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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忌口改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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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顺着他的目光齐刷刷把眼睛转向财主,见此全哈哈大笑起来。wWw.23uS.coM引得满堂人全把目光射向财主的秃,全都会心的笑。就连店二也捂住嘴,笑得全身打颤。只见财主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气呼呼掏出一个银锭朝桌上一惯,通地站起身向店外走去。店二忙拿起银子到收银台找来零钱,紧跟着追出屋外。可是客人早不见了踪影,只好作罢。

财主这一气非同可。回到家中,只要听见长工们话带有瓜、球、葫芦、光、亮等与秃头沾上关联的字眼就要大发脾气!久而久之,财主发现这上面有文章可做,有油水可捞!于是定下规矩,不准家中的长工们话犯他秃的忌会。谁要是违犯了,就要被记下来,扣工钱。这办法果然绝!一下子将他的缺陷转变成了优势,变成了榨取长工血汗的手段。

由于和秃头有牵联的词语太多,长工们再加心也会难免出差错。因此,辛辛苦苦,当牛做马一年累下来,到了年关结算工钱,被话出差错扣得所剩无几,有的人甚至还倒欠东家。财主表面上板着脸,其实心里乐得如同老鼠偷油,掉进油罐一样快乐。

长工们吃一堑,长一智,往后便学乖了,每一句话便要搁在心里拈量三下才出口。凡是和秃子纠缠不清的话语一律改用其它词语代替。比如:今天太阳光太强!就改今天太阳色太强;南瓜、西瓜、葫芦等全改南果、西果、葫果……鸡蛋改叫鸡子,蛋炒饭改叫子炒饭,汤圆叫汤包……

左邻右舍听见财主家的长工们对话,觉得甚是奇怪,便认为这些人可能做过土匪,的尽是些听不懂的黑话。大人孩不敢和他们交往。长工们有苦难诉,在财主家这样话时间久了,便慢慢变得改不了口。每年给东家干完活,回到家乡便要活受罪,因为开口话,依然带有在财主家话的味道,受到父老乡亲的误解。家乡父老听到他们话,动不动就要冒出叫人摸不着,听不懂的南腔北调,很是不满!骂他们吃的是家乡饭,放的是外乡屁!

然而,长工们尽管受此折磨,财主还是不甘心。因为眼见长工们话犯错误越来越少,榨取不到多少油水了,所以显得闷闷不乐。财主终于忍不住,心生一计,主动出击,引诱长工们上当。于是,财主请来剃头匠,将家中的一只猫全身毛剃光,然后把猫关在牛棚里。早上便把长工们分头喊过来问话。

一个长工被喊过来,财主吩咐道:“昨晚我听见猫在牛棚里叫了半夜。你给我去瞧瞧猫到底怎么了?”

长工听,赶紧跑去牛棚查看。一见猫全身毛叫推光,不由得大吃一惊!忙跑回来向财主禀报:“老爷!猫一身毛,昨夜叫谁给推光了!”

“噢,原是这样,怪不得昨夜叫个不停!谁这么下作可恶?”财主皱皱眉头示意长工退下。

等这个长工走后,财主又吩咐人喊第二个长工过来。又如法炮制。长工不知情,从牛棚回来后,和前面的人回答不差分毫。财主照常是皱皱眉头斥责一句,然后叫来人下去干活。让人再去喊来下面人过来。一直把雇来的长工叫遍了才歇手。

等到年关结算工钱,大家拿到手中的工钱又被扣除不少,就去找东家问话:“老爷,我一直没有错话啊,为啥工钱又被扣去了不少?”

财主鼻子哼了哼:“真没错话么?你好好想想,老爷不会怨枉你的!没错话决不会扣你的工钱!”

长工抓破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时候错了话。只好:“老爷,我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什么时候错了话!”

“好吧,既然你是贵人多忘事!那我就来提醒你。上次我让你去牛棚看猫,你回来跟老爷什么来着?”财主朝长工翻翻白眼,问道。

长工听,急忙在大脑中回忆,终于回忆起来了。便如实道:“我回来后跟老爷你,牛棚里的猫叫人把一身毛给剃光了。”

财主把脸一沉,骂道:“混蛋!你一身毛剃‘光’了,还不犯了老爷大忌么!算我手下开恩,没给你扣光。下次话再敢这样放肆,工钱一个子儿也不给!还不给我下去!”

长工苦着脸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退出来心里骂道:“老秃驴!你自己开口又是骂混‘蛋’,又是扣‘光’!难道就不算犯忌吗?”

长工们一个个吃了闷头亏,无处申诉,只好放在心中大骂财主心黑。骂完后便人人提醒自己,下次一定多加注意。可是话回来,谁知道财主又会想出什么鬼花样?

下一年,快到结算工钱的时候。财主又是如法炮制,将家中的一条狗头上的毛全推光,关进牛棚。大清早,便派人去把长工们一个一个唤来。第一个长工来到。财主:“昨夜狗在牛棚内叫个不停。你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工来到牛棚,瞧见狗头被剃光了毛,心里明白这又是财主玩的鬼把戏,想来算计他们,引人上当。于是多了个心眼,向东家回答时一定得注意,免得又被老贼抓住把柄,扣去自己的血汗钱。

财主见长工回来,便皮笑肉不笑问道:“狗到底怎么了?”

长工回答:“老爷,狗昨晚不知叫谁把头上的毛帽脱去了?”

财主听后,脸色一沉喝道:“大胆!跟老爷话,竟敢胡头大磨,不实话!哪有狗头戴帽子的?”

长工叫东家一吓唬,慌了神,忙改口:“是狗头上的毛没有了!”

这下,财主更是生气了,一拍桌子断声喝道:“好个奴才,竟敢当着老爷的面,指桑骂槐揭老爷的短处!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扣你半年工钱。下次话再这么放肆,全年工钱扣光!给我下地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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