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若不是当时资源有限，将可留下更多的战士。”雪菲大方的头承认道，“不过，你如何得知？”
“不是安妮哦，是卡尔萨斯大叔的猜测拉。”
“卡尔萨斯，那个巫妖么？”雪菲沉吟道，“倒是有些本事。”
“等等。”胡大爷从胡言乱语状态中脱离，目光严厉地看向雪菲，雪菲立马低头，避免胡大爷看到她那没有五官的脸，“**被封存，灵魂禁锢了上千年……只为日后复苏，那……”一种压抑的语气，令在场人感到颤栗的严厉，“这样做的代价呢？”
“没有来世。”雪菲依然清冷道，“将灵魂转世的力量透支，强行留在这个世界，一旦坚持不住睡去，或完成使命，便会消散于天地，化为混沌。”
“是吗？哼，为了复国，连这么残忍的事情都干得出吗？连轮回都没有了啊……”胡撼山冷笑道，那语气令人心颤，“如果大华是这样的国家，我倒宁可不去复国！”
“哥哥，你……你怎么了？”安妮双手抱熊在身前，有些胆怯地看向胡撼山，不止她，这一刻，在场的英雄们，无不感到一种惊骇。
老板，还从来没露出过这般恐怖的神色。
“少主，您是否误会了什么，此事，并非帝皇或先祖的命令，而是士兵的意愿。”
“？”胡大爷皱眉，看向雪菲，“抬起头，话。”
“如果您不害怕。”雪菲完，抬头，一脸平静地看向胡大爷，“大华帝**纪，除不得扰民，不得背叛，不得欺君这三条铁律之外，其他律法并非死罪或牵连之罪。再则，这等抽取三魂七魄之法，若抗拒，极为容易失败，因此在此之人，皆是自愿而为之。”
“自愿？”胡大爷的气势顿时下去了，但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雪菲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魂消魄散。”雪菲严肃道，“如果少主依然不信，雪菲可唤醒他们与少主对质。”
“不必了……”唤醒后的代价胡撼山之前从雪菲那已听，一时沉默，就当英雄们打算些什么时，他又忽然笑道，“我明白了。”完，又是不明深意的两声呵呵，欣慰中，又有许些自嘲。
“不过，雪菲姐姐，这些人看上去并不是军人吧？为什么他们也成石佣了呢？”安妮指着几个并没有军装打扮的人，他们的身形不似军人那般挺拔，更没有军人那种铁血的气息，但那面容上透露的坚定，丝毫不亚于军人。
“他们是百工之人，无论是农夫，木匠，工匠，铁匠，火夫，大夫等皆有。另外，还有一些商人，这些商人在国难后，倾尽家产支助北堂要塞的修建，有他们在，利用要塞中的财富，出去后可避免坐吃山空的问题，不过这里无法看到他们。”雪菲忽然指向远处一名头戴道观，面容清秀之人，“还有那位，是一名修道者，这里的某个法阵就可能是他布置。因为害怕技艺的失传，他们与军人一起，等待着来日的复苏，为帝国再战。”
“技艺什么的话，用魔法石录下或书籍记载下不就成了吗？为何他们要占用军人的份额留下呢？”卡特琳娜不解道，“而且，如果老娘没猜错，留下他们的灵魂，消耗的精力更大吧？”
“的确，他们的消耗约莫是士兵的五倍。”雪菲头，“而这些自然有记录，但是，卡特姐，请问给您书看，您能学会种田吗？”
“呸，老娘学那些做甚，要种田的话，叫农夫来看不就行了。”
“可农夫未必识字。”
“找人看书教他们。”
“可看书之人，未必懂这书上的农务用语，指不定会越教越错。”
“……”卡特一时语纠，却听雪菲继续道。
“再则，我们无法估计这将来复苏之日，这北堂要塞是否与外界隔绝，一旦隔绝，要塞中若无百工之人，且不这生活上的种种不便，就这温饱，恐时日久了，都成问题。”雪菲道，“虽然千年后，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但在这与世隔绝之地，他们的知识，依然有用。就算出去，天恒变而道不变，他们也能极快的适应与改变。”
“呵，哈哈……”胡大爷忽然仰头大笑。
“老板，这有什么好笑的！”卡特琳娜额头青筋直冒。
“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在想，有民如此，何愁帝国不复？”
不过，不知这事要是发生在前世那个人才与财流失巨大，贪污**没人敢举报，外交软弱的天朝，有多少人民会愿意会为国家做出魂消魄散，再无轮回的牺牲呢？胡大爷有些自嘲地想着。
不复国，就真的到了亡国之际，真正会留下来捍卫国家的，能有多少官员，多少富商？恐怕也就只剩下军人与无路可逃的百姓了吧？
……
“但是……”盖伦忽然开口道，“比起士兵，留下一名将军，对战争更有帮助吧？”
“话虽如此，但，将军俑的**强悍，制作消耗是普通士兵的百倍，并且他们的灵魂难以从**剥离，将军俑的失败率太高，因此，只有一尊将军俑，但他无法复活，只能将他与其他一些将军毕生所学的兵法知识传授。”雪菲解释道。
相当于电脑存档么……胡大爷看向雪菲问道，“那大华遗族方面，你们可有联系？”
雪菲摇了摇头，“从来没有，为确保安全，除非是皇族亲临，否则只有四大将军家族互相每一百年进行一次联系，其他任何时间都会与外界完全隔绝。也不知道皇族出了何事，至今未曾来过使者，反倒是被那些恶魔找上门来。”
“是么……”
……
了解了更多北堂要塞和北堂堡的细节后，例如北堂堡与要塞的几个关键地下通道入口与所通方向，目前仍然在运行或者拥有能源后可再次运行的法阵所能提供的防御能力等等后，胡大爷他们离开了要塞，回到了作为掩盖的北堂堡中。在隐形女仆的服侍下，享用过丰盛的晚餐后由女仆领着各位英雄前去休息，而胡大爷则在雪菲的带领下，前往北堂堡的密室。
“少主请……”雪菲手上光芒凝聚，照亮着密道，原本空无一物的隧道中隐约可见一扇门出现。
“恩。”胡大爷伸手，刹那间触电般的感觉划过手心，门推开，一道光芒出现在他眼前，光的来源，是两柄悬于半空的巨大铁锤，巨锤锤头呈八棱状，通体雪白，却又有精细的黑纹勾勒出远古凶兽的图案，霸中带柔，令胡大爷不由一亮。
好家伙！
而其下，是一个精致的木箱。
“那就是你的本体吗？”
器灵无法离开本体太远，并且距离越远战斗越艰难，若非雪菲同时是式神，这又是在北堂堡法阵内，根本无法与英雄们战斗。
“是，少主。”雪菲头，与胡撼山一同进入，“连柄共重七千零二百斤，但若能认主，则提起来与普通木棍轻重无异，但对外人而言依然是七千斤之重。而主人修炼的是至阳至刚的功夫，因此飞雪是一对至阴至柔的短锤，以达阴阳平衡之理，避免走火入魔。”
“我的乖乖，七千零两百斤，还真是神兵利器！这般神勇，不该被灰尘蒙蔽……你沉寂了多久？”
“……”雪菲第一次出现了愣神，继而道，“除了主人——也就是北堂家第一代先祖——再无人可命令雪菲。”
她是庇护北堂家族的式神，但不是北堂家的下人，除非她认定的主人，没有人可以操控她，使用这柄双锤。
“是么……那有没有兴趣跟了爷我？顺带，爷送你一副五官。”
“呃？”雪菲一时愣住，没有五官的脸上，却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虽然是器灵，又是式神，但你毕竟还是女性吧？”胡大爷走上前，看着那两柄巨锤，“因没有五官总是在众人面前低头，虽然是为了不惊吓到他人，但你还是希望能在她人面前抬头挺胸的吧？而且，呆在这种地方，岂不是太埋没你的能力了吧？”
“……”雪菲抬起脸，淡淡道，“如果，您的话不是出于某些奇怪的前提。”
“喂，大爷我难得文艺一次，你拆台也别拆的这么快啊。”胡大爷哭笑不得，继而道，“除了这双拳头，大爷我还从来没有过任何顺手的兵器呢。”
“认主并非雪菲一魂之事，须得您能承受得住这双锤本身的力量，不过……”纵然没有五官，但依然能看出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如笑容一般的感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