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秦逸年是她名义上的老公,那她一定是问秦逸年借钱。
也怪她最开始考虑的出发点不同,觉得不想欠秦逸年太多,认为跟别人借钱才好。
刚才没想到这一点,现在想到了……
秦逸年很有钱,她一个名义上的妻子还问别的男人借钱,站在秦逸年的角度来考虑……似乎真的怪怪的。
但是钱对她来说,确实已经是一个很特殊的东西,如果跟秦逸年挂钩,她真的不想去麻烦秦逸年。
或许今后两人分道扬镳,秦逸年会将钱事情拿出来说。
在她心中,这事儿秦逸年做得出来。最开始,跟钱财挂钩的事情,多数都被秦逸年当成挖苦她的说辞。
孟瑶低着头,纠结了一会儿,揪住秦逸年的袖口,想到了一番还算说得过去的说辞:“开始我就是不想拿我的家事麻烦你,这钱毕竟不是我要用,如果是我要用,我肯定先找你要,但是现在这件事情是我妹妹。”
“我妹妹跟剧组拍戏的时候,出了点事情。”
“我就在想,如果我每个亲戚出了事都找你,你肯定忙不过来,这才想自己想办法的,开始我也联系了很多朋友,但是我认识人真的还挺少。”
孟瑶说的煞有介事。
当然,在秦逸年的面前,孟瑶丝毫不介意发挥自己的演技。
她的真实想法是真是假,秦逸年从来都不在乎。
她知道秦逸年在乎的,无非就是明面上他在意的那些,想来,他觉得他看见的就是真相。
秦逸年侧着头,似乎很认真的看着孟瑶,再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瑶在等秦逸年的表态。
也许,会让她滚下车?或者骂她几句,挖苦她几句?
她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是一定会触怒秦逸年。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逸年还是没有说话。
打破沉寂的是这附近的保安。
那名安保人员走过来,敲了敲卡宴的车窗门。
秦逸年皱眉,似有些不耐烦,降下车窗:“什么事?”
安保人员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大叔,带着帽子,看起来很精神。不过看见有人乱停车,他很生气。
而在打开车窗看见秦逸年的时候,愣了愣,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气息有些可怕。
迟疑了一秒,安保人员才说:“先生,您车没停好。”
秦逸年声音为沉:“知道了,我立刻走。”
安保人员尴尬的撤开,在秦逸年看不见的地方抹了一把冷汗:“怎么总觉得那个人的气场好强。”
……
秦逸年一路驱车回了别墅。
孟瑶不知道秦逸年是不是还会选择对付邵家。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会去触秦逸年的眉头,如果这个时候去问秦逸年想法,后果大概是她无法承担的。
秦逸年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还开了电视,电视播放着一些广告,显然他没有认真去看电视,约摸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确实,这个时候的秦逸年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明明知道孟瑶跟邵渊见面,他该生气。
刚到奶茶店的时候,他也确实是非常生气,恨不得将邵渊撩趴在地,往他的面门上揍几拳直到没有力气。
但是孟瑶说话的时候,胸口的怒火竟然消失很快。
孟瑶的做法,已然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却好几次降低了底线?
因孟瑶降低自己的底线?
以及在车里的那一番谈话。他觉得按照自己的性格,应该让孟瑶滚下车。
而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说。
想这些事情,秦逸年似是意识到了一些什么,有些烦躁。自己反常的状态,超出了他的控制。
孟瑶了解秦逸年,自己刚回别墅,也不去问秦逸年监视她的事情,很识趣消失在秦逸年面前,回了卧室。
卧室的门被开了一条缝,这是孟瑶故意的。
跟秦逸年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久了,她也不得不低头,留意秦逸年的动向,情绪这些,都是很有必要的功课。
楼下,广告的声音很响。
之后开始播放动画片,似乎是什么机甲战士。
秦逸年没有更换频道。
孟瑶挠了挠头,也不知道秦逸年到底是在想什么。
“啧啧,秦逸年,有时候还真看不出来,这人挺小气。比起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做的这些算不得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身为百姓,不仅要点灯,还要放火!”
孟瑶横躺在床上小声嘀咕,主要是听楼下电视的声音很响,自然不怕秦逸年听见。
毕竟现在她父亲的性命被秦逸年捏在手中,她不好直言这些。
又是小声嘀咕了几句,眼角突然瞥见了一抹黑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卧室门被打开,秦逸年将整个人的重心倚靠在门边,神色不悦。
放在晚上,恐怕孟瑶会直接吓一跳,这人过来悄声无息。
看清门后的人,孟瑶吞了口唾沫,从床上起身,正襟危坐:“额,秦逸年,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逸年垂着眸。
孟瑶紧张起来。
秦逸年突然就是抬头,看向孟瑶。
孟瑶被看得一哆嗦,吞了口唾沫:“哈……哈喽……”
礼貌,却非常尴尬的招呼。
秦逸年漠然,眯了眯眼睛,开口:“这是我家,你最好收敛一些,别忘了,你父亲的性命还在我的手中。”
孟瑶低下头,不再去看秦逸年。
这一点,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前段时间,虽然两人的关系略有缓和,但是这件事情,依旧是孟瑶心头的一根刺。
既然秦逸年将这件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了,孟瑶也不想再去低声下气的解释什么。
只要两人的利益关系存在,相处模式就永远不会改变。
孟瑶能做的,在这个时候,只能任由秦逸年摆布。
秦逸年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环绕:“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即便你舌灿莲花,事实终究是事实,我只会凭事实做事。”
孟瑶叹了口气,果然刚才自己那一番话,无法蒙混过去。
现在自己的把柄在秦逸年手中,只能示弱:“好,我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