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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话 宗掌阁力顶群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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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宗权秀、肖泉二人内力深厚,可斗到烈日当空,难免苍白和力乏。

肖泉的剑法每回落入下风,眼见宗权秀似很快得胜。料不到,简直料不到,肖泉竟奋起迂回周旋,与他拖延至今,从每回的落乘当中一次一次地搏回来。

宗权秀心里一惊,老不信这个邪,奋力施展太乙金华剑,来个扑面施压。肖泉能隐忍山门十年,早已不重脸面,既然宗权秀急于求胜,定不能给他任何机会。当太乙金华剑浪扑而至,肖泉居然做出别人都以为丢人的决定,马上施展最快的腿法跑窜起来,一动一掠。

宗权秀忽然不傻,知道肖泉此举是为等待良机,而自己冒冒失失闯上,难免因为力乏而精力疏忽,从而遭到肖泉的忽然暗击。想到这,宗权秀当空后仰,从叶梢上长长翻跨到剑台。

宗权秀暗笑,心道:既然你肖泉爱跑,我就看着你跑,我就在剑台上边等你,待你一来我就使太乙金华剑削你回去,看你能跑几回。于是仗剑拦在剑台边上,势不让肖泉掠过。

肖泉一望,暗道不妙!宗权秀这是要将自己耗在剑台以外,若不能及时上台落脚,这么拖着自己岂非输到了姥姥家!想到这,肖泉一转,要翻落剑台。

宗权秀苍白的脸上露出微微一笑,他的剑正等待这一击。不待肖泉落脚,如巨浪重叠般的太乙金华剑法,已在宗权秀手中大展铺开,一阵一阵吃到。

肖泉才到剑台边上,身子仍在当空,心里不禁大骇,暗讽自己真是聪明过了头,竟想不到宗权秀头脑反应这么快,要来个以逸待劳。他只能闭上双目,宝剑回匣,众人以为他已回天乏术,是要挨招认输。却不然,肖泉这是马上要施展落尘那一剑。

在场恐怕除了王子乔,宗权秀,妙龄天婆这些高上之能辈,再就少有人知道肖泉准备做甚么。王子乔大惊失色,他的剑忽然颤抖,发出轻轻的震鸣声,显见他已非常着急,知道肖泉师兄是在‘兵行险招’,但有不慎,定然万劫不复。

任何人要劝阻,已来不及,肖泉的落尘一剑已迎劈宗权秀叠浪般的剑气。此刻,王子乔已呆不住,也不顾浑身内伤,更看不清他的剑怎样出的鞘,当他飞快一跃,人已纵上剑台,剑也已举在当空,将割进二人中间,他只能运转体内岌岌可危的一点内力,不惜再次受创,也要介入分化二人的剑意。

可没等王子乔的剑意割进,忽然有人替他率先出手,听到‘嗡’地一声劈下,再而‘嗤喇’一撕裂声巨响,宗权秀与肖泉二人忽然得以分解,一人倒退剑台中央;一人倒退剑台以下,脚下不得以踏了个趔趄。台上台下,二人两目上下相对,只能轻轻一笑以示佩服彼此,面容苍白万分。

王子乔也因为引动了内力,遭到分解之力殃及,就要坠入台下。不料,一只有力而柔软的臂膀将他托了上来。有主花皇来了,此次姗姗来迟,却迟得正是时候。

宗权秀将目光从肖泉移到有主花皇,十分大度地拱手作揖,道“不知花皇忽然驾临,万望花皇莫要责怪权秀的怠慢。”

有主花皇道“宗掌阁,好剑法,太乙金华剑不愧天下第一剑。”

宗权秀笑道“蒙花皇谬赞,适才我与赤文宗肖泉阁下对剑,不也险些丧命,幸好花皇以及子乔少宗及时出手。”

讲到这,他慢慢停住,再慢慢转身面朝肖泉,往下说道“否则,恐怕世上再也没有宗权秀。”

肖泉仍作苍白的微笑,他一直微笑,道“当然,世上也再没有肖泉。”

有主花皇悠然道“本皇虽不才,适才也看得清清楚楚,不过更想听听二位的裁断,十分好奇地想知道谁胜了。”

宗权秀脸上作出一个微笑的幅度,再次望到肖泉,肖泉面容亦然。此刻,二人竟异口同声道“我输了!”

众人纷纷吃一惊,每个人心里的说法都不相共。

“宗权秀好歹还在台上,居然道输,不可思议!”

“以大局来看,肖泉也没输!”

“宗权秀亦没有胜!”

儒血厚叹道“二人的剑法竟已神乎其技,不分伯仲。”

邵随皇道“以大局观,还望大伙裁肖泉略胜。”

百里招魂道“我同意随皇道兄的说法。”

黄作天慢慢地道“可毕竟…事情归事情,比武归比武,以点到为止来断,宗权秀胜;以拼命的角度来断,肖泉略胜;可若二人皆不怕死,刚才便已同归于尽;故而我裁平局!”

此刻,有主花皇笑道“好!肖泉,你也不愧是无上枯荣剑的传人,本皇算大开眼界了。”

肖泉不说话,仍是微笑,望着宗权秀,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所想。宗权秀望他的目光,只缓缓地拱手作揖。而肖泉并不回礼,仍是微笑,仿佛他的喜怒哀乐永远只有微笑。

有主花皇道“众位英豪,本皇有个提法,咱们不妨断他们二人平局,如何?”

换作以往论剑,此刻定然欢呼大作,沸反盈天。而此刻,竟没有一人说出话来。妙龄天婆想说句话,可心念一想,又没有说。花想容静静地望,只是面容婉婉。云想依想着她自己愿意想的人,结果如何可不关她的事。妖娆女嫣然一笑,她爱看戏,现在她并不爱说话。儒血厚没有说,邵随皇没有说,百里招魂没有说,所有人站着异常宁静。

却有二人甘愿打开这种压抑的宁静,一个王子乔,一个黄作天。二人说出口后,彼此赞赏,交替眼光,微微颔首以示敬意。二人竟不约而同道出两个字:“平局!”

肖泉心中十分不解,微微地斜视王子乔,可他永远微笑。当他望到黄作天,却微微地哼出一声难以察觉的冷笑。

宗权秀不睬众人心里裁决,更不在意众人眼光。他又得拱手道“肖泉,你意下如何?”

肖泉道“如此,也好!”

宗权秀豪迈道“好!既然我二人平局,那么有谁还上来?宗某愿一口气接连领教三位,下一位请上剑台。”

所有人心中都摆一杆秤,今时不同往日,只知自己一方不便亲近金华剑宗一方,可也只能叹服宗权秀的大宗门气概。每个人都知道宗权秀如今力乏,谁的心里都清楚不过,自己要趁此上台,不保日后金华剑宗的人惦记自己,金华剑宗如今是非缠身,可日后难免会脱离是非,回头寻出自己的麻烦。

一望无人动身,宗权秀正要说话,忽然掠到一人。那人来到宗权秀身旁,笑道“宗师兄,不妨你先歇一歇,我来领教各位的道行。”

宗权秀一笑,只道“成师弟,谨慎!”

姓成的师弟一笑,作了个揖,转身豪放道“哈哈!姓成的愿替俺家师兄接连领教三位能手,谁肯第一个上来赐教?”

这次,有人动了,竟然是有主花皇。姓成的话音一毕,她的剑就擦鞘而出,亮汪汪地露在外面。

有主花皇道“成在中,本皇领教领教你的剑法如何?”

成在中心里一惊,拱手道“姓成的不敢,请花皇赐教。”

有主花皇右臂一抖,汪汪的宝剑“嘤”地一声轻鸣,尖刃来到了成在中的左手。成在中一挡一拔,内在经脉连贯一气,可他的真力却不会往外流溢,接着马上指剑反攻。

“叮”地一声,有主花皇接挡反攻,又刺成在中的左手,然而成在中并非引剑向左,仍然守右。果然,有主花皇的剑爱使幌子,刚那一剑确实在攻人左手,可离进对手微毫时,竟无法置信地刺在右手。这么险峻的一剑,成在中不使内力也能看得出?

有主花皇不信,要引剑缠住成在中右手这一臂,而成在中的剑已贴住她的招,仿佛不紧不慢地疏导开来,有主花皇竟像落入‘将计就计’的圈套当中,无论如何也被成在中牵引着步子走似的,难以一时抽身。

有主花皇又不信,可不信却不得行,她只能顺着成在中的路子来展开剑法。成在中暗自得意,不禁想到路逐惠小师弟,当初小师弟那小子只说‘气剑收发相贯随’,如今与有主花皇这等高手对招,果然起了妙用。

成在中正得意着,有主花皇忽然放手弃剑,从夹缝中得以抽身而退。成在中万万也想不到,有主花皇竟然弃剑保身,非但如此,自己的身体在有主花皇抽身那一刻,像被她用指点了两下,先右手一麻,要想再攻近有主花皇,竟已使不上劲儿,动不得了。

有主花皇道“成在中,你的剑法怎么忽然好得很?”

成在中虽然动不得,笑一笑还是可以,所以他只傻呵呵一笑应对花皇。

有主花皇道“刚才我差点着你的道,你使的是‘闭气施剑’,难怪我怎么引转,你的剑也能立刻黏上我。

我果然没有猜错,任何人不使内力,不可能将对方的意图了如指掌。原来,你的‘闭气施剑’已修炼到这种高度,能把真力隐藏于经脉之中。”

成在中笑道“花皇谬赞,只可惜俺姓成的输得太随意,居然输在你的轻飘飘两点上。”

有主花皇伸手来到,好似很随意地点了两下成在中,由衷地道“可你的剑真是使得越来越好,依我来看,还会更好。”

成在**手道“就借花皇吉言,姓成的输得心服口服。”

而有主花皇姿态悠柔大度,面朝江湖众人,与生俱来的女王气质无论如何也无法减弱一分。她的衣裘轻轻一膨,说道“本皇斗胆,愿领教各路能辈的神功妙技,直到倒下而止,不知哪位能豪愿第一个上来赐教?”

一中年精汉刚动身,却遭宗权秀把住。精汉道“师兄,这是为何?以往论道,咱们金华剑宗的人都以身作则,逐一领教江湖众道,以求突破上境。”

宗权秀道“柏师弟,你不能去,今非昔比,要去也等一等。”

姓柏的道“师兄,我正是问为何?”

宗权秀道“我感到花皇有意要助我们,否则各道针我们对金华剑宗,为何只有花皇忽然巧妙现身,先和成师弟比武,现在又斗江湖众道?”

姓柏的道“所以师兄的意思别让我等上台打搅有主花皇?”

宗权秀道“对!否则江湖众道车轮战,师父、小师弟都不在镇,恐我们不是对手。”

姓柏的道“既然如此,我姓柏的就更要上剑台叫武,师兄,如果我输了,你务必和花皇都把眼力劲儿使上,轮到你们时,好生应对。”

宗权秀道“如此一想,此举当也要得。”

于是,柏姓精汉跃上剑台,道“花皇且慢,不妨先让在下领教众道的能辈神招,还望花皇成全在下领招悟道的心切。”

有主花皇一想,宗权秀正好投来一道目光,以示意恳求。有主花皇并非傻蛋,马上想到金仙证临走前的飞鸽传书。她暗道:原来宗权秀不但持事稳重,头脑还那等聪明,想必早已料到我会助他金华剑宗。

有主花皇道“柏青拔,既然你求道心切,本皇就依你。”

柏青拔拱手谢道“花皇体恤,柏某感激。”

待有主花皇下剑台,柏青拔再拱手朗声道“各道能手,金华剑宗柏青拔在此,还望诸位一个一个成全,柏青拔不倒,就一直领教诸位的神技,请上台赐教!”

话音一毕,柏青拔只见一道罗盘闪光,‘倏’地一声,罗盘已从他微微一仰的面顶飞过。来者才落脚台面,而罗盘竟又忽然一拐,再从后背袭射柏青拔后脑勺,只见柏青拔微微一低头,罗盘又回到上台者手中。

柏青拔一看,概是位老弱的道人不假,穿衣打扮麻绒简朴也不假,稀松平常的麻脸相貌更是不假。那人唯一不平凡的一点面相,便是他的眉目,细长的寿眉,清静的虎目。

那老道拱手笑道“人老了,只能倚老卖老,要是你换成有主花皇,我可就不上来咯!”

柏青拔拱手作揖,道“晚辈柏青拔,见识短,说话冲,有眼无珠之处请您老海涵。”

老道又笑,道“无妨无妨!人称老朽说妙语,真名仍叫説妙语,平生也只说妙语。”

江湖众位一听,竟然是奇门的门主说妙语老人。这老人名号都叫说妙语,可并非妙语连珠之人,而是他未卜先知的能耐,往往一语点破玄机,说得妙到了极致,江湖上万金也难求他的玄机一语。眼下江湖掌门逐一失踪,恐怕只有这位说妙语老人相安无事了。

柏青拔不敢怠慢,又拱手道“原来是奇门的说妙语老前辈,柏青拔领教了,您老先请。”

说妙语微微一笑,刚笑出来的时候,手中的罗盘也随他的笑不翼而飞,竟已忽然不见。柏青拔暗道:莫非这是奇门中独有的诡怪法门?

说妙语只道一声“小心了!”,罗盘竟已出现在柏青拔脚下,而柏青拔浑然不知罗盘要攻他左脚底还是右脚底。忽然,明明感到罗盘要拍打他屁股,而待柏青拔跃起发剑,飞快往跨下削罗盘,它忽然又不见,仿佛附带灵气,罗盘也能未卜先知一般。

说妙语又道一声“小心了!”,此时柏青拔的脚才落地,落到地面忽然发现自己站不得稳,脚下有罗盘一垫,迫得斜一个趔趄。柏青拔使剑一撑,幸不让自己仰倒,接着飞快大跳起来,凌空一转,剑已指到说妙语老道。

说妙语不得以改口道出“好剑!”两个字,同时瘦弱不堪的身子居然很妙地一转,绕到柏青拔背面。不料,柏青拔的剑已从左侧腋下绕出,指到老道‘天突’要穴,老道心里大惊,飞快挪出身来。

老道又笑,还是说出“小心了”这句,柏青拔似早已料到,剑不急着追赶,反而飞速折转朝下,发出“嗡”地一声,刺进地底。可惜柏青拔的剑挑不到罗盘,而那面罗盘又鬼魅般地回到老道手里。柏青拔剑也不慢,忽然引到老道一双颗膝头,逼他一跳。不等老道的罗盘再出,柏青拔的剑又反手上引,指向老道阴裆部,老道眼神惊得老大,急急加速大退。

说妙语调侃道“啧啧,年轻人的剑法简直越来越飘忽了,这一剑恐怕你师尊仙证金公也不敢下得去手哦!”

柏青拔自知领剑有悖常理,那时不敢再攻,若是再攻,岂非落人一个‘不尊不敬’的是非口舌。于是只好尴尬一笑,道“老前辈教训得是,这倒是晚辈疏忽了,不然这样,晚辈以输为歉如何?”

说妙语道“如此说法不中老朽的意,不妙不妙!”

柏青拔道“那就依老前辈,您倒说说如何才妙?”

说妙语微微一笑,仍是“小心了!”这句话,似永不休止的三字咒语,那罗盘应声忽然又消失于他掌上。柏青拔挥剑一出,削不中罗盘,剑飞速斜向右上首,削中了罗盘,而那罗盘似乎变得太快,应剑忽然一分为二,两盘分别一拐,忽然攻到了柏青拔双腋。

柏青拔来不及出剑抵挡,两个罗盘实在飞得太快,被迫施展收气降龍步向后拉开。意料之中的两面罗盘竟未当空撞击一起,反而迅速一合,忽然再分出来已变成倍快的四个,又轻又巧,从四面围到柏青拔。

‘叮当’两声,柏青拔发剑挥挡左右两面,同时已经飞快跃起,一并躲过前后两盘。他刚躲过这一次,罗盘竟然忽然六分,多出的两面成倍增快,一面仿佛从地面射起,一面如同老天朝他头顶砸射下来。柏青拔正苦于前四面罗盘的追踪,忽然多出这两面,已来不及抵挡,正找到一点缝隙跳出来,可他的身法及不上那二面罗盘快。

此时,说妙语面容微笑,原来在这之后他一直不动,双手平胸,当空按着,右手五指,左手拇指,正好六根手指头隔空运作六面罗盘。眼见柏青拔跳掠不及,他左手拇指似轻轻一旋一勾,口中换了个说法,“中!”一字呵出,第六面罗盘已竖起,如同一巴掌拍进柏青拔当胸,而说妙语老道右手仍然不作歇,小指轻轻一旋一勾,再呵出“中!”一字妙语,第五面罗盘忽然当空立起,拍进柏青拔的背心。

两面罗盘前后拍出两个闷声,而柏青拔的嘴里只吐出“噗嗤”一声闷响,一口甘甜带腥的液体红红地洒到地上,而他的人撑稳手中那把剑,体内一阵一阵翻滚,闷得实在难受,只能慢慢坐下半身才好受一些。

待体内伤势稍缓,柏青拔慢慢撑直身子,拱手道“多谢老前辈手下留情。”

说妙语道“都打了你两盘,为何要谢我手下留情?”

柏青拔道“所以晚辈才谢谢您这两盘,而非两片。”

说妙语道“哦?解释解释?”

柏青拔道“六分的罗盘自然越来越薄,如果前辈的指头没有一旋,只有一勾,恐怕打到晚辈的就是锋利的两片切,晚辈的胸膛也早就开了。”

说妙语道“好,说得好!想不到你急中还能分神留意我的指头,至少我六分罗盘已是值了,假以时日,青拔小辈定能更上大境。

我已二十年隐世,本也不想出来,可听说江湖上发生了天大的事,总要忍不住出来看看,就准备了我最擅长的‘十指罗盘刀’,要对付近来臭名昭著的路逐惠。

没想到,对付一个柏青拔已经用了六盘,金华剑宗果然名不虚设。老朽不才,如果路逐惠能走得过我毕生的八盘,从此不问江湖世事。”

柏青拔听到‘臭名昭著’这四字,心已愠怒,暗念着:此老道竟真的倚老卖老,什么臭名昭著,你才臭名昭著。正要破口大骂这老道,宗权秀已落到他前面。

宗权秀笑了笑,拱手道“晚辈宗权秀,却不知说老前辈为何用‘臭名昭著’这四个字,晚辈以为这等说法恐有不妥,这才上来。”

说妙语道“哦!宗权秀,二十年前我见过你,如今气息稳固,已今非昔比,好事,好事!”

宗权秀道“说老谬赞!只是权秀更想知道我宗小师弟为何‘臭名昭著’,莫非他哪里得罪了说老?”

说妙语道“得罪?岂是‘得罪’二字了得清?老人家只想清净清净,没想到我奇门的不失之传被盗,如果不是路逐惠,请他上来对质又何妨?”

宗权秀道“说老前辈,您可曾看到小师弟盗奇门之物?”

说妙语道“这倒不曾。”

宗权秀道“又是何人告发?”

说妙语道“正因为告发之人已成白骨,老朽才亲自上金华剑宗。”

此时,剑台下众议纷纷,金华剑台虽固若金汤,竟像即将吵破一般。

百里招第一个附和,面红耳赤地道“说老前辈说的对,我飞星崖大师兄祝甲轲,正因为查到路逐惠的恶行,非但夺走他当时闭关修炼的‘壁虎鬼斧斩’,我师尊唐道人闻声出手,竟也死在他一指之下。”

邵随皇又附和道“我父亲邵师天,就死在路逐惠的太乙金华剑法之下,杀我父亲那把剑,正是路逐惠夺走墓门那把古剑。

这些是我亲眼所见,若非我父当时舍命护小,墓门一脉怕早已死绝。我叔父邵师君去郢城途中,也被人一刀杀命,要说我墓门与谁大恨深仇,恐怕也恨不到如此绝情。

宗掌阁,莫非我叔父之死,应该也是路逐惠所为的吧?”

宗权秀再稳重,心已大怒,斥道“一派造谣,宗权秀就在剑台,愿替自家师弟鸣愤江湖大冤,同样代自家师弟领受各道的神招。

现在有谁以为我路师弟盗走你们至宝,掳走你们亲人,杀害你们尊长和兄弟的,可以上剑台与宗权秀讨要说法。”

有主花皇不禁动容,心道:好一个宗权秀,如此义气干云,难怪金华剑宗人才济济,上下一心!只可惜如此一来,已得罪江湖各道,接下来必有硬战。

当时说妙语老道已悄然酝酿十指罗盘刀,准备再斗宗权秀。忽然而已,一人跃了上来,精壮的背廓展现在老道前面,这人是儒血厚。正面看,儒血厚威风凛凛,眉目间不怒自威,他还没有说话,气势已惊到了不少人。

宗权秀只当他是区区一架吓唬普通人的躯壳,并不心惊。道“儒道兄要赐教宗某,堂堂男儿应当如此,很好。”

儒血厚道“既然你要代替路逐惠鸣冤,希望宗掌阁别怨我马上要讨你便宜。”

宗权秀道“儒道兄,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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