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肆无忌惮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过市的人,最好与她无关,李默寒三步并两步,企图趁乱退场,背后却传来青蛙般的声音:
"咳,请问李默寒小姐在这上班吗?"
哦,天爷!她回头瞪着那一大束紫玫瑰,当场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她的生活中全是一些不正常的人物。她在扮演可怜的弃妇,这男人却一大早来她这儿以追求的姿态报到。
她觉得自己快要深陷肥皂剧了。想要破口大骂,可惜她骂人的词汇有限。
不过,她这辈子除了雷梓翊那家伙可以让她心神不宁外,其他人全然没那本事,这男人再另类、再引人注目,对她而言也是没用的。
白逸岚特意的露出迷人笑容,问着。眼下一瞄便认定这女人是这座大厦的员工,代表她一定认识那个一直让他魂牵梦绕的人。
不可否认,这男人的确是漂亮的,不然周诗韵那双精光闪闪的眼不会如打好如意算盘那般,这会又打算探他的口风了。
"是,李设计正是在我的设计小组,不知白先生找她什么事,如果是本次服装秀的事,与我商讨便可,必竟我是负责案子的组长。"
"不劳、不劳,我找默默是私事。"
默默?亏他叫的出口,超极恐怖加极度恶心!才叫一声鸡皮疙瘩就掉满地了!看来这男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周诗韵皱眉地审视他,显然对白逸岚自径给她起的昵称,有些适应不来。
"白先生和李设计认识?你们..."这一个音调不太客气,尖尖酸酸的,有些好笑。
情况非常的明显,这只拉风的雄性花瓶已经入了周诗韵那双势利的媚眼;并且有幸能成为她下一个网罗的目标。
人人总要有一招半式去实现自己的虚荣心,世间什么女人都有,当然各有一套彰显自己的魅力的本领。
他邪气的笑了。
"我与默默不仅认识,而且,曾经还生死与共、同甘共苦、同舟共济──"他的聒噪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人扯着后领,嗄的一声住了口。
"你不防说是同床异梦岂不更好?"
李默寒拍拍浑身没有消退的鸡皮,决定不让这个男人继续摧残她已经毁得差不多的形象。冷眼看待是一回事,可是如果此刻事情与她有关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组长不知道我和他认识,代表你的孤陋寡闻和无知,你又何必急着当众召告天下呢?"她才没空提供周诗韵任何情报,更何况她还有一大堆计设图要整理。赶紧打发走这只自恋的公鸡才是上上策。
无视周诗韵投来的两道杀人目光,李默寒拍了拍一旁白逸岚的肩膀,打趣的问道:
"好久不见,这位公子,打那来的?"
"默默!"白逸岚受宠若惊的连忙抓住李默寒的双手,一番话几乎是急急忙忙倾倒出来。
"是我!我啊!白逸岚,巴黎,与你共生死的勇士,服装周。我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怎么都不接?"
笨蛋!她人在阿拉伯,电话早不知道上哪纳凉了!勇士?呵!亏他好意思讲出来!
秀眉微皱,她几乎没当场咬牙切齿起来。
这模样在白逸岚眼中自是有另一种风情──楚楚可怜,欲语还休──
他以奇异晶亮的眸光再度看向她:
"你今晚有空吗?能不能让我陪你用餐。"
她没有在他灼热的眼光下怯避开眼,依然笑着。
"我没空──"她企图要拉开他的手。
"别这样,默默。我等你好久了,我的首尔之行,全然为你!"他没有放手,深深地看着她,语气中有一些怨声载道。
"好,等到了,那之后呢?"
他眸子闪动着光亮:
"我知道他已经离开你,所以我来了,我也知道我一定可以等到你。"他的话夹着一语双关。
李默寒嗤笑一声,终于明白这个二愣子来这里做什么了!
"白公子,我以为巴黎周展是你我唯一一次合作的机会,你不会再想见我,就像我不想再见你一样。你竟然会再次接神话的案子,着实令人意外。"
"默默──"
"不要叫得这么恶心!"
"可是..."他忧伤地低语。
李默寒摇摇头,与他对视,吁口气道:
"听着,不管是什么让你对我有了这种想法,但,没用的,我和那个男人没有结束。白逸岚,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对象。你走错路了。"
"不可能!我打听过了,全神话的人都在据传你已经'下堂';事实,这不是理由!我是真心的。默默,试着接受我好吗?"
李默寒定定看着他,淡淡而冷然地笑着。
如果她没记错,也不过三天,她的确再一次成了神话众人注目的焦点。当初那个和社长打得火热的美艳计设师,独自一个人回国,下堂的风波像传染病一样蔓延,这是何等的大新闻啊!
真不知道她该不该主动在首尔市游行一周,让人一饱其好奇心,免得有人千方百计要来拜访。
见她只笑不语,白逸岚热切地将双手放在她肩上。
"我有钱!我非常的有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我供得起你奢华的生活。"
李默寒闻言差点垂下两行泪。可想而知,神话上下传闻她是个拜金花瓶的事也准确无误的传入他的耳中。
"你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勇气可嘉?白逸岚,你最好听取我的意见,不要再接近我。"她轻笑,黑眸闪动的却是冷淡无波,然后,她轻轻推开二人的距离。
"为何?"他一把抓住她要离去的手臂,口气有些急促,不知是挫败还是为了一颗诚挚的心──
"为了挽救你的命,他不喜欢看到有人骚扰他的女人,这种赌命游戏不是你玩得起的。再见。"撩起性感的笑,却在他心中抹上一针见血的寒意。甩开他的手,在他的惊措中走出他的视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