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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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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岛靠近宫殿的那头一道丈余宽的索桥通向远处,没在飘渺的云海中,想来是通往那座巍巍大殿的吧。

叶晓阳环视四周,许是在那阴沉昏暗的山洞中呆久了,如今身处飘渺仙境中竟有些不自在。

他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想到方才还是那佝腰偻背,苟延残喘的作态,无奈摇头叹道:“人生百态,世事难料啊!”

叶晓阳转头,向一株从没见过的仙树走去。那树高只有丈余树干却是粗壮,自己双臂展开竟也不得抱拢。博人眼球的却是树冠开出的水蓝色花朵。

一阵阵幽香使人魂牵梦萦,蓝色的花瓣星星点点,断断续续,深深浅浅随风而下,那身姿似蝶翩翩而舞,如雪飘忽不定,划过脸颊,落在心头。

叶晓阳还沉浸在幽香弥漫的诗情画意中,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这树叫做幻彩树!”

叶晓阳猛地转身,一位蓝衣少年不知何时站于自己身后,想来是自己方才被奇树所吸引,痴迷沉醉才没有察觉到男子的到来吧。

叶晓阳见这男子目光如水,嘴角微挂笑意,眉宇处隐隐散出英气。觉得好是熟悉,就是想不起是谁。

惚然,叶晓阳醍醐灌顶,黑瞳微收有点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你是谁?”

“我就是你,你叫什么我就叫什么,这么说你懂?”男子仍然面露微笑的说道。

“我只要知道如何能破了这第三道幻术,通往神界。”

男子负手缓缓走来,“很简单,打败我,只有打败我你才能通过那座索桥,去你盼望已久的神界~”男子顺手指向飘渺中的大殿。然复道:“打败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劝你放弃吧,如果你放弃我自然会送你出去。”

叶晓阳已经祭出炙阳剑,同他容貌一样的男子退却数步依然负手,双眸平静如水,也许这就是最好的防御姿势。

一阵仙风弄来,只听衣袍猎猎,鬓发浮上嘴唇,掠过眼眸。换彩树上的浪波起伏,伴着微微的沙沙声响,花瓣如雨,扶风弄舞。

叶晓阳将炙阳刺了出去,那人一脚离地,一个轻盈的转身便避其锋芒。他目露凶光,手腕用力将炙阳横劈过去。那人手中早也祭出一把木剑,竖在胸前挡下炙阳,听得登一声,叶晓阳觉虎口震痛,炙阳竟被木剑弹了回来。

叶晓阳当下暗自叫奇,也不知那木剑是取得那里的神树为材料,竟有这般韧性。

叶晓阳也没多想,一个虎步又向男子小腹刺了去。

叶晓阳稍一眨眼,只觉一道杀气在自己耳边呼啸。面前空无一人,侧目一看一柄木剑停在脖颈一寸处。

他心底微震,就在刚才一瞬,他做了什么,速度快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到那么短的时间内避到自己侧翼且将剑指向自己。

“你输了。”那名也叫叶晓阳的男子平淡说道。

叶晓阳拨开木剑,有些怒意吼道:“再来!”

他的招式凶猛如虎,迅疾似电,执木剑的男子像是早已预料,只用最简单的招式轻易化解。

执木剑的男子身法灵韵自如,再观持铁剑的男子暴躁凶悍,戾气极重,出招之时破绽百出。一个时辰下来,心浮气躁的男子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甚是狼狈。仍是盯住执木剑的男子,眼中充满怒意和不甘。

“知道为什么你那几招决发没有发挥出来吗?”

“为什么。”叶晓阳也很奇怪,知道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剑术精湛,便不想比剑术,欲催动内力想用功法取胜。随着意念催动发决,奈何腹中空空使不出半点内力,就连往日炙阳剑上的火焰都腾不起来。

“在这道幻术中,比的只有剑术,不管你有多深厚的内力也发挥不出。”男子淡淡说道。

叶晓阳歇息之余发现这岛上不似山洞中,可观得夕阳西下,晚霞染血般妖艳。

一轮明月嵌入黑漆漆的夜空泄下银辉,无数星辰闪烁不定,端是一番美景。

叶晓阳走近换彩树,偶有花瓣闪烁着月的清辉悠然而下,不禁想起了神麟教广场那棵苍树也是春来之时撒下芬芬扬扬的花瓣。也不知诺儿近来可好,心底一阵惆怅。

“此树名为换彩树,现是秋季开的是蓝色花,到了冬季便会开出绯红的花朵,春暖花开时又有灿灿金黄的花朵,一到夏天便生绿花。也难怪你会被此树吸引!”却见蓝衣男子盘坐于索桥那端悠然解释着。

叶晓阳心道:“这仙岛也是诡异的很,第二道幻境待了五十余年,待幻境被破之时,时光却又逆转,这第三道幻境自己若是花费十年才能破解,到时必定也会回到最初的时间点。”这样想来,叶晓阳也不再顾及什么。

“你说你是我,我叫叶晓阳,那你也叫叶晓阳了?”

那人依然盘坐,眸子清晰望向叶晓阳,“是的,我只是镜子里的你,是不存在的,到你剑术到了一定境界,我自然会消失。”

就这样,叶晓阳日出斗剑,日落而息,不知岁月,只记得幻彩树上的花红了三遍,绿了三遍……

可是自己的剑术仍然低不了那人十个回合。他也曾询问过那人,自己没有了功力,他是否也没有任何法术。那人点头,他觉得没有任何功法的人能在一瞬的时间避开自己的攻势将剑架在自己脖颈,究竟何时能超越他呢!摇头无奈叹息。

一日夜里,月傍星辰,泄下清辉,偶有残云走过,忽明忽暗,凉风簌簌,不愿负了良辰美景,举剑起舞。

炙阳剑出鞘,在黑暗里闪烁着皎月的清辉。青色的身影随之腾起,在半空中接住炙阳,簌簌的仙风霍然席卷而来,伴着那青色身影,开始了美丽到不可一世的剑舞。

那苍翠的花瓣如同俏皮的孩童御着仙风,芬芬而来,卖弄身姿,站在肩头,掠过头顶,坐上剑刃。如明珠般璀璨,似宝石般耀眼。

叶晓阳吐纳收气,耳鬓已有晶莹流淌,慢行几步,他蓦然回首,静静凝视漫天花雨。良久缓缓瞑目。

静,静的出奇。

没有松涛簌簌,没有砰砰的心跳。

他听到了花瓣掠过的声音,忽远忽近,渐清晰渐模糊。他甚至知道那一片将落在何处,就算面前是一片黑暗。

他缓缓睁眼,看向索桥那端盘坐的身影,嘴角翘出一丝笑意。

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的每个动作就像每片花瓣一般,他十分清楚的知道将要落向何处。

第二日,云海在朝阳里泛着金光,地上残花粘了不少露水,如银河般耀着金光。一蓝一青两个少年执剑而立。

这日,他还是败了,却是虽败犹荣。以往的他从来没有超过二十回合,今天却苦苦撑到了四十二回合。

持木剑的蓝衣少年脸上微微有些变化,“你能在一夜之间将剑术提高到这种境界确实了得。”

“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想,你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做最多的动作,昨晚我终于想明白了。”

蓝衣少年微露笑意疑惑道:“哦,你且说说看。”

“能自花离枝那刻起知晓它落地何处,能在敌人未出招时知道他剑指何处,这样方能做最多的动作。”

蓝衣男子听罢,收起木剑道:“似乎是这么个理,万一别人使的是虚招该当如何呢?”复道:“世间剑术的最高境界非人剑合一,而是心剑合一,以心御剑,见招拆招。若是你能练至这种境界,我怕早已不是你的对手了。”

这夜,叶晓阳在换彩树下盘坐良久,脑子一直闪现出男子的话语,‘心剑合一,以心御剑’。

寒来暑往叶晓阳并没有感受到,可能这仙岛上没有气候的变化吧,只有换彩树的四种花朵周而复始。他只知道换彩树红过七次又绿了七次。

微分掠过,蓝衣青衫翩翩而起。换彩树下淡蓝色花瓣如少女轻舞。

“这是你第一千八百三十六次向我挑战,希望你能成功。”蓝衣少年淡淡说道。

不多时便听得玄铁古剑与木剑碰撞发出登登声响。两人或守或攻,身姿曼妙步伐灵韵,说是比剑却似弄舞。

叶晓阳亦不是十年前那个略显笨拙的身法。在蓝衣少年虚实变换的剑招中不落下风。

木剑袭胸刺来,叶晓阳不知使得什么步伐,只在一瞬绕到蓝衣少年身后。少年见招落空顺势翻滚,脚底发力又刺了回去。叶晓阳手腕发力将刺来木剑挡到一边,另一手作虎爪袭去,那人亦是身手矫健,蹬蹬后退两步喝一声,一脚向虎爪踢出。虎爪猛收,叶晓阳腾出数米欲做下轮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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