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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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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叶晓阳起的很早,神麟山经过昨夜暴雨的洗礼,换上一套新装。一夜带走了所有的尘埃,一夜杂草又长高了几分,一夜灌木苍翠欲滴,一夜整座神麟变得崭新。

雾气笼罩了叶晓阳,他坐于山顶,等待着日出,他还是那么喜欢太阳,喜欢和煦的日光。

这日,长虹特地抽出时间过来看望叶晓阳,见叶晓阳无恙,才放心下来,却一直追问叶晓阳昨天去哪儿了,当然叶晓阳打死也不会说出山洞之行,更不会说看见了会流泪的麒麟兽。

这日过得很无聊,夜幕很快降临。

叶晓阳依言去了那个竹林,去见哪位神秘的‘师父’。

直到夜色真的笼罩了一切,四周孤寂,一道人影才窜出竹林,落在叶晓阳身后。

叶晓阳转身,才看到这位神秘‘师父’的背影,一袭黑衣,略显羸弱。

“你来的挺早!”黑衣女子说道。

“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师父吗?”

“叫姨娘吧!”

月光钻过茂密的竹叶射下,犹如繁星点点,叶晓阳盘坐一块巨石上,按着姨娘的指导,将周身内力聚在胸膛,与自己的玉佩相触。

“怎么以前我运功时,没有发现,这次修习的是姨娘的功法竟和这玉佩有了共鸣,这感觉好像我跟它是故人一般。”叶晓阳疑惑不解,正要向姨娘询问。

“你可知你胸口配着的玉佩有何来历,这玉佩内封存着一股巨大的神力,你学习其他的功法,对它来说都是外来之力,它便会抵触,而我授予你的功法与这玉佩内封印的功力同出一处,所以你才没有什么感觉。”

叶晓阳心中暗暗惊奇,如果说这玉佩内真的封印着一种神秘的力量才能解释为什么昨天掉下山崖时被着玉佩所救。

若是这样,昨日那麒麟兽见到玉佩大放光彩如是见到故人一般流泪,莫非,莫非那麒麟兽与这玉佩中的力量也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叶晓阳这样推测着,越加不敢相信。

月光下,巨石上竹影婆娑,叶晓阳将丹田之气运作聚到胸膛,玉佩再次闪烁起光芒,这次的感觉依旧是暖暖的感觉,很是舒服,似是与玉佩在融合,在洽谈。

叶晓阳日复一日的练着。有人说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便是时光,时进过迁,一些人一些事可能淡忘,可有一些也是要铭记于心的。

一晃五年过去了,这五年里,叶晓阳扮演着一个神麟杂役的身份,每日扫扫地,帮着周爷爷整理食材替他劈好几日用的柴火。每隔一日的晚上悄悄去那片竹林在神秘师父的指导下修习功法。

五年了,虽然浔竹没有让叶晓阳修习半点神麟功法,可每隔一日得这神秘师父的指点加上每到夜深人静时自己独自修习姨娘授的功法,已经小有成就了。

而五年前的那次山洞之行闲暇时偶尔回忆在脑海中。五年来叶晓阳也好几次去了那个山崖,好几次眺望。在崖顶一坐就是一上午,“不知那只麒麟兽过得好不好……”

这晚,浸水的皎月依旧悬挂夜空,一名身穿蓝衣,面目清秀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走进了竹林,正是叶晓阳。

竹林深处,一名黑衣女子和五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黑纱遮面。

叶晓阳注意到今晚和以往好像有所不同,叶晓阳环视四周,除了一根根拔地而起的劲竹,在身后不远处,一炳锈迹斑斑的钝剑插入石中。

叶晓阳正要向姨娘询问,黑衣女子缓缓走了过来,这是五年来姨娘第一次靠近,以前她都是远远的站着,叶晓阳第一次看清了那双如月眸,第一次感受到了姨娘的真切。

“晓阳,我们认识已有五年了!”黑衣女子叹道。

“我能教你的都教了,以后的路还很长,要面对的东西还很多!”

“姨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叶晓阳凝重语气说道。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个小孩,变得沉稳了许多。

“以后你不用过来找我了,今晚以后我就离开神麟了。”神秘女子有些挂恋的说道。

“你当初答应我的呢,你说要告诉我娘亲的下落,难道都是在骗我?”叶晓阳很不满的低声怒斥。眼中很是失望。

“我只能告诉你,以你现在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找到她,等你功力到了一定程度,才有可能通过通天石找到她,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叶晓阳静静的凝视着她不语。凉风吹过,叶晓阳心底更加凄凉……

半响,黑衣女子看着不远处插入石缝中的古剑说道:“晓阳,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件宝物,它是上古一位神将用过的配剑,名唤炙阳,别看它锈迹斑斑却不是一件破铜烂铁,其中封印着无尽的神力,若你日后有机会将它的潜能激发出来对你的修为大有益处。”

这柄炙阳难道就是神界的索阳将军为抵御猽的进攻在汤谷铸造的神剑,那么小小的神麟弟子与神界赫赫有名的飞龙索阳将军又有什么样的源缘呢?

叶晓阳走近才看清这柄古剑,剑柄由一条游龙盘旋而成,剑身三指宽上刻一列无法识辨的古老铭文,整把剑多处生锈还被厚厚的灰土包裹的严严实实,看起来实在不像什么上古神兵。

叶晓阳仔细端详了许久,转身看了一眼姨娘。

“拔出来!”黑衣女子在身后略显激动的说道,眼中更闪过一丝期待。

叶晓阳缓缓伸手,直到右手握住剑柄……

一丝暖意从剑中窜出,经过手臂直上大脑。

无数妖兽惨痛的叫声,浓浓的狼烟遮蔽天日,烽火灼烧大地,尸痕遍野血流成河,一身披金甲,手执长剑的男子同无数妖兽做着殊死搏斗,兽血尽染男子金色的披风,长剑所到之处无不充满血腥。

男子脚踩厚厚的妖兽尸体,怒视群兽,眼中透出凶煞之气,似是不把妖魔除尽,手中长剑不会停止一样。

细视这柄神剑,竟然炙阳十分相像,只不过炙阳被锈迹斑斑被厚厚的灰尘包裹,而次剑没有,金光灿灿的剑身被赤黄色的剑气缠绕,令妖魔胆战心惊,妖血沿着剑身滑落。

叶晓阳大醒,后背已经湿了大片,额头汗水涔涔而出,面白如纸,大口喘气,好像受到惊吓,更像是溺水了一样。

姨娘不知何时过来已经站在自己身旁,“晓阳,你怎么了,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黑衣女子急切的关心问道,显得十分焦灼。

“一个男子手执长剑同无数妖兽厮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会把它们全都杀死,……全都杀死!”叶晓阳失魂一般傻傻的呆在原地,口中喃喃自道,男子傲世天下,邪煞的眼神荡在脑海久久不能散去。

这样惨绝人寰的血腥场面叶晓阳哪里见过,虽说已是十八少年,如今却惊魂未定。

“你看到的便是炙阳的上一个主人……”黑衣女子一种敬仰,念旧的语气说道。

叶晓阳缓缓抬头,僵硬的看着姨娘,只听她说,“把它拔出来。”

叶晓阳吞了口口水,凝望着并不起眼的古剑炙阳,微颤的手再次握紧炙阳。

眉眼尽是汗水,锁眉一收,牙关紧咬没有多想什么,只听一声爆喝,一柄古剑,一把神兵被叶晓阳紧紧握在手中,一丝丝暖意从剑上传来。

叶晓阳长吁一口气,嘴角一翘看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已经在望竹林深处走去,“就这么走了,没有一句道别。”看着渐渐远去的倩影,叶晓阳心里多少有些难过。

“炙阳的上任主人叫什么?”

远处传来轻柔的声音,“索阳”

“姨娘,保重……”叶晓阳朝着没了身影的林中呼喊,有些失望,有些不舍……

叶晓阳一边口中喃喃自念:“索阳……索阳……”一边端详这柄“破剑”一边回想起第一次触剑时脑中的那位将军。

抬头又看了姨娘离去的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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