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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长风【19】如果你不记得,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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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着眉头,脸上潮红一片,嘴唇干裂,喉间若有若无的呻|吟。

他心里咚的一跳,她的状态使他不安。

猛然俯身,手背探上她的额头,滚烫的热度吓得他的手缩了一下。

“喂,你怎么了?”他握住她纤弱的肩摇了摇,她仍紧闭双目,毫无回应。

看来她生病了,高烧已经使她陷入昏迷。

“医院,对,去医院!”他扶起她准备抱起来,看到她敞开的睡袍襟口,又赶紧给她系上扣子,紧张得双手居然有些微微的颤抖,恼火地低问:“难道你就这样子在这里睡了一夜吗?”

她当然没有回答他。

将她滚烫的身子横抱在怀里,他突然发现,她居然那么轻,轻得毫无份量。

“难道你都没有吃饭吗?”他有些心惊。

.

兰若非悠悠醒转时,入眼便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还在晕眩的感觉使她有一阵子的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她眨了几下眼睛,眼珠转了转,看到床头架子上的点滴瓶子,正在一滴一滴地滴注着药水,管子一头居然接在自己的手上。

她吃了一惊,皱了皱眉,身子动了动,想要坐起来。

“别动,”男人的声音从刚被推开的门边传了过来,命令着,“你还在打针,好好躺着。”

她嘴角突然淡淡地勾了勾,心底的疼痛蓦然泛开。

那是她爱之入骨的男人啊,她原本听到他的命令都觉得甜蜜呢,为什么此刻她的心却是一片冰凉?

她又安静地躺好,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看不见他手上提着的饭盒。

“既然醒了,就吃点粥吧,补充体力才会好得快。”他坐到床边,声音里透着柔和,不似昨夜的冷硬。

是昨夜吗?怎么感觉好象过了好久?

“我不要吃。”她将脸转向另一边,语气苍白无力。

“你必须吃!”又是命令呢,好象他一直都是在命令她。

兰若非心里一股执拗劲突然上来,紧闭双唇,索性不再说话。

“你在闹脾气吗?”他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身子抱着坐了起来,把枕头垫到她背后。

他的气息瞬间欺近,在呼吸间袭向她的心底,那股熟悉的心动和依恋又紧紧抓住了她。

楼明坐到床沿,大掌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热度退了一些。”他淡淡地说。

他平谈的语气使她的心再次下沉,只抬眸扫了扫他,看到他一脸释然和放松。

他拿过饭盒,将小米粥倒在碗里,拿勺子递了一口到她唇边,“来,快吃。”他轻声唤着。

她又将脸转开,“现在不想吃。”她拒绝着,不习惯他这么殷勤的服务。

他捏住她下巴将她的脸转了回来,皱着眉又问:“你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我怎么敢?”她轻轻地冷笑一声,垂下眸光,望着雪白的被子,“我只是现在不想吃。”

“你现在学会讽刺了吗?”他耐心地,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的目光只得望上他,“但是你现在必须吃。”

必须!又是命令啊。

她勾了勾唇角,扯开一抹浅笑,眸中闪烁着水光望着他,轻轻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楼明心里一凉,掠过一丝轻轻的抽痛,她的笑意居然使他害怕,他望着她呆了呆,“什么……称呼?”

她突然想起毛丹妮,跟她提起楼明时,就是称呼他为“明”。

“嗯。”她似明白了什么,轻轻点头,“看来,明这个字不是我可以叫的,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他懊恼地叹气,“随便你好了,你喜欢怎么叫都可以,好吧?”

她嘴角又泛起一抹笑痕,“不,你不允许我做的事,我绝对不会做。”

他目光犹疑着,望着她,“若非,你怎么了?”他抓住她手臂,“只是一个称呼,何必这样的纠结?”

她又垂下目光,手指紧紧抓住被套,“嗯。你不许我生孩子,我也不生。”说完,她又突然笑了笑,“我一个人也生不出来。”

楼明放开她,痛苦地抓了抓头发,“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好不好?”

“好。”她木然却迅速地说:“你说什么时候讨论,就什么时候讨论。”

.

病后初愈,兰若非变得苍白了许多,也明显地消沉了许多。

仍然是早起,仍然是每天独自守候,仍然寂寞。

她将白色厚外套的腰带紧了紧,踩着树叶缝隙透下来的太阳的光斑,一脚一脚默然数着人行道上的红砖。

“以后讨论?”她轻轻自语着,再过一个月,过完年,她就满二十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些期待。

“我不会提醒你,如果你记得,我们就去登记结婚证。”她在心里说着,“如果你不记得……”

不记得,又该如何?她突然停住脚步,“如果你不记得……你应该不会不记得吧……”

“嗨,大嫂!”突然,一个声音唤醒了她。

回头一看,原来是毛丹妮,红色跑车停在路边,降下靠近她这边的前座车窗,朝她明媚地笑着。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毛丹妮热情地招呼着,“好冷,你快上车来。”

兰若非淡淡地笑了笑,摇头,“我就快要回去了。”

毛丹妮“哦”了一声,“时间还早啊,急着回去做什么,快上来吧。”她俯过身,打开了副驾驶座车门。

兰若非思索了几秒,突然点了点头,“嗯。好吧。”

坐上了车子,拉下安全带扣上,看毛丹妮又重新将车子驶进路中,不禁问道:“可是,要去哪里呢?”

“嗯……”毛丹妮偏着头想了想,“陪我喝杯咖啡吧。”

兰若非轻轻点头,没有作声。咖啡,离她的世界好遥远。

毛丹妮将车子停在一个大型停车场里,带着兰若非进了一家咖啡馆,目光无意间扫过兰若非脚上那双再朴素不过的旧平底鞋。

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前,兰若非看到菜单上写着“有缘人”,想必是这家店的名字吧,刚刚在门口她居然没有留意到店名是什么。

“大嫂,你们真的有那么忙吗?”毛丹妮点完咖啡,等服务生走了以后,突然开口问道,“忙到一连几个月都不回家,奶奶都有些不高兴了呢。”

兰若非突然想到楼明说的那些她想当豪门长媳的话来,不禁淡淡地笑了笑,“嗯。也许他很忙吧。”

“嗯?”毛丹妮敏感地抓住她的话音,“怎么说也许他很忙?难道你没问过大哥?”

“其实,工作上的事,他从来不跟我说。”兰若非握着桌上的玻璃水杯,“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忙不忙。”

“噢,大嫂,”毛丹妮摸了摸额头,“你看起来好象没什么精神,提起大哥也没兴致呢。”

兰若非摇头,抿了抿唇,轻笑着:“怎么会?我很好啊。”

“不过,大嫂,你怎么瘦了?”毛丹妮突然发现似的,轻轻皱着眉头:“下巴又尖了好多。”

“最近胃口不好。”兰若非喝了一口清水。

“是不是怀|孕了?我听说怀|孕会胃口不好。”毛丹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兴奋,但心里却隐隐地担心着。

“没有,能怀|孕就好了。”兰若非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仿佛带着遗憾。

“嗯?”毛丹妮紧紧盯着她,“什么意思?身体出问题了吗?”

兰若非摇头,握紧水杯,“不是。是楼明他,现在不想生孩子。”

毛丹妮突然沉默了一下,心头一松,闪过一丝隐隐的甜蜜,悄悄地喜悦着。

“他也许只是现在还不想生,你再等等呗。”毛丹妮安慰着,隐隐看出了兰若非的落寞。

兰若非点头,“嗯。也许吧。”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

“噢,对了大嫂,你的脚是几码的?”毛丹妮突然问。

兰若非怔了怔,“六码。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毛丹妮笑了笑,“跟我的尺码一样。”

.

当毛丹妮将她送到小区大门口时,兰若非突然明白了在咖啡馆她问鞋子尺码的用意。

毛丹妮打开了后备箱,将一双皮鞋递到她手里,“大嫂,我看这么冷的天,你的鞋太单薄了,这双鞋我只穿了两次,还是新的,你不要嫌弃,将就穿着,买了新鞋再把它扔掉也行。”

兰若非吃惊的将手藏到背后,身子也退开两步,“不用,真的不用,我有鞋子。”

毛丹妮受伤似的,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莫非你是嫌弃我穿过的?”

兰若非张口结舌,反而不知道说什么话来拒绝,“啊,不是,怎么会嫌弃……”

毛丹妮把她的手拉了过来,将提袋挂在她手上,“那就是了,不嫌弃就收下吧。”说完便迅速转身上了车,又隔着车窗向兰若非挥了挥手,“我走了,大嫂,拜拜。”

兰若非愣愣地轻轻挥手,“呃,谢谢。”

回到家时,兰若非将鞋子放进鞋柜的角落里,她并不打算穿它。

她虽然穷,但并不需要别人施舍。

.

时间真是磨光机啊。楼明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靠在楼梯扶手栏杆上,暗暗感叹时间的无情。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突然,一个女声破坏了他的独立空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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