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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五两银墨水变幻 一念经人鬼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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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朱慈炫就正式开始工作了.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将每桌次的价钱都核算记录下来,然后店二已此收银。银子和账单一起放到收银箱里的格子里,一桌次的账单和银子放在同一个单元格。等到晚上交给老板娘当面清。老板娘安排他专管贵宾间的账,所以也比较轻松.就是那老板娘一天到晚在贵宾间招呼客人,唧唧喳喳打情骂俏让朱慈炫不舒服.原来客人都叫老板娘‘大鸭子拽’,一是形容老板娘走路的姿势,另外就是形容她那张传播本城大事情的嘴太能扯.老板娘不但不生气,还非常得意.有她在,气氛总是很活跃,把客人斗的哈哈大笑.

过了十几天,朱慈炫也就习惯了这种气氛.能会道的老板娘也有本事.丈夫死后,自己支撑这个饭馆.一天嘻嘻哈哈的把钱赚.工作这十几天,一切顺利.还可以听见老板娘和客人谈的jīng彩内容,也别有一番意思.

“这两位爷您请.”店二招呼一位客人来到贵宾间.朱慈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来的这两个人的长相真是吓人。年轻的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虽是成年男子.可是身材瘦弱矮,像十几岁的孩子.脸又瘦又黄,看起来病入膏肓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鼓鼓着,看起来真像个猴子.不,应该他可比猴子难看多了.他搀扶着的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子,更是吓人。面sè煞白,眼神忐忑不安,整个人像是个套皮的骷髅。

jīng通玄学的朱慈炫觉得那老头很是诡异,变定睛仔细观看。一下子看出了端倪。原来这个皮包骨的老头子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yīn鬼。他的身体也绝非是人的身体,而是变化而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老yīn鬼?旁边的年轻人分明是人,怎么会搀扶一个老鬼进来?”朱慈炫疑惑不解,神情严肃的想着。

“师父,今天吃什么啊?徒儿可是带足了银子的。”一人一鬼刚坐下,年轻人就笑着道,声音尖细。

“你子每次都这么问。问过了,还是按照你的意见菜。”那个老鬼yīn森森的道。

“那好,我什么您老人家吃什么,不过可要快吃啊。”

“不用叮嘱我,你能快吃完就行了。你不喝酒还好,喝了酒可就难下饭桌了。”

年轻人一听,便招呼店二了几个硬菜。然后和那个老鬼就吃了起来。别看这一老一,一鬼一人都身材瘦,食量可是大的吓人。一桌子美味佳肴,转眼间菜去盘空,年轻人还不满足,又叫店二上菜。

朱慈炫看着,感到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年轻人分明是人,怎么会拜鬼为师,明明瘦,怎么会如此能吃?可是转过来一想,知道这些也无意义,把账记好,才是正事。

年轻人又要喝酒,老鬼极力劝阻。最后达成妥协,少喝一。结果好酒进肚,少喝变成多喝。把老鬼气的直喊:“时辰快到了!”

朱慈炫自是不知老鬼口中的时辰所指为何?心里更加疑惑。但凡对妖魔鬼怪,还是当心的好。若来者不善,也要心应对。固眼睛紧盯老鬼,终于被老鬼发觉。

老鬼一看朱慈炫,立刻变得躁动起来。他心急火燎的催促道:“冯奇啊,你子若不想要师父了,尽管喝你的酒!时辰快到了,你不怕那两位来啊?”

虽有段距离,朱慈炫却听得格外仔细。心里更加疑惑,只等看那个叫冯奇的年轻人如何反应。

冯奇一听老鬼所言,终于答应结账走人。叫了店二,将白花花的银子付上。一顿饭,竟然花掉五两雪花银。

店二收了银子,便交给朱慈炫记录。朱慈炫则一边记账,一边不是看着离去的老鬼和冯奇,心里逐渐恢复平静,总算老鬼没有作怪。

老板娘在那边又哈哈大笑了,真不知道她笑什么.只听一位客人指着老板娘道:“什么事情要是让‘大鸭子拽’宣传起来,那保准一天之内传遍整个景栋城.”众人大笑,表示赞同.

朱慈炫感觉一切一如既往,他哪里知道。那个老鬼已经打起了他的主意。

“什么?你老人家那个记账的,是个和尚变的?还有什么易容镯?”冯奇刚听完他老鬼师父的话,惊讶的不得了。

“师父何时骗过你?那个和尚jīng通玄学,他肯定看出来我的身份。不是他老盯着我,我也不会注意他。他是用易容镯变了样子,在饭馆记账的。”老鬼笑道。

“那你怎么不早,你早我早就去把他的易容镯偷来了。”冯奇埋怨道。

“你就是xìng子急。师父怎么教你的?要想成为一个从不失手的神偷,切记要在最恰当的时机下手。等过几个时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都憨憨入睡后,你就可以毫无麻烦的将易容镯偷来。”

“那可太好了。我能得到神笔,就是师父指的线索。如今又是师父指的线索,再得了易容镯,那可就太好了。”冯奇笑道。

晚上,客人散去,朱慈炫和店二一起将收银和账单交给老板娘,老板娘当着他们的面认真清起来。一笔一笔的都没有问题。老板娘看着赚来这些多的银子,高兴的直夸朱慈炫和店二做的仔细。

“怎么回事?这个格子里的银子呢?”老板娘脸sè一沉,指着只有账单没有银子的单元格问道。

朱慈炫和店二马上慌张的看看,果然一个单元格里只有账单没有银子。一下子茫然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一起将账单和收银放在里面的?怎么会没有了银子?”朱慈炫惊讶的道。

“那么银子怎么不见了?”老板娘生气的着,拿起了单元格里的账单,一下子叫了起来。

“哎呀,原来是五两银子啊!这么多的银子,你们给弄哪里去了?”老板娘更加气愤的道。

“五两银子?难道是那桌?”朱慈炫一下子就想到了老鬼和猴子人的身上。

“我不管是哪桌?反正银子没有在这里,你俩个就要赔偿。”老板娘气急败坏的道。

“记账先生,我收上了银子了。你都看见了,难道你没有放到格子里吗?”店二忙辩解道。

“我记得清楚,确是收上了。也放进格子里了。怎么会不见了?”朱慈炫道。

“你这是什么话?你放进去了。难道银子会长腿跑了吗?看你老实,没有想到这般贪婪。不打你个耳光,老娘这口气出不来。”

一听老板娘要打自己,朱慈炫连忙躲闪。可是还是被打到了。只听“啪”的一声,老板娘的耳光打在朱慈炫的脸上。

朱慈炫内心那个气啊。身为皇子,何曾被人这样打过耳光?可是此时此景,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倍感委屈的他还是发作了。

“我陪你银子就是。你干什么打人?”朱慈炫捂住脸蛋,气愤的道。

“哎呀,你怎么搞得。这个单元格怎么有这么多墨水?你看,账单上都有。”老板娘这才发现,是格子里和账单上的墨水粘她一手。

朱慈炫虽然不知为何银子变成了墨水,却也知道定是老鬼搞的鬼。

“看来,是老鬼用法术,将墨水变成了银子。”朱慈炫道。

“什么墨水银子?分明是你yù盖弥彰。既然店二把银子收上来了,那么这事情全由你负责。你立马赔偿我十两银子,然后快滚出我的饭馆。”老板娘不容分的道。

“走我是一定要走。赔偿也可以赔偿。但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银子。请容我几rì。”朱慈炫道。

“老娘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到了明天这个时候,你若交不出十两银子,我就去报官,告你偷盗。让你下大狱.你别想逃跑,就是逃了,一天时间也逃不远.官兵还是会把你抓捕回来.而且,我就不相信,你个大男人还会赖我这个寡妇的钱.”完,把朱慈炫赶了出去.

朱慈炫没有地方去,只能流落街头。老板娘的话在他耳边反复出现。他认定是老鬼用的障眼法骗住了自己。所以下决心,一定要找到老鬼和冯奇,向他们索要银子,还要弄清楚他们的来历。

朱慈炫以后饭馆两个时辰以后,冯奇突然出现在饭馆里。他这次来,就是想偷朱慈炫手上的易容镯子。他鬼鬼祟祟的进入饭馆里各个房间,寻找白天看见的记账先生。

“他妈的,这记账的哪里去了?怎么都没有啊?难道是被解雇了?”找遍饭馆不见要找的人,冯奇心里这个气啊。又找了一会,还无所获。干脆离开饭馆,后来了住处。

“什么?那个记账先生不见了?那你怎么不出去找找?你回家干什么?”老鬼一听冯奇的话,气的浑身发抖。

“这三更半夜的,你叫我去哪里找?万一遇到黑白无常,岂不是暴漏了你的行踪?到时候又是一场恶斗。还是等天亮了,再出去找他吧。”冯奇振振有词的道。

“你要是想找,用隐身术,就是黑白无常也看不见你。你想明天再找,那么我也跟你一起去,否则那记账先生变成别的样子,你看不出来。”老鬼这么一,冯奇笑着头。

夜间,冷风吹拂.朱慈炫取下易容镯,恢复和尚的模样,将易容镯藏在身上,然后蹲在一个墙根下,迷糊起来.半睡不睡的过了一会,隐约听见有人话.

“咱们哥们这苦差事可真不是人干的,这天天半夜抓鬼.真是够了.”一个声音道.

“不要埋怨了,咱们本来就不是人.在地府里能混个差事,就不错了.那个皇帝到了yīn间,还只是个做杂工的.”另外一个声音道.

”你知道什么?咱们怎么能和他比?人家生前是皇帝,死后到了yīn间也受到阎王爷的礼遇,做杂工只是做样子.好像是众鬼平等.其实他可是阎王爷的好友.平时他俩个整rì在阎罗殿谈古论今.可比咱们轻松多了.”他的同伴回答道.

“一个当过大臣的和一个当过皇帝的自然有话.不过,阎王爷也不可能按照朱由榔的意思去随便抓人.”

“什么?”朱慈炫一听自己父亲的名字,顿时惊讶的清醒过来.慌忙的看着四周,在不远处,黑白两个无常鬼在那里歇脚.

朱慈炫jīng通玄学,自然看的见黑白无常.他知道从黑白无常嘴里可以得知自己父亲的情况.他忙兴奋的问道:”你们的可是明朝皇帝朱由榔?”

一句话,让黑白无常吓了一跳.黑无常忙对白无常:”不用理会这个和尚.咱们赶快去抓那个老鬼吧.”完黑白无常一起消失了.

朱慈炫忙大喊,想喊住黑白无常,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朱慈炫确信刚才所见所听,绝非梦幻.黑白无常的话语,让他久久不能平静.结果,朱慈炫在百感交集中,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朱慈炫便上街了,饿着肚子四处寻找老鬼和冯奇。到了傍晚,他已经饿的头晕目眩,累的是腰酸腿痛,筋疲力尽也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和鬼.眼看一天的期限就要到期了,朱慈炫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这时,朱慈炫抬头看见路边有家如意当铺店.他一个念头在心里浮现“还是先把易容镯当了吧。换了钱赔偿老板娘,自己还可以有余。等找到那老鬼和冯奇追回损失再去赎回。就算找不到他们,自己也可以再找别的工作赚钱赎回易容镯,况且那当铺老板也不知道这镯子是易容镯。

可是万一出现什么差错,赎不回这把易容镯,岂不是天大的损失?”朱慈炫犹豫着。“不会出现万一的,这易容镯的秘密别人不会知道的。还是先过了今天这一关再吧。”朱慈炫决定去当铺当了易容镯。

朱慈炫万般无奈之下,终于走进了如意当铺。这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当铺。当铺老板一看来了个和尚。漫不经心的道:“要化缘去别的地方,我们这里是当铺。没有多余的饭菜给你。”朱慈炫笑道:“僧是来当翡翠镯的,不是来化缘的。”完把易容镯递给当铺老板看。

当铺老板眯着眼睛仔细端详,问道:“这翡翠镯你要当多少钱啊?”朱慈炫回道:“若不给僧十五两银子,决不当。”“什么镯子这么贵啊?你这和尚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十五两银子,我能买一车镯子了。最多五两银子,多一个铜板也不行。”那当铺老板道。朱慈炫想了想,跟当铺老板:“既然如此,那把翡翠镯还给僧,僧不当了。”完伸手去拿翡翠镯。当铺老板一看,忙:“那好,给你八两银子,行吗?”朱慈炫一看差不多了,就:“最低十二两银子,否则僧不当。”当铺老板头同意。

拿着当来的十二两银子,和尚模样的朱慈炫去那祥和饭馆。到了祥和饭馆,和尚模样的朱慈炫对老板娘‘大鸭子拽’道:“你们这里的记账先生让贫僧将这十两银子交给你。他本人不想再见到你。”那肥婆老板娘‘大鸭子拽’看着发光的十两银子,真是既出乎意料又后悔。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弄来十两银子,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多要些。

赔偿了老板娘的钱,朱慈炫离开了祥和饭馆.还剩二两银子。所以忙去找家饭馆填饱肚子,到了一个名叫双龙的饭馆。了几个菜,便大口吃了起来。

正吃得香呢。突然感觉一股yīn气袭来。朱慈炫猛的回头看去,刚进来的客官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老鬼和冯奇。这二位一白天也累个够呛,满城的找朱慈炫也没有找到。也是肚子饿了,来双龙饭馆吃饭,正巧在这里遇到朱慈炫。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和朱慈炫互相找寻了一天,也没有碰头。偏偏在双龙饭馆撞上了。六目相对的那一刻,双方都心照不宣了。

朱慈炫心里暗喜,心想:“正是冤家路窄。偏偏在这里遇到了。这下看你俩往哪里跑?待会尾随你们而去。念起除妖咒语,看你这老鬼能不能受得了?”

老鬼和冯奇见朱慈炫那充满敌意的眼神正紧盯着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他们师徒马上想到的就是赶紧把朱慈炫引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然后夺取朱慈炫的易容镯。

老鬼和冯奇转身就走。朱慈炫忙结账,悄悄的尾谁老鬼和冯奇而去。老鬼和冯奇一路喋喋不休的着什么,腿脚麻利的走着。

拐了几个街,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朱慈炫决定在这里好好教训老鬼和猴人。他冲着前面快走的老鬼和冯奇喊道:“大胆妖孽,还不快快站住。饭馆的帐还没有结算呢?”

“你这秃驴,什么胡话?别我们吃饭给了银子,就算没有给,与你何干?”猴子人道。

“你们这一对jiān人jiān鬼,用墨水化作银子结账,这事贫僧管定了。”朱慈炫道。

“呵呵,看来你这秃驴有眼力。看出来我是yīn间鬼,也知道那付账的银子乃是墨水变化的。既然如此,你该知道我的法术,足可以让你化为一滩墨水。”老鬼道。

“休大言不谗。快将真正的银子交出来,否则贫僧对你们不客气。”

“吆喝?那么好吧。你把你手上的镯子交给我们,我们就把银子给你。”冯奇道。

“想要贫僧的镯子,没有那么容易。你的老鬼师父既然有些道行,该知道镯子不在贫僧身上。”朱慈炫愤愤的道。

冯奇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忙问老鬼,朱慈炫所是否属实。老鬼仔细一看,然后头道:“我仔细看了,镯子不在他身上。该是去当铺当掉了。”

“当铺,呵呵,那就好办。“冯奇笑着道,心想:“今天晚上又要走一趟当铺了。”

“师父,别和他废话。给他几道鬼挡墙,让他自己在这里转去吧。时辰马上就到了。”猴子人道。

“好好,给他十道鬼挡墙,把这秃驴困在这里转吧。”老鬼笑着,一下子放出一道道yīn光,直扑向朱慈炫。

朱慈炫的面前立刻出现十道鬼挡墙。黑压压的将他包围住。朱慈炫动鬼挡墙就动。老鬼和猴子人大笑,然后准备逃走。

朱慈炫微微一笑,张口念起了除妖经文。面前的鬼挡墙顿时消失。刚想逃走的老鬼一下子滚倒在地上,失声裂肺的惨叫。

“你这秃驴,敢害我师父。我让你好看。”只见冯奇连翻几个跟头,飞一般的翻到一个墙边站好,然后迅速的从身上拿出一支笔,在墙上寥寥数笔,一团团火焰就从墙里飞了出来,直扑向朱慈炫。

“原来是马良神笔!看来那墨水银子,也是画出来的。”朱慈炫着,躲开火焰。

不想,那火焰竟然紧追朱慈炫。朱慈炫灵机一动,想起了抑灵经,便张口念出抑灵经,神笔画出的火焰一下子消失了。

“好个厉害的秃驴!画狼狗咬死你,画毒蜂蛰死你。”冯奇快速的画了几笔,几只凶狠的狼狗和毒蜂,就一起扑向了朱慈炫。

“好个死不悔改的恶人。看你还有什么花招。”朱慈炫气定神闲的念起抑灵经,冯奇画出来的狼狗和毒蜂,一下子都消失了。

“哎呀我的天,冯奇你可害死我了。”老鬼被抑灵经罩住,很快变没有了。

“好了,师父。家里见。咱们不和这秃驴玩了。”冯奇完,一下子消失了。朱慈炫惊讶的来到老鬼和冯奇站过的地方查看,老鬼的身体化为一滩墨水,冯奇站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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