别吹死牛装英雄,放马过来,咱们见见高低。”

乾州府知府再不搭话,命总管衙门兵马的武教头上前迎战。这武教头面目赤黑,人高马大,双腿一夹坐骑,便冲出阵来。两个人一个使青龙偃月刀,一个持长枪,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在一片槐林外战到了一块。

梁飞虎这次没鞋底抹油是他预先得暗探报告,上梁山的官兵中,真正上过阵见过大阵面的没几个,全是各县临时集合到一块的看门守城的老弱残兵,战斗力有限。梁飞虎想在这些官兵面前扬扬威,打他个一仗心寒十年,免得动不动就上门来找自己晦气。

两人你来我往三十几个回合,本不善使用青龙偃月刀的梁飞虎,这时才后悔上阵前拿错了武器。手使长枪的武教头,武艺虽比不上梁飞虎,也从没和他交过手,上得阵后,抖擞精神,决心在四百多兵马面前表现表现,让他们今后别再小瞧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加之在马上,用不着跑动,耗费力气自然就比梁飞虎小。三十个回合过后,不分胜负,武教头心想,梁飞虎还真是个人物,一把四十五斤重青龙偃月刀能抡圆几十个回合,可见蛮力不小,我若在五十个回合内打不倒他,后果就难预料了。想到此,精神往上一提,手里加大力量,枪的进攻速度变快,一连几枪,硬生生逼得梁飞虎往后退出七八步。躲过几枪后,梁飞虎头上汗珠便流下来,心里直骂:奶奶个屁,今儿个吃亏就吃在错信了探报上!但他手中的刀却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才架住武教头的枪,正成为强弩之末时,一匹白马嘶鸣之中冲进阵内,对梁飞虎说:“梁兄,让我来收拾这颗芝麻粒儿。”

梁飞虎见有人接应自己,立即拖刀下阵,忙让人抬过来自己平时使用的飞天叉来,把大刀往地上一摔骂道:“奶奶个屁,今日几乎吃了大意的亏。”

接住武教头长枪,让梁飞虎退阵的不是别人,正是山西街周莹公馆的原管家兰军。

兰军的祖居在乾州梁山,其父兰布丁十五岁离开梁山,投靠到三原县孟店村周玉良门下养马,第二年因成绩突出,被周玉良看中,由马倌成为护家庄丁小头目,负责周宅一、二号院安全,三年后武功大进,成为能单打独斗的武师之一,不到二十岁升任周氏十七座大院总护院教头领班。马三阳血洗火烧孟店村时,兰布丁血战到最后一口气,身上十九处负伤,断气时手扶大刀,嘴巴大张,保持着怒吼对敌的姿势,直到官兵出现也没倒下去。

兰布丁战死,其妻被大火烧死。兰军因当时到梁山看望爷爷奶奶未归,和姐姐保住了性命。孟店村毁于战火后,兰军跟姐姐回到梁山跟爷爷奶奶过日子,周海潮伤愈重新白手起家后,家中生活富裕时,把兰军从梁山接回,让他和周莹共同拜师读圣贤书,习武强身,以报其父卫家保庄功绩。

兰军长周莹两岁,按孟店村风俗,周莹称他为哥哥,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的兄妹了。兰军十六岁那年,周海潮死于非命,兰军在埋葬周海潮后,离开了孟店村周家,投靠在吴尉文名下,成为吴尉文设在三原县城商号的护卫。周莹嫁到安吴堡成为吴氏家族继承人后,在三原县山西街购置了一座公馆,便把兰军安排到公馆当护院兼管家。她想过,亲不亲一家人,虽然几年未见兰军,但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又聚在同一屋檐下,把山西街公馆交他管理错不了。

山西街周莹公馆虽不甚宏伟气派,但在三原县城里仍算得上一座豪宅,院内整洁无杂,室内豪华典雅,古董字画举眼入目。平时人丁虽少,但每年花销都在六万两银子上下,所以,在吴氏族人眼里,山西街周莹公馆的护院兼管家,是一个令人眼馋的肥差。兰军被选中,无疑是掉进了福窝窝。

兰军十分感激周莹对自己的信任重用,走马上任后,一个心眼用在公馆的安全管理上,只要周莹出现在公馆里,每时每刻,只要喊一声,兰军便会出现在面前。周莹对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异姓哥哥,从没设防过。

兰军习文爱武,一身本领,拳头了得,三原县城里没人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说是道非。时间一久,兰军飘飘然了,对自己约束放松,在周莹不在三原县城的时候,自以为天下老子第一的他,便忘乎了所以。

俗话说:“人闲出坏事,狗狂挨砖头。”一天黄昏后,从不近女色的兰军,信步在街道上逛游,走到县城中心十字路口时,一个风骚的年轻女子一头扑进了他的怀抱,双臂一抱,搂住他脖项说:“兰爷,你咋一个人瞎逛呀?”

兰军一愣,睁大眼一看面前的女子,心里一愣说:“三原县城里还有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我兰军算白活了二十多岁,至今也不知女人是什么滋味!”

年轻女子见兰军没生气,撒娇道:“兰爷如不嫌弃小女子,不妨到我寒舍小叙如何?”

兰军不知犯了什么病,神使鬼差中,居然跟在那女子身后,拐了两个弯,走进一条小巷,进入一个街门虚掩的小院。那一夜,兰军让那女子折腾了一个够,直到第二天太阳老高了,那女子还拥他在怀中,不让他起身离去。

兰军陷入女色中不能自拔时,手里的银子就越变越少,不到半年,他无处抓挖银子时,心一横,牙一咬,拿出公馆里生活专用银两,填进了无底洞里。越陷越深的兰军为弥补空缺,便拿周莹放在公馆书房里的字画古董去变卖,拆东墙补西墙地过了三四个月。一天,周莹住进山西街公馆,准备给乾州府知府庆祝五十大寿送礼时,翻查了几遍,也没找到在西安买回来的那幅《寿桃图》,便叫来兰军问道:“我买的《寿桃图》放在哪里,你给我找找。”

兰军知道坏了事,因为半个月前,他把那幅《寿桃图》卖了二百五十两银子,给了自己暗养的女人小凌燕。

周莹这才发现自己的青梅竹马同村哥哥,原来也犯了吃里扒外的坏毛病,经过查账清库,见在不到九个月的时间里,兰军居然贪污挪用了公馆一万二千两生活用银,偷卖了她收藏的三幅字画,一个景德镇瓷瓶。

怒火心生的周莹,狠狠骂了兰军一顿,指着房门说:“你立即给我滚出大门去,从今往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兰军因欲失常,打了自己饭碗,走投无路下,悄然回到了梁山爷爷家。闷在家中无脸见乡亲父老的兰军,开始对自己所作所为,还真有点后悔莫及,可过了不久,他冷笑一声说:“好汉做事有什么可追悔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相信,离开了周莹,今后我就不能过日子?我要让周莹看看,离了她的山西街公馆,我兰军照样会吃香喝辣。”

梁山王梁飞虎知道兰军走投无路时,哈哈大笑道:“这真是天赐给我梁山一把挖金刨银的利铲呀!”小头目们不明白,问道:“大当家的,这话咋讲呢?”

梁飞虎说:“我们在周莹身上用心这么久,至今也没弄清她内部财富分布情况,想进入安吴堡又力不从心。兰军从小和周莹青梅竹马,周莹行事秘密总不能全部瞒过兰军的双眼,如果我们能从兰军嘴里挖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周莹的银窖大门就关不紧闭不严了。”

梁飞虎亲自出马,进了兰军爷爷的家门,和兰军屈膝而坐,从早谈到晚,终于撬开了兰军的嘴。于是,兰军把周莹各地商号内部情况分别画成图纸,交给梁飞虎说:“要想得到周莹的金银财宝,你眼睛不能死盯着安吴堡,你想想,谁家的老巢能让人轻易攻下?如果你能乘其不备,攻远弃近,所获可能少些,但总比一无所获强百倍吧?”

梁飞虎对兰军意见十分欣赏,说:“老弟言之有理,我如果几年前想到这一点,早把周莹的金银财宝掳进梁山来了!”

为了笼住兰军,梁飞虎说:“兰军兄弟,眼下周莹已把你赶出了门,兄妹情义就一刀两断了,我看为往后日子能过在人前,你就跟老哥干好了。棒子客也是人,能过好日子,照样人前马后光彩照人。”

兰军想了想说:“老哥不嫌兄弟穷酸,今后兄弟就跟着你了!”

梁飞虎当夜就把兰军拉进了山寨,当着全山寨人马,和兰军结拜了金兰。

梁山王梁飞虎为把兰军死死拢住,便把有梁山美女之称的自己小妾给了兰军,兰军有了梁山美女,乐不思蜀了。

兰军成为梁飞虎山寨第三把手后,把离开三原县山西街时,顺手从周莹公馆盗出的一个钧窑瓷瓶,作为礼物献给了梁飞虎。

梁飞虎手拿钧窑瓷瓶,嘴中啧啧称赞:“这可是宝呀,老哥这一辈子还是头一次获得如此古董。”从此,两人心往一处想,决心要把周莹手里的银子、宝贝搞到手。

梁飞虎用美色勾住了兰军,根据兰军提供的信息,想验证一下兰军话是真是假,他选择了口镇、淳化两地做试验点,派出三十多名手脚利落,能跑腿踢脚弄拳的喽啰,让兰军引路指点,劫了两处周莹商号。事过,官府喊了三个月就没了劲,于是又派出原班人马,劫了耀州棉粮行。岂料刚尝到甜头,便被官府盯上,招来了乾州府人马围剿。

乾州府官兵中没人见过兰军,所以当兰军替下梁飞虎,与武教头打到一块时,武教头心里纳闷: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没听人说过梁山有能马战的山贼呀?

兰军头次上阵,还真有点胆大不知羞的劲头,枪一挺就朝武教头冲了过去。兰军一挥枪,武教头一侧,脑子里一闪,不由得啊了一声:“他长得和周莹三原县山西街公馆兰军一模一样,难道——”

兰军性格凶悍,当了多年护院武师,对玩枪弄棒却甚为专心,平时又经常和王坚、史明、项云、白蛟、段仁智等武师过招,因此,学的功夫很杂,十八般兵器都能来几手,尤其对枪颇有研究,一条枪拿在手,一枪八花十六变,如出水蛟龙一般,一扫一大片,威力无比。他见武教头盯住自己,便一挺枪扑了上去,把武教头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本来,乾州府知府领兵出现在梁山时,和梁飞虎说好了的,兰军尽量不要露面,免得风声走漏,让周莹知道可不是玩的。兰军和梁飞虎知道,一旦把周莹招进梁山,他们就算走到了底,再想往外跑就难了。所以两个人商量决定,除非万不得已,兰军绝不能掺和进与乾州府的较量中。开始,兰军还能沉住气,盘在槐树林一棵树上,静观梁飞虎和武教头斗过来打过去。看来看去,他对武教头的武功摸到了点底细,发现武教头原来也是个半瓶子醋,没多大能耐。再加上他年轻气盛,当看到梁飞虎体力不支时,便忘了两人商定的话,从树上纵身跳到马背,拖了枪便驰出槐树林,挺枪替下了梁飞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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