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庄"傲然独立于天地之间,背抵雄峰,面临一望无际的荒漠。
到里这已有两日,李默寒与辛紫怡被分开而住,不被允许踏出房间,自然也无法知道彼此的情况。所幸的是自那天之后,落云山未曾再次莅临。
他之所以未过去,并非来自因为紫的挫败,而是因为前方传来的消息所致。
"魔狼"及"雷亚诺"所有成员全部出动,即将围剿"落云顶"。由三架飞机开路,随之是配装齐全的沙漠野战军,昼夜不息,一路向落云山狂奔而来,现已行至山脚下。
逸满狯黠邪光的窗前,一双冰冷的黑眸凝视着远方。正好!他阴阴地笑着,鼻息间吐透着森冷的寒气:
"他们最好赶快来,我已经等不及想看一场精采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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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拉伯国家里,人们的装束可以说是相对简单的──千篇却不一律的阿拉伯长袍。天生爱美的阿拉伯妇女受伊斯兰教规所限,不能随意展露玉体,大多都是黑袍裹身。就连婚礼也是如此,满大院落映入眼帘的皆是一色黑与白的世界。
喜事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只有三天的时间,必然是个很简单的仪式。纯色的气息洋溢着喜气洋洋,李默寒的心却以冰寒来庆祝。
多可笑呵!今天竟然是她披红出嫁之日。
渴望见他,这般蚀骨的思念,却又不希望他陷入险境。这种事是怎么招惹来的呢?她就将是人妻了,新郎却不是她爱的男人。
她很平静,她很理智,她知道这一切都已成必然。她认为自己已经充分的准备好一切来面对现实,因为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找任何人麻烦。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她无法认同,相形之下,一颗强自平静的心,已经抓狂得近似麻木。大婚的今晚,宴会结束后,她会给他和自己一个交代。
远处的喧哗声渐渐传来,打破了她这方的宁静与思绪。时辰马上到了,接她去喜堂的人在门外候着。
服侍她的丫头已替她着装完毕。
"小姐,你看看!全天下的新娘谁也比不上你的天姿国色,没人比你更美丽了!"她拿着镜子要她看。
李默寒挥手拒绝,收回眺望天空的目光,淡漠地看向她,不明白她小小年龄怎么会讲如此流利的汉语。
"你叫什么?"
"落溪。"
李默寒征了一下,轻问:
"你是落云山的女儿?"看年龄应该差不多,当然,她会汉语也是她会这么想的因素之一。
落溪明白她的疑问,面孔上闪动着薄薄的红晕,她把目光摆在李默寒身上。
"不,从落云庄建成之日起,所有新生的一代都跟了首领的姓,象征着誓死效忠、同舟共济!"
那美丽女孩谈他的眼光是依恋与羞怯的。她喜欢他吗?她淡淡一笑,不再多说什么。生活中没有那么多值得大悲大喜的事,也没有绝对中的绝对,就算是恶劣如匪也有可歌可泣的一面不是吗?
"我们该走了。"将红色的轻纱围在她头上,以一条钻石项练别住,泪形晶钻垂落在她雪白的额头。落溪扶她起身,长及地的红纱飘然而落,只露出一双美眸、一双莲足。
无力地在心中沉沉叹息,脸上却绽放出笑颜,倾人国城得让她的小丫头瞧着失魂。
有些落漠地迎着风拂来的方向,让微风拂去她满心的愁怀。
她一生中最美的一面,却没展现给她最爱的男人...
她什么都能控制如常,却控制不了自己的难过。
她没有办法叫自己不要难过...
踏入喜堂,清纯又妖艳的东方面孔立即惊艳四座,四周传来阵阵抽气声,更有一些叹息,一时之间,让全场嘉宾一时之间都惊叹得说不出话来,争相演出暂时停止呼吸戏码,且一个比一个演得逼真生动。
举目望去,华堂正中站着腰上挂着刀,手里拿着接亲杖的落云山。
他的邪魅依旧,不同的是这一次狂放的眼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艳,但是,很快的,他又象想到什么似的皱起了眉。
他的打算其实再明确不过,抓住这个可以控制雷亚诺的女人,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又永远囚禁紫。失了儿子,又没了女人,这足以使曾经目空一切的雷厉风痛苦、愤怒。只要他的防御有一丝缝隙,他便会轻而易举的要那男人的命。
如果面对的是一个狂妄无谓的雷厉风,这样的计划是可笑的。可是对方是一个失了心的疯子呢?
结局可想而知。
自嘲的笑了笑,回想起来,他做的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样的执着。
爱情究竟是什么...自己疯狂追逐的就是世上最不堪一击的爱情吗?
猛地抬头狠狠的看着站在面前冷冷清清的女人,原本如同夜色般惑人的眸子,已然黯淡,却依然慑人。
"很美!比大漠第一美人米娜娜更美上百倍。"他自言自语,大肆吞噬着她的美艳与清冷。
李默寒脸上没有丝毫异状,一双低垂的眼眸充满了冷硬。
然后,落云山举起了左手,所有人全都静默下来。有人将一条白色头巾递到他的手中,他将头巾盖在她头上,一下子净白了她的世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