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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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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时辰之前, 当厉霄河迎来陆懦菊飧隹腿, 并向他借变形药粉时,他是十分惊讶的,因为在他心里这药粉并未研制成功。

根据他找来的一本奇书上的记载, 这药粉学名为“百幻粉”,用法是撒在身上的同时心中默念想要变成的东西, 接着身体就能按心意发生变化。但厉霄河试验过很多次,没一次能行。

“我也不知道你是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但事实上你做出来的药粉应该已经成了另一种全新的东西, 用法当然也不一样。”陆懦舅底沤∑孔永锏谋湫我┓廴隽诵┰谧烂, 然后从一个笼子里拿出只青蛙来,让它的身体在那一小滩药粉上沾了沾,他将青蛙放回笼子, 又从另一个笼子里抓出只田鼠, 把田鼠放在同一滩药粉上。

厉霄河在一旁莫名其妙道:“又是青蛙又是田鼠的,你表演杂耍吗?”

陆懦景烟锸蠓呕亓, 对厉霄河道:“待会儿你就可以见识到你自己有多厉害。”

在厉霄河满腹狐疑的视线中, 笼中的田鼠先是像喝醉酒一般脑袋晃了晃,紧接着身上的骨骼皮毛都开始飞快变化,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只嘎嘎叫的青蛙,样子和旁边笼子里的那只青蛙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连湿滑皮肤上的绿色纹路都毫无差别。

厉霄河惊讶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转而看向陆懦荆翱墒悄闶窃趺粗勒庖┓鄣挠梅u模俊

当然是叶云轻告诉陆懦镜模聪惹八岜涑赏米, 是因为厉霄河养的真兔子从笼中逃出,撞翻桌上的变形药粉,又踩了几脚,之后叶云轻逃到此地,偶然手指触碰到药粉才会变成兔子。她也是看到桌上药粉中留下的兔子爪印才推断出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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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霄河无趣地撇撇嘴,“又卖关子。”以他们俩的交情,借瓶药粉给陆懦静还羌∈拢飨龊硬环炊员闶谴鹩a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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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霄河道:“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没成功,做出来几批药粉全扔了,最近做出来的一批便收在这瓶子里,可是前两日这瓶子却被我养的兔子给打翻,撒了一大半,现在就剩这么小半瓶了。”

“那只能凑合着用了。”陆懦窘∑渴蘸茫范岳飨龊拥溃骸案奶烨肽愫染疲 币膊坏壤飨龊佑λ突鸺被鹆堑嘏芰恕

借变形药粉是陆懦镜牡谝桓鋈挝瘢辗阃さ牡谝桓鋈挝癖闶侨ダ菇啬Ы谈踊吹男偶

水映岚告诉他,魔教送信的方式不会是传统的信鸽,所以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总之有会动的、可疑的东西向尹子淮的房间靠近,就都得拦下。

苏枫亭在玉灵阁附近找了个高处等着,利于观察周围情况,林颂则在一旁帮他望风和打掩护。

两人等了许久,逮了一只鬼鬼祟祟的老鼠、一条粗壮的蜈蚣和几只闹腾的麻雀,但最终确定它们都只是路过而已。

眼见时间一点点流逝,却无收获,苏枫亭想,会不会是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信已经到达奸细手中?又或者他们刚才有疏漏的地方?在他们二人正发愁的时候,那只带着轻微邪异灵气的黑色蝴蝶终于出现了。苏枫亭眼疾手快将蝴蝶翅膀斩断,这蝴蝶落下便成了一封信件。

当然,这段经历在后来苏枫亭的叙述中,变成了他练剑时偶然遇到黑蝴蝶,那只是他们为欺骗尹子淮而编造的谎言。

苏枫亭截下信件后,便与林颂一同回陆懦痉恐校沤坏剿翅笆种小k翅岸怕ダ加铮叵抡夥庑诺哪康牟唤鍪俏说弥Ы痰募苹彩俏宋痹煲环庑爬匆踊慈刖帧

水映岚模仿信上笔迹写下文字,跟原字相比有九分相像,但若是心思细腻之人也有可能看出瑕疵。

叶云轻便提议道:“那就让他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封信是真的。”

水映岚道:“要如何做呢?”

叶云轻道:“将截下魔教信件的事闹大,让所有门派的人都知道。那个冒牌货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为了演这出戏,敢欺骗整个玄门正道吧。”

她越说越来劲,脸上眉飞色舞,“那个假的水映岚十分聪明,自然能分辨身边众人的细微表情出自真意还是假意,到时候场上其余人的反应都是真实的,在那种氛围的推动下,他很容易就被感染。他身为魔教奸细,一旦被揭穿就成了众矢之的,所以他第一反应便是如何在信件被截获的前提下保全自己,而不是去质疑信的真伪。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而且信上有魔教独有的标志,文字又有九成以上相像,他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便难以看出不同。”

叶云轻还说,反正苏枫亭平时也面无表情,他在奸细面前保持脸僵的状态念一段说辞,对方也不会发现任何不妥。

房中其余几人对看几眼,同意了叶云轻的提议。于是几个时辰后,便有了之后苏枫亭将截获的假信呈给秦扬和厉擎,并在召集各派共商对策的大会上将沾毒的信交给尹子淮的一场“闹剧”。

而至于信上的毒是从何而来的,却是与他们紧接着围捕孙霆的行动有关。

那时,孙霆正在自己房中,他本就十分敏锐,忽见一个蔚蓝身影从窗外飞过,当下便觉得酷似昨晚在山洞外遇到的偷听者。孙霆想直接将此人灭口,所以并不打算让其他弟子参与,自己就追了出去。

林颂足尖在树端轻掠翩飞,孙霆在后紧追不舍,但每次快要赶上时,林颂就陡然失去踪影。其实是因为有陆懦镜幕檬跻恢痹诖优匝诨ぁ=枳糯酥址椒ǎ秭灰胶笊揭淮牧沟目亍

孙霆刚一落地,原本前方仅林颂一人,孙霆正要动手,却忽然见到从林颂身后现身另三人,分别是苏枫亭、陆懦竞鸵对魄帷u庖还菜母銮嗄昃殖殖そ#运秭行姆缮砩15至15诙衔鞅彼慕牵牡郎慕9馔敝敝杆秭w邢缚矗隳芗墙畔碌牡孛嬖缫鸦狭寺钡钡母丛又湮模皇且蛴肽嗤裂丈嘟菀妆缓雎浴

孙霆看着眼前一张张略显稚嫩的脸,脸色阴沉下来,不屑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将我拿下?”

一个少年自林间走出,脸上带着镇定的笑容,他缓缓道:“孙堂主,玄星门并不以剑术见长,唯独这融合了剑术和法术的风雷四极剑阵在玄门之中尚且有些名气,今日就请孙堂主指教指教。”他的声音有着少年独有的细弱清脆,并不够洪亮,但那份坚定自若的气度,却让人感到气势一点也不逊于孙霆。

孙霆那沉郁的眼中浮现一丝惊讶:“你是水映岚?”

水映岚但笑不语,仿佛不想与他多说废话。剑阵中的陆懦镜溃骸八锾弥鳎阄叶际巧裎涮玫娜耍还丝锓稣澹袢罩挥械米锪耍憧汕虮鸺俏页鹧剑

他话音落下,四人便同时出手,剑阵之中顿时风、火、雷、电相交而生。这四人虽然刚学成剑阵不久,但都是天资极高之人,互相之间相辅相成,剑招连绵不断、变化无穷,加上电闪雷鸣、风火大作,饶是孙霆内力深厚,也实在应接不暇,逐渐落于下风。

苏枫亭抓住孙霆招数一处漏洞,在他背后点下几处大穴,孙霆陡然一滞,四柄剑同时抵上他的脖子,紧接着苏枫亭最后一招封了他的哑穴。

水映岚道:“你放心,真相大白后,我会将你交给厉掌门发落。在那之前,只能委屈孙堂主了。”

他们几人选择围捕孙霆而非那个假的“水映岚”,是考虑到“水映岚”潜伏在玄星门多年,也许熟悉风雷四极剑阵,知道破解之法,用这一招对付孙霆显然胜算更大。

他们抓住孙霆后,先缴了他手里的法器――一把藏在袖中的软剑,接着故技重施,借陆懦净檬跷诨ぃ愎裎涮醚猜叩牡茏樱茏挪荒芏乃秭恢弊叩铰懦痉考淠凇

孙霆脸色铁青地坐在房中,他们担心这位孙堂主会冲破穴道,给他手脚都上了铁铐,并画咒文为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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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轻将几个药瓶拿在手里端详,发现其中两瓶分别是大名鼎鼎的七伤蚨蛉散及其解药,不禁有些愕然,抬头对孙霆道:“你为何随身携带剧毒?难道想找机会毒害你们神武堂的厉掌门?”

孙霆别开视线,表明不愿搭理叶云轻。叶云轻并不在意,她转转眼珠,对其余几人道:“这七伤蚨蛉散正好可以为我们所用。只要让那个假的水掌门中此毒,他的五感会逐渐退化,这样一来我们计划成功的机会就更大了。”

“你说下毒?”苏枫亭面露难色,“我不想用这种手段。”

“他中计之后,我们再给他吃解药就好了,又不会伤人性命。”叶云轻看着他,“苏枫亭,我们这次的行动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苏枫亭听了觉得有道理,再看叶云轻那认真而恳切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就点头同意了。

困住孙霆后,陆懦颈阋冀兴南乱桓鋈挝瘛侔绯伤秭r对魄岣葑约旱木贫夏潜湫我┓鄣男rx辽倏梢晕忠惶煲灰梗衷诰腿寐懦颈涑伤秭难踊氐剿考洌俏瞬灰鹌渌说幕骋桑暇顾墒翘煊8锰弥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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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系列准备工作后,便进入到连环计的下一阶段――由苏枫亭来推动各门派召开商议截获魔教信件的大会,并在大会上将假信交给假的水映岚,也就是尹子淮。

苏枫亭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尹子淮毫无怀疑地接下了信,并先入为主地以为信是真的。

其实,尹子淮没有怀疑信的真伪,也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基于苏枫亭在所有人心中的行事作风实在太正直,包括尹子淮在内,根本不会想到身为玄门正道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苏枫亭,竟会参与伪造信件、在信上下毒、对所有门派掌门撒谎这些不正之事。

以至于在后来真相大白后,还有不少人会好奇,究竟苏枫亭当时为何会答应做这样一出戏?他就不怕这件事会影响到大家对他的印象和评价吗?也许连苏枫亭自己也很难说清,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了。

关于各门派在萃溪附近埋伏的经过,又是另一段故事。

五个时辰之前,秦扬在房中打坐冥想。忽然有弟子来报,说大师兄苏枫亭有事求见。秦扬睁开眼,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去窗边坐下。秦扬长长的胡须在潮湿的风中飘动,他看了眼窗外有些阴沉的天,心中莫名不安的感觉又加深了些,但他却说不出来到神武堂后到底是何处让他感到不对劲了。

苏枫亭跨过门槛进屋来,一见着秦扬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秦扬眉峰一抬,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枫亭低头不语,一个人跟着苏枫亭身后走出,披了件灰色斗篷,厚厚的连帽将脸给遮在阴影里。

秦扬微微皱起眉盯着那人,来者将连帽拉下,露出一个年轻女子的脸庞。她对秦扬恭敬道:“秦掌门,请息怒。我们也是为了换救整个玄门正道,才出此下策。”她说着也跪了下去,接着一字一句道,“我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叶云轻。”

“什么!”秦扬微有怒意地看向苏枫亭,“你为何会与魔教奸细在一起?”

苏枫亭沉吟许久,才道:“师父,叶云轻并不是魔教奸细,真正的奸细会在今夜子时现身在后山的萃溪边,您到时只需前往附近等候,便会得知真相。”

秦扬总觉得此刻苏枫亭的态度与以前有些不一样,语气中有种难以名状的坚定,或者说少了几分对师父的敬畏。

秦扬正有些不满时,又听叶云轻道:“秦掌门,所谓旁观者清,您好好想想,就凭之前发生的那些事,足以给我定下魔教奸细的罪名吗?退一步说,就算我真有心伤害厉思弦和水映岚,最多也只能说明我是个十足的恶人,怎么就能证明我是魔教派来的?难道这世上所有的坏人就一定是魔教的?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说我与魔教有干系,您真看不出这其中是有人在捣鬼吗?”

她这番话却是有如一盏小灯,让秦扬原本晦涩暗沉的思绪明亮起来,他终于明白自己察觉的不对劲之处在哪了,原来处事严谨的秦扬早先也察觉到,水映岚和厉擎发动整个玄门追捕一个女子,却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真正的证据证明她真是奸细――伤人可以出自很多理由,私仇旧恨都有可能,并不能据此得出叶云轻就是魔教中人。

只不过碍于与其他两派掌门的情面,秦扬也没往细想,只按道义下令门中弟子去协助他们追捕叶云轻,其实这样做是有失公正的。

秦扬对叶云轻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那并不代表你在我心中已洗脱嫌疑。”

叶云轻道:“我也知自己人微言轻,难以让你信服。所以我愿意做人质,今夜你封住我的内力将我带在身边,如果我说的话有诈,你可以当场把我给杀了。”

秦扬捋着长胡须,重新打量这位叶云轻,他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刚烈敢为的女子了。

叶云轻接着抱拳道:“只求秦掌门能以天一庄之名集结除玄星门之外的各门派,就说收到密报,魔教奸细会在子时左右于萃溪附近现身,故召集众人隐藏等候、共同抗敌。如果你担心我会在那边设下陷阱,大可以安排弟子提前去检查四周情况。”

秦扬沉默半晌,他真要因为这两个人的话就去惊动所有门派吗?苏枫亭心中急切,腰向下一弯,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师父,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一旦出了岔子,我也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这个徒弟,平日看上去冷冷淡淡,但也许只有秦扬知道,他一旦认定了什么的时候可能会比任何一个人都执着吧。

秦扬长叹口气,道:“行了,都起来吧,我答应你们便是。”待两人站起,秦扬又问叶云轻道,“你们方才的意思是,独独不用去通知玄星门对吗?这又是为何,莫非魔教奸细跟玄星门有关?”

“正是如此。”叶云轻道,“只是具体是谁,怕是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会信,还不如你自己到时候用眼睛看、用耳朵听。”

这便是秦扬应下苏枫亭和叶云轻的请求,集结各派于萃溪附近埋伏的经过。当时众人听闻秦扬突然收到密报,多少有些将信将疑,但却无法拒绝秦掌门的号召,没想到来了之后真见证了魔教奸细暴露真实身份的好戏,不少人至今还以为这一切都归功于秦掌门火眼睛睛、洞察真相呢,而事情的真相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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