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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塞翁失马,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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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千呼万唤,那金雕终于扭过了半颗保龄球大小的脑袋,看着刚烤好的食物,豆瓣大小的圆眼睛竟然开出了两朵倾世桃花来。结果,就在这时,旁边的树上,飞来了一对好看的小蓝鸟,正在恩恩爱爱的给对方梳理毛发,那金雕就立马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准确的说,简直是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个毛团,再也不见人了。

冒顿郁闷的把刚做好的烧烤塞进了自己嘴里。他实在是找不出金雕郁闷的缘由,只好略微无聊的看着在锅里翻着白眼的蟒蛇。

话说,这货今儿出息了,出去捕猎时竟然带了一只又肥又长的蟒蛇。当时,他和底下那群兵卒看见从天而降一只大大大大大大双头蟒蛇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都是:“哇!好大一条蛇啊!”

然后,每个人脸上都发出了迷之微笑,在冒顿的默许和鼓励的眼神下,一众人等手脚勤快的支起了大锅。

天地良心,天天都在啃干面饼,终于可以有肉次了!!!

再然后,只见随大军同行的伙房师傅出场了,兴奋的拿出了自己的大菜刀和小铁板,这大蟒蛇挣扎无用(是的,这货竟然还有最后一口气,真是很难想象),最后还是成了椒盐蛇段,最可恶的就是那伙房师傅把蛇肉都给底下的兵卒了,就单分给冒顿一大锅蛇汤,说是美容养颜的圣品。

冒顿黑着脸,看着那能洗澡的大锅,嫌弃的说:“靠,我一个男人养什么颜啊?!

在这里现需要说明一下,做主给冒顿喝汤的厨子并不是低贱的奴隶。他虽然罗圈腿,个不高,但是后台却很硬。他伺候右贤王的妹妹晗夫人二十多年了,对那位夫人的心意心知肚明,也可以算是半个心腹之人了。

厨子摸摸自己一根头发都没有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只雪白的信鸽,鸽子温顺的鼓起两腮,一只小脑袋灵活的转来转去,十分可爱。

冒顿立马把翘着的腿放了下来,他心里一虚,这……这是要打小报告的节奏啊……咳咳,说真的,他虽然一向是个x天x地的主,其实……还是有点怕那位聪明又强干的阿姨的。

小的时候,冒顿就是晗夫人一鞭子又一锤子的拉扯着长大的。后来,在他接任单于之位后,晗夫人又被大家推举,担任了类似于汉人掌管刑法的官员之类的职务。晗夫人博学聪慧之外,又严苛公正,因此很受匈奴人的爱戴。而冒顿大多数时候,也都对那位夫人是言听计从,比亲儿子还听话几分。

当然,也说了,是大多数时候,而不是所有时候。

然后,冒顿潇洒的一转身,打了个响指,那鸽子就被一直窝着脑袋不见人金雕一嘴咬住了脖子。“咔嚓”一声,就那么断了气。

厨子的下巴就那么掉到了地上。

冒顿颇有兴致的把那鸽子的尸体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鸽子总是可爱的,可惜没头的鸽子却丑的很。鸽子这种动物,就跟那些汉朝来的宫女一样,看上去柔软无害,但是太过多嘴多舌,会给他造成一些微小而琐碎的麻烦。冒顿总是很讨厌麻烦,所以就干脆从一开始解决了麻烦的根源,皆大欢喜。

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半空中开始下雨。去年的冬天格外漫长,所以现在也还是初春时节。远望青草仿佛连成一片,走到近处,却显得零星稀疏。田野里开着一种跟碗一样大小的花朵,五颜六色,层层叠叠,艳丽之极。丝雨纷纷中看来,这花就更加朦胧而婀娜了。

草原最美的季节,终于姗姗来迟了。

伙房的师傅战战兢兢的捧着海碗倒退着出去了,那大雕则嘬了嘬鸽子的脑髓,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又尝了尝鸽子剩下的半拉血淋淋的身子,依然觉得不满意,又粗又短的脖子一扭,就甩到一边去了。冒顿回过身去,有点心疼的摸摸金雕的脑袋。说真的,鸽子就怎么点小,都不够这雕塞牙缝的。可万一要是真塞住牙缝,就更麻烦了,他们这次出行可没带着兽医。

冒顿用一把很朴素的鎏金匕首割给金雕一块血淋淋的野猪肉,告诉它别再闹脾气了,吃饱了还得赶行程呢。

在大雕乌黑的眼珠子里,倒映着冒顿的容貌。

托他那个性格软弱柔懦但是样貌出众的亲妈的福气,冒顿长得跟大部分匈奴人……呃……简直就不像一个人种。

呃……其实呢,说句良心话,他们匈奴人长的都挺周正的,鼻子高挺,眼睛也大,五官立体。但就是因为从一落地就风吹日晒的,所以皮肤都不太好。再加上大家又懒,不怎么喜欢洗澡,所以气味上就不太美妙了。所以匈奴人一直就喜欢开玩笑,说从来只见过匈奴汉子去抢汉族的妹子当媳妇,却没见过哪个汉朝的小青年哭天抢地要娶个匈奴姑娘的。尤其是大战过后,汉朝那老皇帝就蔫坏蔫坏的,把关卡封的死死的,严禁汉朝的姑娘们踏入匈奴一步,搞得他手底下好多年轻的汉子们抱头痛哭,简直就跟死了亲爹一样。

……

呃,这个比喻……其实也不太恰当,冒顿他亲爹死时,他自己可是欢天喜地、又哭又笑的,比过节还要开心。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怎么给手底下这群哭天抢地的狼崽子找媳妇就成了问题。

一想到此处,冒顿当真很是发愁。总不能,还靠着抢吧!这人就是人,不是牛马牲畜。人心就是人心,人心只能用人心去换,用刀子逼着……可是算不得数的。

哎,说到底,人就是麻烦,非得要讲什么两情相悦。你看野地上跑的马驹子,到了发情的岁数,看上哪匹母马就直接奔上去,若是有其它的公马要上来抢,管他荤的素的,一蹄子过去,准保脑瓜子开花,哪有这么麻烦的?!

不过,说到这个问题,冒顿却突然想起一个典故,那还是一个汉地逃亡过来的贵族讲给他当笑话听的。

说是在靠近边塞的人中,有一位精通术数的老人。他家养的马跑到蛮族人的地盘去了,邻居都来慰问他。这位老人却说:“为什么就知道不是福运呢?”

后来,这老人家的马带领着蛮族人的骏马回来了,大家都祝贺他。这位老人又说:“为什么就知道不是祸端呢?”

家里有钱又有骏马,他的儿子喜欢骑马,有一次从马上摔下来折断了大腿骨。邻居都慰问他,这位老人说:“为什么就知道不是福运呢?”

过了一年,胡人大举侵入边塞,男子健壮的都拿起弓箭参战,塞上参战的人,十个死九个,不死的都是重伤。唯独他的儿子因为腿摔断了的缘故,父子得以保全性命。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可变为祸,祸可变为福,这其中的变化,委实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冒顿一摸胸口,表示明白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可以骗着汉地的跑过来的马把匈奴境内有病的马带回去当种马啊!

汉朝建国不久,边关处还没有专门养马的地方,大多都是民间代军队养着,称之为“马户”。两国的边境,其实很容易发生自家的马跑到对方的地盘上的事儿。这跑了的马,就跟扔进赌场的铜钱一般,是注定要不回来的,丢马的马户只能自认倒霉。若是这时,不但自家的马回来了,又拐回来一匹,高兴还来不及呢,有几个能想着怀疑这外来的野马其实是他精心挑选好的。

哎呀呀呀呀呀呀!“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这可就怪不到他脑袋上了,这可是他们汉朝自己人教的啊!

由于冒顿笑的实在太过诡异,所以金雕恰到好处的、狠狠的翻了自家主子一个大大的白眼。

对于自家娇小可人宠物的鄙视,冒顿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放在欣赏。只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计划不错,这事儿该让谁去干呢?嗯,一定要选个比他还能冒坏水的,最好的坏的清奇,坏的别出心裁,这样才够过瘾啊!

大雕终究还是饿了,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挪了挪了庞大的身躯,本来决定这凑合着把那素日不喜欢的野猪肉将就着吃了。那做饭的师傅却去而复返,把特地烹调好的蛇头端上来,说是给金雕当磨牙的点心吃。这炖蛇头作料加的很是充足,隔着八里地就能闻见香味了。大雕得意的一拍翅膀,终于不再郁闷了,有滋有味的嘬了起来。

这次随着冒顿来的不仅有那只金雕,还有两只油光水滑的小黑豹子,还没有完全成年,但也差不多了。今天闻到血腥味,兴奋的要命,只是知道金雕厉害,不敢上前争抢。那金色的大雕骄傲的吃着蛇肉,瞥了它俩一眼,便甩过去一块儿,很是大度。两只小豹子埋头苦吃,一大块肉顷刻就没了。

冒顿刚喝完一大海碗的汤,涨的要命,看到这里,轻轻的笑了,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半瘫在毛茸茸的草地上。刚刚下过小雨,所以还有些许的潮湿。一只小豹子凑过来,让他揉揉肚子。另一只却骄傲的抬起下巴,一屁股坐在旁边,并不肯像自己的兄弟那样,做出幼崽才会做的动作。

最起码,他和这群野兽相处的还是蛮好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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