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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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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良便如着了风魔般,随着荷走进那姐的闺房,他现在心中但想着,那姐回眸一望的绝世容颜和那天籁般的声音,哪里想过寻常人家姐的闺房,哪是男人能轻易得入的事情。

荷看到贯良呆呆傻傻的模样,扑哧一笑道:姐,你看这书呆子,还没有看到你就痴成这番摸样。

荷虽是轻声一笑,却如那雷霆贯耳,登时将贯良从刚才的痴迷中惊醒过来,贯良微微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心神定住,这才看到自己已经站在那姐的闺房当中。而适才心中一直痴迷的那女子,此时正站在房间的纸窗边,几缕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投在女子淡蓝色的衣衫上,看上去是无比的动人,彷佛与窗外的春guang交织成一幅完美无暇的图画。

贯良忍不住偷偷看了那女子几眼,每次看罢又深自后悔,彷佛这样做便是亵du了那女子一般。

良久,贯良这才鼓足勇气对着那女子道:姐,贯良有礼了,在这里,贯良要多谢姐救命之恩。

那女子似乎被贯良的声音从图画中惊醒,轻轻的“嗯”了声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贯良心神又是一阵巨震,要前面在桃林中那一眼,只是远远的一望,而现在的这一回头,却是将那女子的容貌,真真切切的呈现在贯良眼前,那容貌便如新树堆雪,清丽无比,又如那清早的朝霞、明艳方人。

贯良但觉自己的脸轰的一声,烧的火辣辣的,竟是低下头再也不敢对视着这绝世的容颜。

那女子看了贯良一眼,淡淡的道:贯公子,你不必多礼,出门在外,谁能不有个急事,能够帮你也是一个缘分。

那女子淡淡的一番话,便如一把大锤猛的锤向贯良,将贯良心中原本存有一丝的才子佳人相会的幻想,击打的丝毫全无。贯良但觉心中一痛,也不在乎自己在这女子心中的形象会如何,猛一抬头,冲着那女子正色道:这救命之恩对于姐可能事,但是对于贯良却是没齿难忘的大恩。

那女子展颜一笑,这一笑彷佛让天地都跟着朗然起来。

看着那女子的笑颜,贯良又是一阵心神颤动,整个心神彷佛要迷醉在那女子的笑颜当中,险些又要不可自拔;只是现在贯良心中却是有着一缕抗拒,心底中暗自道:“贯良啊!贯良!别自作多情了,这女子就是无意救你而已”,这种念头一起,贯良的眼睛又回复到往昔的清澈。

那女子彷佛现了贯良心中的变化,轻笑过后,这才道:“贯公子可能误会女子的意思了,女子还请贯公子多多谅解”。

贯良闻言又是一阵激动,方才心中存下的一丝抗拒,顿时烟消云散,只顾得在心中喊道:“她、她向我道歉了……”,心中如此想念,贯良一时竟是忘了该回那女子的问话。

那女子见贯良这般摸样,抿嘴一笑,道:“贯公子,你没什么事吧”?话声想起,贯良依旧没有反应,那女子又追问了几声,贯良这才“啊!”的一声,从激动中回过神来。

贯良按捺下心中的激动,不知为何。他此时心中似乎隐隐又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贯良转眼瞧向四处,这才现带路的荷已然不在,不过这一现又让贯良心中稍微一定,心道:“要是荷在这,看到我居然没有回答她家姐的问话,估计早就骂将我起来了”。贯良心中念头百转,已然将该回答的话组织好了,道:“贯良没事,姐有什么要问贯良的,尽管问好了”。

那女子又是抿嘴一笑,道:看来贯公子将我看做是官府中人了。

看着那女子如花般的笑靥绽放在自己眼前,贯良“啊!”的一声,解释道:“贯良绝无此意,只是尊重姐而已”。

那女子轻臻,道:“女子甚是奇怪,贯公子怎么深夜当中要过此山呢,难道没听过这山中有女鬼吗”,罢,伸出双手,朝贯良做了一个女鬼抓人的样子,只是她娇靥如花,便是做起鬼脸来,也尤为可爱。

贯良强自忍住心中的笑意,道:“这事来话长,贯良本是去进京赶考的书生,因家中贫穷,无力支付车马之费,只能徒步赶路。昨日经过此山时,已是中午时分,路上碰到猎人相劝,要贯良在第二日早晨过山,以免遭遇不测,贯良自恃年轻力盛,自是没将那猎户之话放在心头,所以有遭此险。”罢,贯良看了一那女子一眼,突然脱口而出道:“不过如果女鬼都如姐一般漂亮,贯良便是死了也愿意“,此言一出,贯良深觉孟浪,生怕那女子转身离去,不在理睬自己,心中甚是惴惴不安。

那女子闻言一阵忸怩,脸上便如飞起两抹红霞,顾左右而言他道:“公子,今日恐怕又要耽搁一晚了,你看这天色也将暗淡下来了,想来今日又翻不过此山了“。

贯良见那女子没有生气,心中悄然松了口气,透过纸窗看了看外面,那天色确实已经暗淡下来,便道:“看来贯良又要打扰姐一晚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女子听闻读书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公子平日可曾下棋”?

贯良忖道:“好在平常陪先生下过棋,要不然真出丑了”,当下朝那女子一笑,道:“略微会,只恐不精通,贯良也就是闲暇陪着先生手谈过数局,只怕要在姐面前颐笑方家了”。

那女子浅浅一笑,道:“公子谦虚了,眼下无事,公子何不与女子手谈几局,也好渡过这无聊时光”?

贯良微微一笑,道:“单听姐之言,贯良无不从命”。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公子稍候,我去唤下荷”,继而朝向外面喊道:“荷,我和公子要下棋,你且到书房准备好棋局茶”。言罢,续道:“贯公子稍候片刻,荷应该马上来了”。

贯良还为来得及回答,便听得荷在外面应了声,不大会便看到荷进屋道:“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那姐头应了声:“是”,便向那屋走去,荷见自家姐走了也忙跟在她后面,同时不忘打击贯良道:“呆子,你跟紧了,别又跟丢了”。

贯良实在是有些害怕这荷,当下连忙诺诺应是。

走在前面的那姐似乎听到了荷埋怨的话,停下来,转头轻喝道:“荷,休对公子无礼”。

荷听到自家姐责备,心中一阵委屈又不好再对贯良进行言语压制,只能是趁着自家姐回过头去,这才恨恨的对着贯良做了一鬼脸。

贯良见到荷如此受憋摸样,一股笑意再也忍不住在脸上绽放起来,险些就要笑出声来。

荷看到贯良如此摸样,朝贯良恶狠狠的比划了个手势,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紧随着主仆二人走进了书房,贯良方一踏进书房,便是暗暗一阵惊叹,原来这书房内墙靠着一书架,那书架上满满都是书籍,而在靠近书房窗户边上放着一张长桌,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古琴和一个香炉,在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吴道子的画,显得主人极是喜欢吴道子的画风。而荷所准备的棋局便设在屋子正中央,在棋局边上又安排有一张茶几,上面放满了时新水果,有贯良见过的,不过大部分还是贯良没见过的。

贯良还在感叹这书房主人的兰心蕙质时,便听到那姐朝自己做了一个请坐下的手势道:“公子还请坐下,我们现在便开始如何,不知道公子是要执黑,还是执白”?

贯良连连拱手,一阵谦虚道:“我棋力低下,姐便饶我先”。

本来贯良这话只是谦虚之言,他本自以为那姐要猜子才行,哪料到那姐微微一笑,显得极为自信道:“那公子就先行罢,公子请坐”。完自己坐下,同时荷也将双方的黑白棋易位。

贯良见那女子既然让自己先,也不好推让,从棋坛抓起一粒棋子,那棋子入手温暖,材料非金非玉,更有一股幽幽香味,竟是猜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不过尽管心中惊讶,贯良仍是按照规矩在棋面是贴上二子。

只是那姐棋力果然精深,贯良才下了几子便知道她的实力了得,随着时间越长,贯良便觉下的越是束手缚脚的,每一落子都要思虑良久。

再看那姐却是轻松的很,贯良每次落子后她便飞快补上,似乎不用思虑一般。

这下围棋极是消耗体力,还未下到一半,贯良的身上的衣服便被汗湿了,对他来平日相对的棋盘对手也就是先生而已,几时能碰到如此对手。不过贯良自意志坚定,性格中更是隐忍过人,其实这也与他的出生有关。贯良父亲死的早,孤儿寡母的,从便受人欺负,被人骂做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孩。每次其他孩如此谩骂他,贯良都要和那些孩子打上一架,不料那些孩子都是拉帮结派的,所以每次贯良都是吃了大亏回来,回来后贯良还要面对母亲疼惜的哭声,所以到得后面,贯良便直接一忍了事,不到自己能出招制胜的时刻,贯良便绝不出手,同时即便是被别人欺负,他也绝不求饶,这自的遭遇,其实也养成了他极为隐忍的性格。现在贯良虽然看出局势大为不利,仍是不愿放手,要是换了他人早就是一推棋盘,认输了事了。

一边的荷看着贯良如此吃力,心中生出几分不忍,轻轻的在贯良边上唤了声:“贯公子,你可曾要吃东西”。

不料贯良入局甚深,对于荷的唤声压根是没听见,只是手中拿着棋子,在心中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救局。

荷还待在喊,便被自家姐阻止道:“荷,你没看到公子正在专心棋局么,你这般喊他是没用的”。

荷嘴一撇道:“姐,你怎么就让贯公子如此劳累呢,这下棋也太耗费精神了”。

那姐微微一笑道:“下棋之道本是如此,贯公子料想平日读书也是这样,你担心他做什么,如果贯公子同意,我便将你送给贯公子使唤如何”?

荷一阵黯然道:“原来荷在姐心中,便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事,这事便是我想去,那又如何,世间事,不如意者太多,不是我能想便能做到的”。

那姐脸色一片凝重道:“只要你心中愿意,我便是拼尽所有力气那又如何”。

荷长叹道:“姐,早在数年前,婢子已经不存此念想了”。

那姐微微一叹道:“也罢,这些年是我亏待你了,只是数年前的事情,换上今天我也一定会这样做”。

荷闻言一阵黯然,不再做声。

话间,那厢贯良又下了一子,不过依旧是被那姐轻松破去。那姐似乎是不愿意再跟贯良下了,在这一子上已然是与中盘遥相呼应,眼看贯良一条大龙便要被屠,面对如此绝境,贯良自知再想也是无用,不由长叹一声,推坪认输。

贯良输棋后,一阵意兴阑珊,他平日不是这种拿得起放不下之人,但是这盘棋,尤其是跟着这位自己倾慕之人所下的棋,心中却有输不起的念头浮将上来。

那姐看到贯良一派意兴阑珊的样子,便道“:公子现在可是不舒服,何不如让女子为公子抚琴一如何”。

贯良见那姐如此道,也不愿意人家误会自己是心眼狭之辈,忙头应是。

那姐端坐在放琴的长案前,又用手试了试声音,不大会便叮叮咚咚的弹奏起来,而荷则将长案上的檀香燃起,又服侍在她边上。

琴声悠扬,十分悦耳,那姐弹的竟是曹操的短歌行,听着那姐的琴声,贯良也不由的在心中默念起:“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

一曲既罢,贯良犹自沉浸在优美的曲调当中,半响才道:“姐兰心蕙质,这琴已经天上天下难的听闻了”。

那姐听得贯良夸奖,微微一笑道:“公子休得夸奖,女子只是随意弹弹罢”。

贯良长叹一声,想起方才所输的棋局,再契合这女子的琴声,不由道:“姐只是随意弹弹,便有此等境界,要是用心去弹,料想天下的琴师都要去改学其他营生了”。

那姐微微一笑,也不接过话头,倒是一边的荷道:“贯良,你真会胡八道瞎吹嘘,心我揍你”。

贯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事实如此,贯良岂敢夸张”。

荷现在也不知怎的,看到贯良心中便觉不爽,见贯良敢撞她,心中一怒,待要飞身找贯良麻烦,已被她姐拦住。

贯良看着那姐坐在长案前的窈窕背影,忽然心中生出一股勇气道:“姐,贯良与姐相处已久,还不知姐芳名,不知姐愿意告诉我否”。这话一完,贯良心中便是一阵激动,生怕那女子开口拒绝,心中竟是患得患失起来。

那姐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道:“荒野之人,这名字不提也罢”。

贯良但觉心头一股热血上涌,道:“姐可是看不起贯某么”。他出这话时,心中已是一片酸楚,如果这女子又要拒绝,贯良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起,在这女子身上,他身上的隐忍性格便如被风刮走了。

那姐又微微拨动了一下琴弦,道:“也罢,那我将名字告诉你罢了,我本姓王,名惜君,你唤我王惜君便好”。

贯良在心中念叨了几遍王惜君,又联想起方才王惜君弹奏的短歌行中的思念之意,此时心中一片酸楚,道:“君在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惜君,惜君,姐名字亦是如此动人,只是不知道姐惜的是何人”。

王惜君还未回答,一边的荷已经抢白道:“总比你这贯良好,请问你的良心是一贯一贯的么“。

贯良苦笑一声,并不作答。

王惜君看了荷一眼,朝向贯良道:“荷,休要胡闹,贯公子的名字有父母所取,父母之言岂敢言错”。

她这话便像是向贯良解释,她并没有其他人思念,听得王惜君如此之言,贯良心中又是一动,对着美丽之极的女孩更加的欣赏。这女孩子彷佛便是美丽和智慧的化身,完美的让贯良不敢相信自己面对的这个女孩子是真实的。

看着贯良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王惜君微微笑道:“公子,可是看到女子脸上长有一朵花”。

贯良不假思索的道:“不,你的脸便是全世界所有的鲜花加起来也没有这么美丽”。这一句话一出,贯良便觉得有后悔,心道:“这美丽之极的女子一定会在责怪自己的孟浪的”。

不料,王惜君俏脸一红,竟是害羞的低下头来,不过这娇羞之色又让贯良一阵目眩神摇。娇羞罢,王惜君抚了抚琴身道:“琴名惊雷,乃是前朝,蜀中名匠所制,流转至今也有几百年了,我得到这琴也有多时了,公子,你还是第一个听到惊雷弹奏之人”,罢,陷入沉思之中。

贯良望向那古琴,果然便看到那琴身上用金丝镶成两个篆字:“惊雷”,心中更是知道这惊雷乃是蜀中制琴大匠雷威所制,世上一向流传甚少,估计便是皇宫大内也看不到一二,不料自己在这深山当中便能看到。再看上四周墙壁,上面挂的几幅吴道子的话,无疑不是精品,自己都是只听过不曾见过的,中对面前的王惜君更是感到十分高深莫测,而这茅屋所处又是在荒郊野外,贯良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寒意。

王惜君似乎觉察到贯良心中变化,淡声道:“贯公子,其实我是有千年道行的女鬼,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贯良脸色一变,强自镇定,道:“姐在乱了,姐如此美丽,又怎么会是女鬼呢”。

王惜君柳叶眉稍稍往上一挑,道:“难道贯公子不曾听,但凡女鬼都长的很漂亮吗”,罢,将自己的髻打散,扑头盖脸的披将下来,颤声道:“难道公子真不怕我是女鬼吗,我可是会吸人精血的”?只是她容颜俏丽,即使是披头散,依然减不了她半分美丽,而话声音更是娇柔动听,怎么也难以叫贯良心中生出骇意。

贯良看着王惜君,不禁莞尔道:“姐,你要真是女鬼我也不怕,天下有这么美丽的女鬼,怎么能不叫人想念”。

王惜君回过身子,将头重新盘好,贯良望着她窈窕的身影,但觉她举手投足间,都是十分美丽,这一盘更是显得七分美丽、三分雍容,让贯良心中又是一阵惊艳。

盘罢,两人又手谈了几局,直到深夜,王惜君这才道:“公子,暂且休息,我已经叫荷备好床铺”,罢,便唤荷带贯良去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贯良方一起床,王惜君又是叫荷来请贯良下棋,下棋后便是吟诗作画,两人花前月下,一连数日俱是如此。

王惜君的爱好甚多,无论是琴棋书画,都是十分了得,贯良每日与她吟诗作画,弹琴下棋,竟是不知不觉间连呆了数日。这一日起床后,贯良这才醒悟还要去赶考,便想要离去,只是看着王惜君,他心中便生出一分留恋,竟是舍不得开口。

王惜君极是聪明,贯良如此自是知道他心中之意,当下道:“公子上京赶考那是大事,陪我下棋画画,这些只是陶冶情操而已,还望公子自量”。

贯良闻言一震,对于王惜君更是难以舍别,良久才道:“好,那我便去了”。罢将竹篓一背,心一横便待上路。

王惜君见状忙道:“公子,我唤荷来送你过山,她极为熟识这山中状况”。

贯良也没多想,道:“也好”。

王惜君道:“荷应该就在院子里,公子,我们走罢”。

出得门来,果然荷正在院中,主仆两一番对话,荷道:“贯公子,我们走罢“。罢自向前带路。一路无语,待得荷将贯良带出深山,荷这才道:”贯公子,你一路北行,便是河南路境内了,我便不相送“,罢也不理睬贯良,扭头自顾而去。

贯良一阵无奈,尚不及答谢,荷不知怎的已经消失在贯良眼中,当下只能苦笑一声,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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