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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小镇,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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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rì,秦然早早便起了床,正yù出门到处转转,却听见柳杨的传音:“秦然,来爷爷这里。”

秦然一愣,随后便推开房门,前往柳杨的居所。

来到柳杨的住处,这里是一座院,院中侍弄着一些花草,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秦然步入院,看见柳杨正在花草旁边的太师椅上躺着闭目憩。

“爷爷。”秦然上前叫道。

柳杨睁开眼睛,微笑道:“臭子来啦?来,坐。”

随后,手指随意一,旁边出现一个同样的太师椅。

“爷爷,你找我有事?”秦然坐下问道。

“呵呵,是啊。”柳杨笑道,“你也大了,有些事,该跟你讲讲了。”

“是关于我的身世?”秦然不傻,直接猜出了柳杨要的话。

柳杨笑骂道:“臭子,你就不能让爷爷先卖个关子?”

“嘿嘿。”秦然憨憨笑着。

“不错,找你来,正是要告诉你关于你身世的事情。”柳杨转而严肃道,“六年前,爷爷下山游访,路过山下一个镇时,发现了一个情况很窘迫的青年,和一个六岁的孩子。”

秦然认真的听着,神情专注。他也想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世。

“当时爷爷见那青年虽然窘迫,但却有一种出尘的气质,这种气质不像后天养成,倒像是与生俱来一般。爷爷就很奇怪,当时便过去与那青年攀谈。”

“相谈之后才发现,这青年很不如意,已近乎生活潦倒,但眼界却似乎极为开阔,纵使爷爷,也自认不及。”

“分别之时,那青年拜托爷爷,收养了那个孩子,带回道源派。”

“那个青年,就是你爹了,而你,就是那个孩子。”柳杨如此道。

秦然听到这里,默然不语。

“你爹,叫做秦木生,秦然这个名字,也是他给你取得,目的是希望你能一生淡然,飘然世外的活着。”

“爷爷,我爹现在呢?”秦然苦涩的问道,声音竟是有些嘶哑。

“应该还在那个镇吧。爷爷叫你来,也正是想让你回那镇去看一看,看一看你的父亲,也让他安心!”柳杨叹道。

“那个镇,在哪里?”

“下山以北三百里,那个镇,就在那里。”

秦然闻言,取出天澜剑御剑凌空而起。

“多谢爷爷!”秦然抱拳道。

“去吧,让你爹安安心!”柳杨摆手道。

秦然重重的头,转身便御剑而去。

院中,一声悠悠的叹息……

青云镇,一个面积并不大的镇,是镇,实际上仅有上白户人家,只相当于一个村而已。

据几年前的确有不的规模,足有几千户人家,差不多两三万的人口,一片人气旺盛的景象。

可惜遭了一场大灾难,两万人口湮灭在了那场大难中,镇也遭受严重的破坏,房屋倒塌无数,瓦砾满目皆是,只是这几年幸存的百余户人家齐力重建,才收拾了大多数的断壁残垣。

然而人口骤然损失绝大多数,那种根子里的破败凋敝,却是掩饰不住的。

而此时,一个少年御剑前来,看见这个镇的景象,默然无语。脑海中似乎有些东西将要蹦出来,却总是差了一。

正在努力想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推着一个木车从秦然下方经过。

中年人面容枯槁,眼神中透着一种灰暗,似乎天塌了一般,毫无希望,毫无生机。明明年纪不算大,可看这面容,却似垂垂暮矣的老人一般。

但如此颓废的一个人,却始终坚持着推自己手中的木车,木车上装满了瓦砾,看样子足有数百斤,压的木车“吱嘎吱嘎”做响。

突然,从墙角钻出一群十几个孩童,个个手中拿着石块,口中念道:“秦木生,秦木生!癞蛤蟆,不知羞!妻和儿,全弄丢!成家莫学秦木生!做人莫如秦木生!”

一边念着这首童谣,一边还将手中的石块丢往中年人的身上。

中年人却不躲不闪,任凭身体被这些孩子手中的石块砸中,只是推车的手却停下了用力,转过身来,躬身开始捡起砸到他身上又掉落在地的石块,身形佝偻。

那些孩子却依旧不依不饶,仿佛习惯了这种乐趣一般,跑过去从木车上抓取瓦砾石块,继续念着童谣往中年人身上丢去。

中年人没有阻拦,始终沉默,一语不发的弯身拾捡落在地上的石块。

秦然眼见此景,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却感觉似乎有些东西在他脑海中陡然炸开,将他大脑炸的轰轰做响,令他眼神呆滞,一种悲伤的情绪悄然蔓延开来,笼罩全身。

“然啊,爹爹今天教你削木头做木人怎么样啊?”一个青年微笑着道。

在他面前,一个四五岁的男童却似听见了天大的喜讯一般,欢呼雀跃的道:“好啊,爹爹,我要学,我要学嘛!”

旁边一个绝美的女子恬静的看着雀跃的孩子,溺爱的道:“然啊,你可要跟着爹爹好好学哦,争取超过你爹爹!”

“好呀好呀,我一定会超越爹爹,比爹爹削的还好!”

青年和女子相视一笑,随后便走过去将男童抱起,像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一把刀和一块平整的木块。

“来,爹爹教你削木人!”青年笑着捉起男童的手,手把手的教着男童削木头。很快,就将这块木头削成了人形。

“桀桀,真是让人感动的一幕啊!都快让我不忍打断了。”天边一声冷笑传来,随后,一个黑甲男子屹立于半空之中,居高凌下的俯视着青年和女子。镇中,所有的人家都被惊动了,全都跑出家门,看着天空中那个黑甲男子,指指。

“可你还是打断了,不是么?”青年停止了教男童削木头,将孩子放下淡淡道,“你们,终究还是有人找到这里来了。”

“爹,娘,这人是谁啊?”男童有害怕的道,似乎感觉到黑甲男子的不善。

“然,这是一个坏人,要欺负你爹娘的坏人。”女子也站起身来,冷冷的盯着黑甲男子。

“不许你欺负我爹娘!”男童跑到青年面前张开双臂看着黑甲男子稚嫩的道。

“真是孝顺的孩子啊,可惜,却是你和这个废物所生。”黑甲男子冷笑道,“所以,他该死!”

“你连孩子也不放过?”青年眼中怒sè涌动。

“他是你的孩子,所以他当然要死,哈哈,要怪,就怪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黑甲男子狂笑道,神sè睥睨。

“那便,战吧!”随后,青年与女子同时腾空而起,直冲黑甲男子。

另一幅画面……

“哈哈,秦木生!这都是你造的孽!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才会招致如此祸端,你是这个镇的罪人!哈哈!”半空之中,黑甲男子骄狂的大笑。

下方,原本繁盛的镇如今却满目苍夷,凋敝不堪。房屋近乎全部倒塌,死伤无数,满目尸体,哀鸿遍野。幸存者不过几百人,全都哭喊着唤那些尸体的名,只可惜,那些死者,却再也听不到。

青年yīn着脸,一言不发,与女子再次一起攻向黑甲男子。

又是一幅画面……

“哈哈,秦木生!你不是要战吗?来呀,起来与我再战!哈哈,怎么起不来了?”黑甲男子飞扬跋扈的狂笑道,“秦木生!你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

“像你这样的废物,也能癞蛤蟆吃天鹅肉得到她,老天真是瞎了眼!我不甘!我不甘啊!”黑甲男子朝天笑道,状若疯癫。

青年无力的躺在地上,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但他却依然一言不发,只冷冷的盯着黑甲男子。

“今rì,你当死!”黑甲男子冷笑道,随后手中长枪捅向地上的青年。

“不许你欺负我爹!”男童突然冲向黑甲男子。

“滚开!”黑甲男子神sè冷漠,一脚将男童踹开。

“孩子!”女子大叫,飞身接住男童,才避免了男童摔死。

“厉天!你若敢再近一步,我便自尽于此!我爹若知道你将我逼死,天涯海角也必将杀你!”女子悲愤的横剑在颈上道,长剑划开了皮肤,一鲜血滴了下来,滴在男童的脸上,和他手中木人上。

黑甲男子身形骤然停住,一脸嫉恨的道:“为了这个废物,你竟然以死相逼?你真做的出来?”

“若不相信,你便可试试,看我是否做的出来!只要你敢杀木生和孩子,我必自尽于此!”

黑甲男子踌躇一阵,咬牙道:“好,我答应你,留他父子一命,但你必须与我回宗复命!”

“好,我跟你回去便是!”女子狠狠道,泫然泪下。

随后,女子放下男童,走向黑甲男子,黑甲男子出手封住女子的经脉,随后两掌分别打向青年和男童腹。

“厉天!你言而无信!”女子悲愤的大叫。

“别大惊怪,只是出手封印了他们的丹田而已,永世不能修炼,但做个凡人苟且偷生还是可以的。”黑甲男子冷冷道,随后带着女子腾空而起。

“娘!”男童爬起来唤道。

“孩子!答应娘,好好的活着!”女子含泪挥手。

“娘!你不要走!娘!”男童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手中只削成一半的木人也摔落在地上之中,那上面染着的鲜血,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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