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课题的感觉很灵敏，他察觉出楚盟的异样。“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是的。我生病了。楚盟强颜欢笑，不久又将脑袋转向一边。她心想，身边的白课题并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明显的破绽，反而将他那有明显缺憾的个性展得趋于完美。她爱他的个性和思想胜过爱他的外形。如果昨夜的枕边人是一个冒牌货，那么这个冒牌货一定在极力模仿白课题。
五座修道院，包含了斯切维察修道院、摩尔多维察修道院、弗摩尔修道院、沃罗内茨修道院和阿尔波雷修道院。所处风景秀丽的布科维纳的山中的五座修道院，并非山中仅有的五座修道院。这里在十六世纪的摩尔多瓦公国虽面积不大，但却保持着独立性。在几代摩尔多瓦大公的治理下，摩尔多瓦北部的布科维纳地区修建了很多修道院群。布科维纳地区保留有八座外墙绘有壁画的修道院，而其中保存状态较好的五座被称为“五座修道院”。地处边远的五座修道院的交通并不方便。很多时候，他们的车都在与泥泞的路面艰难地的斗争。
海伦望了一眼精神不振的楚盟，又转向白课题，“我们有可能会再次遇到使用正十字架的地方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起丢失的等臂十字架，白课题就很懊恼。“那把十字架竟然会从我们眼皮底下不见了。”很显然，他从未怀疑过一个同伴，那就是楚盟。海伦仍是白课题眼中最大的嫌疑犯，所以她的话只会令白课题觉得欲盖弥彰。
每一次白课题提及丢失的正十字架，楚盟脸上的表情都更显得若无其事。
海伦没有感知其他生物心灵波动的能力，但她有一个虽然已死但却聪明的大脑。“我认为偷走十字架的贼一定在我们当中。你呢，楚盟？”
楚盟看了海伦一眼，她知道海伦在怀疑自己。“我们不能排除盗贼入室偷盗的可能性。”
海伦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她几乎可以确定楚盟偷走了那把十字架。她很疑惑，那个狼人姑娘为什么与她的男朋友的前进方向背道而驰了呢？而且，楚盟看上去，甚至有与他们倒戈相向的可能。
“你的回答真精彩。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潜入那幢房子，偷走十字架，而不被你知道的。”海伦想要白课题醒悟过来。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楚盟感到自己的辞苍白无力。
“得真好！你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那么‘我能杀死你’这件事算不算绝对的？请问你，如果没有西奥多帮忙，也不许你隐身，你哪一次不会被我杀死？”
“哪一次也不会。”楚盟坚持着。她真想大声：白课题可能是个冒牌货。楚盟打消了这个念头，也许只要大家都在一个阵营，海伦和马库斯根本就不在乎他是谁呢。
海伦决定放下楚盟的问题以后再。她能够感觉得到楚盟心中的忧虑来自于白课题。到底楚盟和白课题生了什么问题，海伦会找机会与楚盟谈的。
“现在，我们希望再也不会用上那把等臂十字架吧。”海伦轻松地，但她无法轻松下来。
白课题警惕地看着海伦，他觉得今天大家都有怪怪的。
马库斯错过了斯切维察修道院和摩尔多维察修道院。他绕过它们的理由是它们都是女子修道院。对于这一，马库斯的同伴没有出异议。无论如何，他们是先要去一座修道院的。
“前面就是沃罗内茨修道院了。沃罗内茨修道院与弗摩尔修道院之间相隔一座城。”马库斯的脸上戴着一副太阳镜。太阳镜不但挡住了茫茫雪地反射的刺目的阳光，还遮住了他那张略显年轻的脸。“希望没有谁认出我们。”
坐在驾驶旁边座位上的伊格纳特显得有些紧张，他先前已经饮用不少袋装血液。后排座位上的三位则各揣心事，对于可能出现的严峻情况并不在意。马库斯拍拍伊格纳特的肩膀，递给他一把可以射尖木桩的手弩。马库斯对伊格纳特：“昨天我们遭遇了冈格罗族的袭击，今天的形势可能会更加严峻。我正式招募你为梵卓族的族人。你不需要上前拼杀。我要求你一直留在车内。你的任务就是指认那位‘长者’。”马库斯看了一眼后座，“我们应该留下一位保护伊格纳特。”
“我留下来吧。”楚盟平静地。
“是啊。你很喜欢留下来，因为你最弱嘛。”海伦讽刺道。
楚盟对海伦怒目而视，但也不多什么。
白课题一边将脸围好，一边问：“我们也没有见过‘长者’，我们该怎么辨认他？”
“凭你狼人的感觉。你觉得那一个身上有修士和僧侣的气质，你就去制服他。”海伦笑嘻嘻地，“最后并肩战斗的还是我们两个啊。”
“制服吸血鬼比杀死他要难多了。”白课题在宽松的衣服下面藏了四把随时可以射的手弩，他的衣袖里面分别藏着一根神木桩。
白课题下车之前，与楚盟互相拥抱了一下。楚盟越过白课题的肩头，看到海伦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
三位下了车，游客打扮的海伦走在最前面，男性魅力不可阻挡的马库斯紧随其后，最后一位游客的脸被围巾遮住了。他害怕他脸上的字会引来更多的关注。时值寒冬，仍有三十几个游客在庭院，教堂和广场之间穿梭。
“这里的修道院最值得欣赏的是外墙上布满的色彩极为艳丽的壁画。许多游客只为欣赏沃罗内茨教堂西面的壁画《最后的审判》而来……”一位修士模样的男人在为两名背包游客作讲解。
“这里有吸血鬼吗？”海伦回头问白课题。
“我目所能及的游客中没有吸血鬼。但那位修士一定是吸血鬼。他会是佛提乌一世吗？”白课题询问海伦。
海伦注视着那位修士，“我们将他抓回去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