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刚从楚洪波的厂长办公室出来,就遇到了来找自己老爸的楚夏天。楚夏天也看到了一脸怒气的周健,从楚洪波的厂长办公室里出来。
楚夏天有些尴尬,至从那天之后,楚夏天几乎没和周健打过照面,楚夏天其实一直有心躲着周健。他知道周健当然不会感觉到什么,一般人对于他那天的行为不会太在意吧!再说,他也实在是没干什么,不过是眼神暧昧,表情沉沦地看着周健,并且有了想要吻周健的行为。但是周健一定以为他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吧!楚夏天这么告诉自己,才有了勇气走过去和周健打招呼。
“周健哥,找我爸啊?”
周健本来心里就不畅快,这当口看见了楚夏天,更是又想起了楚洪波欠扁的脸。
楚夏天和楚洪波长得那是叫一个不像。夏小琴是老师,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带楚夏天,他小的时候总是被楚洪波带到厂里面,自己一玩就是一天。车间里的人都说楚夏天长得像夏小琴,不像楚洪波。这帮工厂里的大老粗没少拿这事逗楚夏天,楚夏天总是气得把嘴厥得老高,每次都是楚洪波出来抱着他,和那些人说,这孩子越大越像我。
当然,那时候的楚洪波不过是一分厂里一个小小的调度,他的老丈人夏厂长没了,也就失了势。而现在,再没有人敢拿这事和楚夏天开玩笑了。
但是周健却觉得,这爷俩有很多地方很相似。
“恩!上班时间你不在车队呆着,跑这来干嘛?”
“我爸找我,说是让我下午陪我妈去医大做个检查。”
“夏老师病了?”
对夏小琴,周健是愧疚的。
其实能感觉愧疚,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做出弥补吧!
“不知道啊,我妈最近又张罗胃疼。当老师的胃没有好的,她这也是老毛病了,厂医院那帮大夫就知道开药,天天吃,都成药匣子了,也不见好。上奉阳看看,大城市总是比咱们这儿水平高点。”
周健总是希望能帮夏小琴做点什么,即使不能作为补偿,也能换点心理安慰。周健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钟雪在医大做主任医师。
“我有个同学在医大,我一会把电话给你,你去医大找她,能省点事。”
“哥,你在医大还认识人呢?”
“啊,以前的朋友,也挺长时间不联系了。”
“行,认识人好办事啊!”
楚夏天干巴巴地笑了笑,幼稚的掩饰越来越力不从心。
毕竟还是小,心里藏不住事。
“哥,那个……”
“你磕巴了,有事说事!”
“哥,那第三者到底是谁啊?”
“啊?”
楚夏天感觉自己有点问的不是时候了。这事过去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大伙都不提了,他现在又问起,不是没事找事吗?
楚夏天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是来不及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你问这个干嘛?”
周健脸色阴沉,看着楚夏天,楚夏天只觉得身上发冷。
“哥,我就是好奇。我不问了,我爸着急,我先进去了哈!”
说完,楚夏天就要走,周健一把拉住了他,那力道楚夏天想挣开,却挣不开。周健是部队下来的,虽然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但是身上是有块的,看着精瘦,一米八的身高却也有一百五六十斤。
“夏天,这事你最好永远别再问。”
楚夏天突然有点委屈,大刘他们也拿这事和周健开过玩笑,周健从没动过气,只是一笑置之。
为什么他一问,周健就这么大的反应,甚至动了手。
“不问就不问,谁稀罕问?你是不是外面不止一个女人啊?”
楚夏天的鼻尖有点红红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很委屈。
周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劲可能有点大了。刚想道歉,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夏天,周健,你俩干嘛呢?”
周健听到楚洪波的声音,连忙松开了手。
楚洪波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楚夏天。楚夏天显然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看见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可是楚夏天一张嘴,楚洪波都知道他要扯几个慌,自然心里早就知道楚夏天是受了委屈,而且罪魁祸首就是周健。
“还不赶紧回车队去,下午在过来找我吧!把你的脸好好洗一洗,挺大个小伙子,哭什么哭?”
“我没有!”
楚夏天感觉自己的脸全丢尽了,说完就跑了。他并不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在楚洪波面前撒娇都很少,更别说哭了。
“周健,别说我没提醒你,别动夏天的心思。”
周健本来想解释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总之,他不想楚洪波误会。可是听了楚洪波这话,又加上楚洪波脸上的阴狠表情。周健也换上了一副阴阳怪气。
“这事是你情我愿的,他自己投怀送抱,我也没有办法。”
楚洪波一愣。
周健心里感觉好笑,原来看似强大的楚洪波也有弱点。
“周健,别给你脸不要脸,夏天和你我不一样,别让我撕破脸。”
“不一样?你生出来的种还能有好的吗?。”
说完,周健也转身离开了。
周健心里似乎有了盘算,只要不离开兴辽这个小城,似乎就逃不离楚洪波的手掌心。既然如此,干嘛不也想办法牵制楚洪波呢?恰恰这个时候,楚夏天自己愿意跳下来。
铺设陷阱的人永远和落入陷阱的人一样可怜。
周健看了看窗外烟囱林立的厂区,常年的工业三废已经毁了兴辽这个小城。工业进步带来了繁荣同时也带来了毁灭。
自己又要重蹈十年前的覆辙了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