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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时异势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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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一个婚礼,两个葬礼加上刘家迁坟的事总算是结束了,先前的风波也就暂告一段落,樊哙和卢绾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逐渐融洽起来,开始二人形同陌路,吕雉和刘季一直在帮着撮合,一起吃饭,一起拜访什么的,加上吕雉又在张罗给卢绾找个好人家的姑娘,都是一家兄弟,也不可能一辈子这么恨下去,慢慢也就好了一些,不过吕家和公孙家都刚办了丧事,自然不能从吕家和公孙家去找合适的女子,可要从别家去寻,又不是特别熟络,自然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卢绾一辈子都自认倒霉,习惯了也就不那么介意了,刘季和吕雉有这份心,天天惦记着这事,他已经知足。

没成想,卢绾和樊哙稍微缓和了一些,吕雉以为总算可以松口气歇息一下了,可沛县又传来消息,刘季要再次押徭役去骊山,而且又是萧何亲自上门来传,刘季一听还是这破差事,当下就大骂起来,骂着骂着还差点骂到了秦王嬴政头上,这如何使得,万一隔墙有耳,传到了秦庭,那至少也得夷三族,萧何赶紧按住了刘季的嘴,着急的说道:“我的祖宗诶,可别瞎说话啊,这什么年头了,你站的地方就是秦国的地,别像以前那样,瞎话张嘴就来,我可和你说,蔡县令定的事情,咱们就别矫情了,你要是不去,县府也要治你罪,不如就好好的,该干嘛干嘛,不是给你加了俸禄吗?以后我择机再试探一下给你提乡长的事。”

刘季原本就回过个嘴瘾,骂几句也就痛快了,至于升官发财,有自然是好事,没有那也得过日子,反正拜托萧大人去办了,能不能成就不去多想,不过刘季突然觉得不对劲,问道:“那以后岂不是所有的押差,都交给我了?”萧何面露难色道:“我听蔡县令的意思,好像确实如此。”刘季闻言又是破口大骂,把蔡淼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骂秦王不行,骂县令总可以吧,萧何皱着眉头,听着刘季的污言秽语,倒是没阻拦,直到刘季自己觉得没意思了,才停了下来。

萧何就是等他自己骂累了,再接着说正事,县府的安排和前次一样,还是曹参等人随他一起,押的徭役人数也差不多,以后都按这个办法来做,凑到一定的人数就开始押送。刘季只能祈祷犯事的人少一点,别太快凑齐人数,免得自己要累死。不过一切都事与愿违,不到一年时间,王贲便率大军攻入齐境,齐国居然不战而降,至于齐王建,轻信了秦人,以为秦人真的会在自己投降后给自己封一个万户侯,没想到被秦人关在临淄城外的一片树林中,落得个活活饿死的下场。齐地既然被秦军攻占,天下再无诸侯,中国都已经尽在秦人之手,而刘季所在的沛县,本就与齐国相邻,战乱之时,不少匪盗流民也陆续跑到了沛县附近,官府自然是依令抓了个不亦乐乎,而刘季则因此叫苦不堪,甚至刚押完一波,回到中阳里不足十日,便又要启程,而所谓的乡长一职,又迟迟未能交付于他。

刘季开始不以为然,等到了第二年,他突然醒悟过来,自己靠押差是不可能做乡长的,为什么?亭长就管一亭,人不在也没事,一个乡的乡长去押差,那这个乡怎么办?这乡长常年不在乡里待着,哪有这门子道理。可他押差居然在沛县押出了名气,从来没出过纰漏,这活又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接,每次只要押差,全沛县的人都只能想到刘季,他想把这事交出去完全就是毫无可能。只能是萧何受累,尽可能的多去要点赏钱,尽可能多给他带点县府的酒啊肉啊,伺候着他,才让他稍微心理平衡了一些。

毕竟刘季前面几十年,确实有些穷怕了,喝酒都掏不出钱,只能找酒肆老板娘骗,现在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衣食起码无忧,前有吕雉的嫁妆,后有县府的赏金,日子自然比以前好了不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呢,一旦有了钱,再过苦日子,怕就不那么情愿了,刘季也是没办法,若真有人把这差事接了,自己又没能当乡长,那就靠亭长那点俸禄,是完全无法满足他开销的。再说了,押差这事吧,有曹参等人随同,也不会有人惹事,押送的时间期限往往也并不太赶,所以一路上优哉游哉,也算是快活事。

可这事一旦时间长了,还有个隐患,刘季和吕雉、赵曦成婚一到一年,二人皆无孕像,知道的人当然明白,刘季长年累月不在家,若是二人怀了孕,怕是还有点问题,可不知道的人就只会在背后指指点点,当然,刘季本来就有个刘肥,外人不会说他,可说吕雉、赵曦生不出孩子的大有人在,这话传到吕雉、赵曦耳朵里,着实难听,惹得两位娇妻是人见不到,牢骚也没地发,吕雉只能是埋头种地,装作没听到,赵曦就闲不住了,必须得和人念叨才能解气,那这种事能找谁说呢?遍数中阳里众人,当然只有一人合适,那便是审食其。

倒不是说刘季不在,赵曦便春心荡漾,毕竟年岁稍小,又不是正室,和刘季的一众朋友也不熟识,天天一个人闷着,总是想着有个可心的人儿陪着说几句,好歹也是个打发时间的手段,但刘季原本就有些忌讳她和审食其走得太近,纵然吕雉非常贴心,就像帮着吕嬃那样,可要是赵曦再像吕嬃那样惹出事,那吕雉也没法和刘季交代。若当时吕雉没有偷偷将吕嬃单独放出去,那起码和樊哙不会进展那么迅速,也会发生肌肤之亲,这事可能就不会闹到后来的地步,有了前车之鉴,吕雉虽然明着也不拦着赵曦,但总不像以前那样还鼓励她去找审食其聊天玩乐了。

赵曦知道中阳里都是刘季的人,审食其也是一帮兄弟中的一个,她自己也就特别注意去的频率和时间,半月也就去一次两次,集市上碰到,有时候也就打个招呼,并不同行,外人看起来也不会指指点点,这么一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不过近来已是入冬时分,天气颇为寒冷,赵曦在给刘季制备新衣时,也给审食其做了一件,虽说料子比不过刘季那一件,但这心意却是不减,吕雉看在眼里,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但心里却非常清楚,这女子一旦关心起一个人,那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情爱成分的,否则凭什么要花时间和精力去讨好或是说照顾一个人呢?

但吕雉开始并不在意这些事,因为她自己的大麻烦没有解决之前,是完全没心思去顾及别人的。自己乃是正室,嫁入刘家已经接近岁余,但始终无所出,到了近来,刘季的父母每每与她见面,说话都有些阴阳怪气,听着让人颇不舒服,但吕雉找了不少医生,吃了不少汤药,却始终没有效果,而她心里越焦急,在家里就越容易动怒。刘季在家时间本来就少,来回奔波又异常辛苦,到了家却总见到一副哭脸,心情如何能好?俩人在一起的时候,话越来越少,刘季也就越来越多的出去和兄弟们聚会,晚上在赵曦屋里过夜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所幸赵曦也并没有怀孕,这才算保住了吕雉的颜面。

吕雉当然知道这事不能这么下去,否则只会越来越糟,她毕竟是个聪明人,不会意气用事,于是也花了不少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态,对刘季的态度便得温和起来,而赵曦那边,她则如寻常一般,并没有太多的去操心。

就在十月初一春节之时,吕雉趁着和刘季一起去探视太公之际,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太公和温媪,又事事不让刘季沾手,里里外外都尽力自己一个人忙活,赵曦原本就是仆人,却还不如吕雉做的活多,从此时开始,才算是吕刘二人的关系缓和之始,待到了十二月,吕雉和刘季感情已经好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吕雉还单独陪着刘季去参加蜡祭,惹得赵曦颇为不快,一气之下,跑去找审食其,死活要审食其陪自己去蜡祭,审食其心知这蜡祭必然是所有人都去,自己若是和赵曦一同前去被人撞见,那可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没事都成了有事,死活不肯,赵曦开始只是强扭,后来变得有些愤怒,最后突然委屈的大哭了起来,审食其本也是怜香惜玉之人,见此情景,也只能乖乖听话,随了她一起去参加蜡祭。

这一去不要紧,去了便出了大事,中阳里就那么大点地方,就那么多人,谁不认识谁呢?赵曦和审食其一起参加不要紧,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不妥的地方,志趣相投的年轻人,一起游玩,也不是什么犯忌讳的事,但刘季是有言在先的,嘱咐过多次让赵曦和审食其保持一些距离,注意点影响。而赵曦和审食其刚到了中阳里中间祭祀的土场,刘季一眼便看到了二人,眼见着赵曦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花枝招展,满面春风,周遭若是一群陌生人,只怕生生要把赵曦当做审食其的配偶了。

刘季都看到了,吕雉哪能没看到,但刘季却只是眼神一闪,便转开了视线,吕雉和刘季在一起也不少时日了,对于刘季的种种神态已经非常熟悉,她立刻就明白了刘季的想法,此时人多,不方便发作,就权当做没看到,等回去了再问清楚情况吧。吕雉也不愿意此时扫了大家的兴致,也当做没看到,陪着刘季和樊哙、卢绾、曹无伤、周勃等人谈天说地,看着村民表演的猫虎戏,时不时还起哄一下。但是中阳里毕竟太小,这蜡祭并不会把所有祭祀都做全了,往往就是在土场表演猫虎戏,然后一群人在村里田间游行,做拜了拜邮表畷便算结束,颇不让人尽兴,比之沛县的蜡祭,那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沛县的蜡祭,肯定不如以前诸侯乃至秦王的祭祀大典热闹,但八项祭祀丝毫不少,“先啬”、“司啬”、“农”、“邮表畷”、“猫虎”、“坊”、“水庸”、“昆虫”都是要一一祭拜的,比之彭城的蜡祭,也不算逊色,想必是因为沛县乃鱼米之乡,对于关乎来年收成之事,分外关心吧。吕雉自小便是见过世面之人,哪里见过中阳里这般简陋的蜡祭,随着蜡祭临近结束,她愈发觉得兴趣索然,刘季也因为看到赵曦和审食其同游,有些心不在焉,俩人便都想早点回去,这一拍即合,刘季不顾众兄弟挽留,带着吕雉回了自宅。

刘肥贪玩,莫说蜡祭还没结束,就算已经结束,他也多半会和一帮小伙伴再玩耍一番,自然家里无人,刘季一屁股坐在席上,鼻孔里出了重重的一股气,吕雉当然不想自己的夫君心烦,凑上前轻声安慰道:“良人莫恼,本都是家中亲近之人,如同我与卢绾一般,莫要自寻烦恼。”刘季也只是自己看着二人不舒服,若说什么真凭实据,那也是没有的,但人往往是相信自己感觉的,他就觉得此事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他二人与你不同,卢绾乃是我最亲的兄弟,但审食其年少,和我走得也不是那么近,曦儿又不喜安静,这走动多了,难保不出什么问题。”

吕雉虽然从来没有多说过关于审食其与赵曦之事,但她其实是有自己想法的,此时堂上就这俩人,便想把一些平日想说却又没说的话吐出来:“曦儿乃是我的随嫁,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妹一般,今日我便多说几句,良人莫要多想,妾只是想把自己所想所看与你说说。”刘季见吕雉一副严肃的表情,心知她有重要的事想说,不自主的坐直了身子,对着吕雉点了点头。

吕雉轻咬牙关,鼻息变得重了不少,随即长出一口气道:“曦儿自小就爱玩爱动,不爱独处,自从嫁到刘家,我每日忙于农活,良人你又甚少在家,她自然有些苦闷,但若说她与外人有私情,我是万万不信的。”刘季只是心中有些不放心,原本也没说赵曦和审食其已经有了私情,听吕雉这么说,倒像是刘季已经把这事给下了结论,刘季连忙插话道:“不不,我没有说他二人有苟且之事,我只是觉得曦儿应该少和他来往,省得外人嘴碎说些难听的。”吕雉其实没那意思,只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嗯,我知道,我只是说这沛县押差之事都交于你,往后在家的时日也是不多,若是不让曦儿出去走走玩玩,你让她如何度日?”

刘季听了这话,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但又没有说出口,想必是觉得吕雉说得在理,确实他成天不在家,总不能让人天天窝在家里,闷久了兴许闷出病来,吕雉见刘季欲言又止,便接着说道:“曦儿在吕府良久,见了不少达官贵人,或是有识之士,对你这一帮兄弟,说实话,并不是特别有兴趣,唯独审食其,还算是读过一些圣贤,说话倒也风趣,所以才会和审食其来往密切了一些,想必这些也是人之常情吧。”刘季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反驳道:“这话就不对了,曦儿在吕府就是下人,要说见多识广,如何能及娥姁你,我这帮兄弟怎么了,也没见你嫌弃谁不是?”

刘季这话说得也是有理,这做千金大小姐的尚且没有挑三拣四,一个做仆人的怎么就这么高的眼光,但是这样的问题,如何难得倒吕雉,只见她嫣然一笑道:“那你想想,为什么我俩一见钟情,也未见你这四十年和别人有这样的默契呢?曦儿是随嫁,来之前和你也不熟识,彼此脾性知之甚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季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下去,便开门见山道:“你怎么说都有理,这事且按下不表,那你说曦儿和审食其之事该当如何?”吕雉略微紧锁了一下眉头,柔声说道:“良人,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刘季最怕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了,立刻大手一摆:“但说无妨!”吕雉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曦儿是你的妾,审食其是你的兄弟,二人来往本无过错,若是你只因腹中狐疑便生出事端,怕是不太合适,嬃儿的前车之鉴,曦儿也看在眼里,想必不会重蹈覆辙,但若良人你确实无暇顾及曦儿感受,那曦儿就算是有些许喜欢旁人,那也怪不得她,你说呢?”

刘季这下是真的哑口无言了,先前他在家之时,还能时常陪伴二美,自然生活融洽,但最近在家时日甚少,不单外面的人会对二美没有孕事指指点点,连自己家里人也过得甚是苦闷,而自己却无法解决,毕竟县府派的差事,自己是万万不能推脱的,实在是身不由己,刘季此刻竟然觉得有些无助,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是闻所未闻。吕雉见刘季低头不语,显然是在好好思索自己刚才那番话,再细看他的神情,也没有愠怒之色,看来自己的话还是奏效的,吕雉心想,这种事,也别太啰嗦了,说几句,听了便好,多说无益,便开始宽慰刘季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不高兴的,你在的时候,我们不是也和和美美吗?你不在的时候,自然也得让曦儿有点事做,比方今日之事,虽然我们碰头之时,曦儿不在身旁,不过以后若是要作伴外出,还是要叫上她为好。等会曦儿回来,你好好和她说话,说点好听的,哄姑娘你不是一把好手吗?这点小事有什么难的。”

刘季抬头露出那坏坏的笑脸对吕雉说:“我怎么哄姑娘了,你看我很久都不和外面的姑娘说话了,瞧你这话,说得我好像登徒子一般。”吕雉见他心情开始转好,也不再逗他,嘱咐他先歇息一下,自己去烧点水,给他洗个脚,一会也好休息。吕雉刚一转身,刘季便喊住了她:“那个,你觉得,曦儿是不是和审食其在一起更开心?”吕雉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回答,刘季定然是看出曦儿和审食其多少有些爱慕之情,否则不会如此直白的问自己,若是回答不,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若是回答是,那兴许刘季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想争宠而故意说曦儿的坏话。

刘季见她没有转身,便又说道:“你刚才说我哄姑娘,说起来年轻的时候吧,为什么有些姑娘喜欢我,我又没钱没势,无非就是我会耍嘴皮子,能逗人开心,可现在呢,自己天天忙于公务,哪有心情和时间再去哄姑娘,连哄自己家里人都做不到,也许这就是命数吧,也罢,曦儿开心就好,我也不能太自顾自己了。”吕雉这才松了一口气,刘季自己把话说完了,那吕雉也就不用为难回答这个问题,此时她才转过身来,温柔的看着刘季:“难为你了,能这么想,不过也没这么糟糕了,年轻人在一起话比较多,所以来往比较密而已,好了,你也别多想了,你先好好歇息吧。”于是吕雉转身去了后厨烧水,留下刘季一人在厅里坐着发呆,亦或是在想着赵曦之事。

等吕雉烧好了热水,走到厅外想叫刘季起来洗脚时,却听到厅里传来了赵曦的声音,显然是赵曦已经回了家,恰好碰到厅里的刘季,吕雉不想打断二人谈话,又对二人聊什么格外好奇,便停了脚步,轻轻站在内门之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只听刘季道:“曦儿,你嘴上说不介意,但毕竟我还是觉得对你实在有些疏忽,以后你外出游玩,我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二人显然已经说了一阵,吕雉只能从中间听起,此时又响起了赵曦的声音:“这是什么话,刘家虽不比吕府,但毕竟是自己的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再说了,夫君你成日操劳公务,已经尽你所能陪伴我了,我心中只有感激,哪有任何埋怨?”

沉默了一小会才又传来刘季说话的声音:“我刘季这把年纪,什么事什么人都见过,曦儿你不用宽慰我,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嫁给我刘季,成日闷闷不乐,那嫁给我作甚,我不想委屈你罢了。”刘季话音刚落,赵曦的声音就紧接着响起:“夫君何意?是不想曦儿在身边侍奉?”刘季连忙答话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嗨,其实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怎么开心就怎么来,我没别的意思,反正你就该干嘛干嘛,我觉得你有朋友陪着是个好事,人都得要朋友,不能我每天有一群人围着,而你独守空房,以前我说的那些话,都不做数,你别往心里去就是。”

这话说得颇为含糊,而赵曦似乎带着点哭腔说道:“以前你喜欢我,在意我,就处处管着我,现在不那么喜欢我了,便什么都由我自己……”刘季此时应该是后悔莫及,早知就不合赵曦聊这些了,只听他话音微颤道:“哎,怎么会呢,我可是真心实意,我成天管你有什么用,对不对,你心在我刘季这里,管不管都在,你心要不在我这里,我把你绑在家里又有何益?”赵曦刚张嘴吐出一个字,还没听清是什么,刘季便打断了她:“曦儿,你要是觉得我兄弟里哪些你合得来,你就告诉我,我让他们多陪你玩,你要是觉得就审食其还行,那你有空就去找他玩,只要你别成天闷在家里就行。”这话说出来,吕雉觉得实在别扭,哪有这么说话的,这岂不是让赵曦更担心吗?

可赵曦的回话也是出人意料:“嗯,多谢夫君体谅。”吕雉心中一惊,赵曦这么说,岂不是承认自己和审食其交往甚密吗?刘季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只听刘季的声音平缓而温和,用极为少见的语气说道:“嗯,我今日可是说了肺腑之言,你万万不要觉得我是在说反话,咦,奇怪,你姐烧水怎么还没烧好,我都困了。”赵曦连忙接道:“你先安坐,我去看看便好。”吕雉一听这话,赶紧踮着脚尖快步回了后厨,手忙脚乱的把水往外端,恰好在出门之际碰到了赵曦,吕雉仔细打量了赵曦一番,眼眶泛红,但脸上没有泪痕,看来是忍着没哭,不过此时不便说话,有什么等明日再说吧。

二人像是有默契一般,互不言语,把水端了出去,伺候刘季洗漱更衣,吕雉本想让刘季去赵曦屋里,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季便径直回了自己房间,躺下便睡,吕雉猜想也许是他刚才和赵曦说了不少,若是去赵曦房里,恐怕此时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多了反而是坏事,也罢,等明日问清楚情况再看吧,都是一家人,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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