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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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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斯慢慢的清点着校场中的尸体,整整三十一具,当即心下一凉,立马派出所有的运粮士兵在整个堡子内翻找了一遍,没过片刻便在后院的厢房里翻找出了一百五十多具尸体,其中正有第一批运粮队伍的人的尸体,也跟前面校场的尸体一样,连一个一息尚存的人都没有。

"一个不剩,斩杀的干干净净!"琼斯背后也不由自的泛起一丝凉意,总感觉自己的脑袋是悬在裤腰带上的,稍不注意就会脑袋落地,也幸亏这次自己被分配在第三批运量队伍上,否则只怕自己也和这些人一个模样,成为一堆死尸了。

后院里,一个有些精悍的少年在死尸堆里慢慢的翻找着,黑发黑眸。一身沾满血迹的盔甲里露出了半截黝黑的胳膊,看这脸庞之中还透着几分稚气,不过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在这里死尸队礼翻来覆去的却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情绪,似乎是早已见惯了这些血淋淋的场面。

琼斯皱着眉头走到后院,看到了正在尸体堆里翻找的少年,脸上路出了一丝欣慰之色,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道:"发现什么端倪没了?"

"老爹!"少年抬头看着琼斯似乎有些诧异,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人的手段太凌厉干净了,实力恐怕比起龙牙小队也不遑多让。"

"怎么见得?"琼斯听着一说,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凝重,能和龙牙媲美的队伍足以让他感觉到死亡的威胁了,毕竟龙牙小队是血牙里最为精锐的一支队伍,每一个成员都是杀进过龙窟三层的猛人。

少年从一具死尸手里抽出一把长刀,刀身之上沾满了鲜血,用鼻子嗅了嗅,递给了琼斯,皱眉说道:"你问问发现了什么端倪没有?"

琼斯嗅了嗅似乎没发现什么,一脸的迷惑不解之色,少年挤出一丝苦笑,说道:"这刀身上的鲜血全是他自己的,没有一丝是别人的,也就是说他连对手的皮都没伤到就死了,这手段还不够凌厉吗?"

听闻此言,琼斯倒吸了一口凉气,扭头看向那成堆的尸身,一个个脸上全是惊恐无助的表情,大多数人手里都没有兵器,有兵器在手里的也没来得及出鞘,甚至有些还是穿着睡衣的,一脸平静全部化作了震惊之色,嘴里喃喃的吐出了两个字:"屠杀!"

"而且我在这里细心的翻找了一遍,一具敌人的尸体都没找到,也就是对方完全是零死亡的代价对这个据点里的一百八十多人进行了屠杀!"少年说话的同时有一种不容辩解的味道,脸色很平静,但是任谁都能看得出那是表象,因为在这初春的寒冷中他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丝丝汗液,显然被对反干净利落的屠杀手段所折服了。

"会不会是对方把尸体搬走了呢?"琼斯还是不愿相信对方以零死亡的代价屠杀了一百八十人的血牙队伍,而且这其中还有六十多人是与自己这边实力相当的运粮队伍。

少年摇了摇头,说道:"血牙修炼的斗气很特殊,修炼之后血液里会有一种很古怪的腥气,我鼻子里灵父亲你是知道的,我嗅了一遍,到处都是血牙的人的气息,没有一丝异味掺杂在里面,也就是对方连一个出血的伤员都没有!"

琼斯差点也学那魔法师的样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额上冷汗片片,不伤一人屠杀一百八十多人的队伍,而且对方还有堡子这种易守难攻的地方作为根据地。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地狱里的魔鬼破土而出将这里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而且你想想,对方现在时深入我们的地盘打游击战,会拖着尸体来给自己增添累赘么?傻子才会那么做!"年越说越心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琼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有一丝安慰的味道,轻声道:"张恨水,你知道这些魔鬼是谁么?"

被叫做张恨水的少年皱了皱头,很凝重的表情,甚至比刚才发现对方是零伤亡的代价屠杀了一百八十人还来的震惊,喃喃的吐出了两个字:"军方!"

哗!这次琼斯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上的暗红色盔甲与地面接触摔的哗的一声,有些事态的他尴尬的冲自己的儿子笑了笑,问道:"有什么根据么?"

张恨水点了点头,从身边的一具死尸里扯出了一根拇指粗的铁箭,是一根没有炸裂开的暴雨箭,箭尾的末端刻着两个杀气腾腾的小字——征伐!

没错,些箭支正式段兴从征伐军团里买来的,自然会打着征伐军团的标签。无形之中海耶斯的征伐军团有给段兴背了一个大黑锅。

"会不会有人嫁祸呢,或者吓唬人呢?"琼斯问道,有些不敢相信,的确若真是军方开始围剿血牙了,就算这血牙有着三头六臂,或者说有十几只龙牙这种的精锐部队,在军方面前也是显得幼稚可笑。只要军方下了狠心要灭你,你就等着老老实实的完蛋吧,跟军方跟政府叫板?你脑子进水了吧!血牙虽然有些背景和来头,但是整天也忙着擦干净屁股为自己漂白,生怕惹恼了那群大佬,所以琼斯这等稳重镇定的老辣角色听到军方都会觉得浑身发虚,毕竟匪不跟官斗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尤其还是天子脚下这种敏感地方。跟军队死磕,那根抱着石头条蓝水河没什么区别。

张恨水摇了摇头,很是肯定的样子,说道:"这时凤凰射手用的重磅暴雨箭,是用来对付兽人的一种特制箭,一根就要五十银币,一般的佣兵团根本用不起也买不到,你看这一片的有多少这种箭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啊,就算是他有钱有关系买得起这些箭,但是谁能凑出这么多的凤凰射手来!"说着他指了指一块没入青石地砖两寸多深的暴雨箭,又道:"看这实力,这群凤凰射手只怕都不简单,老爹你可曾听说雾隐森林里有哪知佣兵团有如此的规模和实力!"

琼斯像是失了魂一般,沉默了良久才喃喃说道:"没有!"

清理干净尸体,琼斯找了处干净点的花坛,忍着不住颤抖的双手写了一封信。从宠物空间里招出了一头浑身漆黑的老鹰,将这封忍着颤栗写下的信装进了一个竹筒里,然后绑在了老鹰的爪子上,伸手拍了拍黑鹰的背脊,让它飞了出去了,坐在花坛上看着有些晦暗的天空,呼吸起伏不定,显然内心不会像他表象这般的安静。

少年一脸沉默的坐在琼斯身边,时不时的偷偷看看自己的父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琼斯他能不明白他这个亲手带大的儿子的心思,叹了口气说道:"你老爹我也就是你这样的岁数时就被血牙的人诓骗到了这里,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说不上对这群土匪有什么感情,但也说不上憎恶。这十几年跟着他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土匪大恶之事没做过,但是坏事也没少做,真也应了那句话,勿以恶小而为之,积少成多,如今报应来了啊!"

"不会的!"

张恨水顿了顿,在考虑着如何接话,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意志坚定的父亲会说出这么一番丧气的话,狠狠的咬了咬牙,看着那一片死尸,似乎在想凭什么那群魔鬼就会这么的厉害,道:"我知道父亲你担心军方的事情,但是我张恨水何曾惧怕过谁,他只要敢动父亲一根毫毛我就跟他们拼命,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

琼斯笑了笑,摸了摸张恨水那有些精悍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老爹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真正的生出个儿子来延续香火,好不容易收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了却了一桩心愿,到头来又让你死了岂不是让我做鬼都不安心了,好好活着,你跟我不一样,老爹当年心里也有些见的人的愿望,但是几十年的磋磨都让我一身的灵气都磨光了,成形了,那些愿望也就化为了泡影了,你不一样,你还小,以后要走的路还长,今晚你收拾收拾就走,我帮你拦住那个老头子,记得出去就去当兵,当一个好兵,争取完成你老爹没完成的愿望,当个将军!"

两人起身走向前院,在斜坡上放慢了脚步,琼斯抬头看着一盏刚刚亮起,还沾染这一些血迹的魔法水晶等,晦暗的灯光映衬着他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落拓。长年累月厮杀的人虽然是一身的血性,但是终归难以隐藏内心深处的那一点人情味,在这种落寞孤寂中透露出一丝一毫,虽然有些温馨,但终归却是更加的伤人。

"父亲,我们一起走,回老家,漠河小镇上!"少年的言语有几分孤寂,平淡中难以掩藏这份伤感。

"回去作甚?"琼斯双手负在身后,抬起头看着那有些昏暗的走廊,淡淡的夜色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然而他突然低下头的一瞬间却让整个背影显得不只是落拓还有无助。

"我像看看父亲在雪地里砍野猪,最好把那黑瞎子都砍死,以前总听你讲漠河小镇的事情,没亲眼见过,做梦都梦不到个清晰的轮廓,在心里憋着挺不舒坦!"少年抬起头,稚气未脱干净的脸庞上透露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拥有的成熟与稳重,眸子里透着点点伤感,毕竟再坚强他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还算不上成年的孩子,一个人去面临这个世界的残酷终归对他来说还是过早了点,也突兀了点。

琼斯狠狠地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轻声道:"当年老爹出来的时候就遭人看不起,如今当了土匪回去更让人看不起,不能给祖上抹黑不是,所以你要当个好士兵,甚至是个好将军,以后回去给老爹争争光,让以前看不起老爹那些人一个个都丫的闭嘴!"琼斯笑了笑,笑得很洒脱,不带一点悲伤,干净的就像是少年脑海里对漠河小镇那片白雪苍茫的映像。

少年沉默不语,良久,点了点头。

琼斯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初春还带着一点寒冷的气息,有点漠河小镇上冬天的味道,一样的冰冷,只不过当中却掺杂了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很突兀让人凭添一股伤感,就好像老骑士坚毅不肯流泪的脸庞上的那一抹岁月雕琢出来的痕迹。

走廊很短,短的就连少年都来不及收敛脸上的那一抹悲怆,校场上站着三十几人,战战兢兢的看着两人,尸体已经被堆在了校场的角落里,一个个浑身沾满了血迹,灰袍老魔法师走出队伍,轻声问道,言语中有几分颤栗的味道:"琼斯队长,接下来怎么做?"

"对方已经走了,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对方。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休息,我已经传信给总部了,不久便会有队伍来接应,今晚宿营不准生火,免得被对方发现踪迹杀回来!"琼斯冷冷淡淡的说的哦啊。

与此同时,段兴带着两百人的队伍已经进入了那个封锁严密的大圈子,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那个大网子撕得支离破碎,然后像一把尖刀插进血压盗贼团的体内,如跗骨之蛆一般慢慢啃食着这头百足之虫。

"马上我们就要进入血牙的中心地带了,我希望大家从现在开始每一刻都保持高度警惕,我想大家都知道这里离雾隐峡谷并不远,眼前我们必须翻过的这一片山林之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机关和埋伏。所以我希望大家尽可能小心,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多少人我希望回去的时候依旧是多少人,听明白了么!"段兴声音平淡,但是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回答简单干脆,虽然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却一点不影响其中的那股震慑人心的气势。

段兴站起身,望着远处的密林和起伏的山脉,布置起来:"稍后,我和死神骑士走前面,叶天你在后面压阵,其他人没十人分为一小组,每一小组分配五名七杀战士和五名凤凰射手,以散乱队形潜伏前进,队伍拉开在一百丈左右,切忌不要散的太开也不要聚的太拢,剩下的就是听我的命令行事!"

即将拉开战斗的序幕,夜色也慢慢的沉寂了下来,凤凰射手的盔甲上全部都被抹上了泥土和各色的树脂草浆,尽可能掩盖红色盔甲的显眼颜色。

由墨菲特和段兴这十五人组成的尖刀小队可谓是集中了整支队伍近三成的战斗力,若是碰到小股的血牙盗贼直接就可以打杀了,也费不着大动干戈几百人一起上。

这片山林起伏并不大,海拔就在四五百米的样子,但是头疼在他是一波接一波的,就像是海浪一般的上下起伏,一上一下很费力气,而且也拉长了行军的路程,按照地图上的标示,估记要翻过十几座这样的小山才能进入岩心巨蟒的潜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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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厢房中传出来一阵阵窸窣的响动,张恨水提着一柄三亭大砍刀,穿着他父亲当年穿过的一剑黑色铠甲悄悄的走到了校场中,一个有些沧桑的身影立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但总有一丝伤感,就像是今晚没有月色的夜晚,连鸟儿也不叫了,虫儿也不飞了。

"儿子,到了部队好好混,争取混出个名堂来,你老爹本来生下来就是个当将军的料,可是没那命,连个小兵都没当成。"琼斯用那有些沙哑的声音调侃道。

张恨水笑着点了点头。

"你比我聪明,资质也比我好,去了部队混出个名堂来,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你老爹我这一辈子都成功,我日子也不多了,这念头也只有交给你了,老爹知道我将这心愿不可理喻的甩给你是不对,但你别怨爹!"琼斯沉声说道,帮张恨水理了理身上的盔甲,当年就是穿着这套盔甲从大山里出来,可却当了土匪,就一直没脸再穿他,今天把他交给儿子,他安心了。

"爹,你还没带我去看看漠河小镇上的大雪,等我回来!"

扛着一把麻布裹着的三亭大砍刀的张恨水狠狠的抱住比他高一个脑袋的父亲,平静的脸色终不再平静,透着浓浓的杀意,看着父亲背后的那个虚影,牙缝里一字一句的磕出了一句话:"爹,等儿子回来,谁要敢动你一根汗毛,我杀了他全家!"

"两位这时何必呢,难道血牙待你们不好么,这么急着要走!"黑影用一种略微怯懦的声音说道,越走越近,渐渐的露出了身形,竟然是那个胆小如鼠的灰袍魔法师,虽然眼睛里怯意甚浓,但却根本没有一点后退的意思。

"走好!"琼斯轻轻的在少年耳边说出两个字,慢慢转身,一把推开了抱住自己的少年。

少年也没有一点迟疑,果断的走了,脚步轻盈不带走一点应该属于离别的伤感,只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决绝,九成是没了见面的机会,就在少年跨出城门的一刹那,琼斯突然回头,看着那个背影,手一紧,死死抓紧了那把和自己一起茹毛饮血的重剑。

十八年前也是这么一个男人走了,留给大山一个决绝的背影。

十八年后,也有一个背影走的如此决绝。

身影终归被夜色吞没,轻轻的,不带一点痕迹,琼斯毅然的转过了身。

身体微弓,死死的盯着那个灰袍老头,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那个看起来畏首畏尾而实则处理过无数背叛者的老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如临大敌,手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权杖。

琼斯笑了,笑得有几分癫狂,可却没有一点声音,默默迎合着这死寂的夜色,体内的斗气以一种疯狂的方式在燃烧着,长剑高举超老头冲了过去。

"解决了你,再去让你儿子来给你陪葬!"灰袍老头微微笑着,笑得有几分阴森,与先前那份畏首畏尾的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一个词语,精神分裂!

权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粒黑色的冰晶悠然飞出,慢悠悠的超琼斯身上袭取,看起来很无害的样子,实则这不起眼的魔法是黑暗魔法力一种杀伤力极为恐怖的魔法,名叫"黑暗冰晶",能把人活生生的冻成冰渣。

琼斯面对这黑暗冰晶时,脸上不悲不喜,长剑就像是带着自己的使命斩向那个悬浮在空中的灰袍魔法师,然而长剑却被冻结在了空中,冰晶在接触琼斯身体的瞬间炸裂开来,恐怖的寒气带着强烈的腐蚀气息席卷了他的身子,整个人都被冻结成了一个雕像,无比的干净澄澈。

灰袍魔法师宛如幽灵一般飘到了琼斯形成的冰雕前,深处枯槁的指尖,只要他轻轻的一点,他就会化成一堆冰晶,等到日出之时也许就会化为一堆血水吧。

然而就在此时,琼斯的身上绽放出一层悠悠的红光,无比的深邃有缘,腾腾的火焰轰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带着一丝苍白之色,这冷冰冰的灰袍法师顿时像是变了一个人般,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冰雕炸开,浑身火焰燃烧的琼斯猛然一把抱住了这个有些精神分裂的魔法师。

夜静了,一个体质孱弱的魔法师怎么可能抵抗得住一个高级战师的肉搏,两人一起在熊熊的火焰里虚无,连灵魂都不剩下丝毫。

寂灭之火,燃烧灵魂为代价,获得上天恩赐的垂怜。

远处的山坳里,平静镇定的少年哭了,抱着怀里的那把三亭大砍刀,哭的凄凉。就像一个孩子,也如此的凄凉,似乎是对这股不应该出现的温情最大的讽刺。

"父亲你苦了一辈子,如今为我这个不争气的便宜儿子丢了性命你值得吗?"张恨水双眼微红,看着那沉默的树林,笑了,笑得反而比哭更加的凄凉。

"我会杀了你全家,血牙也好齐亚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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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起伏的山脉蛰伏在这莽莽森林之中,犹如一头远古的巨兽,黑压压的天幕低垂,让这夜凝重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大风骤起,林间一片杂乱,走兽齐鸣,飞鸟齐喧,闹得这林间没有一点安静,所有的杀机都隐藏在这嘈杂纷乱之中,让人摸不透看不穿。

天空之中陡然一亮,一道惊雷划破天际,将整个夜色渲染的如同白昼一般,狂风在这林间肆虐着,卷的整个林间的灌木巨树都发疯一般的摇晃,犹如颤栗一般。

一阵风从山顶上垂下来,带着浓浓的炭火气息,之中还夹杂着一些烤肉的香味。

夜一点不安静,微风里夹杂着本不该属于这丛林的气息,天空越来越暗,几乎没了一点光线,偶尔还有闪电划破黑幕,就像是把这天空撕了一个大口子,这时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段兴打了个手势,两百人的队伍分立马开始潜伏在灌木丛,每个人都死死屏住了呼吸。趁着闪电熄灭后的那一瞬间立马往上冲,那段时间正式所有人视觉器官还没从强光中反应过来的瞬间,兴许就是从对方面前跑过去,对方也不一定会发现你。而且段兴带来这两百人都是实力超群的队伍,速度就算赶不到刺客也是相差不远了,而且今晚恰好狂风肆虐,却是连走动的声音都掩盖住了,这一路冲上山顶基本上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事情了。

行至离山顶还有二三十丈的时候,众人已经能看见密林之中的那个小木屋了,木屋门口还生着一堆刚刚熄灭的火堆,火红的木炭让所有人都掌握了敌人的位置。

"上面有血牙盗贼!"段兴躺在地上,抬头看着漆黑的树林,对身边的墨菲特说道。

墨菲特点了点头,他功夫不弱于段兴,哪能看不见这山顶上的血牙盗贼,说道:"山中的防线大多数都是预警用的,一个据店内人数并不多也就七八人的样子,但是千万不能让他们长啸示警,要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几百人围攻过来,而且我们现在是在对方这地盘上,真要是那样我们可就是插翅难飞了!"

说着墨菲特突然心生一计说道:"你会不会雷系魔法,干脆就模仿这天雷一下子把他们一群人给劈了,想必他们也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段兴看着墨菲特,只觉得的他好像特高看自己,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仙了。但是段兴表现出来的本事的确有些霸道,不仅功夫仅次于刘振山那个野人,而且还会全系魔法,治疗技术比牧师还牛逼,特别是那神奇的精神魔法,可以说得上全大陆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你真以为这魔法真那么好学么?这雷系魔法属于特殊魔法的范围,在法蓝神殿里根本找不到相关的咒语,你别看我会全系魔法,除了火系魔法是科班出生,还拿得出手之外,其他全都是都是半吊子,所以你甭对我期望太高了!"段兴撇了撇嘴,轻声说道。

"行了,我去打探消息!"墨菲特白了段兴一眼,将长枪仍给段兴,然后把盔甲上护肩、胸甲这些累赘部件给取了下来,从小腿上抽出了一把黑色的的匕首反握在手里,然后悄悄的摸上了山巅,宛如一个黑色的豹子一般,他的速度虽然不如段兴,但总也不能让段兴这个领头大帅亲自当马前卒吧,那样也太失水准了。若段兴真要亲自上去,恐怕还没干上一架斗志就被生生抹杀了一半,感觉就好像诺大的部队拿不出一个有用的人才来。

陈凤悄悄的摸到了段兴身边,"有敌人?"

段兴点了点头,似乎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一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顺势在树上扯了一条小白蛇在手里玩弄了起来,轻声说道:"应该有,人数不确定,墨菲特上去侦查去了,咱在这候着就是,等他把敌人的情况带回来,咱就杀上去,杀他个寸草不留!"

啪!小蛇浑身的骨头发出一阵阵脆响,全部被段兴用暗劲震成了粉碎,张牙舞爪的凶态顿时萎靡了下去,脑袋耸拉着,却是死透了,这种森林里处处都是这种小白蛇,咬上一口若不及时治疗,就自由死路一条,段兴可不愿意放它走了反过来一口咬死自己,那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墨菲特完成任务的速度很快,没让人多等,很快就摸了回来。

段兴把手里的小白蛇扔的远远的,生怕他死灰复燃伤了自己,轻声问道身上透着热气的墨菲特:"怎么样?情况如何?"

墨菲特道:"这是个中型据点,一共有三十多人,门口放着一口风系魔法加持了的牛皮大鼓,敲响了十几里的范围内都听得到,一挥段兴你放火把这战鼓给烧了,千万不能让巡逻士兵给敲响了。"一边说着,墨菲特蹲下身体,用手指在山壁上的泥土简单的画了起来。一边画一边解释着:"站岗的一共是十二人,每组四人,三个巡逻队呈三角形把整个木屋给围了起来,这些人看样子是轮班的,剩下的二十几人都在木屋里休息。"

段兴仔细的琢磨了一番,点头说道:"这样,我们三人先上去,上面的这些巡逻士兵功夫都只有高级战士的级别,我想我们三个一人解决四个不是问题吧,我身法最快,我去解决那组看守传讯战鼓的巡逻队伍!"说着段兴看了看陈凤,他只有中级战师的实力,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是远程职业,对这种偷袭的任务能办好么?"

陈凤笑了笑,拍着胸口慨然说道:"还不放心我么?绝对不会出一点纰漏。"

"好!"段兴对陈凤竖了竖大拇指,趁着闪电的光芒,几人又仔细的看了看山巅上三组巡逻队伍的位置,算好时机,以免在三组巡逻队伍碰头的时候冲上去。

"行动!"

有叶天在后面压阵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地方那个,段兴给队伍下了一个潜藏潜进的命令之后,三人直接化作了一抹黑影朝山巅之上摸去,速度奇快无比,闪电之后存在一瞬间的视觉空白,几人就趁着这段时间潜进也不怕暴露了的身形,也就四五次闪电的时间,几人就已经摸到了山峰之上。

段兴潜伏在一处荆棘丛里,这种长着刺球的乔木上有很多的带毒尖刺,恐怕任谁也想不到这里会藏着一个人,但是段兴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他周身皮肤练得个铁打的一半,普通的刀剑都伤不了分毫,这些毒刺更是那他没办法了。

也许是半夜的缘故,这些士兵状态都有些松散,武器都夹在胳肢窝下面,一面吃着坚果一面聊着天,根本不会想到此刻危险已经逼近了他们。

四人嘻嘻哈哈的走到荆棘从旁边,突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爆射而出,手中寒光一闪,一个走在路边的上的血压盗贼直接被划破了静脉血管,当场就倒地死亡了,身旁的三个血牙盗贼还没反应过来,段兴又发动了攻势,屈指一弹一枚梅花钢针穿透了一个手拿大刀血牙盗,颅腔内的脑浆都被钢针中蕴含的劲气给绞成了浆糊,连抽搐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丝一毫,当场倒地死亡。

高级战士在高级战师的面前简直与土鸡瓦狗一般,段兴解决两人的速度快到四个高级战士级别的血牙盗贼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一个个手里死死攥着坚果全然当成了刀剑的手柄。人体的本能反应速度绝对是恐怖的,就好像刚才那钢针穿透那人的脑袋时,他虽然身体来不及反应,但是却下意识的闭了眼睛。一个血牙盗贼被这恐怖的杀戮当即惊得激发了本能,大声嘶吼起来,可是刚张开嘴巴,段兴的漆黑大手掌已经覆盖了他的整张面庞,用力一捏整个脑袋全部碎了,就连嘶吼的声音都全部被段兴用暗劲消磨的干干净净。

魔法加持的牛皮战鼓就在不远之处的高台上,高台四周显然也加持了不弱的魔法防御屏障,不过这种中高级魔法师设置的魔法防御屏障对于段兴来说就和纸糊的没什么差别,当即将四人的尸体扔在了荆棘丛,宛如大蟒蛇一般趴在地下朝大鼓游了过去,因为这高台就在木屋正面的大门口,只要一站起身子就会被木屋里的人透过半开的轩窗发现动静,所以他不得不放低身子游走过去。

明黄色的魔法屏障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段兴躲在一旁没有忙着动手,因为打破魔法屏障会发出那种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他并不敢贸然行动,万一墨菲特和陈凤那边没有解决干净,这一阵响动很可能就会打草惊蛇,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只能等三人在这里会合后段兴才会解决掉眼前这个对自己以及所有人威胁最大的东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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