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哥,你电话!想什么呢?”
“啊!”
周健赶紧放下筷子,掏出电话。是楚洪波,周健皱了皱眉头,迟疑要不要接电话,又怕楚夏天看出什么蹊跷,还是接了电话。
“楚厂长,现在是休息时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健啊,昨天你收到城建发的传真了吗?我怎么找不到啊?”
周健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公事。
“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你再好好找一找,就是单独的一张纸。”
“那我再找一找吧!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奉阳呢!”
“啊!是陪夏天看小琴吧?”
“恩。”
周健感觉楚洪波的语气似乎和刚才说公事的时候不一样了。
“呵呵,我忘了告诉你了,小琴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你说什么?”
周健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原来夏老师什么都知道,那她是如何面对自己的呢?钟雪和楚夏天一脸茫然地看着面部表情变化如此之快的周健,周健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追问的时机。
“好,我知道了!我还有事,楚厂长,我先挂了。”
周健尽量恢复了平静,收起电话。
“哥,咋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就是一个承包商昨天发的传真找不到了。”
“啊,我看你那样子,我还以为咋了呢!”
楚夏天喝了一口汤,放下心来。
“什么工程啊?”
钟雪已经吃得七八分饱,放下筷子,点了一颗烟。
“啊,就是厂里准备给职工盖了职工小区,一月中旬开始招标,现在正筹备呢!”
“听这话,承包商人选已经选好了,是不是内定的呀?”
钟雪钟雪吸了一口,慢慢地吐了个烟圈,眯着眼看周健。
“当然不是,是招标委员会本来是选出来的三家企业,可是后来,大厂长也发话了,要是有有实力的公司,也可以参加一月中旬的招标,
现在招标委员会天天都有毛遂自荐的承包商来报道。哪那么多黑幕啊!”
“啊!那现在等于是公开招标了?”
“差不多吧!你还挺明白的嘛!”
“我本来不是要学经济来着,你忘了?”
“是啊,我当时还纳闷,你咋突然学医了呢?你小时候不是晕血吗?”
“那是小时候了!人要是被逼到份上,就什么都不怕了。我去趟厕所啊!”
“恩。”
钟雪起身去了洗手间,周健总觉得钟雪的话说得分外苦涩。年纪轻轻就展现出商业头脑的钟雪,一直的梦想都是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从那段生活里消失了十年的周健,并不知道是什么迫使钟雪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改学脊柱外科。
钟雪似乎在有意地回避这个话题。
纵使当年两个人是无话不说的哥们,分别十年,也觉得生疏了一些,有些话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毫无顾虑地问出。
钟雪回来后,周健很知趣地没有再提钟雪学医的事情。
吃过了饭,周健再也没脸面对知道一切的夏小琴,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开车离开了奉阳。
楚夏天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周健在打电话时那一瞬间的痛苦表情,并不像是因为弄丢了一份传真那么简单,究竟是因为什么呢?楚夏天反复地思索,却不得答案。
“夏天,想什么呢?”
钟雪打了楚夏天的脑袋一下,楚夏天才回过神来。
“钟雪姐,我感觉周健哥刚才的表情那么怪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在楚夏天的身边,钟雪俨然成为了离周健最近的人。
“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啊?”
“周健哥和嫂子最近吵架了,差点就离婚了。”
楚夏天垂下头,他的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怎么回事?”
“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你放心!再说,我和周健都认识二十多年了,他早晚也得跟我说的。”
“九月中旬那阵子,嫂子回家早,正赶上周健哥和别人在屋里,被嫂子给堵着了。”
“是吗?周健不是那种人啊!”
钟雪皱着眉头,略有所思。她所知道的周健并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尽管周健与徐晶的结合,也许并不是因为爱情,周健也不会轻易地玷污婚姻这份责任。
“是啊,我们也这么说的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第三者是谁呢!”
“周健不肯说,那他老婆也没说嘛?”
楚夏天摇了摇头,他还想知道是谁呢,可惜周健和徐晶两个人嘴严得不得了,谁都不提那天的事半句。钟雪心下明白了,周健夫妻对此事绝口不提,一定是有原因,而那个原因就是,周健的外遇对象是个男人。
而此时的周健坐在车里,亦心乱如麻。
高速公路上车不是很多,周健开得很慢。他实在是想不明,为什么夏小琴会知道他和楚洪波之间的事情?她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呢?
被撞见?不可能,两个人又不是谈恋爱,除了在厂里见面,就是去旅馆或是周健家里*。
徐晶说的?也不可能,徐晶将这件事当做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又怎么会去找夏小琴说呢?
那唯一的答案就是,楚洪波自己摊牌的。那他是为了什么?周健有一瞬间差点以为楚洪波是想和夏小琴离婚,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又算是什么呢?楚洪波怎么会傻到为了自己去和原厂长的女儿离婚呢。
似乎事情正在往某个周健看不见的方向上发展着。
前方似乎就是一条绝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