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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章. 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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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山,华人最早叫为“惹呀坡”,不是新山。kenen.com“惹呀坡”是潮州方言,现保存于柔佛古庙的一个同治乙亥年的古铜钟就有这三个字。

在马来西亚在马来半岛最南端、也是欧亚大6最南端的城市,与新加坡隔着柔佛海峡相对,位于柔佛海峡的北部,是为日后马来西亚第二大城市,大马南方门户。

还要再过两年,也就是到1866年,天猛公·达因·依布拉欣的王子苏丹阿布峇卡才会把他位于新加坡直落布兰雅的政府行政中心从迁至丹戎·布蒂里,同时把它改称为柔佛峇鲁——新山。

当时,柔佛的统辖事务,实际上是由大臣天猛公负责管理。19世纪中期,正值柔佛实际统治者天猛公依布拉欣有志于柔佛的开拓,有意在柔佛推行一种所谓的“港主制度”,遂召引了潮人种植者大量移入柔佛境内,寻找新天地,掀起了柔佛开垦拓荒之路。在新加坡甘蜜种植衰退没落之际,柔佛却是广泛种植起甘蜜,种植的甘蜜运往新加坡出口,产量甚至位居世界第一位。

港主制度原本来自廖内,脱胎于当时风行一时的耕种制度。简言之,即为开垦殖柔佛,通常选择在河与河交汇的地带展。当时的华人椒蜜种植者向柔佛马来实际统治者申请一张港契作为其“开港”的准证,让他们开垦土地,种植甘蜜和胡椒。由于华人常习惯性称河边为“港”,故开港的主人,称“港主”;港主之辖地,即开港的地方,则称为“港脚”。柔佛马来实际统治者并给予港主在其港脚拥有包赌包娼、承包税饷、拥有刑罚权,以及鸦片烟酒的专卖特权,甚至还可在其辖区行自己的货币,港主犹如垦荒地方上之土酋。

18世纪末廖内柔佛王朝国势已衰,而进入19世纪中期,港主制度则为柔佛天猛公王朝所继承。在6路交通尚未达,满是原始森林的柔佛境内,弯曲复杂相连的河系水道是为重要的交通之道。最初,华人的先民就是利用这些河道,溯河探险,披荆斩棘,开拓垦殖柔佛。

1824年3月17日,英、荷在伦敦签订一项条约,最后结束了双方在东方的交战状态。伦敦条约规定,荷兰撤出它在外出度所有的商馆,撤消它对英占新加坡的异议,把马六甲让给英国,永远不在马来半岛建立殖民地,不同马来王公缔结条约。英国则把苏门签腊的明古连以及在苏门答腊所有的财产交组荷兰,永不再在卡里摩群岛、廖内、林加及新加坡经南的岛屿建立殖民地,不同岛上王公缔结条约。任何受让的领土不能转给第三国,如果当事国一方放弃受让的领土,其占领权应归另一方。双方同意,不在东部海域地区建立新的殖民地。就这样,划分了双方在东南亚的势力范围。

伦敦条约签订后,东印度公司在新加坡的驻扎官克劳福德采用拖延支付津贴费的手段,迫使柔佛苏丹和天猛公在1824年8月2日缔结新约,把新加坡永远割让给英国,条约还规定,未经英国同意,柔佛不得同任何外国结盟。柔佛要实行自由贸易,英国人在柔佛港口经商,享有最惠国待遇。柔佛苏丹和天猛公把新加坡割让给英国,作为报答,苏丹一次可以得到332oo元终身养老金,每月13oo元,天猛公一次可以得到268oo元和终身养老金每月7oo元。

“这些土著王公,可以是废物的可以。比咱大清真正相差无几。”罗继麟的眼里,马来王国的土著贵族几乎都是贪财好色之徒。“堂堂天猛公,竟会在乎什么津贴?”

“这不正好么?据,在柔佛开埠的,绝大多数是潮州人,参加开港的工人也以潮州人为多数?”贺公子转头向罗继麟问道。

“不错。柔佛的港主,似乎都与义兴公司有密切的关系。而在义兴公司的控制之下,柔佛自一八三三年至一九一七年实行废除港主制度,一共开辟了一百三十八条港之多。潮州人担任港主的多达六十八位。新山开埠的著名港主,除了粤籍的黄亚福外,几乎都是潮州人,嗯……比如开辟陈厝港的陈开顺,拥有第一条至第七条港;成为大港主的陈旭年,还有拥有新长兴港、新和兴港、新德兴港、新和林港的林亚相,都是潮州人。”

“陈开顺?就是你过新山义兴公司的领陈开顺?”

“就是。新山义兴的第二号角色,也叫二兄的,就是林亚相。经营生意的也以潮州人为多数。”到同乡,罗继麟很是自豪。

“港主制度是在1844年由天猛公依布拉欣所颁布的,就是为了鼓励星洲华人北迁到柔佛开垦。也吸引了许多的华人从中国南下到新山来种植黑儿茶和黑胡椒粉。来的华人在新山落脚后,把新山从一个的渔村,逐渐展成一个商镇。”

“新山掌握着新加坡日后的所有自然资源,只要占据新山,不管谁占据新加坡,都回被新山卡住咽喉和命脉,而且反制马来半岛,对于争夺马六甲东端,甚至威慑印度支那半岛,都是极为有利的。”贺公子眼力只看见新山的战略地位,把握住新山,新加坡……嘿嘿!后世岌岌可危的新加坡呀……

一面听罗继麟着新山的大事情,一面心里琢磨着:“眼下尚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能做的就是在经济上下手,先就是要争取新山的控制权,利用土邦政权立足未稳,华人力量展经济,以银行和商行、船队全面开主导新山经济,联合华人商界,快掌握新山命脉。”

“新山有三个主要的海港:巴西古当港口,丹绒伯勒巴斯港口及柔佛港口。要想在新山有所作为,就不能离开那些华人港主。陈旭年就是先依靠的对象。”罗继麟的话也合了拍。

“这陈旭年,今年37,海阳县上莆都金砂乡人。早年丧父,少时家境贫寒。17岁决意出洋谋生。冒险躲进开往马来半岛的红头船,只身来到柔佛国。起初,他和众多潮籍乡亲在原始森林里开山垦荒,哇,饱尝艰辛哪!后来以贩布为业。之后柔佛苏丹出现经济危机,而他开始交了好运,现了新锡矿受到嘉奖。陈旭年致富后结识天猛公,并与他结拜为兄弟。对了,据天猛公母是潮州人,他也会讲潮州话,今年天猛公刚继任柔佛苏丹,就把境内1o个港**给陈旭年管理,这一年,陈旭年37岁。”

“看来,天猛公对陈旭年交清很深呀!”

“是呀,他在天猛公面前话是极有分量的。”

“还有,就是黄亚福,广东台山的,字彦廷,财后改名黄福。哈哈!”

“也是,福就好了,干嘛还亚福呢?哈哈!”贺公子不由笑起来。

“1853年移居新加坡,原来是木匠,过后展成橡胶种植园主及建筑商,并成为柔佛州政府的主要建筑承包商。他与苏丹阿布峇卡的关系很好,与苏丹阿布峇卡关系密切,还把其妹妹嫁给苏丹。新山的许多历史建筑物都是他承建的,包括柔佛大皇宫和新山监狱,堪称新山开埠之大建筑师。”罗继麟对他很是佩服。

贺公子知道这事,黄亚福就是因承包柔佛苏丹王宫工程,而获苏丹颁柔佛王室效忠勋章。他还利用后世已变成臭河的纱玉河来进行贸易,使寂静无名的新山变成繁忙的对外港口。他从中国引进优秀的工匠,将清真与中国宫廷风格容为一体,大皇宫是本地不可多得的历史建筑物。

他在后世有幸瞻仰过大皇宫,其中尚可看到许多篆刻在墙上的中文诗词和充满中华色彩的建筑特色。但这些该死的马来猴子,都是些喂不饱的生番野猿。到9o年代,州政府就以展为理由强行征用庙地,新山华社甚至以身躯捍卫着柔佛古庙,但始终敌不过州政府的一纸通令下,见证新山百年风霜的古庙围墙被无情的展洪流推倒了,所庆幸保住了柔佛古庙的庙身。它对当地的华社意义不减。

“柔佛,我来了,我决不会眼睁睁得看着柔佛古庙被马来政府无情的摧毁。”罗继麟扭头,看见贺公子在走神,咔咔的拍栏杆。

义兴公司是全马性的私会党组织,义兴是一个庞大的私会党组织,而与海山派相颉顽。公司的性质与普通一般的会党组织不同,而是具有政治意识,它的目标为反清复明。它的党徒非目前一般为非作歹之徒可比。由于方言的区别,设有福建义兴、福兴、潮郡义兴、广福义气、松柏馆、广惠肇、义信、义福和琼州馆义兴九个之多。

星马的私会党最早在槟城、马六甲及新加坡活动。当海峡殖民地政府于一**零年将私会党禁绝,由于在叻屿呷三州府之外,法律所不及,因此私会党徒便纷纷走避进入马来亚各地。

一九一七年柔佛州政府颁布“港主权益(废止)条例”,限定在是年年底将全州内所有港主的特权废止。据:有关当局当时下令义兴公司停止活动的理由是:“既然清廷已被推翻,民国成立了,反清复明的组织也应该予以解散!”

从此,港主制度便成为历史上的陈迹,而与港主有密切关系的义兴公司亦在一九一九年被令禁止公开活动,结束了它在新山六、七十年的公开活动。

“陈开顺几年前已经不在了,不过他可是新山第一个受委为甲必丹的潮州人。陈厝港的开辟比新山还要早。陈厝港在1844年到1855年之间,已经成为柔佛地方政府的核心。”

当麻坡生内乱时,陈开顺曾率领大批人马前往协助天猛公平定乱事。从此天猛公特准义兴公司在柔佛活动,而拒绝其它私会党的入境。在阿武峇加担任摩诃罗阇后,便于一八七三年颁布“统制港主法令”,其中第十三条云:“港主应遵守先王所颁布之命令,不得于义兴之外另立会党。”义兴公司便是柔佛州内势力最浩大的私会党。义兴公司在新山的声势浩大,功业也最大,是其它各地的义兴公司所不能相比的。

贺公子知道,这一位对开拓柔佛有功绩的先贤,死后葬在陈厝港惹兰下咯既后的树胶园内。但他的坟墓已在一次树胶翻种时被铲平了,只有李馨着“柔佛潮侨概况”一文中有叙述陈开顺的史迹:“……陈君开顺率领工人同志多人,刚毅果敢,最初抵柔佛陈厝港,从事垦殖,极为成功,后来逐渐开拓柔佛埠,秩序井然,遂迎柔佛苏丹置都于此。”

柔佛政府一切地方上防卫警察等工作,均委任陈开顺全权负责。因陈君开顺是“义兴”领,故政府特许“义兴公司”公开活动,柔佛乃有义兴公司之组织,并得当地政府之承认,与新加坡大相径庭,其故在此。陈君开顺开拓新山之功绩,距今百数十年,侨民犹乐道之。……惜陈君开顺无嗣,致其伟大史实不能详记……”。

义兴所享有的“一党独尊”地位,也避免了半岛其它地方常生的会党纷争悲剧在此重演。因此,在整个19世纪,柔佛比其它州属更快展。通过“义兴公司”,潮州人在19世纪柔佛瞬息万变的格局中,一直占着主导地位,这是其它华族方言集团所望尘莫及的。这也是贺公子选择兰芳的原因之一,也是先访问柔佛的原因。

1844年1o月22日,柔佛政府第二份港契给甲必丹陈开顺以开辟地不佬河沿岸的土地。由1844年至186o年,陈厝港种植胡椒和甘蜜。在1869年之前,它还是甲必丹陈开顺的总部。

随着新山的开辟,陈厝港会逐渐地失去其重要性。陈开顺死后无子嗣,只有一位样子甲必丹陈清丰。陈开顺死后,便由清丰出任陈厝港的港主。

罗继麟和陈清丰的接触,完全证实了开始的判断,陷入财政危机的陈清丰对于兰芳有意开陈厝港显得很兴奋,而且柔佛丞相查哈芝莫哈末已经对这里港主权表现出兴趣。

兰芳抢在前面从陈清丰手中购得了地不佬河的港主权。罗继麟的手下马上接管陈厝港,赌馆、烟馆、妓院,这些都是劳工工余消遣的所在,罗继麟的手下对这些可是玩熟了的买卖,马上扩大规模,目标就是周边腰缠万贯的土包子和洋商。

兰芳银行大量投资建设,茶楼、酒店、咖啡馆,舞厅、剧院、夜总会,按照贺公子和罗继麟商议的,就是搞成一个销金窟,胡椒和甘蜜能赚几个钱?干嘛给土王洋商白打工?

新山会党相对于马来其它地方,会党势力比较单纯,只要协调好义兴上层,便可统领整个帮众。而且由于华人会党势力庞大,像“猪仔贸易”这一正需要强大势力来保护的行业,被会党掌握。要想改变“猪仔贸易”的现有状态,转而为我所用,使之成为正常的移民活动,为南洋华人社会提供源源不断的生力军,在掌控南洋政局之前,就必须介入会党势力,而最易下手之处,就是新山。

19世纪初期,“猪仔贸易”仍处于初生状态,完整的机构尚未建立,以后,随着海峡殖民地对劳工需求量的增加和“猪仔贸易”的扩大,必须有常设机构来承担招收大批华工。在这种情况下,“猪仔馆”便应运而生。

在海峡殖民地的其它地方,锡矿场、种植园及港脚也几乎全是华人控制。控制矿物、种植园及港脚的主人,许多都是秘密会党的领,他们不仅委托“猪仔头”购买“猪仔”,而且,有的人还自己从事贩卖“猪仔”的勾当。如吉隆坡大名鼎鼎的叶亚来,本人出身“猪仔”,当过“猪仔头”,是当地义兴会的领,在他的矿场、木薯园和一个大砖厂中,至少有四千名“猪仔”为他服务。

在柔佛,港主陈开顺就控制着包括“猪仔贸易”在内的诸多事务。柔佛的另一港主林亚相继陈开顺后成为义兴会的领,拥有新长兴港、新和兴港、新德兴港及新和林港的全部甘蔗园,雇佣大批的猪仔华工为其开港和种植甘蔗。

以半土半洋,又是英国盟友的南洋联邦名义,很快争取到三大新山华人领袖的认同,随即和林亚相、陈旭年、黄亚福签属了协议,投资林亚相、陈旭年的港口、种植园建设项目,购置货船,建立船队;投资黄亚福的建设项目,当然陈厝港的工程也是给了他。

林亚相、陈旭年、黄亚福何等精明,在柔佛,他们不过是几乎亡国的柔佛苏丹的打工仔,天了也是三等公民。兰芳现在怎么也挂着六国印玺,舰队在新加坡一晃悠,英国人都好吃好喝好待承,在柔佛一下就砸下这许多银子,真真的财势熏天,再者又是华人又是同乡,最主要,后面就是爪哇竹网龙堂的影子乱晃,连上他们,什么事不好办?

这四家联手,柔佛经济就捏住了一半,剩下的港主也会蜂拥而来。控制了柔佛经济,当然就要柔佛政权,后世华人经商不问政的状况,绝不能在南洋出现。

柔佛苏丹、天猛公不是要钱吗?给!只要他签协议,兰芳在柔佛要享有与任何国家同等的最惠国待遇,成立与英国一样的代办机构,主持当地华人事务,协助管理柔佛地区政务。

只要锲入新山会党,就可以向南向北辐射新加坡和马来半岛,并且会极大的影响到海峡殖民地。新加坡天地会成员从41年1万展到185o年的2万名,而当年新加坡的华人总数只有27988人,参加秘密会党的华桥在7o%以上;186o年在新加坡比较著名的的华人秘密会党已经有14个。

8年前,1856年,新加坡英国警察破坏华人的一所娱乐中心,华人群起反抗,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冲突。同年1o月,新加坡的英国当局颁布一项新的法令,对华人的集会、游行、演出、丧葬、祭祀等加以种种限制,借以加强对华人的干涉与控制,引起华人的强烈的不满。

农历除夕,新加坡所有华人秘密会党联合召集会议,商讨抵制方案。决定先向英国总督呈递一份情愿书,要求允许华人按照自己的宗教习俗举行节日庆典和婚嫁、丧葬礼仪。遭到拒绝后,到了正月初二日,新加坡华人商店全部关闭,庄园苦力、手工业者、船员水手全体罢工,造成城市市场萧条、街头冷清的局面,殖民当局被迫作出让步,重新解释法令条文,并委任华侨团体中有权威者出面,劝华民恢复生产、开店经商,华侨罢工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作为相应,同年3月,在槟榔屿也生了秘密会党领导的反对英国当局的罢工。南洋会党呼风唤雨可见一斑。

有林亚相、陈旭年、黄亚福等闽粤同乡天地会大佬的协助,作为他们的旧识罗继麟手下在柔佛如鱼得水,当地华人会党势力很快进入政界。日后要挟新加坡英人,迫其撤离,就是后事了。

告别林亚相、陈旭年、黄亚福,以及罗继麟留下的部众,舰队起航,沿马六甲而行,前往巴生港,6路转道吉隆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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