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吾等总算突围了！”典韦、许褚从后部赶了上来喜滋滋地对苏佩禀报道。
在这半个时辰里苏佩等人仿佛一叶小舟在怒潮中般。苏佩和周泰在前典韦、许褚在后而甘宁、徐晃、张辽、张任和苏氏五兄弟在两翼诸女护着贾诩等文士居中指挥连水柔等人都拿出了深藏的道术来为众人护卫于是众人很艰难的在西凉骑兵阵中左冲右撞。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冲击他们终于从敌群中冲了出来。清点人数众将还算无恙护卫中除了冒进的七人阵亡只有十数人受伤。
这突如其来的骑兵突击就生在苏佩三箭连后的瞬间。
苏佩大喝一声三箭仿佛同时出手般——实际上苏佩自己清楚他选的恰好按照武功强弱出手——最先一箭取的是最强的安玄次之严佛调再次才是韩遂。
三人应付方式也不同只见安玄左手竖在胸前而右手平平伸出在胸前划了一个曼妙的圈子身形后移再划一个如此反复划了三重。然后站定看着苏佩特制的箭矢依次刺破他所设下的三重护盾。这些布置从苏佩的箭离开弦他开始动作行云流水异常自如。只见箭接触到安玄所布下的防护便如同碰上了实质之物出爆裂之声。经过三次阻挡箭去势稍弱但仍有很大的威力。此时安玄的脸色才微微变了一下他提起本来垂在身侧的右手和本来竖在胸前的左手一合将流星般的箭夹在掌内。箭带来的冲击让安玄足足又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只见其脸上露出一抹艳红之色宛如酡颜。他强自运气一周让脸色平复下来。
而严佛调则不同他运气于双掌上只见双掌竟然呈现出一圈金黄色的光晕。他双掌推出在胸前待到箭矢到达他双掌用力也如安玄般要将箭矢夹住。但是缺了安玄讨巧的那三次阻挡这箭矢上所蕴含的力量生生将严佛调逼退出六七步去。他口一张吐出一口鲜血来。他郁闷地长啸了一声然后不再管场中的事情便盘膝坐下调息。
而韩遂则是抽出了腰中的刀向苏佩迎面射来的箭格去。韩遂还是有些本领这刀的刀身确实挡住了箭矢不过这刀却被箭射得脱手而出直接拍在了韩遂的胸前。韩遂摔飞在马下口中鲜血长流奄奄一息。安玄忙朝韩遂掠了过去。
此时苏佩等人身后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而原本被苏佩用精神力逼开在两百步外的近两千人也开始了冲锋。
苏佩听其气势便知道身后是主力便意识到刚才严佛调那声愤恨的长啸并不是毫无意义。此时苏佩来不及仔细调整阵势干脆抽出了蚩尤战枪高举起来朝前方二千余人的方向道：“典韦、许褚断后！周泰和我朝前冲！余者照顾侧翼！”一马当先朝安玄和韩遂冲去安玄见苏佩来得迅猛左手操起韩遂的耷拉着的身体负在肩上右手抓起正在调息的严佛调迅朝旁侧掠了过去拣的方向正是大部队的方向。苏佩知道此时如果追击安玄等人众人难免会陷入死战之局于是舍了安玄三人运足经历将蚩尤战魂的气势尽量释放出来直直地朝对面近二千人冲去。
对面二千多名骑兵见主帅受伤气势实际有些沮败见苏佩等人冲来知道逃走定然会没有命干脆咬牙准备拖住苏佩等人待大军到来肯定能够找回场子。这策略当然没有错不过他们遇上的是苏佩何况苏佩手下还有数十名精于刺杀的“风影”成员。只见其阵前和阵中纷纷有人落马到地上时已经身异处血喷得到处都是马匹受了惊吓后开始乱奔这正是“风影”成员的杰作。
苏佩一行人如同一颗锥体般以苏佩为迅切入这二千余人的阵中遇兵杀兵遇将宰将直接将这方阵从中切开来。而朱颜率领的“风影”成员挑其成阵形的地方下手务要将敌兵陷于混乱之中。
等到苏佩背后的大军撵上苏佩等人时断后的典韦和许褚等人正好切入乱军阵中。大军被乱兵一搅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追击只好勒兵循奔散的两千余人的方阵外缘准备去包抄苏佩等人但是等到他们绕过了溃散的己方军队后凿穿敌阵的苏佩等人已经扬长而去。剩下敌人半是恨意半是敬意。
对于惯于马战的凉州骑兵苏佩等人竟然直接用骑兵的战术相当于对攻长处。苏佩等不足三百人竟然悍然闯进了近二千人的方阵中最后拖网而去。实际上如果苏佩等人在这广袤的原野上从侧翼逃跑的话这两股兵力合流后衔尾追击无论如何苏佩等人都要付出代价。而苏佩选的正是看似不可能的地方利用对方的乱兵阻挡避开了最强的攻击。
苏佩所阵亡的七人中有三人是因为见苏佩奔往敌阵看到两边夹击的形势耍小聪明准备从夹缝中溜掉被张辽等人直接处置掉而另外四人才是因为敌人攻击丧命。而刘霜和蔡琰虽然因颠簸有些惊惶但是因为水柔、金玫等人的全力维护也没有什么大碍。
经过三个时辰的急行军摆脱追兵苏佩照例是先处理伤兵的伤势然后和诸位将领检讨战事。
苏佩看看惊恐稍稍平静后略微兴奋的众人道：“此次战斗先要归功于朱颜等人。倘若没有你们营造混乱局面我们损失会更大。”
朱颜得到夸奖略略忸怩了一下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苏佩转脸问贾诩道：“先生知道我们后面到底有多少敌兵？”
贾诩惊讶地看看苏佩道：“少主莫非不知道我么身后有上万的骑兵？”
苏佩道：“当时情况紧急我凭背后的厮杀声判断肯定众于身前的两千余人于是便下令冲锋。何况这两千余人感受了我们的威势肯定有所惧怕而后面即使有两千人因为气势上没有败馁我们肯定不能轻缨其锋。”
经过一番行军荀彧已经恢复了常态。听苏佩如此说荀彧道：“少主所言甚是。我在马背上观察这些骑兵的作战方式他们靠冲锋定然能够将许多阵形冲散。今天少主指挥下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兵确实有些侥幸。这种胜利乃即兴之作不可复制往后少主还得谨慎才是。”
苏佩道：“先生所言有理。今日赢来得确实侥幸倘若迟那么半刻我们恐怕便陷入苦战中。不过今日之事让我们知道三点情报：其一韩遂等人准备由此向南打击朝廷军队而且其分兵前进路线各有不同；其二西凉群寇并非铁板一块不管韩遂、边允和北宫伯玉私人关系如何但听今日其部曲之言便知至少其部曲间不协。其三佛家确实纠缠在这场叛逆中。不过这第三点你们要小心莫要随意乱说因为皇甫将军和支娄迦谶的私交算是较好的。”
荀攸道：“少主所言极是。这等草寇即便是领间私交甚好倘若分配不公其部曲相侵最终都会乱起于内部。吾等留心若有可资利用的地方我们便可以省许多力。”
郭嘉面露沉思之色似有所悟道：“实际上不必我们如何动作我们只需要将韩遂伤重的消息散布出去他们之间该生什么定然就会生的。”
贾诩惊异地看了郭嘉一眼对苏佩道：“奉孝所言甚是少主我们只要将韩遂伤重的消息散布出去对方如边章、北宫伯玉等人即便不起杀心但其部曲自然会加剧相互争斗。结果便是其上层的三人势同水火不得不将对方淘汰出局。”
苏佩笑道：“此谋既然出于奉孝兄和贾先生那自然少不得要你二人去实施。何况贾先生手下多的是能够散布消息的人自然不需要再派人手了。”
贾诩和郭嘉应道：“是！”
两人合计已会儿贾诩叫来一个“风影”成员嘀咕两句便让他去散播消息。
张辽一脸沉重地走过来对苏佩道：“禀报少主我们虽然摆脱了西凉骑兵的大部队但此刻已经进入西凉骑兵的背后。换个位置来考虑我们这些人便如一根芒刺扎入了敌人的肉里。他们不可能放弃将我们除去的我们还是要考虑如何冲破封锁回到美阳的大军中去为好。”
荀攸正在地上写写画画此时听到张辽的话于是抬起头来对苏佩道：“启禀少主根据刚才我私下问过贾先生手下经过此役我们此刻已经在棫阳宫南方十里附近。我们何不直接赶往此处以宫殿残留的防务还能阻止敌人一些时候。倘若实在不济我们直接进入岐山山内。”
苏佩叫过贾诩让他派人给皇甫嵩送信自己率人往棫阳宫而去。
实际上苏佩此举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以西凉骑兵流寇特点他们并不注重阵地和占领疆域。苏佩等人进入他们身后的区域固然让他们感觉受到一些威胁但以苏佩二、三百人根本不敢妄想从身后衔尾伺机夹击。韩遂等人的最佳策略便是不理会比他们更机动的苏佩等人而是对皇甫嵩等人下手。等到将皇甫嵩等人击溃苏佩等人宛如被放在池塘里的鱼一般腾出手来总是能够抓住。
苏佩也清楚这个道理干脆不去理会韩遂等人的大军。最近的能够安置苏佩二、三百人的地方最好是棫阳宫。而且前朝建立的宫殿一般都很看重防务如果苏佩以此处为基地组织起山内和附近的流民。韩遂等人到时候虽然想抓苏佩恐怕也会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