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覆许久之后才进来,见楚鹂面朝床里,一动不动,以为她终于睡着,轻轻地舒了口气。
正待悄悄躺下,却忽然听见她低哑的声音:“你爱的……是她对吗?”
他的身形僵住。
楚鹂慢慢转过身来,脸上犹有泪痕,语气却是率直的:“她是个好人,值得你爱。”
“你瞎说什么?”他冷下脸,避开她的眼神。
她望着他半晌,轻轻叹了声:“爱过,就是爱过,否认不了,也无需否认。”
他的呼吸渐急,胸膛起伏,忽然蓦地转身,丢下一句:“天快亮了,我得走了。”
她只是静默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一个字也没说……
晨曦,一层比一层明亮,一层比一层柔软,铺满人的眼眸。
楚鹂披衣起床,靠坐在门边,看这个静谧芬芳的小院。
他说,这是他们的家。
可是,他走了。她知道,他是在逃避。
但她不怪他,并非因为她大度,每个人在面对真正的爱情时,都无法大度。
但那是他的过去,而且他所爱的那个人,是她的恩人,还曾为了他们,那样隐忍牺牲。
那是一个值得被深爱的女人。
得悉真相之后,该怎么办呢?她不知道。
迷茫地看着天边许久,她站起来去洗漱,清扫院子,为花草浇水,尽力让自己的心,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中,渐渐安静下来。
既然不知道如今该做什么,那么至少,先照顾好自己,不成为他的负担。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她微微叹息……
而就在这一天,皇帝终究没沉住气,再次召萧覆进宫。
他现在已是心焦如焚,却无计可施。不能发告示缉捕,怕一旦激怒了对方,龙玺之事会真的被揭露;仍旧觉得此事与太子府有关,却又苦无证据在手。
他只得再行试探,死马当做活马医。
萧覆倒是来了,可却一副怏怏不乐,无精打采的模样。
“儿臣参见父皇。”连他的声音都有气无力。
“几天没见,覆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皇帝过来扶起他。
他默不吭声。
“还是为了那丫头?”皇帝沉沉一叹:“唉,何必呢,昨晚她都已经被她夫婿接走了。”
“已经……走了?”他的唇边,浮起一抹怅惘的笑。
看起来倒是真情流露。皇帝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又出言安慰:“看你如今,真让人担心。今日便留在宫中用午膳吧,朕将湘儿和婉儿也叫来,一家人谈谈心说说笑,你也好开怀些。”
“谢父皇。”萧覆低垂的眼睫,轻微一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