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借着微光,我连忙挪开纪维琛横亘在腰间的手,披衣去浴室。
是的,我是要逃跑。
虽然昨夜美人计顺利实施了,但对于纪维琛这种见惯风月的男人,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不追究。所以,逃跑是最有利的。
可世事无常,等我出来时,纪维琛已经醒来,他靠在床上抽烟,烟雾缭绕间,性感无比。
不过,这时我完全没有欣赏美人的心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都是惊恐。
怎么办?
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还是先俯首认错?
挣扎间,就看到他递上一张支票,“拿着吧。”
我有些惊愕,却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这话是真心的,昨夜从看到纪维琛开始,我就想过有钱拿,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听到我的谢谢,他不以为然的笑了,“不用,这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我笑了笑,或许吧。
见他没有提起假画的事情,我就打算开溜。
“那个,纪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去吧。”
得到特赦令之后,我连忙跑出房间,生怕多呆一秒,他就会反悔。
一夜未归,宿舍的人都急疯了,看到我回来,纷纷过来关切询问。我知道他们是担心,但昨夜神经一直高度紧绷,这会儿并没有多少精力来应付。
好在众人见我央央的,也没多问。
换了衣服和手机电池,就直接去车站买票。
南方小城阴冷,根本不是母亲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可以扛的住的,所以我必须尽快回去捞人。
俩个小时的长途颠簸,我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在拘留所附近的银行兑了支票后,提取了要付的罚金,其余的都存到了我的卡里。
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这一次接到母亲后,就用这一笔钱带她去云城生活,彻底的洗手不干。反正我还有半年就要实习了,到时,有了工资,俩个人生活就不是问题。
然而,就在我满怀希望的去交罚金办保释的时候,警察却告诉我,办不了。
缘由:那位受害者不同意撤诉。
完全是晴天霹雳!
情急之下,我一把抓住警察的衣袖,“不可能,前阵子我刚和买主协商好,对了,我还录了音……”
“哎,小姑娘,没有用的,这是要当事人亲自来警局撤诉的。”
“可是……”
警察打断我,“没什么可是的,这是规定。”
没有办法,我只有去找那人谈,可是那人显然是乘火打劫,明明那幅画我们只以5万块卖给他,这会儿,他却要二十万的赔偿金。
二十万,简直开玩笑。
心间冷笑,面上却强压着伏低做小,“赵总,您体谅体谅,二十万,我真的没有办法……”
“没有的话就免谈。”
“赵……”
话不等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我再打,他按掉。
我继续,他索性关了机。
冬季寒凉,我一个人站在风口,心沉到了底。
我知道,母亲是救不出来了。
一直以来,我和赵总的联系仅限于母亲提供的这个号码,其他一无所知。这会儿,他关了机,我便失去了最后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