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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人是矛盾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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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隐藏在一排法国梧桐后的堇色书屋显得格外幽静,只有空调运行时发出的细微的机器声。

几排黄杨木的书架,两张长条课桌,印刷物特有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赵阑珊坐在屋角的藤椅上,埋头整理着上个月的账本。手边是一杯温热的柚子蜜,柚子特异的芳香令头脑倍感清醒。

堂店里的客人并不多,稀稀落落地散布各角落。这时,挂在门上的风铃清脆地响起,打破了这静好的时光,一个打扮休闲的青年走进来,头上戴着一朵鸭嘴帽,双手捧着一束包装精致的浅紫色花束,十分惹人注目。

眼睛一扫,他走向赵阑珊,微笑问道:“请问赵阑珊小姐在哪里吗?”

阑珊抬起眼皮,淡淡地看着他,却没有动:“我是。”

“赵小姐你好,这束花是客人托我们代送给您的,请您签收下。”说着,青年变戏法似地抽出一张单子递给她,花依然搂着胸前。

“给我的?”阑珊疑惑,又觉得可笑:“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对方明显愣到了,不信任似地核对了遍地址:“这里是和平路13号堇色书屋,对吧?”

地址的确没错,只是。。。。。。谁会送花给她,而且这花看起来价值不菲。

请问这送花的是谁?”阑珊问。

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抱歉赵小姐,我们应客人要求,不能透漏。”

不能透露?这倒令人费解了,献媚一般是为了博取好感,而如今送花之人竟然玩神秘,这不是存心耍她吗?

“麻烦你把它退了吧。”阑珊拒绝签收,这不明不白的东西,不收为妙。

青年却显得难为情:“赵小姐,这我很难向人交代的。”

阑珊笑笑:“有什么难与不难的,你直接按我的原话转告就好了。”

青年语塞,可是他今天是铁了心给要把花留下的。他从花束里摸出一张精致的小卡片,递给阑珊:“客人说,如果你拒绝收花,就先让你瞧瞧这卡片。”

青年的话让她不自觉地提高戒备,阑珊将信将疑地接过卡片,是一张四寸大的桃色卡片,翻开来看,是端正的楷体字:有家新开的咖啡馆,那里的提拉米苏很正宗。

阑珊心头一震,他怎么会知道她喜欢提拉米苏?心马上沉静下来,或许只是个无聊的巧合罢,也许是个变相宣传。可是这些无厘头的想法,统统被她推掉了。卡片上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哪家咖啡馆,所以,这绝对不是宣传。

“那麻烦你转告给那位客人,花我还是不会收的。”阑珊特意加重了“那位”一词。

青年束手无策,只能用软的,央求再三,阑珊才在收货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强人所难不是她为人处事的方式。

青年道谢,转身离开。这时小花偷闲回来。

小花远远地瞧见那束抢眼的花,惊喜道:“赵姐,你的花啊!”她真第一次见阑珊收花。

阑珊此时在翻找了老朋友从外国寄回来给她的水晶花瓶,头也没抬,“嗯”一了声。

“呦呦呦,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欧石楠么?”小花打量了那束不明来历的花良久,问。

听她的语气,像是晓得这种花,阑珊问:“你知道?”

小花嘿嘿一笑:“以前看书的时候见过,挪威的国花嘛!”转念一想,眉头一皱:“谁会送这种花啊?”

阑珊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小花吐吐舌头:“百无禁忌,赵姐你不许骂我!”

小花这么一说,阑珊停下手上的活儿,虽然脸上云淡风轻,实际心里头稍稍地捏紧一把。

“这花的花语是。。。。。。孤独。”话一完,小花慌忙地掌着自己的小嘴,大概觉得自己似在诅咒赵阑珊孤独终老。

但阑珊的心明显不在此道上,而是飘得更远。这究竟是什么人,送的什么乱七八糟花?

小花见阑珊毫无反应,贼心虚地缓解气氛,手小力地推一推摆在案桌上的橙色盒子:“赵姐,这提拉米苏是对面咖啡馆请我们吃,味道可好了!”

“咖啡馆?”阑珊疑惑,抬起头看向因为小花推了一下而显得慌张的橙色盒子,盒子上面印着漂亮的艺术字体—年华咖啡馆。

年华,年华,这到底是她在发梦还是撞邪?欧石楠,提拉米苏,再到年华咖啡馆,恍然间,她觉得有些慌乱,那股感觉似真似幻,直叫她心绪不宁。

小花察觉不到她的不妥,爽朗地接过话:“对面新开业的咖啡馆,那里的老板娘人可好了,请我们这些街坊邻里吃蛋糕!”

提拉米苏,阑珊的嘴角一勾,但笑容不似笑容,似是勾起了些前尘往事。提拉米苏,她曾经有段时间迷恋上这种意大利的芝士蛋糕,用“曾经”是多么奢侈啊,应该是过去,过去她曾迷恋过它。

那头依然是小花兴致勃勃的声音:“原来提拉米苏是有个故事的。。。。。。”小花滔滔不绝地说,似在讲述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这个故事,她也曾从别人口中提过,只是那些过去的事,久远得足以让她忘记。

突然,小花灵机一触,转了话题:“会不会是许先生?”

小花所指代的许先生,就是许文航。他是阑珊相亲认识的对象,年长她五岁,是一间外企公司的市场部经理。许文航是个事业风光,婚姻落魄的人,他很懂交际,却不懂迎合女人,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育有一子。

以她对他的理解,他绝不会这样做。

阑珊最终只是摇摇头:“不知道。”她不想说出她的疑惑,但愿是她多心了,可能这真的是许文航的玩笑。

晚饭时间,许文航载着她出海吃海鲜。一路上,许文航的话并不多,心事重重的样子。阑珊也没说什么,两人像在斗谁的心事多一样。

车子上了立交桥,阑珊打破沉默:“文航,今天。。。。。。”

突然,赵阑珊的手机响了,是何太。何太的丈夫是许文航的朋友,当初也是何太做了一回媒人,撮合了他们这一对。

“好的,我马上回来。”赵阑珊摁熄电话,向许文航解释:“何太的儿子的作业落在店里了,我得现在赶回店。”

何太的儿子在赵阑珊的书店里报读了一个读书课程,逢一,三,五的课后时间在辅导老师的帮助下接触一些相对于年龄层次较为深奥的课后读物。而何太的儿子十分调皮,总是忘东落西。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我送你过去。”车子驶出立交桥,调了个头,两人匆匆忙忙地赶回店里。

何太已经在店外等候,见了两人,一脸窘意:“真的很抱歉。”

“没事。”送走了何太,阑珊建议去填饱肚子,这次就不出海了,随便找一家吧。

这边的路段离繁闹的夜市区有点偏远,一大片都是住宅区,当时赵阑珊找店铺的时候,也是贪图这里够安静。唯一的缺点,太阳一下山来往的人锐减,一路上只有几家营业的饭店和餐厅,发出幽幽的白光。

阑珊走在前面,脚步有些轻浮,大概是饿坏了。

“阑珊。”许文航出其不意地喊住她,声音有几分坚定。

阑珊停住脚步,回头望向他:“怎么了?”

“阑珊,我们结婚吧。”许文航从裤袋里取出一个粉红色绒毛盒子,昏暗的路灯下,那枚衔着一卡拉大的钻石戒指无精打采。

阑珊愕然,她不是没有想过许文航会向她求婚的,只是没预料到会来得这么突然,就如还没闪电就轰隆隆地打雷,乌云还没密布就大雨倾盆,让她手足无措。

许文航趁她反应不过来之际,俯身上前吻去,他的吻温柔如风,轻轻地扫过她的唇,半含情脉脉半挑逗地让她失去防范,随即,变得梨花暴雨似的,吻得她意乱情迷,呼吸也一度停顿。

他还不忘喃喃重复:“嫁给我好吗?”

她的心随着他吻而迷失,就这样把自己嫁掉,从此过着安稳的生活,不好吗?

他不见她有任何回复,吻得更激烈了,他宽大的手掌陷进她的发梢里去,托着她的头,阻挡了她后退的机会,边揉着头发边吮吸。她觉得自己意识也模糊了,“好”字卡在喉咙里,将要冲口而出。

间不容发之际,远处响起升息不断的汽车呜鸣声,一声连一声,绵延不绝,如诉如泣,划破沉静的夜空,直抵她心里,叫她如梦惊醒。

她惊魂未定地从许文航的缠绵中挣脱出来,那汽车呜鸣声也戛然而止。

阑珊忘了,她到底是怎么把许文航敷衍了之,可是戒指她还是收下了。许文航是只老狐狸,最高明的招数就是以退为进。然而他最失败的是,把商场和情场混为一谈,没有女人喜欢处处计算的爱情,包括阑珊。

这一天下来,出其不意,出乎意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完全打破了阑珊的平淡的日子,有些应该被删掉的片段断断续续地在脑海中播放,一幕接一幕。有种感觉悄然而至,是悲凉的,陌生的,她未曾体会过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觉得整个人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个龟壳惘然地重复着琐碎的工作,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目标。

倒是小花一语道破她的现状:“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阑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答案一清晰,又好似不是她期待的。她不安于现状,但又满于现状,在这一点上,她极其矛盾。其实,潜意识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连她也不知道,她之所以矛盾,是因为她心底里十分渴望见到一个人但又害怕真的再遇上这个人。

她想,她真的需要时间好好地想清楚,理顺她对许文航的感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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