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铺张的修饰,然而淡然中缓缓道来的誓言却震撼着她;轰轰烈烈也许是爱情的开始,但祥和总是爱情的归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看似简单,千古以来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几个?时间飞逝,青春老去,身边却有一双可以握住的手,这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真想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老去呵...
南圣依看着她,觉得自己突然提起"爱"这个字似乎有些残忍,又有点鸡婆。天晓得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毛病到何年何月才能根治。
"我们去看画展吧。"转念,她提议着。
"啊?"
"你老爹不在家,孙光先生的个人画展已经开幕两日了,不趁此刻开溜,等待何时?"
讶然的瞪视结束在被母亲拉着手,如一阵飓风似的将两人"刮"进车里。
才想要开车走人,突见车门口站着一个佣人:
"小姐,山下有一位先生求见。"
如此严禁的山林会有访客,尤如天外来客,让车内的两人全大眼瞪小眼的不敢置信。
"他说是谁了吗?"李默寒迷惑的问着。
"他不肯说,怕您不见他。一身白衣,拿着一束紫玫瑰。"
天,又是这二愣子!
这男人永远令她感到火大又无耐!
李默寒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他是个成熟的大人,岂会看不出这游戏明显写着"危险勿近"信息?即使他贪恋她的美丽灵秀...那浑小子也不该做这种令自己没有退路的事。长得一张电影明星似的小白脸,他的智慧却比一斗猪高不了多少。上次惊鸿一瞥,为何没有把他吓呆?
还真是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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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的热度已开始让人沁出微汗了,白逸岚捧着一大束紫色玫瑰立定在山脚下金碧辉煌的欧式大门前,心下不无诧异的。
她的出身真不是用天之骄女可以形容的。至于以前何以在社交界从未见过佳人芳踪、只能说她被她的父亲保护的很好。有些好人家的女儿即使不热中交际,也会由一大票媒婆自居的长辈四处宣扬,不见其人,至少耳闻其名。
情况是有点迫人,他真应该先调查清楚再放上真心。如此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他追求来必然难以施展。毕竟麻雀变凤凰的戏码,还是比较有利于他的方式。当初他还真以为她如周诗韵所传那般,是贪婪势利的拜金女子,所以便以金钱欲之诱引。结果,本末倒置,他们的立场完全调换过来,如云与泥一般,情况变得不利于他。
但,既然交了真心,得不到佳人又怎么甘心?
上次她挥臂离去已使他失魂落魄到今天,再见不到人,他一定会因思念而死。
下定决心,他修整了下发稍,然后按下电铃。
不久,一名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前来应门,身后跟着两个面容肃然的黑衣男子,右手均放在胸前的衣襟内,四周赫然出现让人冷汗淋漓的肃杀之气。
"请问找谁?"中年男子语气与神情不掩讶然的展现。六年来不曾有一人敢未经允许擅自来访,更别说是男性了。
"请帮我找李默寒小姐。"白逸岚说着。
"小姐不见客。"不必询问主人,中年男子便一口拒绝。这男人好大的胆子,一看就是想明目张胆追求公主殿下的登徒子,没当场给他一枪子算他走运!
李先生早已放下话,擅自接近山林五百米之内者,无论何人──杀无赦!
果然是纵横黑白两道,人人忌讳的教父禁地!
连下人都如此了得!
眼下一瞄,白逸岚就看出那两个黑衣人手摸之处,正是掏枪之势。当下有些脚软,一颗心战战兢兢的几乎跳出胸口。
扬着仅剩的傲然气势,白逸岚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默默与我交情绝非一般,请征询你家小姐之后再来回覆,我想这样会比较好!"
中年男子为他的称呼双眉挑得高高的,有点不可思议,再打量他良久,才冷淡地问:
"请问先生贵姓大名?"
眼见有戏,白逸岚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心中却有些怕佳人故意不见,他故意停顿了下才得意道:
"我想给默默个惊喜,所以..."
好大的狗胆!还没讲完,猎豹般的黑影瞬息现身,霎时闪到白逸岚面前。一阵天旋地转的大滚翻证明他的推测有待加强。数秒之间,他已被踢倒在地,一只大脚踩在他的肩膀上,一只玉箫抵住他的喉颈,所有动作干净俐落!
"咳,咳,咳,你们要干什么..."
"你不可活!"手执玉箫的黑衣人面色清冷,阴森杀气从他的全身弥漫散来。
"住手,南冥!"
温柔可人的声音方落,瞬息变幻的黑影一眨眼便竖立在白色跑车跟前。
"南冥、北冥,我女儿已经长大,她的事就让她自己解决吧,我们暂观其变,先不要插手。"车窗滑落,露出南圣依淡淡雅雅面孔。
"是,少主!"两人以马来语同时开口,语气平淡而恭顺。
她唇边淡逸笑意看向女儿,一边掬起自己颊边的青丝把玩,一边云冷风清的开口:
"女儿,老妈可是给你很大面子,是否要救这个二愣子,你自己拿主意吧。"
李默寒定定看着她,母亲这个享受凌虐敌人时的习惯性小动作已经多年不曾流露了,这表示她已经溢现了杀机。李默寒更明白,如果南圣依这个女人要一个人死,其灭绝人性的程度,几乎无人能及。她吁口气,没有说什么,始终维持平静无波的神情,随后跨出车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