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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茶园诗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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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诸多章节中,我自己比较喜欢和满意的一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端午节到了,吕布“赶考”的日子!早饭后,我和吕布穿戴整齐,骑着马,赶往蔡邕的府邸。

其实,句实在的,我有后悔把吕布造型的那么帅气逼人了。因为骑在马上和吕布一比之后,让本就平凡的我变得平凡至极,很多人见了我俩都会不住的感叹“谁家的公子长的这般好看,可惜带了个长得像猴子的厮!”。(丫的,有种你们过来一起站着,估计还不如猴子呢!)

到了蔡府,在门口迎接来宾的果然是曹操。这次诗会,有第一才女和第一美女在里边坐镇,估计曹操的票房收入绝对过亿!

曹操没有食言,我很轻松的带着吕布来到了蔡府的后园――茶园。

其实,这个时代府邸内种什么树和花是有讲究的。例如一般文人家里取“桃李满天下”的意思,会种桃子树、李子树;武人一般都喜欢在练武之余,找上三五个朋友一起喝酒,所以家里种的多是梅树和杏树,用来煮酒喝。照,蔡邕应该种桃树和李树的,但是儒学大家就是“雅”,竟然种了一园子的茶,什么名茶都有。虽然各地的名茶因为不太适应洛阳的日照和湿度,只有“信阳毛尖”还算长的正宗。但是我替蔡邕粗略的算了一下,每年他家除了不用再在茶钱上破费,还可以赚上一笔,这么有经济头脑,我不知道四书五经是不是还教经济学!

一进茶园,葱盈满地,似乎有茶香飘来(因为没味觉,所以用似乎,只是现在离着茶熟还要好些日子,为此不光我闻不到,别人也闻不到。)。园子正中心的凉亭被设为主座,里面一主两辅摆着三张条案,我想应该是蔡文姬、貂禅和曹操这三大主办人坐的位置。在亭外两边延伸开来,避开茶树,错落的摆放着很多条几,基本上能下脚的地都摆满了,看来曹操这次真是少赚不了啊!

我和吕布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里面错落的已经坐了一些人,但还不是很满。正往里走,王凌迎了上来,招呼我和吕布,把我俩安排到亭外左手边第一排第二列的主宾位置上。我一看曹操当迎宾,王凌当内侍的架势,便知道这分钱的时候,肯定也少不了貂蝉,呵呵!

因为不是官会,所以来宾的位置都是主人随意安排的,我的位子和主位靠的这么近,这么有利于和第一美女第一才女近距离接触,想来这个座钱肯定不止三十两黄金,曹操王凌还真够意思。不过,如果我是他俩的话,肯定会把这个座卖出去,而后再找他俩分银子,这多实惠!

我和吕布坐定之后,厮奉上茶来,并特意提醒我们,这茶是园内自产的。不过可惜,我喝不出来味道,吕布也不懂品茶。

又等了一会,园内便“高朋”(想来都是有钱的主)满座了,见差不多客满了,王凌转身去后宅请美女和才女了。

检完了票的曹操从外边大踏步的走进茶园,径直来到我旁边的条几(左手边第一排第一列)前,与我和吕布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没有再离开的意思。于是,我有些疑惑的问道:“孟德,你不是主办人吗?你怎么坐到这里来了?”

曹操对我道:“噢,今天蔡侍中也来,但是亭子里摆不下第四张条案了,所以只能把我的那张让出来,毕竟在座之人都不是来看我的!”罢,曹操向我眨了眨眼,一脸的坏笑。

我明白了曹操的意思,笑了笑,对曹操道:“孟德,我知道你的诗文好,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曹操的诗文确实好,我就是从他的诗中跨越了一千八百年的界限认识曹操的。《短歌行》中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龟虽寿》中的“老骥伏历,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不难想象能写出如此诗句之人,会有何等的胸怀,何等的气魄,想来能够与之匹敌的也只有诸葛亮那篇凛凛《出师表》了!

曹操听我竟然破天荒的夸他,立刻高兴起来,干脆而豪气的道:“你我兄弟还谈什么帮不帮的,有事你就。”

我道:“好,今天是端午节,我不想因为刻意的纪念屈原而把气氛搞的悲悲切切的。所以我想让你多念些花前月下的好诗,把气氛弄得活跃,你能做到吗?”

曹操听我完,应和道:“这个交给我,本来我也没打算让大家堵心的,不然以后谁还买我的票啊!”

我一听曹操这话的意思,这诗会看来还不止这一次呢!想来是曹操尝到了甜头,打算以后拿这个当第二产业的!正想到这里,本来有些闹哄哄的园子突然安静下来,我立刻反映过来,看来美女和才女到了,便回头向园门望去。

甬道上走来三人,一个白胡子老头走在中央,看着他就让人有一种看到四书五经的感觉;老头一左一右各有一名美女,一个美艳如花,一个静谧似茶。蔡邕右手边的是貂蝉,所以不用问左手边的就是蔡文姬了!其实,单从美丽上讲,貂蝉无疑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精致的女人,她像一朵美艳不可芳物的鲜花,只要一见,便让你有一种上去嗅嗅的冲动,尤其在嗅过之后,还会让你产生把她从花枝上折下来带走,一人独享芬芳的“邪念”。不过,站于这样美女身旁的蔡文姬却不失半分颜色。虽然在容貌上,蔡文姬无法和貂蝉相提并论,但蔡文姬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特有的气息,吸引着你,淡淡的,像诗像茶,也许这就是传中的气质型美女吧!所以一花一茶,一诗一画相得益彰,使得两名美女比之单独立于人前,更加的夺人二目。当然,如果单单只是她们俩的话,必然要让你产生误入仙境,冲撞仙子的错觉,不过好在站在二人中间的老夫子,把你从仙境带回人间,告诉你眼前这绝美的画面,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为此,在场诸人鸦雀无声,无不感叹这趟茶园之行没有白来。而那些通过关系,花了银子进来的,都觉得自己的钱花对了地方!

待三人走入亭中坐定,坐于中间主案上的蔡邕在貂蝉和蔡文姬的谦让下,起来讲话时,众人才都反映过来,我们是来以诗会友,而不是买票进来看美女的!

“今天,有幸把各位京城的青年才俊邀来茶园,一起庆祝端午,老夫非常高兴。本来这是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不便参与,但是作为地主,怎么也要来此为大家敬上一杯薄茶,了表寸心。所以一会诗会开始之后,你们全当老夫不在就是!”罢,蔡邕端起案上的茶碗,饮了一口。

我们这些坐于庭外的青年才俊抑或青年“财”俊们也都端起茶碗饮了一口,而后蔡文姬起身道:“今日端午佳节,邀大家来此,是想借着纪念诗圣屈原的机会,以诗会友,让诸位这些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互相认识一下,将来也好齐心协力共同建设我们的国家。所以,今天诗会没有什么限制,大家即兴发挥,只要是新诗就好!”

蔡文姬的声音不像貂禅,不是清脆的银铃声,而是有些绵长,不过不是“粘”,是那种一直飘啊飘,飘到你耳朵里的感觉,所以也很好听。为此,大家听完蔡文姬讲话,都倍感舒服,给予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而后,蔡文姬对着曹操道:“好,那么下面就先请曹校尉先给大家做一首垫场诗,为诗会定定格调!”

曹操闻言,站起身来,朗朗吟道:“

守法朝朝郁闷,

强梁夜夜欢歌。

损人利己骑马骡,

正直公平挨饿。

修桥补路瞎眼,

杀人放火儿多。

我到西天问我佛,

佛――我也没辙!”

对不起,对不起,曹操念错了,这是郭德纲老师的垫场诗,不是曹操的,咱重新来过。(不过,郭德纲老师好像演过曹操,看来他俩挺有缘的,呵呵!)

曹操闻言,站起身来,朗朗吟道:“

《谣俗词》

瓮中无斗储,

发箧无尺缯。

友来从我贷,

不知所以应。”

这回对了,这首确实是曹操的诗了,收录在他的《曹操全文集》里,不信可以去找。因为我也不大懂诗,所以只知道这守诗的大概意思是“家中无米也没布,朋友来借我犯怵,不知如何答与应!”

曹操读罢,在场众人都先后笑起来,尤其和曹操相熟的人笑的最甚。我不知道这首诗有什么好笑的,但是看着那么多“青年才俊”都笑,尤其亭子里的蔡老头也都有矜持不住,发出笑来,而坐于蔡邕身边的两名美女更是掩面大笑,我也只能陪着他们傻笑。

不多时,貂蝉道:“曹校尉,这首诗做的好,把自己的真实情况融入到诗中,短短数言,便能把自己的窘态表现出来,真不愧京城第一才子之称!”罢,又开始笑。

其实我不知道,曹操这人爱玩爱交朋友,而玩和交朋友又少不了花钱的地方,所以曹操的那份校尉津贴根本就不够他花的。若不是曹操的老婆卞氏家里还算有钱,经常周济他们,估计曹操一家早就延街乞讨了。不过,曹操所的“友来从我贷”确实是虚构,因为知道曹操家的这种情况,是没人去和他曹孟德借钱粮的,倒是曹操每逢月末都要去朋友处借贷。为此,深知其内情的熟人,听完曹操做的这首自白诗都笑得不成体统了。

后来,我得知大家是因为这些原因发笑时,便和曹操:“孟德,以后只要没钱就来我府里拿,你要是和我见外的话,咱俩就别当朋友了!”曹操听后,非常感动。不过自此之后,曹操是真没拿我当外人,每月陈宫来找我报帐时,府里最大的开支便是曹操的借贷。不过我的底子够厚,所以非常想得开,心想“这未来的一国之主花我两个钱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给我少添麻烦,把魏国快建立起来,也好让我早回家!”

看着在场之人全都笑翻,第一美女又不失时机的奚落他,曹操没有生气,而是对我低声道:“贤弟,怎么样?按你的意思,这个气氛够活跃了吧?”

我一听曹操这么问,完全感受到曹操那股“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气,伸出大指,对他道:“好哥们,够意气!”

有了如此气氛,往下的诗会就好进行了,各位才子真是“吟语菲菲”啊!其实,我这人有时挺不愿意去理会别人的,但是有一个人却引起了我高度的注意。这个人叫卫仲道,一个非常漂亮的伙子,给你一种非常儒雅的感觉,我估计他要是贴上胡子,活脱的就是孔融和蔡邕的合体。当然,引起我注意的不是卫仲道的长相,而是他的诗文。开始还是群星璀璨的诗会,最后竟然变成了卫仲道和曹操的PK大赛。更奇怪的是卫仲道和曹操的诗火药味极浓,所针对的人都是蔡文姬,都是爱情诗,弄得在亭子里坐着的蔡文姬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也让坐在一旁观风景的貂蝉嘿嘿嘿的直乐。后来,我打听了一下,卫仲道是河东人,家中世代单传,父亲以经商为业,他们家在洛阳来,不是数一也是数二的大财主了。为此,卫仲道的父母想让卫仲道学商继承家业,但没想到卫仲道竟然不学,反倒是成天读着孔孟,满嘴的之乎者也!

貂蝉乐了一会,发觉如果再不出言制止,曹操和卫仲道很有可能打起来。于是,貂蝉趁着曹操和卫仲道的比赛中场休息时,起身对我道:“王将军自入座以来一不品茶,二不做诗,是不喜欢这个诗会吗?”

闻言,我急忙道:“姐误会了,在下愚笨,做不得好诗,所以不想破坏了气氛!”

貂蝉又道:“谁是天生便会做诗的,即便没有好的,也请王将军念出来一首,与大家共同鉴赏鉴赏,大家是不是啊?”

貂蝉的吆喝声,自然引来全场的应和声,所以被逼无奈的我只能献丑了。其实到献丑也不对,我随便拿来一手唐诗宋词读将出来,都能吓死他们。不过为了不破坏曹操和卫仲道帮我一手营造的卿卿我我,情意绵绵的气氛,我便选了一手冠绝古今的“爱情唐诗”,非常自我陶醉的读了出来:“

‘官官’(关关)雎鸠,

在河之‘舟’(洲)。

窈窕淑女,

君子好‘求’(逑)。”

当然,我没想到这么一首堪称千古绝唱的诗被我读到第二句时,就引燃了全场的气氛,所有人都开始狂笑,有几个甚至笑的摔下了矮凳,踢翻了茶几。我不知道这首诗有什么不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读错了,有些茫然的尴尬笑笑,坐了下来。先看了看我右手边的吕布,他也挺茫然的。于是,我又看了看左手边的王凌和曹操,王凌把头埋到了桌子上,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我知道他也笑翻了;曹操好一,但是不多,他用手使劲的拽着腮帮子,让自己无法笑出来,不过本来就不好看的曹操,那种想笑不好意思笑的样子,更加的让他难看起来。我皱着眉,对着曹操问道:“孟德,我做的诗不好吗?你们笑什么?”

曹操道:“贤弟,这首诗不是你做的,而是《诗经》上的,京城里十岁以上的娃娃都会背,你的脸丢大了!”(这首诗是《诗经?国风》第一篇《周南》中第一首诗《关雎》的前四句,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全诗,不过整体感觉就前四句还能读懂。诗中括号内的是原句,引号内是我自己认为的白字!)

闻言,我的脑袋“轰”了一下,操,《诗经》!不是应该是唐诗吗?(实话,如果不是这章的需要,我问了一下同事,我真的一直以为这首诗是唐诗呢!当时,同事笑我的时候,真的好窘!)天啊,这回我可真是拿着无知当聪明了,早知道给他们背“床前明月光”了,这首肯定是唐诗吧!

而后,我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圈,心里恨恨的道:“你们这些拿着别人的无知当笑话的家伙,等回头我把全唐诗背下来,再来羞辱你们!”而后,我把头低了下来。

貂蝉忍不住也笑了一会,见我神情低落,有些不好意思,替我打圆场,冲我道:“王将军,您这个玩笑开的真好,大家一直做诗,把气氛都弄生硬了,倒是您把气氛又调动起来了,我们为王将军鼓鼓掌。”罢,貂蝉自己当先鼓起掌来。

貂禅这么一一做,算是给我挽回了不少颜面,虽然很多人还是在笑,但却应和着貂蝉给我鼓起掌来。貂蝉在给我开脱之后,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又问我身旁的吕布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是吕布吕将军吧?”

吕布见貂蝉和他话,急忙起身,道:“正是在下!”

貂蝉又道:“既然今日你与王将军同来,想必也是准备得好诗,不如读出来给大家欣赏欣赏!”

我一听貂蝉这么问,心里不由一惊,心“她是怎么知道我和吕布早有准备的?”,不过仔细一想,估计也就是貂蝉的客套罢了。

但是没想到吕布那么实在,直接道:“姐恕罪,在下不会做诗!”

本来已经十分懊恼的我一听吕布把实话了出来,狠狠的在桌子底下跺了吕布一脚,似是真的被我跺疼了,想起来了什么,吕布继续道:“不过在下于并州戍边之时,曾经填过一首词,如果姐和在座诸位不闲我们习武之人粗鄙,倒是可以给大家念出来听听。”

貂蝉:“好,那就请吕将军念吧,我和在场诸位洗耳恭听。”

吕布闻言,定了定神,换了一副神态,吟道:“

《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退边’(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敌国’(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此首岳飞的《满江红》被我改过两处之后(词中括号内的为原句,引号内的是我改的),应和了此时代的背景。由于岳飞和吕布同样带兵戍守边关,抵抗胡虏侵略,所以比之我们,吕布更能体会到岳飞的那种壮志未酬。为此,这首《满江红》被吕布读出来后,让我有一种眼前就是岳飞的错觉,更加上吕布那一身帅气的劲装打扮,似乎将我带入到词中的金戈铁马中去。

吕布读罢,在场之人鸦雀无声,似乎都被带到了边关岁月中一般。此时的吕布也已完全入戏,按着我们提前的安排,对着貂蝉以及在场的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后,道:“我自在边关长大,成年后开始戍边,我能深切体会到屈原那种‘国破家何在?’的心情,所以我觉得今天这种场合不太适合我,对不起了各位,宿卫营内还有些琐事,在下先告退了!”罢,吕布转身潇洒的向园外走去。

看着吕布的背影,我心里就是一个“赞”字,看来公元189年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非吕布莫属了!当然大家要是觉得我可怜,可以把最佳导演或者最佳男配角奖颁给我。

在前面无数的“太平歌词”,甚至我自己都出来当了一回丑以后,吕布抖出了这忧国优民的大包袱,虽然在场诸人不一定都买吕布的账,但是看到貂禅似被某种东西撞击到心灵的神情,我知道貂蝉准备掏钱买单了!“月老”计划大获成功,我从被嘲笑的郁闷与懊恼中脱身出来,向在场诸人施一礼后,也辞别出来。

骑着白马赶上吕布,我高兴的打了个响指,对吕布道:“奉先兄,走,我们回府喝酒!”

吕布转头,感激的冲我笑笑,道:“好,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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