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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话 精香引客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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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到酣处,路逐惠诗兴大起,一杯酒又仰饮下肚,斟酌了片刻,心中已然酝酿了四句,字字念道:

“玉瑙樽中琥珀浓,十里篁林溢香风。

苇火蜜泣熨脂化,阴酪得阳醴倍穹。”

二人听完,给一阵鼓手呱唧。缺四门道“在我老弟身上,修武造化已然厉害,看来修文造化也不逞多让,老哥我自饮一樽,以表附和。”

木棉郎笑道“路少文才武德,若有机会,老木我真想见见令堂,既生出这等天上石麟之辈,必非凡妇,也好携小女登门求教,学学令堂日后教子之道。”

路逐惠拱手笑道“木前辈,晚辈听说令爱秉秀外慧中之德,承风婉绰约之质,好女如此何故再提家母?”

这话说得木棉郎发自心里欣喜洋洋,乐呵呵搁下酒樽,道“秉秀外慧中之德,承风婉绰约之质。好,好句!多好的一句!路少,小女贱名茶女,浇得一手妙茶,若有机会,路少何不去我五花宗常坐,与小女比品茗香?”

路逐惠笑道“早就听闻五花宗辈出才女,若有机会定承木前辈之邀。”

木棉郎心中激动,屁股下一颠坐正,端起酒樽就敬,道“路少,来倾尽一樽,就这么说定了。”说罢,仰脖倾樽,咕噜饮尽,接着道“让我说,路少是通才,但比品叶香,琴棋书画,嘿嘿,你不是小女对手。”

路逐惠笑道“木前辈莫非使的激将法,好令晚辈速去五花宗与令爱一比高下?”

木棉郎一时间乐得手舞足蹈,似有些忙不择句,道“对,对对,正是此意,嘿嘿,正是此意,路少想打什么赌尽可说来。”

缺四门听到棉花老鬼这句话,已知道他憋什么屁,可就是不给他面子,非要阻挠他,于是冷讽道“哼哼。我老弟怎会中你的计,你闺女说的真那个好,怕你早就炫耀整个江湖了吧?”

木棉郎听言,冷冷斜了缺德老鬼一眼,暗道:哼,就知道这老东西不会盼着我好,不过越是如此,越说明他心中妒忌。于是道“哼哼,缺德老鬼,你慢慢嫉妒着吧。”

缺木二人但凡对损,必是无穷无尽,惹得路逐惠好不生笑,徐徐摇首。正要想计介入,一阵婉约的流声浇醒这片竹林,堪比磁性能吸附人心,朗朗沁入心脾。

“玉瑙樽中琥珀浓,十里篁林溢香风,苇火蜜泣熨脂化,阴酪得阳醴倍穹。好诗,好诗!”

路逐惠闻声望去,概是一位身手不俗的女子,从林中踩着竹尖,脚下一点瓢影一掠,盈盈约约出落在三人面前。这近一看,乃是丰婉贤淑,容泽温润,面比白冰附着粉梅,质色含蓄委婉,似能弹出水来,一身爱白多衬三分洁丽,大度端庄。

路逐惠揖道“在下路逐惠,闲来小酌几句,让姑娘见笑了。”

就在路逐惠行礼这会功夫,她已眸波流动,倒要瞧瞧是否如他人所说那般,路逐惠竟是何许人物,长什么模样,这一看果然仪表不凡。姑娘回礼道“敝姓花,名想容,见过路少。”

路逐惠复回礼,道“不敢当,原来是画符教的容姑娘,在下失敬。”

她暖容藏笑,甜唇瑁齿,在路逐惠面前竟莫名生一丝紧张,道“路少的酒好香,果真是‘十里篁林溢香风’,这么香的酒再用‘苇火蜜泣’,果然非凡之人有非凡雅兴。”

路逐惠笑道“容姑娘还见笑在下酩酊胡话,一阶俗人而已,可不敢当非凡之人。”

木棉郎跳了过来,对她上下一阵打量,指手画脚地道“画符教的人来找路少做甚么?那二姑二婆莫非派你来算计路少?”

只见她不带一丝生气,一并给两位长辈行揖,暖容好语地道“画符教长弟子花想容,见过木前辈,缺前辈。”

缺四门坐在酒坛一旁,股下并未动弹一分一毫,既然人家如此得礼大方,那便拱手回个礼,道“二姑二婆门下既有你这等出众之辈,倒也分外难得,却也可惜了。”

花想容自知缺四门言下‘可惜’是为何意,画符教历来不受江湖评足道好,只因做派不苟正道,亦正亦邪,除妙龄天婆奉道姑稍算入目,其余人在江湖行道眼中,皆是些歪风邪气之流,名不堪耳,视不堪目。

花想容一心择好,出山前师傅千叮万嘱,莫要在外与人争口舌是非,以免拔剑相向,随即回礼道“多谢缺前辈夸奖。”

缺四门果然问道“姑娘可是事师于妙龄天婆,奉道姑?”

花想容含笑委婉,好言相趣,道“缺前辈果真是勘舆行家,不但地勘得好,勘人也万分准确,当真名下无虚。”

缺四门识她挺知趣,便起来多打量一眼。此女倒出落得干净,实在爱白,就连佩剑也是温白如玉,眉目间别有暖气流转,与二姑二婆门下其她弟子令有领悟之处,倒是生得讨人欢喜。

缺四门瞧中她的佩剑,好声说道“可否借姑娘白剑一阅?”

花想容并未犹豫,不吝双手递剑,道“这把佩剑是先人所留,传到我这已不知第几代,倘若缺前辈能看出其中隐秘,还望您不吝赐教。”

但见缺四门徐徐抚触这口剑,思量了许久,方才缓缓拔出半截。这剑冰寒凛凛,应光慑目,仿佛中间还带有她几分灵气,复推了进去。

缺四门道“姑娘乃心思如水之人,居然已把它养得如此温润,此乃福人养剑,方能温白如玉。这把剑叫催灵剑,是位相剑名家为意中人所铸,需善心若水之人佩戴温养。”说罢,将剑推入奉还。

花想容作揖大谢,道“若非前辈赐教,竟不知这把剑有这番故事,但前辈未将所知尽说给小女子听,不知何故?”

缺四门笑笑,道“老夫没看错,你乃善心之人,你要是不问,我自当敷衍了事,但你问了,我当然会说。”

接着,缺四门流露一副传神的模样,仿佛他再追溯古今,想到了很远,往下说道“说起来那位相剑名家还跟路老弟渊源颇深,他叫子烛庸,当年烛庸大师中意一位女子,可那位女子不辨善恶,尽做旁门左道,杀人劫掠之事。

为了劝该女子改邪归正,烛庸大师立志一生只为她铸成一剑,于是诚心感召天地,加以对女子毕生爱念,竟不惜用自己七成功血才铸得此剑。哎……!

传闻,当时剑将出炉,天地摇感,电闪雷鸣,烛庸大师甘愿受雷,为情玉碎。”

路逐惠显然已容色悲伤,心生感慨,慢慢地道“世上多情无数,无情人生,多情人碎,若我意中人也中意于我,该是件多大的造化。”

这话说得她姑娘家莫名地两颊热乎,眼神羞涩看到哪也不再安分,颊间绯色生得十分动人。她心下一动,便问道“缺前辈,那…那个女子结果怎样?”

缺四门道“说起来那位女子与姑娘也有渊源,后来她佩上此剑,取名催灵以慰亡人,创立画符教,以剑为佐,一生修善。”

花想容内心早已激动,道“原来妙师祖就是当年那位女子!”说到这,又感伤悲,纵观江湖百多年来,想到世人对画符教那些冷眼评说,不禁黯然羞愧。

路逐惠也太心细,感到花想容面目悲色,只好扭转话题,引入她来意,说道“容姑娘惠临在下的幽篁居,不知有何来意?”

花想容悲中正神,从袖里摸出一物,奉手递送,道“路少,这是家师奉道姑的见面礼,小小敬意还望收下。”

此物虽小,路逐惠已觉必定不凡。此无功徒受禄之举,路逐惠决不为之,何况并非谁的赠物都能笑纳,当下心意已决,笑而不言。

路逐惠道“奉师婆乃是长辈,在下未表孝敬,倒先领受她老人家之礼,此等折寿之举,换作是姑娘,怕也不敢答应,还请姑娘替她老人家做主,收回成命。”

路逐惠婉言拒礼,出乎了花想容意料。她说道“师傅知道路少喜欢稀罕之物,特差遣小女子送来大食宝珠一枚,嘱咐我务必请路少笑纳,还请路少不要嫌弃。”

路逐惠笑道“请容姑娘代路逐惠谢过奉师婆,把东西先收起来,姑娘惠临幽篁居,若不嫌弃请到里面坐坐。”

花想容万万想不到路逐惠再次谢拒,暗道:莫非听了缺前辈的故事,他另有所图?于是目光落在催灵剑上,她接着道“路少且慢,小女子自作主张,把…把催灵剑一并奉送。”

路逐惠听言,量是见多识广,他也听不出几个意思,便只能瞧向缺老哥,望他帮忙一劝。缺四门笑了又笑,晓得路老弟心中所求,于是对花想容道“姑娘,这把剑就这么送了,那你的人也走不了咯。”

花想容问道“请缺前辈指教。”

缺四门道“催灵剑乃是定情之剑,一旦送出,绝非只是一把剑,还说明送剑人一片心意相许,或者以身相许,你当真要送?”

缺四门说完,故意斜视棉花老鬼,希望能气死这棉花老鬼。路逐惠碍于不知如何启齿,适才眼神求向缺老哥,谁曾想他已老大不小,还来故意添乱,路逐惠苦笑不语。

想到姑娘家心思单纯,路逐惠只好道“容姑娘,人是人,剑是剑,切莫听缺老哥胡说八道,他这人为老不尊。”

木棉郎知道缺德老鬼分明是故意,刚才已暗暗生气,现在听路少所言,激动地附和道“就是,这缺德老鬼为老不尊,不是人,不是…是小人,小人。”

缺四门讽道“棉花老鬼,你憋的屁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再精打细算,我兄弟也不会上你家的当,哼哼。”

木棉郎急得快要如雷暴跳,若非害怕丢了路少颜面,非得攻去教训这天杀的缺德老鬼。此刻极不称心,木棉郎便把气撒在花想容身上,斥道“你…叫花想容?去,去去去,回你画符教去,省得在这儿太闹长辈的心。”

花想容不知何故惹前辈生气,倩倩道“不知小女子在哪得罪了木前辈,让您这般生气?”

缺四门抢了他的话,得意道“姑娘休要听他发疯,不如坐下喝上几樽,你把路少喝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呢?”

花想容稍有为难,抱歉道“缺前辈,小女子不堪酒力,怕不及路少半樽便会弊态百出,还是不喝了。”

缺四门再次斜视棉花老鬼,只要能让棉花老鬼不高兴,自己便是称心如意了。当下说什么也得劝花想容进来喝酒,于是道“姑娘,路少从不轻易受他人赠物,除非知己。”

路逐惠苦笑道“老哥,你这是再帮我?还是再害我?”

缺四门笑道“自然了,自然是帮你,呵呵,呵呵!”再凑近路逐惠耳旁,又一番轻声私语。路逐惠听言,再一阵苦笑,一阵摇头,道“为老不尊!”

花想容晓得缺前辈言下之意,暗道:看来师门中人对路逐惠误解颇深,既不随意受人好处,又怎能算是唯利是图,市井交易之辈?适才缺前辈有意示好,那便不顾自己微薄酒力,也要看看风神造化路逐惠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待会徐徐饮杯,小心翼翼就好。

于是花想容道“路少,小女子不堪酒力,望您莫要为此而扫了兴。”说罢,她仍站着不走进来,要等路逐惠增座,请她入席,否则她不肯挪一步,柔波倩倩地盼着。

路逐惠早已把她看穿,这样规矩的姑娘,必是江湖资历短浅,画符教的名声和地位,也难怪很少人跟她们打交道。

路逐惠笑道“容姑娘不必客气,弊舍太过简陋,不比画符教珍馐美味?,只好委屈了姑娘,待日后大请一席,你看可好?”

花想容拱手婉道“多谢路少。”

路逐惠道一声“请”,她才入座。缺四门已将温酒倒上,又斜视棉花老鬼,看到那棉花老鬼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更是痛快得不亦乐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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