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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是谁为美少妇打开了潘朵拉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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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在操弄权术上美少妇闵妃的确很有把小毛刷,也没费多大劲就把兴室大院君李昰应作为“内退”处理了。但在经营国家上闵妃相比大院老头就差之天上人间了!

“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是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说的,其原来的见解大意是这样;上帝要使一个人遭难,总是让他忘乎所以。观览古今中外,凡欲成大事者,即使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顺境,也能做到时时如临深渊,如临薄冰,处处当心在疯狂中走向灭亡。虽然有此警言在先,但中招这一铁律,灭亡于疯狂的过客却仍是不计其数。

不幸得很,闵妃正是这些疯狂的过客当中一位。

远古自今,历朝历代都在死守着一个不可颠覆的铁律:外戚不得干政,女人不可当国。也就是说,一旦外戚干政,这个国家非得乱套不可;而女人一旦当国,那这个国家离完蛋的日子,也就为期不远了。从汉代吕后到唐朝武眉娘,无一不为惨痛的援例。这些女人在没有上位之前,个个都是规规距距的小媳妇,惹人怜爱的美娇娘,而一旦有朝得势,大权在握,她们便失去了女人的母性和善良,开始变得骄横淫霍,残忍歹毒,几近疯狂!

闵妃对付大院老头的手段,是毫不留情,几乎是赶尽杀绝。她连个“内退”手续都不给办,第二天就不让老头来上班了。害得老头总也守在景福宫门口痛苦流涕,实在可怜。末了,闵妃还将凡属大院老头一条线上的人全部清退。这样就空出不少工作岗位。不过这没关系,闵氏一族不缺人,只不过人孬好罢了。朝鲜王室各个岗位一夜之间全换成新面孔,一帮子小青年上位,再加上国王、闵妃也都正处豆冠年华青春期,兴奋异常,朝鲜王室就象一樽倾斜欲坠的玻璃花瓶,随时都有掷地破碎的可能,让人瞅着就揪心!

年青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好冲动,一冲动便很容易偏离理智的航线。搞掉了大院老头,这对儿“姐弟组合”便开始畅舒身腰,在朝鲜政权舞台上跳起了指尖上的芭蕾。闵妃安排完人事,还不忘附带收点“小费,”,便着手开始了国家政策调整。她先是大批恢复“书院”。

朝鲜时代的书院讲会基本上与明清时期的中国书院大同小异。朝鲜最早的书院是中宗8年(154)丰基群周世鹏建立的的白云洞书院。他用朱子学政治理念和学问体系来熏陶修炼乡村士林。引进宋代书院制的朝鲜书院,虽然是从周世鹏建立的白云洞书院开始出现的,但之后为这种制度的普及,落实及发展奠定基础的人是李滉(退溪)。李滉认为,这种官僚社会的腐败是由士习不正而引起的,唯有通过修正而正人心,才能改变这种状况。

但是,书院从十七世纪开始,教育讲学机能逐被削势,向以祀贤为主的方向转变,成了士林活动的大本营,放大了他的政治、社会作用。尤以十七世纪后期,书院几无定制,滥设想象膨胀。王室为笼络利用书院,以重视教育为名义无偿批给书院大量土地,使百姓拥有土地不断减少。在书院的人大多为权势阶层子弟,学子不好好读书,书院考试作弊,当官仅凭出身门第,给国家造成严重的社会、经济弊端。正因为如此,这才被兴宣大院君李昰应一古脑地全废了。闵妃大批恢复书院,虽然笼络了一部分人心,但却失去了广大民心,使本已在兴室大院君李昰应执政时期革除的弊害卷土重来,再次增重社会、经济弊端。

闵妃治国不在行,花银子却很有一套,其消费水平就连大清国那老娘们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闵妃掌权不久,便将李尚宫、张尚宫、郑淑媛等人遂一一逐出宫去,王宫里闵妃一边揪着李熙的耳廓片子吹政治秋风,一边让他大把大把地吞嚼着高丽参。国家大事上李熙虽然软不拉及,处处事事全由老婆姐说了算,但在没了李尚宫等人之后的李熙,其肾功能还是说得过去的,高丽参算没白吞。闵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1874年月,闵妃又生了个儿子,取名一个拓字。(既后来朝鲜的末代国王纬宗)。

元子降生,本是一件喜事。可闵妃却在心理上产生一种沉重的恐惧感,前元子夭折的阴影一直笼罩心头!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怕就来鬼,痒必生虱,上天对闵妃真是眷顾得可以。这不,小拓子刚生不过百天,就出了天花。闵妃这下慌了,连忙派人请来女巫师为小拓子祈寿,保佑元子平安无事。同时闵妃还下令重新整修全国寺庙,给菩萨镏镀金身。乖乖,这得花多少钱啊!内需司掏空了腰包,就让户曹入伙接着整,司谏院冒死上谏,说国库没银子了,再这样闹下去,大家伙儿全得跟着喝西北风。闵妃听了脸色一寒,怎么着,花这俩小钱就心疼了?元子可是国家的元子,这点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哼?谁要是敢跟我在这事上过不去,那他这辈子就别想圆满了。吓得满朝上下,群臣侧目,噤声不语。

还是多亏天大爷神通,国库掏空就掏空吧,好在天大爷让元子病好了。不然往下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元子病刚好,事儿也就跟着来了。当妈的又开始为儿子的地位问题着急上火了。就目前来讲,法定上能够继承王位的是李尚宫的儿子完和君,尽管他现在才是个7岁小儿,可在兴宣大院君执政时就已经把册封文书呈递大清上国了。一旦大清批准册封,那闵妃这儿子就算白生了,甚至不如不生,免得徒生他妈的闲气。总之,这件事很让闵妃伤郁闷。

到了第二年,闵妃与小李国王几番研讨磋商,决定册封李拓为王世子。在小李国王的混蛋逻辑里,完和君和李拓两个册封谁都一样,反正都是自己的儿子。可闵妃却不这么想,她认为儿子李拓与完和君两个完全是“家兔子”和“野兔子”的关系,没可比性。母以子为贵,李拓当了王世子,做母亲的闵妃势必更显尊荣,地位和权势也将更加巩固。这事儿说啥也不能客气。

由于朝鲜是大清上国的附属国,王世子的册封必须得到大清国皇帝的点头认肯。于是,闵妃就派亲近大臣领议政李裕元去到大清上国,可这李裕元就象长了兔子腿般,是去的也急跑回来也快,他给闵妃带回了一条很不妙的消息,大清皇帝认为这样弄程序有点乱,得按长幼秩序立国王长子完和君为王世子。闵妃闻听,深感震惊!她连忙派李裕元与早些时为朝、日建交谈判而留在釜山的日人外务省官员花房义资接触,通过“花鬼子”让日人驻清国公使副岛种臣出面斡旋,恳求大清皇帝册封李拓为王世子(读者请注意到这一细节,闵妃由此开始亲日而对大清进行反水了)。此时日人与朝鲜的通商谈判已进行了好几年了,只因诸多问题一直受阻,“花鬼子”为此头都快急扁了,突然来了这等好事,“花鬼子”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自然不会拒绝朝鲜王室的请求。有日人从中说和,大清国最终松口了。等到李裕元再次出使清国(当然银子还是要多带的),闵妃轻而易举地就达到了目的。大清国不但批了,还给李拓到路边刻章铺子里刻了枚办公戳子,至于完和君哪凉快就呆哪儿吧。

闵妃是达到目的了,可是为这事却搞出了个很大乱子,都弄出人命了。

自从1589年11月“壬辰倭乱”以来,朝鲜民族就一直很讨厌东瀛鬼子。当看到近些年又有鬼子常在国内到处窜动晃悠,比胃里吞只苍蝇还恶心。当时朝鲜国内舆论几乎一边倒,一致要求把这些穿“开叉”褂人不人鬼不鬼的玩艺全赶回东瀛岛去。所以闵妃通过“花鬼子”跟大清绕关系解决李拓世子册封问题,被认为是一件奇耻大辱之事。为此舆论大哗,纷纷指责王室。亲“兴宣老头儿”派的安东睃晓得这事儿内幕后,就站出来抗议,结果被闵妃给剃掉了脑袋。事情接连发生,就象一根燃烧的导火线,最终在全国引发了强烈的排日浪潮。

在这件事上,闵妃无疑是往自己身上引了一把火。同时,这位美少妇也打开了她生命中的潘朵拉魔盒!闵妃打开的潘朵拉魔盒里的魔鬼不是别的,正是东瀛小岛之日人。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闵妃就象潘朵拉那样好奇,很想张望下那些“衣衫不整”(日本和服)人的小岛上都有些什么稀奇玩艺儿。

在19世纪下半叶这段世界史上曾发生着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情,而它的奇特在于这件事情发生日人那而却和中国的《易经》、《诗经》有关。

1867年,日人孝明天皇骤崩。孝明天皇的第二皇子,年仅16岁的储君睦仁继承皇位。

19世纪中叶的日人处于最后一个幕府——德川幕府时代。幕府是古时日人一种权力曾一度凌驾于天皇之上的中央政府机构。常以“挟天子以令诸侯”方式进行对国家的统治,其最高权力为“征夷大将军”,亦称“幕府将军”。掌握大权的德川幕府和这时的朝鲜相似,同样对外实行“锁国政策”,禁止外国传教士、商人与平民进入日本,只有荷兰与中国的商人被允许在原本唯一对外开放的港口——长崎继续活动。

这时的日人正遭到美、英、法、俄等国的侵略,面临着严重的民族危机。日人不仅极端仇视外国侵略者,更痛恨和侵略者相勾结的幕府。农民和市民纷纷起义,开展“倒幕”运动,一些中下层武士、商人、资本家和新兴地主中的改革势力也加入了“倒幕”斗争行列。

1868年1月日,由天皇睦仁召开,有倒幕派皇族公卿、大名和武士出席的御前会议上,宣布“五政复古”,恢复天皇亲政,废除幕府,成立新的中央政府,并责令幕府将军德川庆喜交出领地和财产。

1月6日夜间,德川庆喜逃往大阪,集中兵力反扑!日人国内内战爆发。

1月9日,天皇睦仁举行践祚典礼。

1月底,倒幕军在京都附近击败幕府军队,德川庆喜又逃往江户。

月,天皇睦仁组织讨幕军,一举击溃兵力大于讨幕军数倍的幕府军,德川庆喜被迫投降。

7月,天皇睦仁将江户改名为东京。

8月7日举行即位典礼。9月8日改年号为“明治”。

10月,明治天皇抵达东京执政。自此,日人由明治天皇主政,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使日人走上了发展资本主义道路。这就是日人历史上被称之为的“明治维新”。

“明治”取自中国《易经》圣人南面听天下,向明而治;“维新”来自《诗经》(《诗?大雅?文王》)的“固虽旧帮,其命维新”。看来日人还是很能参悟学用中国这个东方文明鼻祖之真谛的。必须承认,日人明治维新创造了19世纪下半叶世界史上一大奇特事情;一个既小且穷,资源馈乏的封建国家,仅用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便实现了社会、经济、军事多方面的脱胎换骨,成为一个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

就是这位蕞尔小帮“帮主”,上任伊始,就野心勃勃地宣称要“开拓万里之波涛,宣布国威四方”。由于当时的日人各方面都还不足以与大清抗衡,甚至说不敢不敬。所以,日人就把“开拓”的对象瞄上了朝鲜。

明治维新后,以号称“维新三杰”的木户孝允、大久保利通和西乡盛隆为代表维新派更是大力鼓吹“征韩论”,企图将朝鲜变成日人的原料产生(以农产品为主)和倾销市场,进而吞并朝鲜,以朝鲜半岛作为跳板侵略清国。朝鲜国门的打开是日人侵略朝鲜的必要条件。因此,明治维新后,日人便多次向朝鲜传递“国书”,要求朝鲜政府开放国门与之建交。

1868年1月,日本第一次派出使臣,怀里揣着一份国书,兴高采烈地去到朝鲜,自作多情地向朝鲜吹他们的天皇多么伟大(其实也就是个16岁大男孩),国内改革多么成功,并还厚颜无耻地说,作为近邻日人又是多么地想和朝鲜友好往来等等。

可是,日人实在太厚脸皮了,虽然参悟学用中国的《易经》、《诗经》创造了“明治维新”,可在语法修词上,只能说是跟着中国这个东方文明的老祖宗学得还不到半点儿皮毛!一个蕞尔小帮“帮主”,竟然在一份“国书”里多处出现“大日本”、“皇上”、“朕”等词语,甚至将朝鲜蔑视为“朝臣”,内容言辞显得十分傲慢和无礼。这让朝鲜政府和人民十分地不爽!日人这是在触犯朝鲜人那根最敏感的神经,朝鲜人除了认大清皇上,其余大小诸国少他妈的来这一套。作为大清属国的朝鲜一怒之下,日人递来的所有“国书”全甩进了废纸蒌里。打死日人也想不到,事情的梗阻原来竟出在这上面。

虽然日人这次碰了个鼻青脸肿、两眼金花,可是并不恢心,接着便采用死缠烂打的战术,以锲而不舍地精神一递再递“国书”,但均不奏效,搞得日人很没面子,心里十分窝火。

1875年初,也就是闵妃儿子李拓被册封王世子第二年。日人认为,你们册封世子我们日人可帮了不小忙啊。即使投桃报李,咱们两家总也该签约建交了吧。自作多情的日人尽往好事上想了。于是,日人派外务省副官广津起草新的外交文书,到釜山要求建交。闵妃虽说由于册封王世子一事对日人心存好感,但碍于国内反日排日浪潮日益高涨,政府也未就开放一事确立基本政策。特别是那个广津,办事实在孟浪的可以,递个外交文书还带艘军舰来。闵妃想:怎么着,想打仗啊!告诉你们,想打仅俺还不惧呢,讲打仗俺家那“老头儿”是专家级人物。美国、法国如何,照样被俺家那“老头儿”揍得手捂着腚蛋子跑路。信不信我这就将他拎出来给你们比划一下?蕞尔帮算啥东西嘛。

日人弄巧成拙,这下面子算是丢尽了。这朝鲜人好象比大清还横多了?建交的事儿再次彻底泡汤。好你个臭娘们儿,敢放我们日人“鸽子”。这回日人彻底动了肝火!“文交”不行,干脆来武的。

1875年5月5日,日人明治政府决定以武力打开朝鲜国门。由日人海军少佐井上良馨指挥的军舰“云扬”号侵入朝鲜釜山海域示威。6月1日,“第二丁卯”号继“云扬”号驶入釜山海域。两舰军舰借口演习,肆意放炮,进行各种挑衅行为。朝鲜东莱府使黄世渊予以抗议。日人说抗议无效。两舰军舰于6月0号从釜山港沿着朝鲜东海岸北上,对朝鲜沿海进行非法测量,并侵入军事要冲永兴湾进行侦察,直到7月1日两舰军舰这才悠悠哉返回日人长崎。日人军舰自动撤退,搞得朝鲜人一头雾水,这样放两炮就跑了?

其实事情才刚开了个头。

1875年9月19日,日本的“云扬”号,“第二丁卯”号,“春日”号等舰驶入江华湾,停泊在月尾岛附近。江华湾位于朝鲜西海岸,是汉江的入海口,同时也是朝鲜首都汉城的门户。“两次洋扰”法国人和美国人就是在这里吃了朝鲜人一个瘪败走的。

9月0号,“云扬”号向北航行,出现在江华岛东南方的兰芝岛。舰长井上良馨借口测量海深和寻找水源,将0名日军用小艇运送到沿岸探测水路,甚至接近江华岛草芝镇炮台,准备在这里侦察并登陆。面对日人的挑衅,草芝镇炮台立刻进行反击,对着“云扬”号军舰一顿暴轰。“云扬”号也立刻开炮进行还击,摧毁了草芝镇的军事设施,但由于草芝镇官兵的顽强抵抗,日军终究无法在草芝镇登陆,便于9月1日转而偷袭丁山岛,杀掉了大批朝鲜居民。

9月日,日军陆战队在永宗镇登陆,与当地朝鲜士兵交火。那里只有600多居民和射程只有700米的0多门旧式小口径火炮,防备较薄弱。日军以人受伤的代价,击毙朝鲜士兵5人,俘虏16人,掳获大炮6门,火炮枪10多支,攻占了永宗镇。日军在城中大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永宗镇瞬时变成一片废虚。

9月4日,“云扬”号等三艘日军军舰撤离江华湾,返回日人长崎。历史上将这次事件称之为“云扬”号事件。

“云扬号事件”发生后,日人政府发表公报称“云扬”号等三艘军舰是在经过朝鲜附近准备去大清时,遭到朝鲜人的突然袭击,日舰是被迫反击,并有两名士兵受伤。日人政府这一颠倒黑白的说法,蒙蔽和误导了本国大部分民众,很大一部分日人要求政府索性趁此机会,干脆把朝鲜象前不久收拾琉球那样,做掉算了。但是,以明治维新“三杰”之一的木户孝允等人对此却不以为然。他们认为日人的目的是要敲开朝鲜的大门,朝鲜是大清属国,得先试探下大清是什么态度。

对于日人发动“云扬”号事件,我们可以这么去理解,那就是日人此举是一石二鸟,一方面以武力逼迫朝鲜开放国门,一方面在试探大清的底线。因为,以日人目前实际情况,还不敢直接与大清交恶,想搞朝鲜须得顾及到大清的感受。

与此同时,日人又向已同自己建立外交关系的美、英、法、德、俄、意等诸国通报了日人欲使朝鲜开放国门的图谋。其实这些国家早想这么干了,而且有的已经干了但干得不成功,辟如“两次洋扰”被大院老头揍得屁股开花的法国人和美国人。所以诸国对日人的图谋一点也不反对,他们很希望日人去打头阵。

1876年1月8日,日人政府任命黑田清隆为全权办理大臣,井上良馨为副全权办理大臣,公然突行“炮舰外交”手段。与此同时,日人政府另派外务少辅森有礼前往大清摸底,看看大清是什么意思。1月中旬,森有礼先到北京与总理衙门的“鬼子六”奕祈进行洽谈。森有礼先向奕祈说明了朝鲜“云扬号事件”。继而提出日人欲与朝鲜建交通商。

奕祈说:朝鲜虽是大清属国,但我们从不干涉其内政,外交上朝鲜也是个自主国家。“鬼子六”的话说得很是暖昧。森有礼狂妄地说:所谓属国,实乃有其名而无其实。日人在与朝鲜帝约建交这个问题上,已无再同清国政府进行交涉的必要。

当时坐镇津、保的李鸿章,也一直在密切地注视着日人与大清的会谈。李鸿章,一位中国历史上最失败的外交家,这样说好象刻薄了老李。如果说甲午战争及后,老李在外交上能够做到“舍身为国”,在日本被浪人拍了板砖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自尝苦果!当时的日本尽管在外交言辞上嚣张恶吠,那只是一种虚张声势的探底。他日人胆敢与大清交恶乃至开战,无疑是拿自家脑袋去撞阎王爷的卵,不要命了。因为以两国实力相比,大清国灭掉日人就跟玩儿似的。

可是李鸿章明明知道日人在对朝鲜实行“炮舰外交”政策,若朝鲜不愿意与日人建交,日人必欲付诸武力征服,如此朝鲜肯定不是日人的对手,《中日修好条约》又很束缚日人手脚,而日人一旦侵占朝鲜,大清便有唇亡齿寒之忧。同时,这个当“大哥”的很自私,他很不愿意得罪日人,甚至是在放纵日人,当然就更不愿效妨明朝李如松于“壬辰倭乱”那样抗倭援朝。

其实就在李裕元当初为册封王世子来大清时,李鸿章就让他给朝鲜的小李国王带过一封信。李鸿章在信里传授的外交方略是“用以毒攻毒,以敌制敌之策。”明确告诉朝鲜王室:朝鲜与日人建交是大势所趋,建交会对朝鲜有利。以朝鲜之力对抗日人肯定不行,若你们能够再与英、德、法、美等国建交,不但可牵制日人,还能防止俄国人窥视。

李鸿章并于1876年1月4日在保定会见森有礼。会谈中森有礼请求李鸿章帮忙,说通总理衙门大臣亲王“鬼子六”奕祈,以及文祥、沈桂芳、崇厚等人。设法劝说朝鲜接待日人使臣。李鸿章果然依照森有礼的所求,向总理衙门报告了与森有礼会谈的情况,建议总理衙门奏请礼部向朝鲜转达大清的意思。

朝鲜政府的二当家领议政李裕元,是国王李熙之叔,对于清政府礼部所建议的“与法、美通商”,以牵制日人的意见持不赞成不反对态度。

清政府既不愿出面维护朝鲜的权益而同日人、俄国发生对抗,又怕这两个一大一小列强吞并朝鲜,对其“龙兴之地”东北构成威胁,同意李鸿章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大行“以夷制夷”之策。李鸿章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劝诱朝鲜忍辱负重,与日人通商往来,以暂弭兵端,避免大清卷入纠纷。“大哥”这种不惜以牺牲“小弟”国本的“息事宁人”和“以夷制夷”方略,结果不仅引进了日人侵略势力,而且极其严重地损害了大清对朝鲜的宗主国权益。

其时在朝鲜国内有两股势力坚决反对与日人缔约,一股是以兴宣大院君李昰应为首的在野派,与日人缔约通商是对“锁国政策”彻底毁灭,老头对此坚决反对,大院老头上书称:对日缔约就是自取灭亡(不幸一语言中,后来果真如此),斥责闵妃一伙向日人妥协的行径。在民间组织掀起了一股强烈的抗议对日缔约浪潮!另一股是以崔益铉为首的大批儒生在汉城王宫门前持斧上疏,坚决反对同日人谈判乃至缔约。崔益铉提出“倭洋一体论”,并指出这个条约的不平等性质,预见了这些条款将对朝鲜社会产生的冲击以及日人吞并朝鲜的野心,并说政府如一定要和倭鬼签约的话,老崔就用斧头劈开自己的脑壳。

美少妇闵妃很得李鸿章真传,你搞“洋务运动”,我搞“对外开放”,你搞“以夷制夷”,我也搞“以夷制夷”,这只美丽的鹦鹉从此就跟上老李学起舌来了。由于闵妃畏惧日人的武力威胁,“大哥”又是个光说不练的嘴把式,加上她本人就倾向于开放,又害怕老公公趁机抢夺她这个儿媳妇的吃饭盘子。闵妃和小李国王便不顾朝鲜举国上下的强烈反对,逮起了老崔及其同伙,接受了日人提出的条款。

1876年月6日,在江华府演武堂朝鲜同日本签订了《日朝修好条约》,亦既后来通称的《江华条约》。这是朝鲜政府同外国签下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由于清政府的自私,硬是诱拐着人家小媳妇签“卖身契”开放国门,从此把朝鲜推向任由列强宰割的半殖民地深渊。

与日本的缔约,在朝鲜国内引起了强烈的社会震荡。日人利用不平等的《江华条约》享有的特权大肆从朝鲜买走粮食,使本就贫弱不堪的朝鲜人民更是雪上加霜,整个朝鲜社会弥漫着不满与怨恨的气氛。更兼由于闵氏集团的腐败,堕落和对老百姓的横征暴敛,肆意盘剥,老百姓觉得这样活着没多大意思。继1878年韩山农民起义后,接着又爆发了1880年长连、鸟龄、安东的人民起义以及1880年到1881年的仁川农民起义等。就连兴宣大院君李昰应也趁机动起来。

1881年,兴宣大院君李昰应党羽安骥泳等人利用各地儒生忧国忧民,激昂上疏的情绪,密谋废除那个软耳根子小李国王,推倒闵妃集团,拥立大院君李昰应庶长子李载先为国王。大院老头等人的想法是不错,可错就错在安骥泳是个不长脑子的,光顾着人多力量大,拼命发展党徒,结果把美少妇闵妃的人也给发展进来了。就在拟定于8月8日起事的前一天,这伙人一下给闵妃逮了个净。安骥泳等0多人全被剃了脑袋。李载先本人先是流放一阵儿,后被赐死,比那0多人也多活没几天。闵妃心想,这肯定是那老头搞的鬼内容,没他背后给这帮人挺着腰杆儿,谅他们也不敢。但闵妃目前还不想和大院老头撕破脸,维稳第一。

按说闹了这么大动静,闵妃也该有所警醒才是。然而外威集团的腐化堕落虽但未能就此收敛,且还越玩越大,国家没银子没关系,咱家乌纱帽壳多的是,照样可以拿来换二两小酒喝。据黄玹所著《梅泉影录》里记载:当时朝鲜的宫廷内“每夜曲宴淫戏,保佑、巫祝、工瞽歌吹媒,殿廷灯烛如昼,连曙不休”。

这时的闵妃开始对大清有所失望,这棵大树有些不可靠了,更别说纳凉树荫下。失望之余的闵妃,把目光转向了日人,想依着日人实现改革,独立自强。而日人亦籍此鼓动朝鲜摆脱大清,在朝鲜王室大肆培植亲日势力。朝鲜王室应日人之邀,派出以金玉均、朴泳孝、洪英植等人为首的“开化派”,组成一个考察团(亦叫绅士游览团),到日人那儿花了70多天考察日人的政治体制,近代设施和产业结构。同时还派遣了以金允植、鱼允中等为首的保守派69人赴大清天津学习武器制造技术。闵妃本意是想学学李鸿章到日人那儿搞点“洋务”,弄些好东西引进回来,不料想闵妃的这种“两条腿走路”的法子不好使,这样竟然使本就七零八散的朝鲜王室内部又形成了以闵泳翊、金允植、闵泳穆、赵宁夏等为首的保守派(事大党)和以金玉均、朴泳孝、洪英植为首的“开化派”(开化党)两大阵营。前者掌握政府实权,主张维持现行制度,亲华,是主流派;后者主张效仿日人,进行自上而下的改革,日人,是非主流派。但是,由于中央集团的严重腐败,党派纷争,加之日人的侵略政策,朝鲜国内政治局面错综复杂,社会矛盾和民族矛盾日益尖锐,就象一座随时可能喷泄的火山。

也许是金绮秀,金弘集两人去了几趟日人那儿,日人好玩的把这俩人给迷着了。金弘集原名叫金宏集,他也干脆将“宏”字改为日人人常用名字中的“弘”字。二人把日人的“好东西”加工打包了下,又带给闵妃和小李国王瞧。这个“好东西”叫《朝鲜策略》,这玩艺儿就象个变动多端的万花筒,看得闵妃和小李国王是五迷三倒,中了邪似的,不顾许元植等儒生们的强烈反对,决定听日人的,一边准备与美国人洽谈缔约,一边跟着日人比葫芦画瓢学样。以至于连自己家跟班禁卫队也敢让日人改编兼训练,这不拿自己的脑袋往鬼子的裤腰带上别吗!

1881年5月,闵妃和小李国王决定进行军事改革。恰好这时又正赶上日本公使“花鬼子”刚好送给朝鲜王室一批步枪。“花鬼子”建议朝鲜用新式武器训练和改编军队。于是分别从朝鲜以前的五营军中挑选了00名营兵组成了别技军,在南山脚下开辟了新的演练场,开始进行训练。训练别技军的教室是日本陆军少佐掘本礼造。原兵曹判书闵升镐(这人是大院老头的妻弟,闵妃之养兄,是骊兴闵氏势力的代表人物,因经常跟大院老头过不去,后被老头的手下丢个炸弹飞上天去了)的养子闵泳翊担任教练司堂上。堂上对文官是指明善大夫,奉顺大夫和通政大夫,武将为折冲将军以上的官阶。别技军享受着特别待遇,薪俸是其它部队军官的5倍,穿日人军服,扛日人步枪。可怜这帮人儿不吃家伙,享受不了高强度训练,才弄了没多长时间,00号人就私下溜走了一大半。

这帮别技军穿戴滑稽,他们身上穿着日人黑军服,头戴日军军帽,可西服内穿的依旧是朝鲜裤子和褂子。有时他们还扛着日人步枪跑到街上卖洋味儿,尤其跑过旧式军队的营房门前,被旧式军人们嘲骂为“假洋鬼子”,凭什么你们的薪俸比老子多出那么多,早晚要你们好看!有些旧式军人甚至恶毒地说,惹急了老子到时连你们的“掘本鬼子”一起毁掉!

自从与日人缔约通商,朝鲜的大豆、大米象流水一样源源不断流淌向日本,造成国内大米奇缺。而日本的煤油、染料、药品、碱、铁则大批量地由釜山港进入朝鲜,造成国内手工业大部分破产,百姓们失去生计。既是到了这样一种国家民生极其危机情况下,闵妃和小李国王依然视而不见,仍一味地跟着日本屁股后头欢跑不停。民众开始不满政府了,认为好好的国家搞成这个德性,根本就是闵妃和她的外戚一伙人向“倭鬼”开放国门造成的。民众憎恨闵妃,憎恨小李国王、憎恨闵氏势力,更憎恨“倭鬼”!憎恨之余,人们开始怀念起大院老头来了!

最恐怖的是由于国库枯竭,闵妃政权先是拖欠官员薪俸,接着连军人们的薪俸也敢拖欠。

憎恨与怀念,正在动摇着国家的根本。同时一场更大的祸乱正在酝酿之中……

188年春季,朝鲜发生大旱。由于正处青黄不接,广大民众家里的米缸早已晒了底儿,官军们都1个月没领到饷粮了。粮食都跑往哪儿去了?都跑日人鬼子那去了!

据《韩日经济大年史》显示,朝鲜自被日人开了国,每年都有百万甚至数百万石的大豆、大米运往日人。米是日人餐桌上的主食,大豆用来做大酱和酱油(鬼子和朝鲜人一个口味儿,每顿饭都得搞点酱汤喝渴)。随着大豆和米向日人输出量的剧增,至使朝鲜物价暴涨,到了188年这年,粮价比年前涨了倍之多。朝鲜每年都闹粮荒,民怨沸腾,粮价连年暴涨,沉重打击了朝鲜的经济支柱农业,几近到了破产的地步。民不聊生,暴乱迭起,国家危机四伏。这些都预示着朝鲜国内将有一场大乱发生。

7月19日,全罗道漕米运抵汉城,主管俸禄的宣惠厅决定先给武卫营和壮御营发1个月的饷粮。

武卫营所属训练都监金春永、柳卜万、郑义吉等一众军官这天老早就赶到了都捧所。都捧所是朝鲜王室负责收取租税和发放饷粮的衙门。他们连早饭都还没吃。发放饷粮是大好事,尽管才只1个月的。但他们个个脸上却丝毫看不到轻松的喜色?

因为,最近从内部传出一条很不好的消息,政府决定扩充别技军,要大大缩减旧式军队规模,将京军五营军(训练都监、龙虎营、禁卫营、总戎营、壮御营)缩编为武卫营和壮御营。要真是这样的话,超过半数的旧式军人就得解甲归田。这就意味着他们中间大部分军官的饭碗或将不保。家里缺饮断粮,再失去这份差事,这是分明是不让人活了啊!

都捧所大门打开了,开始发放饷粮。金春永第一个领到米袋,接着柳卜万、郑义吉、姜命俊等人也都分别领到了米袋。可是当他们打开米袋一看,个个紧皱起了眉头。原来米袋里的大米全是发了霉的,里面还掺有很多沙子。金春永等军官不由心生怒火,便和都捧所管仓的争骂起来。你道这管仓的是好惹的?这些人全是当朝权贵闵谦镐的手下。闵嫌镐是闵升镐的弟弟,是闵致禄的第二个养子。当初闵致禄老婆 李氏只为他生下闵妃一女,未生半子,闵致禄一下收了两养子。第一个养子闵升镐被人丢炸弹炸死了,二养子闵谦镐便顶了哥哥的班,当了兵曹判书兼宣惠厅堂上,他不光克扣军饷中饱私囊,这个人还是主请掘本礼造当教官,创建“倭别技”(旧式军人对别技军之蔑称)的主要人物。同金弘集、金铺铉和闵奎镐都是闵氏集团的核心人物。

双方争骂越来越激烈,发粮停了下来。后面排队的大批军官也惹上火了,随着金春永、柳卜万、郑义吉、姜命俊等一齐冲进都捧所内,逮着管仓的一顿胖揍,还砸毁仓库,夺取粮食。之后,这些人便全都散回家去了。

闵谦镐接到报告,立即下令汉城捕盗厅逮捕了为首的金春永、柳卜万、郑义吉、姜命俊等四人,并决定在都捧所门前将其全部处死。引起了众多官兵的极大愤概。大院老头趁机派家臣千喜然等人前去煽火,欲利用官兵的反抗情绪武装夺权。于是五营士兵积怨爆发,决定起事。

7月日,金长孙(金春永之父),柳春万(柳卜万之弟)两人活动联络近万名士兵,麋集在汉城郊外的东别营哗变,这次哗变便是有名的“壬午兵变”。哗变的士兵先抢占东别营的武器库,杀死守军武装自己,又抄了闵谦镐等外戚权贵的宅邸,并且包围云岘宫向大院老头求助。这时,大量的小商人,手工业者等汉城市民也加入进来,形成了一支浩大的暴动队伍。他们按着大院老头指挥,队伍兵分三路,一路奔向钟街(现在叫钟路)袭击捕盗厅和义禁府,释放被关押的金春永等四人及其它犯人;一路袭击别技军军营,宰了日本教官堀本礼浩;还搞死了不少其它日人;第三路占领了京畿监营,扼制朝鲜政府的有生军事力量。起义军杀到晚间,越杀越亢奋,直朝日本公使馆杀去。其实这些义军的杀戳对象就是闵妃一伙和东洋鬼子。日本公使“花鬼子”闻讯起义军就要杀来,便自己一把火烧了公使馆,冲出包围圈,连夜向杨花津逃窜。到了杨花津乘上渡船,经过汉江水路,直抵济物浦。“花鬼子”到了济物浦人还没立稳脚跟,喘上口气儿,又听说起义军打后边追上来了。“花鬼子”实在无心恋战,只好在天快亮时乘小船逃到月尾岛,正好英国一艘测量船停靠在哪儿,“花鬼子”跳上船直向长崎逃窜。到长崎下了船,他人还尚且惊魂未定,一路九死一生逃命,令花房义质一辈子都忘不了!

7月4日凌晨时分,三路起义军汇合汉城市民大举进发王室。

这时,天下起雨来。闵妃和小李国王躲在王室里,听着窗外“噼噼啪啪”风雨声,吓得小李国王直向闵妃怀里拱。

久旱逢甘雨!虽然目前身处危急中,闵妃心里还是很高兴。这真是一场及时雨啊!天地旱了那么久,溅个火星儿都能燃烧起来。她和小李国王一同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外面雨下得很大,院外枪声纳喊声正朝这里涌来。闵妃定了定心神,回过身来,她含情依依为小李国王轻轻地用手揩去溅在脸上的一滴雨水,神情肃然地说,“殿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请国太公过来王宫吧,这是我们目前的唯一选择”。

小李国王望着闵妃怯懦地说:那就按你刚才的意思,让父亲大人过来谈谈?

闵妃缓缓将脸转向窗外。窗外电光闪耀,雨越下越大!闵妃谈定地说;“殿下不用害怕,殿下毕竟是他的儿子,做父亲的是不能把儿子怎么样的”。

小李国王叹声说:这样会对你很不利的,我担心父亲老人家他会……闵妃截断小李国王话说:国太公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叫他快停手吧,至于其它的只好听天由命!

闵妃十分清楚,大院老头煽动暴动为的就是一雪前耻,重新掌权。据报,他已控制着起义军,他指挥他们杀了堀本教官,捣毁了日公使馆,把个“花鬼子”撵得不知去向。同时他们还将闵谦镐、金辅铉、和闵台镐等众多王宫大臣的宅邸全捣了个稀巴烂,几个人正躲在宫里苟延残喘地发抖呢。暴动应当立即停止,停止的唯一办法,就是由大院老头自己收拾局面。因为王室的五营军队已经倒向暴动队伍,靠镇压是无效的。至于个人安危,也就说不得了。

小李国王叫武卫大将去云岘宫请兴宣大院君李昰应。闵妃的愿望是好的,是公心无私的。可是暴动队伍已经杀顺手了,不是说停就停的事儿。

不知何时,天已经大亮了。三路起义军在进发王宫的途中经过沙洞李最应家时,不由分说把个60多岁的老鬼从床上拉起来就砍了。还有闵昌植也是被一刀活宰,死相很惨。倒是闵泳翊,好在人聪明机灵,假扮僧人从起义军的刀缝里溜走了。

进攻昌德宫时,雨已停下了。总指挥金太熙(兴宣大院君李昰应之心腹)挥动起义队伍,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地便攻破了敦化门,直扑王宫。他在执行着兴宣大院君李昰应的命令。

兴宣大院君和小李国王父子俩谈判很快破裂。破裂的原因很简单,大院老头十分坚持他的世界观,一是遣送闵妃回骊兴老家去。至于闵妃线上的人或罢免或治罪;二是驱逐日人,驱逐美国等洋夷,关上门自家过日子。

而小李国王则认为:遣送闵妃有失国母礼仪,万万使不得,至于日人和美国洋夷,美国人也许被你当年揍怕了,自打来了一直挺规距。听说日人被你宰的宰,逃的逃,眼下是连个日人的影儿都瞧不见了,你还想咋地!

想咋地?老头见儿子死不肯让步,当爹的话都不好使了。冷笑一声道;想咋地不想咋地,御前会议上自然就会知道。撂下这句狠话,老头便悻悻地退了出去。

兴宣大院君李昰应回到云岘宫,立刻传令金太熙,刻不缓停,进攻、进攻、进攻。

金太熙心领神会,他一边派人去云岘宫,准备护送大院老头入宫;一边命令郑义吉等进攻王室,只要闻着有点姓闵人的味儿的,一律杀无赦!

郑义吉率人冲入大造殿直闯西暖阁。西暖阁是闵妃的寝宫,一众人等翻遍了整个西暖阁,就连厨房厕所等处都进行一一排查,结果却不见闵妃的影子。

其实这会儿闵妃仍在小李国王的东暖阁,东暖阁是小李国王的寝殿,小李国王正让洪尚宫的哥哥武艺别监洪在义保护闵妃秘密出宫。很明显,大院老头给他撂下那句狠话里隐含杀机。

就在闵妃化装成宫女刚离开东暖阁没几步,郑义吉等众已率众冲了进来。一阵子翻箱倒柜的找不见闵妃,郑义吉有些火了,按约定在兴宣大院君李昰应入宫前,闵妃必须处死。郑义吉一把拉过一名宫女,大声喝问:闵妃在哪里?宫女吓得直打哆嗦,慌忙摇头说不知道。说真的,郑义吉本人根本就没见到过闵妃,这会儿美少妇就是站在眼前他也不认识。气急败坏的郑义吉甩下宫女,又率众朝大造殿奔去。正行中间,一眼瞅见闵谦镐、金辅铉几人正要悄悄往外溜,郑义吉也不搭话,冲过去挥起大刀上下左右不几下,便把这几个人给报销了。

残酷的事实在告诉小李国王,该是儿子屈服老子的时候了。7月5日,朝鲜国王李熙被迫召大院老头入宫,并归政于兴宣大院君李昰应。大院老头在起义军和市民拥护下再次掌权。

大院老头上台先干了三件事,一是“维稳”,下令赦免这次所有参加起义士兵和市民,并遣散他们出宫,稳定局势;二是“拔乱反正”,全面废除闵氏权力时所实行的开放政策;三是“先入为主”,宣布闵妃兵乱中已死,任命领议政洪淳穆为治丧委员会主任,按照国葬举办闵妃丧事,叫这个尽会给自己捣乱的儿媳妇,死活再也无法回来(当然这只是大院老头的一厢情愿)。

既然要拔乱反正,大院老头先是罢免和治罪闵妃外戚势力成员,起用申应朝等保守士大夫,为因反对开放国门而被打入牢狱的郑显德、李晚孙、金平默等人平反昭雪。另外,大院老头还让长子李载冕任武卫大将军和宣惠厅堂上,相当于京师卫戎司令和公安部长。接着宣布恢复五营,废除别技军,裁撤闵妃集团学习日本人搞开放成立的那个“统理机务衙门”。

一切搞定。大院老头本该喘口气儿,将未来事务慢慢捋上顺道。可是有一件事总让大院老头心神不宁,如鲠在喉。那就是老头的好儿媳闵妃活不见不人,死不见尸,象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这怎么行啊!

当年就因为自己太轻视这个女子了,将精力全扑在了国家大事上,结果叫她在“灯下黑”的地方放了自己的冷枪。没宰了本老头已属万幸。太麻痹啦,教训啊!说什么这回也不可以放过她了。大院老头拿定主意,命令郑义吉率人继续搜捕闵妃,不过这事儿要秘密行动。刚开过闵妃的追悼会,让人知道了多不好意思。

可大院老头哪里想得到,他这个美貌的儿媳妇远比她想象得精灵,人家早不在京师啦。

那天混乱中,闵妃早就被洪在义驮在背上一溜烟地跑回老家骊兴了。闵妃在骊兴刚没呆上两天,又听说大院老头派人追杀过来了。就叫洪在义背上她逃往忠州,又从忠州逃到一个距忠州几十里远的一个小山村里,闵妃这才安下心地暂且住下。

闵妃稍定下神来,细想一下,自己总这样被大院老头追着屁股逃命,也不是办法呀!被动是要挨打的,挨打还是次要的,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小命就交待了。闵妃决定变被动为主动,从消极退守转为主动进攻。

于是乎,流亡忠州的闵妃通过兵曹叛书赵宁厦向赵老太妃求助。赵老太妃早就烦了大院老头,本来说好的是“合伙生意”,叫你儿子李熙接班当国王,咱俩共同吃香喝辣的,可你呢,上来就先整治外戚势力,整治本也没什么错,可你不该整治金氏外戚时连我们赵氏也给捎带着呀。赵老太妃觉得大院老头实在可耻。闵妃求她帮忙,赵老太妃二话没说就秘密派人去到大清,让正在出使大清考察“洋务”的领选使金允植向宗主国清政府乞援。

大院老头一通发狠,烧了日人公使馆(那事儿实际是“花鬼子”自己干的。因公使馆里太多的与国内往来文件、情报资料来不及销毁,“花鬼子”逃命要紧,干脆就把公使馆一把火烧掉了),还宰了10多名日本人,又把闵妃势力摧了个稀里花拉,大院老头觉得太解气了。熟不知可怜的老头这次玩过头了,大难将临而却浑然不觉。日人正愁没个窟窿眼儿下蛆,日人也不是10多年前的法国人、美国人。兴宣大院君李昰应没头没脑地一通乱搞,其最终结果,是把邻近两个大国全扯了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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