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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冒人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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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对夫妻走远,管家又去叫了第二对夫妇过来。这对夫妻一见相公也是跟前对夫妻一样,跑上去拉着相公的手哭诉走来:“我儿啊,你找得父母好苦啊。我们以为这辈子再也寻不着你了,没想到老天有眼,让我们一家人又见面了。儿啊,你走丢后是怎么弄到这儿来的啊?”

假相公见问,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一声不哼。夫妇俩问上半天,见相公屁不放一个,起了疑心,便互相交换下眼色提高声音哭道:“儿啊,你从生下来就不会话。长到四五岁了,还是不会开口话。找了郎中来家一瞧,你是天生哑巴。我们听着心都碎了。要不然观灯火哪年,你已是头十岁了,也不会就这么走丢了。刚才我们一激动,把这事儿差给忘了。呜呜……我苦命的儿啊!”

夫妇俩越越动情,并使劲地拉扯着儿子不放手。假相公被拉扯得难受,摔又摔不开,便张口叫起来:“别死缠着好不好?累死了。”

夫妻俩一听儿子开口话,吃惊不,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管家随手摸出一两银子,交给夫妻俩打趣:“你们回去再慢慢寻找哑巴儿子吧。”

夫妻俩满面羞愧,接了银子就匆匆忙忙离去。刚出门便相互埋怨起来。女人:“都怪你,沉不住气,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男人:“你沉住气,沉住气干吗朝我直挤眼棍?”

相公见两对夫妇都是看重钱财而来的,便叫假相公先回避一下。管家将最后一对夫妻领来。这对夫妻一见眼前要认的儿子,原本是个卖身的厮,心一下子冷了大半。马上交换下眼色,还没等管家开口话,男人就这人不是他们丢失的儿子,他们的儿子比他要大头十岁。着便要离开。

这时候,假相公走过来,管家便指着假相公:“你们看看这位相公,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夫妻二人眼睛一亮,忙跑上前仔仔细细打量一阵。男人一拍手:“可不是吗,这才是我儿啊,年龄长相一儿不差。”

女人忙接过话茬哭天抹泪道:“儿呀,这些年我们为寻找你,找遍了大江南北也没找着。好几次我和你爸找不到你,都不想活了,想投长江一死算了,可是想想还是舍不得你,一直坚持找没松紧。原来你却在这儿当了相公。儿啊,你可是娘的心头肉啊!”

真相公见此,朝管家使下眼色。管家又摸出一两银子在手,然后对夫妻二人指着真相公:“这才是我家相公,正在寻找失散的父母。你们刚才认的儿子是相公家佣人,他的父母全健在哩。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怎么想起来要来冒充人家父母的?”

这对夫妇叫管家一破,羞得无地自容,只好道出实情。原来,管家他们在各村各户询问查访,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瞧见管家、厮穿着时髦,非同一般,心想这寻找父母的人定是个大家有钱之主。于是便动起了邪念,跟随管家过来演了这一出把戏。

相公和管家听了,哭笑不得。管家只好给了银子,挥手让他们走开。夫妻俩走出老远,女人回头瞧瞧抱怨丈夫:“都是你,狗眼看人,把这事儿给弄糟了,还丢人显眼!”

相公回到府上,虽对这三对夫妇冒名认亲感到可笑,但找不到亲生父母又给他增添了不少烦恼。所以成天思念亲人,打不起精神。没想到这种心情引来了夫人的误解,感到很过意不去,就对夫人和盘托出讲了自己的身世。夫人听了丈夫的介绍,到伤心处也陪着落泪。

往后夫人便多了一份心眼。近来听一个叫二十头的村庄出了个算师,会上算天文下算地理,人间能算未知之事。马上便和相公商量,派管家带上厚礼前往求教。管家找上门,狗蛋还在外面放牛未归。丁大夫妻见来人穿戴气度不凡,又送上重礼,顿时受宠若惊,不知是何方富亲贵戚驾到,慌着接上堂前入坐,准备好茶好水伺候。

谁知来人非常谦逊,开口便称有事请教算师。夫妻俩见这位官人是来求儿子的,心里明白过来。女人忙吩咐丈夫去把儿子找回家。丁大不敢怠慢,忙出门去田野上寻找,没多时便将狗蛋带回家中。

狗蛋走进屋,母亲忙向来人介绍。管家见算师原是个放牛娃,晒得黑不溜秋,满身散发着尿臊臭味,禁不住抓起了眉头。但转念一想,人不可貌相,既然方圆几十里都这位算师是活神仙,自己千万不可等闲视之。于是忙站起身施礼,口中称道:“算师请。”

狗蛋不知这句话含意,只是打量着来人没动弹。来人见算师站着不入座,自己也不好下坐。便向算师明来意:“我家相公老爷闻听算师大名,特地派老仆前来拜防,有一事烦劳算师赐教!”接着把求教的事源源本本述一通。

狗蛋听完管家完后,便故伎重演,双手合掌打坐,闭目开始朗诵百家姓。管家一见这阵式,暗自庆幸刚才没敢轻视算师,瞧这一招一式正是高人之举。见算师口中念念有词,便竖起耳朵听,大气不敢出。无奈算师声音太,听半天没听出一个字。

狗蛋朗诵百家姓不按顺序朗诵,而是由嘴乱念,想到哪句念哪句,没有章节,就是翰林学士来也听不明白。管家正要放弃时,忽然听到一句“赵钱孙”,忙记在心中。狗蛋由于朗诵太久,免不了出些差错,有时一疏忽冒出一句,不想被管家侧耳细听捕捉到了。等他停住口,眼开眼睛,刚要发话,管家自作聪明抢话道:“算师算出的人我已知道了,我家相公的祖父叫赵钱是吧!”

狗蛋正想对着来人胡扯一通,听管家他已知道了,不免吃了一惊。又听管家出相公的祖父叫赵钱,一时头脑绕不过来弯,便问:“你怎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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