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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牢狱祭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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娈尾春(三十九)

在天牢里已经有好些日子的司徒果其实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折磨,甚至是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怠慢,除了暗无天日的牢房,不得自由以为,倒是不比在太医院过得差。

人在极其孤独和无聊的情景下,能做的也就只剩回忆了。

他司徒果本来只是一个平凡的农家子,有着知足常乐的父母,憨厚老实的乡邻,有着殷实肥沃的良田,也有着成群的牛羊。他本来以为,他可以在娘亲的歌谣,和父亲魁梧的肩膀下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

但是邵安城里那一年提前到来莫测的大雪,几乎让当年的邵安的收成都覆灭干净,没有粮食就闹起了饥荒,饥荒到最后就成了横尸的死城,以及让人闻风色变的瘟疫。

本来他们一家人靠着存粮是可以度过这个冬天的,哪里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一把本来就不可能在大雪天里出现的大火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发生了,正是这样一场大火让他得知他并不是这对夯实的夫妻的儿子,只是一个被神秘人托付的孩子。

而那神秘人给他留下的唯一的信物就是一面隐藏着冥火的银色面具。

将这些交代清楚后,那夫妻二人就将他装在水桶里放进了井底,告诉他不要出来,他哭闹着要和他们一起面对,但是都是无济于事的,他那时还太小。

但是也恰恰因为这样,他终是幸免于难,躲过了那一场厄运大火。而护他周全的养父母在那一场化为灰烬的大火里变作了灰尘随风逝去了。

可是这万万不是结束,这一次大火烧毁的是更重要的宿命纠葛,从两个人的前世今生变作了四个人的生死参商。

他一路逃奔,希望逃过身后没有检查到他的尸身的黑衣暗卫,他回首望去,在影绰的黑衣身影中看见了一个与他身量差不了多少的男孩子,他的神色在不忍和狠厉中挣扎,眉眼竟然与他有五六分的相似。

他心头一惊,还未等他回头,一个趔趄栽倒在邵安城断桥的石阶上,他一直藏在怀里的银色面具也摔在了断桥上。

如今他还记得能听得见那些黑衣人的嗤笑声和呼啸而来的刀戟的风声,但是这些最后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全数被突然出现在桥上的黑色的光晕里的女孩拦下了。

“你果然没有食言呢,三日刚到你就来了,你的属下是背叛你了么?”她不费力气的用素白的手将那闪烁着寒光的兵器尽数挡在了他们一尺外,对他却是笑得顾盼生辉,这女子是阿离。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快速连滚带爬的起身,将那摔出的银色冥火面具放在怀里揣好,然后头也不回的跳下了快要结冰的断桥下不知会流向何方的河流。

“唉!司徒你等等!”阿离哪里知道这样的一出,只好快速的挥退了那一帮黑衣人,也随之带走一株在断桥边生长的芍药花天下了断桥。

“阿离——”但是他们都没有回头,没有看见被黑衣人拦下姗姗在后也准备跳下断桥的拓跋玉吼叫得撕心裂肺。

那一声呼唤,随着飘散下来的雪花,散落在了满满不知尽头的长河里,随着湍急的河流快速离去的两人根本就未曾听见。

“沿河去追,不管生死!”拓跋玉咬牙,平静下心狠声道。

“遵命!”

他们都不曾知道,这样一别就是世事变迁,过眼的红线被命运揉碎,再也理不清前缘过往千千结,也不能看清孰是孰非。

拓跋玉一行人沿河追捕,但是岔路千千万,哪里有这样的精力去挨着搜查。况且拓跋玉再是不受宠的皇子,也好歹是个皇子,皇后再如何替他遮掩也遮掩不了半载,只好招他们回京。

拓跋玉再是不甘愿也无法,一再的回头望着那苍茫的河面八百里加急回了京城,从此开始了韬光养晦,明修栈道的灰暗无光的尔虞我诈里。

世事就是这般遇巧,跳河遁走的司徒果两人那时正躲藏在拓跋玉策马路过的树林里歇息,看着他们策马离去,才安定下了每日里悬在半空的心。

他们沿途一阵逃奔,阿离也不问,只是帮着他隐匿气息,护他周全,此时也是真的放下了疲累而紧绷的精神。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瘫软在不知道名字的树根上的两个人,大汗淋漓,不过也只有阿离的心情还是蛮好的开口询问。

“……”只是这一句问询让刚刚经历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司徒果来说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不对,那时他还不姓司徒,有一个普通人家的姓氏——王,单名一个果。可是现在的他养父母相继离去,原本还算无忧的农庄也没有了,所谓的家也是不复存在了。

他如今只有这一身蔽体的破烂的衣物,一块银色冥火面具,没有了姓氏也没有了名字了,什么都没有了啊。

“怎么了?你别哭啊。”那时的司徒果像是一个女孩子一样,哭得毫无形象,哪里找得到一丝一毫条断桥的果决智谋。正是这样幼兽一般不管不顾的哭泣,让活了近千年的芍药花手足无措起来。

“我没有名字了,什么都没有了!”他哭得伤心,阿离将他的头揽在自己的膝盖上,拍着他的背脊,任由他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裙摆。

“没有名字,我们再取一个就好了啊。”她轻声安慰他,“你不是告诉我你姓司徒么,司徒司徒,我叫你司徒好了。”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司徒果抬起头来,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琉璃一样的眸子,被那一瞬间闪烁而过的温柔煞住了神魂,迷了心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说“你不是告诉我你姓司徒”这句话,茫然的点了点头。“司徒……”

“但是姓司徒,名什么呢?”阿离见他肯定了她的话,开心起来,笑得眉眼弯弯,琉璃的光彩一缝可见。

“姓司徒,单名一个果。”

“司徒太医,该用膳了。”天牢的牢头将丰盛的饭菜乘上,毕恭毕敬,在天牢里显得相当突兀。

也恰恰是这一声唤,让司徒果的回忆戛然而止,自嘲的笑了起来,这就是天牢最大的牢头,为何如此照顾自己?

看来自己的身世当真的不一般啊,不然拓跋玉怎么会做出这样怪异的布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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