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章.藏宝——宝藏
太湖南岸的湖州，易守难攻，从186o年起，太平军多次围攻湖州，都难以攻克.enxuemi.com1862年春节，湖州城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从来没有冻过的太湖却在这一年冻牢了，太平天国的精锐部队就在冰上这样过来，湖州从此成为太平军占领的最后一座城池。
全盛时期的太平军全部占领了浙江和苏南地区，可两年后，却只剩下了湖州。太平军节节败退的时候，洪秀全没有完全绝望，想找一个地方东山再起，再起要经费，因此幼天王很有可能带着太平天国最后的那笔财产来了湖州。当年太平军驻守湖州的主帅黄文金占据的豪宅旧址，太平巷也因此得名。
天京失陷之前，这里曾是天国的后勤供给重镇。幼天王是在1ooo多名精兵的护卫下，趁着夜色撤出都城天京的。上千人的卫队和随从押运着天国的巨额财产来到湖州。湖州府志记载：6月26日，太平军湖州守将黄文金将幼天王迎入湖州城，其弟黄文英陪伴左右。
幼天王仅仅在湖州呆了几天，便于18**年7月的一个深夜，在贴身侍卫的守护下，匆匆逃离了最后固守的城池。
湖州城外，满目疮痍的太湖南岸，一支人马正在向湖州而来。前哨后卫中军辎重，一半骑马一半乘车，人数不多，却行驻有致，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虽然都是风尘仆仆，却都是脚步稳健，目光坚毅，不用这还是一支见过阵仗流过血的精锐。
“据，当年幼天王是被清军一路追杀逃出湖州的，不可能带走那批沉重的财宝。湖州依山傍水，河道纵横，在园林庭院错落有致的古城之内，哪个幼天王会将这批财宝深藏在哪里呢？”队伍当中的一个白净汉子话。
“昨晚证实的消息，在太平巷附近埋藏着49缸从天京运来的钱币和银两，但埋藏地却始终无人知晓准确位置。”另一个年轻人探头补充道。
就在贺公子回到这一时代之前，文物部门还一直在秘密关注着一所学，据这所学可能是当年太平军在湖州的藏宝地。根据是一位上海的老人在生前给祖籍湖州写了一封亲笔信，信中披露的是老人祖辈单传的秘密：太平军在湖州埋藏财宝的具体地。老人的这封信寄给了素不相识的原湖州博物馆馆长邱鸿炘。那时，邱鸿炘才3o出头，如今已经年逾七旬。老人在信中写下了自己的爷爷十多岁时亲眼目睹的情景：一天晚上，孔庙里里外外篝火通明，一批太平军在挖土。一筐一筐，一箱一箱的东西放进去……。
1865年的湖州，毗山位于湖州城东，由于近城，所以名毗山。毗山风景优美，吸引了历代文人。南梁时，吴兴太守柳恽在山上筑毗山亭、读书台。五代时，钱氏随山势筑园，岩洞秀奇。宋代，吴约仲在毗山筑“旷远亭”。明代，尚书潘季驯筑毗山园。毗山山清水秀，北麓有毗山漾，碧波荡漾；南有苕溪，舟楫来往；东北有塘河，沿山环绕。登毗山，远眺太湖，近瞰湖城均十分相宜。南宋周密在文中：“可喜下瞰太湖，手可揽也。”
纵然是风景迤逦的毗山秀色，经这连番战乱也已经是一片荒芜，应该是繁花似锦的此时光景，却让人感受不到一春意。偶尔有五花大绑或披枷带锁的匪余孽被清兵押解着从郊道走过，岸边草草掩埋的新坟旧冢，层层叠叠，衰草新枝，荒村野店，仲春之际竟一片萧索。
内河船队的几条火轮沿黄浦江一路西行，进入太湖，在南岸泊住，吩咐几条船轮流值守，随时接应。一行人上岸，直抵湖州府。
怎么也是洋人，虽连脚夫都觉得奇怪，这伙洋人怎么都是华人长相？连护卫的人怎么看着都跟以前的洋枪队似的？不是，洋枪队都解散了吗？
被兰芳重新招募、武装的洋枪队的华勇洋兵，组成了兰芳贸易局护卫总队，现在已经有3ooo多人，编成了五个步兵营，两个炮兵营；护航卫队另有9oo多人，分作三个分队。三个步兵营和一个半炮营撤往婆罗洲，一个营派往广州；护航分舰队现在由海军统一管理，由贸易局在华机构协调指挥。
这次办大事，护总派出了一个营的全部人马，3oo百多人分三路，一路前往南京作前站，一路前往湖州前站，另一路跟随护卫总督。此外，护航船队也派了三百多人、十几艘船，汇合郑老大的船队，往来接送。
几个洋枪队正在善后，兰芳船队也在缩编回调，淮军正在接受常胜军留下的装备，各路勇营也纷纷回防驻地，也就暂时没人雇的上百十来个南洋兵出没的事。
向当地官员申办的文书下来了，海外弃民回乡出资修复孔庙？这可是新鲜事，这年月什么事都有，又有英吉利和什么文莱国的背景，管他呢，匪之乱已经火海的够受了，有人修孔庙，倒也算是件好事了。
为了操办孔庙之事，打前站的先行官就买下了当年太平军驻守湖州的主帅黄文金占据的豪宅。目标就是太平巷附近埋藏着49缸从天京运来的钱币和银两。
这所豪宅，已经破烂不堪，遭到几手劫掠后的豪宅，又一年来没人敢居住，谁敢？前逆私产，再，诺大的宅子，荒草一人多高，不闹鬼，都没人敢靠近。
可这帮煞神哪有什么怕的，拉开岗哨，人马就进了院子。院子里面蒿草摇曳，碎砖乱瓦满地，水池也成了泥塘，士兵们推开破损的大门，破败的大堂里一股子霉味，不少房子没了窗扇、门板。
江昭信分拨指挥各队官兵打扫安置，派出去明岗暗哨，打采买的安锅立灶的。大堂用艾蒿熏了，打扫出来，斧子一举乒乒乓乓修了门，摆上不知哪间房剩下的大条案，几把交椅圈椅太师椅，就做了总督大堂。
打开湖州地图、毗山一带地形图、这所房子的平面图，贺公子开始犯心思。这事要快，一旦时局稳定，必会引起注意，任你什么借口也不能带着百十兵将长期驻扎。李鸿章到任就在最近，他必然要彻底清理战后遗留，稳定地方，充实家底。下面还有捻乱、回乱……。
外面开始忙活起来，有了官凭，地保、里长跑着就来了，一切好办，砖石、木料一应俱全，只要有钱，粮草不缺。里里外外忙忙碌碌出出进进。
49缸钱币和银两，照应该有很大的地方，如果在天京危机时运来，应该和孔庙所藏一样，匆忙着手，痕迹应该不难找。
但如果是黄文金早有准备，不然作了详细的伪装，那就不容易了，大规模挖掘会惊动官府，虽然凭借外国身份自身可保，但是宝藏恐怕……所以这边只能慢慢探勘。孔庙那边也去了人，两边一起下手。
劫后的湖州府，一切还都没后恢复，孔庙一带也是非常荒凉萧瑟。不管不怎么，先封锁了周围，贺公子叫江昭信带着几个懂得挖坟掘墓的官兵进去仔细勘查。孔庙就这么大的地方，连正殿带偏殿、配房，查了个遍，只有一年的时间，再精明隐藏手段，在匆忙之中，也会有纰漏。
果然，第二天傍晚，就在一间偏殿旁边，现痕迹。
早上，贺公子和江昭信带人进了孔庙。站在院里，贺公子回忆着描述中看到的情景，叶星辉在后面跟着，李富源在稍前面一，两人的手都放在枪把上。
贺公子走的不慢，整个前院很快走了一圈，不对，不会是这里，十岁的孩子不会在前院门口附近就看到这一切。转过前殿，后面有几个士兵正在勘查。贺公子周遭看了，也不对，门窄墙高，只要有人守着两边狭窄的回廊，任谁也看不到里面在挖什么。一上午毫无结果。
草草吃罢午饭，接着找。“星仔，你带人从外面找，看看什么地方能上墙。”贺公子指了下高墙。
叶星辉应了一声，带人走了。不多时对面墙头露出了一个士兵的头，挥着手。原来那边墙外有棵大树，横生的枝杈很靠近高墙。没错，那孩就是在这儿看到的……他看到的是哪里呢？诺大的院子平平整整，四周的墙角砖缝溜光水滑。连哪两个能盗墓的士兵也嘬了牙花子，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办。
不过这回廊……贺公子转回廊前，狭窄的过门洞边上的黑漆，很是有些擦痕。贺公子朝对面看了一眼，疾步走过去，这一边的回廊就没有。
他俩眼盯着回廊旁边的偏殿，一步步走过来。门槛门框门扇都有擦痕，都是差不多的高度，应该是挑东西的杠子头划的，凡是狭窄的地方就都有划痕。
如果真是用缸或坛子抬进来，必然十分沉重，径尺半，高尺半的坛子，要是装金锭，就得一吨多重，几个壮汉抬着从这么狭窄曲折的门廊进来，必然会在这些地方产生这样的划痕。
应该就在这里，“哗啦”，偏殿门开了，里面堆着一些破旧的杂物，实在让人没兴趣动的破损的神龛神像。
“来人，搬开！”
稀哩呼噜半开的泥人木龛，大略一扫，一个盗墓出身的士兵看出端倪，就这个地面砖拢不齐。敲敲，声音与周围无二，那士兵转头，了声：“找根重的。”
江昭信也来了，就：“去把门口的门杠扛来。”
果然，“嗵嗵”，两个士兵都：“下面是虚的，填土没填实。这里埋了东西。”
贺公子一摆手，江昭信指挥士兵开挖。
不到中午，那间偏殿的地板已经挖开了，铁锹碰到坚硬的东西，“铮”的一声。江昭信止住了挖掘，拎着铁锹跳下坑里，三巴拉两巴拉，一个坛子！江昭信留下几个亲信，请总督验看。
9缸13坛，一不假。勘查的人上来，一脸的红光。贺诚用眼神制止，随即加派了岗哨，巡哨也派远了几里。
晚上，好像孔庙工程还在趁凉加班，几辆马车和一哨人马悄然驶出了湖州。
几天后，黄浦江上的护航船队装上了一批补给，回到了上海。几艘商船和前来接应的郑老大的海船一起回航。
这9缸13坛湖州窖藏，大部是高价值的珠宝，金银锭不多，想来幼王的亲信也是为了便于携带。按照当时的估价，绝不在千万两白银以下。当时只打开了一坛，看过之后，马上封起，连缸装进大筐，端上车，捆扎好，直奔太湖边。
湖边郑老大派来接应的内河船队，等急了，这么大的目标，万一有清营查问，不好搪塞。一见车队来了，水兵们马上装了船，拔锚起航。一路不停，直接进了联邦商行港口里的货栈。
这就是郑老大亲自带人来接应了，“轩辕”号惹眼，可谁也不敢惹。明着一转悠，暗地里就把货装上了船队，紧跟着船队，进了公海。这就放心了，郑炳勋的舰队来了。进东海，过海峡、下南海，直抵山口洋。
陈雨霖连夜快马驶来，眼里没人，直接进仓库，拽开筐上盖的东西，心翼翼揭开缸盖，“干得好！”一声大叫从仓库里传来。
外面郑炳勋笑了，对接防的库管：“交给你们了。”
都司衔的管库官“咔”的立正：“是！请将军放心。”
郑炳勋回头对手下：“走，我们睡觉去。”
孔庙的坑已经回填，砖石依旧铺好，烂七八糟的东西也堆了回去。当地的一帮泥瓦匠进来了，像模像样的开始维修了。留下一笔钱，委托给的当地士绅照料着。人马都撤回宅子那边。
黄文金占据的豪宅这边倒是没有进展，几天的悉心探勘没什么进展，几个可疑的地方都排出了。看来要从长计议，时间紧迫，又恐夜长梦多，贺诚决定留下了几个探勘人员，自己和另一拨人先去南京。
天还没亮，一行人离开湖州，赶奔南京。谁知人马刚走出半天，就有留守人员快马追来。贺公子一喜，正要下令返回，有人来报，前站有信使回报。
跑得满身大汗的信使已经上前，递上书信。贺公子打开一看，果然不错，南京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当即决定，马上分拨，李泰安带一队人先去南京，自己带队回返。
两下分手，贺公子马上加鞭，带队折回宅子。
留守的守备正在门口望着，见贺公子马到，连忙上前敬礼，贺公子把缰绳扔给侍卫，带队营官安排岗哨，叶星辉紧跟着贺公子进了里面。
“就在一处配院里，现了暗道。”守备一面声，一面引导着贺公子，三弯两转，到了后院，再往旁边一拐，进了一处跨院。
这处跨院很僻静，里面蒿莱满地，还塌了半间。来到房后的夹道尽头。
“这里，我们看到墙壁出现了一些沉降裂纹，就挖了一，现土质也不一样，再挖下去，就现暗道口，但是在上面有这堵墙。”
看来果然做了掩饰，这墙就是后加的，拆！十几名土工好手轮着镐就上来，轮流挖下去，暗道口露了出来，下去丈把深，向边上一拐，就是窖口，用砖砌死了。两个领头的工兵蹦下去，鼓捣一回，“里面是空的！”
贺公子狞笑着一指，工兵们七手八脚扒开青砖，强烈的霉味冲了出来，一晃自来火，着支火把，往里一照，黑森森的暗窖里，整整齐齐的排着一个个大缸……
“暗道狭窄，取出大缸必须要拓宽通道。”下面工兵往上面回话。
“要是再拆，工程量大，还恐怕影响这所房子的基础，不如把东西取出来。”
贺公子当即决定不连缸取出，用木箱在窖中换装，方便运出。当晚用板子竹席简单封了窑口，派人火前往联络商行。
两天后，从港口运来一批纺织机器，卸在宅子外面，是帮助家乡展工业，办纺织厂。一时间地方官僚士绅，前来新开工的工厂拜访参观的络绎不绝，本来只是提了一下，没想到这南洋联邦的商行这么快就运来了。
崭新的纺织设备从大大的木箱里取出，连夜就装上了缸里的金锭、银锭和钱币，佯装采购的当地土产，运回了港口。留下很少的人员处理善后，其他人或明或暗，进行护送。
内河舰队已经全面戒备，在沿途都有接应。一进港口，商行卫队接手护卫，当晚在商行货栈秘密分拣。
这批宝藏，金锭和金制品有11缸，银锭27缸，钱币11缸。一个二尺高的坛子，里面装金锭就有一吨半往上，十一缸中有七缸金锭，就不止十吨，折合近四十万两；装白银的缸要大些，算下来白银就过26o万两之多，银币粗略清近2o万元。
了了，绝对了。这就是婆罗洲全部金矿干上半年的产量，要是提纯铸造之后，可就远没有这么多了。不过暗中嘱咐何老拔和前来接应的江泰安，将一半以上的金锭云回沙巴。
大部分黄金和白银秘密运回国内，可以流通的钱币也留下，用于民间采购，不能流通的就运回。少部分白银，还有一些黄金存入商行，作为存款吧。这下商行也牛了，绝对的财大气粗，这是少部分银子，也有六十几万两，当时两万元就可以开个纺织厂，买个铁厂不过几万两的事儿，还记得李阿舰队吧，不算大炮，也就是这个数吧。
连战连捷，取宝队士气极高，只要这批宝藏运到家，兰芳银行马上会给每位官兵存进一笔基本奖金。大吃一顿，马上登程，转进南京。这里就留给雇用的工匠了，自有一番庆贺奖励，都有代理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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