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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华山观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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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下山的路上,他们议论纷纷。蕊莲:这事奇了怪了,钻在山石洞里,竟然可以长寿,要是我的话,早就把人急死了。

芳莲:所以,百岁长老不是凡人,人家做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到,要不的话人人都成百岁寿星了。

天杰:是啊,要是世上的人都上山修道,没人种地,没人做工,那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天雄笑了笑:话也不能这么,365行,行行都得有人干,道教、佛教,这都是一种信仰啊。百岁长老的这十二个字,就值得我们深思。

蕊莲皱着眉头:叫人不要思想,不要欲念,不做事情,我还是不大理解,就请大哥给我们讲一讲吧。

他们缓缓地走下南峰,太阳已经下山,西天一片鲜艳的玫瑰红色,预示着明天是一个好天气,观看日出有希望了。

天雄:我也只能自己的肤浅理解。不思不想,并不是不要思想,而是不要胡思乱想,白白增加烦恼。不欲不念,就是要摒除**杂念,才能长命百岁。清静无为,就是清心寡欲,顺其自然,顺乎民意,不惊扰百姓,不多生事端,不强行为之,并不是单纯的不做事情。

蕊莲:咳咳,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对道家的本意,完全误解了。

天杰笑嘻嘻的:你总是一知半解,不懂装懂,今天才知道什么叫研究学问了吧。

笑笑之间,暮色四合,周围的山峰全都黑乎乎地围拢过来,只有头上的一片天空还留存着太阳的余光。他们走进八景宫,道士随即关闭了大门。在道观的客房里,他们享用着清茶淡饭,别有一番滋味。吃完晚饭,天雄、天杰才想起袋子里的大饼,赶忙掏出来晾晾,还好,不太湿。这时,一个中年道人走过来,悄悄地和天雄道:看样子,你们是两对年轻夫妻,可是这毕竟是在道观里,你们还得男女分开,各住一间客房。

天雄也不分辩,连声着好好。于是,芳莲、蕊莲和天雄、天杰道过晚安,各自进客房休息。蕊莲抱着芳莲又是一阵傻笑:呵呵,这道士管得还严得很,连人家夫妻睡觉的事情他都要管。

芳莲:不害羞,你成亲了?

蕊莲笑吟吟的:你没听道士我们是两对夫妻吗?

道士只是猜想,你就真当成是夫妻了。

如果真是夫妻,人家还是不让往一块儿住嘛。我是觉得,不欲,不念,不要男婚女嫁,不要生儿育女,那么人类不就断了根吗?

咳,蕊莲,你不用担心这个,人各有志嘛。你只管和你天杰哥成亲,生儿育女好了。

蕊莲伸手在芳莲的腋下胳肢着:叫你讽刺我,叫你讽刺我!

芳莲抓住蕊莲的手求饶着:好妹妹,我再不你了。你饶了姐姐吧。

要叫我饶了你,可以。不过,你要对我实话,姐姐,你想不想和天雄哥成亲呢?

芳莲格格地笑着,就把蕊莲紧紧地抱住了……

在另一间客房里,天雄和天杰也正在交谈着。天杰:哥哥,那道士我们是两对夫妻,你为什么不给人家解释清楚呢?

天雄笑一笑:有这个必要吗?我在想,百岁道长的长寿秘诀就没办法给皇上汇报。不贪图女色;皇上三宫六院,美女如云,哪能不纵情欢乐?清心寡欲,住进山洞;皇上哪能舍得下荣华富贵?所以,对于这些长生不老之术,我们先要细心地研究研究再……

整天价都在登山,睡梦中还在山岭之间徜徉着,有时候会为攀登险路而提心吊胆,有时候会为成功的攀越而兴高采烈,有时候会被腰酸腿痛折磨醒来,有时候会被过分的疲劳累成一团烂泥……正当他们被睡梦里的种种矛盾闹得难分难解之时,道士在敲门喊叫起床了。他们从睡梦中爬起来,胡乱地擦了擦脸,就穿上道观里准备的棉袍,跟着道士高一脚、低一脚地向观日台走去。四周一片漆黑,近处的树木和远处的山峰,只是显露一些大意罢了。晨风嗖嗖,寒冷沁骨,他们虽然身着棉袍,仍然冻得浑身发抖。如果没有棉袍,那会怎么样,简直不敢想象了。早晨没有带棉衣和油布,虽然没有人埋怨,在淋了一场大雨、受了冷冻之后,蕊莲还是有内疚,谁让你不慎重考虑,就盲目反对呢?多亏道观里可以住宿,还有棉袍御寒……

东方天空亮出一片鱼肚白,黑黢黢的山峰挺起巍峨的身躯,远远近近树木的身影剪贴在银亮的天幕上。五个身影出现了,走路也稳当得多了。弯弯曲曲,高高低低,终于来到观日台。观日台的地形十分有利,三面是悬崖绝壁,没有障碍,远处的山峰和观日台大体上处于同一高度,给观日出提供了最佳的视角。东方天空的鱼肚白更亮了,道士:日出的过程很慢,大约需要一个时辰,这正像一场好戏,开场的锣鼓总是很长很长,我们得耐心地等待,才能看到日出的灿烂辉煌。

天雄:道长的话很有哲理,我们这次出行,正像日出一样,经历很长的曲折以后,才能有一个辉煌的结果。

天杰激动地握住哥哥的手,似乎要从他的话里汲取无穷的力量。蕊莲和芳莲紧紧地相拥着,她们的心里已经充满了激情和力量。就在他们密切的注视下,山头云雾的上面渐渐地呈现出一抹美丽的橘红色,又慢慢地变成了橘黄色,一会儿整个天空都呈现出一片玫瑰红色,艳丽而透亮,使人充满了希望和力量。而在玫瑰色天幕的背后,就像熔炼钢铁似地发出强烈的亮光……此时此刻,蕊莲的心里也充满了亮光似地,她把脸蛋贴着芳莲的脸蛋,都是石头一样的冰冷:哎呀,这个太阳,怎么还不出来?

芳莲:就你性急。

蕊莲:我喊一、二、三,太阳就得出来,要是再不出来,我就不看了。

不看了,你回去不成?

别打岔,我开始喊了,一,二……

蕊莲看看太阳好像没有出来的意思,故意拖长了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和蚊子叫一样几乎听不见了,过了很长时间,声音慢慢地大了起来,后来金黄的太阳往上跃了一下,露了一边儿,蕊莲突然放大了声音喊道:三!哈哈,太阳公公真听我的话呀!

众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在开心的笑声中,一个浑圆的黄亮亮的太阳跃出厚厚的云层,但是仍然被云雾包裹着,透不出耀眼的光亮来。芳莲忽然喊起来:看呀,云海!

原来,刚才光线昏暗,人们还没有注意到山谷中云雾的变化。现在太阳出来了,天光微亮,人们才发现山谷中白色的云雾集结成一团一团,被云霞镀上了橘黄色的彩边,像大海的浪涛一样,沸腾着,翻滚着,从眼前浩大的山谷向远处的山谷中流动着,倾泻着……

道士感叹道:我在华山20多年,从来还没有看到这样壮观的彩色云海,你们真是福人多福气,让我也跟着沾了光啊!

天雄笑着:道长,不是你沾了我们的光,是我们沾了你的光呀!

好,好,互相沾光呗!呵呵呵呵……

道长,你今天就好人做到底,给我们当一回向导,引着我们去看看仙人巨掌吧。

遗憾,这可真有遗憾了。不错,仙人掌的风景在东峰,你看,就是前边那个山峰,可是仙人掌在东北的石壁上,站在东峰上是看不见的,要在山底下才能看见。再者,你们下山路过金锁关的时候,可以看见仙人掌的侧面,很很的。好了,让我们再来欣赏云海吧。

太阳渐渐地升高了,彩色云海逐渐褪去了金边,变成了洁白的云海。一堆一堆乳白色的云团,被阳光映照得晶莹透亮,铺摆成几千亩大的场面,随意地翻卷着,滚动着,流泻着……

蕊莲甜甜地叫了声:二哥,你不是擅长吟诗作赋吗?面对着这样的罕见的景观,你也应赋诗一首,留作纪念嘛。

天杰尴尬地笑了笑:气候太冷,把我的一诗情画意都冻得无影无踪了。

蕊莲:不行,谁让你在皇上面前,自我吹嘘,你擅长吟诗作赋呢?

天杰无奈的:好好好,我就胡诌一首吧。

日出东峰铺彩垫,

眉下万壑起云帆。

波流银浪三千亩,

华山上显奇观。

众人齐声夸赞:不错,不错。

天杰笑了笑:欢迎蕊莲妹妹也来一首。

蕊莲的脸蛋红艳艳的:不要给我出难题,我可不会作诗。

芳莲:你就依着天杰的韵律,和上一首就行了。

得倒容易,姐姐,你就和上一首吧!

哎呀,我一劝你,倒被你将了一军。那么,我只好滥竽充数了。

日出山巅飞彩垫,

岩下万练扯银帆。

风搏白浪七千亩,

华山上显奇观。

咳咳,我实在编不出来了,第四句只好照搬天杰的了。

蕊莲嘻嘻地笑着:呵呵,还你不会作诗呢,就算抄了一句,姐姐,你的这首诗比我天杰哥的诗气势还大哩!

不管怎么,日出,云海,诗歌,笑声,总算给华山之行,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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