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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智勇杀敌穿插逍遥志士舍命插旗临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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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汉政府虽然各怀心事,但以大局为重,还是决定先期北伐。

蒋介石兵分三路,第一路何应钦,率部由镇江、常熟渡江,肃清江北;第二路蒋介石自兼,白崇禧代理,前敌指挥陈调元,率部在津浦路正面作战;第三路李宗仁,前敌指挥王天培,率部解六安、合肥之围,然后北攻陇海路。

一直虎视中原的冯玉祥,鉴于目前形势,也决计出兵入潼关。

不过,冯玉祥旧习不改,处处仍以保存自己实力为前提。

宁汉对立后,冯玉祥表示中立,可当张作霖从苏联大使馆得到文件,其中有苏联援助西北军的资料,并将其公布出来,他立刻就来个**宣言,另外,表面上他不介入宁汉之间矛盾,可重心还是向蒋氏那边沉了过去。曾有人对冯玉祥在大革命时期前后表现总结出了四十个字,讲出来倒是很有些意思,其曰:“一信基督,二联俄共,三次逼宫,四次革命,五原誓师,六月**,七驱老于(于右任),八结中正,九存阴险,十分活动。”说他阴险,此言未免过,可其他九条也都是事实。

冯玉祥派刘骥为驻汉代表,与武汉达成协议,共同北伐,但他又不想孤军深入,当得知唐生智及张发奎部己沿京汉线北上,欲图夹击入河南之奉军,双方会师于郑州和开封,这才着手部署军事。其实,冯玉祥对攻豫的计划早已胸有成竹,多年来苦苦经营西北军,也是等待这一天,眼见奉系战局直落,此次出兵也正是大好机会。

5月1日,冯玉祥在西安红城集合军民,宣誓就职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其誓词申明革命出师的宗旨,并命部队向东出发,以孙良诚为前敌总指挥,方振武、马鸿逵二人为副指挥。

部署后,冯玉祥下总动员令,亲自赴潼关指挥督战。西北军出发时,每人背负干粮一小袋,仅备三日之需,时值盛热,急行军半日,全袋馒头已经被汗水浸透,次日便发霉变质,可官兵们仍不得不硬着头皮往肚里咽。由于交通不便,粮草不能及时跟进,士兵真是苦不堪言。

原窜入河南境边的刘镇华部,分驻陕州、灵宝一带。

孙良诚部第十九师请缨为前驱,原来第十九师师长吉鸿昌得知由西安败退下来刘镇华的镇嵩军,闻风东撤,其主力部队已经退到洛阳,另一部尚留铁门、新安一带,企图迟滞部队。第十九师吉鸿昌部进展神速,与敌稍有接触,即克铁门,包围新安。吉鸿昌得知参谋长傅二虎与刘镇华手下万选才师的参谋长宋照奎交情甚笃,便有意让傅二虎进城劝降万选才。

傅二虎得令后进城,会见了宋参谋长,鉴于形势,万选才接受了吉鸿昌的建议,输诚附义。刘镇华此时也暗中接受冯玉祥派出的代表,并接受革命军委以八方面军总指挥的职务。刘镇华也曾答允共同反奉,但看到奉系部队自东压来,而不知冯玉祥有何打算,不敢有明显动作,颇有些左顾右盼。

冯部先头部队直入河南,命令部队若刘镇华部抵抗,就消灭他。刘镇华也非傻瓜,革命形势如此汹涌,他在西安攻城时,也领略了革命军的勇气,哪里还敢反抗,只有学万选才附义一条路好走。

此役,十九师师长吉鸿昌,算是立了头功。吉鸿昌,原名恒立,别号世五,河南扶沟人。191年投笔从戎,入冯玉祥部当兵,后任连长、营长。西北军改国民军后,因骁勇善战,后又任三十六旅旅长、第十九师师长。

孙良诚本是一员勇将,得令后,挥兵而入。

刘镇华见状,急急挂起青天白日旗。

孙良诚得灵宝,又下陕州,沿途没有任何阻碍,分路东进,卢氏、洛宁、渑池等县相继占领。

西北军达渑池之东,随即大举进攻。

适时,十九师攻克新安。新安镇距洛阳不足百里,守敌乃奉系张治公部,顽强抵抗,构筑了坚固的工事,然不抵西北军猛烈攻击,激战两天后,北伐军将新安占领,缴械者六千余人,其战利品最为让孙良诚高兴的是百余辆列车。方振武部复进磁涧,奉军万福麟率三旅之众,合张治公残部,纠集四万余人,以剧烈的炮火抵抗。孙良诚、方振武各部并石友三师和一个骑兵师,连日猛攻。守敌顽强抵抗了三天,终于不支,败走洛阳。

万福麟乘车东逃,张治公则南窜入山。

冯玉祥得知洛阳克下,心中大喜,急命孙良诚沿铁路东进,命方振武部向东南由登封、禹州挥兵许昌,以援助南方北伐军。

同时,冯玉祥命马鸿逵监视洛阳,骑兵集团由巩县、荥阳、汜水活动,以断敌人后方交通。大军继续东进,占孟津、过偃师,遂对郑州形成扇面围攻。

西北军各方面本不如奉军,怎么自从西安出兵以来,几乎没遇到对手呢?原来,张作霖又打错了算盘,他把奉军最精锐的部队全部投入到对抗武汉方面的南方北伐军,而张学良也轻率地认为,奉军全力对付南方北伐军,并打算在短时间内,沿京汉线将南军驱出武胜关以南,然后再回陇海全力打击西北军。这样一来,奉军只在洛阳部署了万福麟卫队三旅,以阻西北军东出,而尽挥两个方面军合六、七万人迎击南方北伐军。奉张看不起南军之强大,又没想到西北军出兵之迅速,同时又得提防着豫北的阎锡山,故而使得西北军如入无人之境,一口气打到郑州门前。

实际上,由于冯玉祥的私心作祟,其部队还没有使出浑身解数。

冯玉祥每走一步,都要控制部队的节奏,以与唐生智、张发奎的攻击部队合上拍子。

唐生智进攻河南,其先锋部队仍是张发奎的纵队,其部下为第四军代军长黄琪翔,第十二师师长缪培南,第二十五师师长朱晖日,第十一军军长仍由张发奎纵队司令兼任,第十师师长蔡廷锴,第二十四师师长叶挺,第二十六师师长杨其昌,独立第十五师师长贺龙部。

这些部队奉命到达武汉后,由张发奎下令各部出发时间,并要求各部队入河南境后,结集驻马店待命。

先锋部队十二师,乘坐列车由刘家庙启程,自广水经武胜关、三里河,就算是入河南境内了。

由于宁汉关系复杂,北伐军官兵虽然各有所想,然而他们所面临的是改写中国历史的壮举,消灭北洋军阀,可称之为“群雄逐鹿”的中原大会战,自此拉开序幕。

吴佩孚遁走四川,所部靳云鹗与吴闹翻后,处境也甚为艰难。

靳云鹗北上败于奉军,南窜又慑于北伐军压力,所部如同惊弓之鸟,但其散兵游勇四处流徙,对北上的武汉南军也构成不利因素。

十二师缪培南部及黄琪翔部到驻马店后,交换过意见,很快达成共识,那就是想办法尽快收编或消灭靳云鹗的部队,使攻击部队无后顾之忧。北伐军在预定地点待命的同时,也传来奉军大兵压近,已越过许昌,直逼郾城,其先头部队已经渡过漯河。

守城部队乃是新附义的新编三军梁寿恺部。

梁寿恺慑于奉军势力,恐无后援,不战自退,使奉军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就越过漯河。当梁部将防线安排遂平一线时,黄琪翔闻之,甚为焦急,他深恐梁部士气全无,继续后撤。而此时,从武汉出发的各路兵马,还没有完全到位,第四军、第十一军及贺龙独立师只是个别部队应战。

情况对北伐军十分危急。

武汉政府对冯玉祥的态度也不十分放心,因为此刻他还没出潼关。

俄国顾问鲍罗廷主张部队不能以硬碰硬,各部作退却打算。

鲍罗廷的建议得到部分攻击部队指挥官的赞同,并在会议上通过。

奉军压过来,号称十万大军,以张学良为首,多为强兵勇将。

国民革命军第十二师三十六团团长李汉魂,年龄不大,可自北伐以来,历经多次战斗,此人多谋善战,分析目前的情况后,遂对自己的参谋提出看法,他说:“我们现在从兵力上不如奉军,可是我们已经抢先到达驻马店,而且占居于多数有利地形,暂时不利,官兵勇气尚存,可作一决战。至于退却,何时都可以,如不战自退,对整个战局将产生不利影响。我军长达半年的调整,一旦消沉,再打起精神来,实为不易,加之奉军如在河南得手,直逼武汉,情况就更为严重。”

李汉魂的话一落,参谋急急点头,两人决定上书师长和军部。

李汉魂联合六个团的指挥员,向缪培南和黄琪翔建议,要求部队固守界牌至水屯一线,掩护一纵队从容集中。

鲍罗廷听到李汉魂等诸团长的建议后,仍不同意。李再三向其表示,如若能坚持一段时间,电请前方友军固守阵地,纵队速赴支援,可谓没有什么担心的。黄琪翔、缪培南经过分析,认为李汉魂的计划可行,遂表示支持这一建议,随后下令紧急布防。

李汉魂得令后,将各营地段重新调整,为使得各团能相互呼应,特增加了传令兵。

夜幕降临,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因郾城失败,从前线溃逃下来的驻豫部队,纷纷来到驻地,要求加入第四军。本来李汉魂已经安排好的布防,此时又要做些调整,待安顿好这些退下来的部队,再重新部署过,天已渐亮。

第一纵队陆续进入阵地,黄琪翔要求部队加强防备水屯以东的战略要地,并把驻马店、确山的右翼作为防守重点,以稳定铁路线的阵地。

按计划,奉军本应大举进攻。

可过了几天,阵地上仍不见动静,前方甚至出现一种相对安静的局面。

黄琪翔对第十二师师长缪培南说:“看来张学良用兵也十分狡猾,他本可以长驱直入的,如此慎重是何用意呢?”

缪培南说:“我想可能多方考虑,在他们心目中,北伐军能打败他们心中常胜将军吴佩孚,紧接着又横扫孙传芳,自然我们也就成了他们的强敌。”

黄琪翔说:“有道理,他们可能也在考虑我们的部队从郾城后退是不是圈套,诱他们上钩。”

缪培南说:“我们最好也行动起来,现在交通是个问题,纵队难得能有这么好的时间进行部署,此地运输不便,让各部队多找些牲口,如果需要进攻的话,到时反而不好找了。”

北伐军与奉军就这样对峙着。奉军仍按兵不动,守在郾城内。

黄琪翔命令各部不可松懈,奉军按兵不动,也可能慑于北伐军的威名,也可能另有他谋,各部要在部署中严密监视其动态。

部队在火线上不打仗,心里就难受,就在官兵摸不准情况时,传来战情。

冯玉祥终于动了起来,所率的第二集团军已经逼近洛阳,西线奉军纷纷溃退。孙传芳与直鲁联军已进占浦口,正向徐州犯进。鉴于战况的变化,总司令部不待奉军进犯,命北伐军先行动起来。

进入河南境内的第一纵队,各部部署也已经完毕,只待令下。

唐生智命第二纵队刘兴三十军,自原驻地沿铁路前进,以郑州为目标;原已进豫魏益三部现编入从郾城退到遂平的暂编第三军梁寿恺部为第三纵队,自原驻地向当面之敌攻击,以韩庄、中牟之线为目标,其部左翼与第二纵队接近,其右翼经黄埠、青龙潭与第一纵队取得联络;第一纵队向正面之敌进攻,其左翼经黄埠、青龙潭、南席镇,其右翼经东洪桥、扶沟县、通许县,经兴隆集到韩庄之线为攻击目标,占领开封,左翼与第三纵队联络,并监视刚刚在汝南公开附义的段国璋。

段国璋本是地方军阀。为此唐生智给黄琪翔一份密令,命其严密监视段的行动,虽然给予他军级番号,如若有非分之举,不必请示,可随时采取必要之手段。北伐军攻豫各部全面进入预定位置,第四十一军自汝南经商水、周家口、杞县,向兰封攻击前进;第三十五军位置于确山、柳林,扼守铁路桥梁;附义的庞炳勋部包围遂平城。

部署完毕,总司令部下达了攻击令。

5月17日,第一纵队旨在全歼敌人,经十里铺斜插唐按。唐按镇在上蔡之北。第十二师缪培南部抢占唐按后,及时切断了上蔡与外界的联系。

次日拂晓,打响了攻击上蔡的战役。奉军炮火剧烈,缪培南手下两个团长受伤,战况紧急。三十六团团长李汉魂率部打退从唐按来的奉军两个团的接应部队。奉军守城部队顽强抵抗,为了肃清上蔡城及东、西洪桥的奉军,纵队司令张发奎与黄琪翔及作战参谋经过实地侦察,遂将纵队重新调整,以缪培南率领李汉魂的三十六团、三十四团以及二十四师的七十团,向东、西洪桥进击;以第十师蔡廷锴部指挥原已靠近东、西洪桥第十师各团及第三十团一部,作总预备队,与各方策应。

东洪桥之战,缪培南命三十四团独挡奉军第十一军陈琛四十六旅。那桥头原有个土城,三十四团从早晨打到晚上,仍没有打下,此时第十师蔡廷锴令总预备队第二十八团和一个机枪连加入战斗。奉军眼见四面枪响,又见北伐军的援军上来,不知有多少人马。而此时,第二十五师师长朱晖日又及时调上两个营。北伐军士气正盛,奉军自知不敌,北伐军一鼓作气,克下土城,解除东洪桥屏障,占领了阵地。奉军向商水一带溃逃。

再道西洪桥,奉军守军为第十军第六旅,缪培南命十七团主攻,炮兵营迁高地布阵,随时发炮为十七团作掩护。李汉魂三十六团在原处水寨位置伺机待命,相机配合十七团作后援。

此时,夜幕低垂,不久便愈加昏暗,时有狂风袭来。李汉魂为确保水寨防线,使十七团背倚屏障,侧翼又不受敌人威胁。东、西洪桥在上蔡的北边,此时困在上蔡城内的守军不时以火力引导西洪桥的敌人,以求解围。十七团趁夜作战,虽然敌人火力强于北伐军,可战士们把仗打到这个份上,奋勇歼敌,全无半点惧色。四军本来就威名远播,进攻部队官兵们更不想辱没“铁军”这一称号,战斗惨烈,十七团副团长牺牲后,团长遂命一个营长代理。

这位营长叫李俊,年方二十六岁,得令立刻扑入前线。

经过一昼夜战斗,北伐军渐渐占了上风。适时,蔡廷锴腾出手,又为十七团调上两个营和一个机枪排。守敌见上蔡方面炮火渐弱,固守之心开始动摇。原来,朱晖日率部已将上蔡方面的外围敌人解决。时奉军第六旅丢下阵地,开始北逃。

东、西洪桥枪声一断,第十师师长蔡延锴给缪培南师部打电话,他普通话讲不好,说起来有些天真,他兴奋说:“老缪啊,我贺你了,这一仗真硬。”

缪培南也开心说:“别说了,要不是你的预备队,我说不定就让上蔡的炮火给油炸了。”

东、西洪桥占领后,一纵队部分部队向北开进,又占华陂和扶台集。

上蔡城已经落在身后,守城的奉军首领富双英,无奈输诚,表示投奔革命。三十六团团长李汉魂和富双英本是保定步兵科的同学,两人相见,李汉魂说:“老兄,打来打去,倒打到一块了。欢迎你弃暗投明。”

富双英说:“真是惭愧,仗越打越湖涂。虽是同窗,可败军之将,哪敢受礼啊。”

李汉魂说:“快别这样说,谈何败军,你又不是被俘之人。”

两人正说着,卫兵来叫李汉魂,告诉他当地百姓送来很多慰劳品,而且杀猪宰羊的。李汉魂走去一看,百姓们早已摆好香烛纸箔,更有挽联牌位,跪成一片。李汉魂深有不安,问明其意,才知此举是当地百姓们为了追悼三十六团阵亡将士。因奉军假以水寨渡河,适值三十六团二营官兵出击于后,使水寨及四邻乡民免遭涂炭,生命财产得以保存,故而自发如此。李汉魂看后,急忙拜谢。一旁的富双英见此情景,同为军人,人家受到百姓如此厚待,心中深感蒙羞。

上蔡即下,南军又连克西平,捷报已报总司令部。

张发奎和黄琪翔分别率部继续前进。

奉军在上蔡、西平惨败后,即退到沙河以北,组成西起郾城,经漯河、青龙潭、逍遥镇,东至周口长达一百余公里的防线。为了突破奉军沙河防线,第一纵队命令贺龙率独立十五师从邓城渡河攻占逍遥镇。

逍遥镇是郾城和西华之间一座重镇,它与西北的临颍,西南的漯河成鼎足之势,与两城的距离都只有六十里左右,三点可以策应。奉军控制了逍遥镇,可以说是得了临颍、漯河的屏障,可如北伐军占领该镇,则可以直接威胁临颍的左翼和漯河的侧翼。奉军在逍遥镇驻派了重兵,计有第八军三十四旅步兵、炮兵五个团约五千余人。

贺龙善打硬仗,其口头语便是“稳、准、狠、快”,但作为指挥官,也是个很心细的人。

贺龙领命攻打逍遥镇后,来到前沿,和参谋们共同研究敌人的部署情况,回去后,有人说:“敌守军五千余人,我们火力上不如敌人,可我们从总兵力上,过于敌人,而且友军也将从正面发起攻击,完全可以强行渡河。”

贺龙说:“我观敌人沿沙河一线的布防,缺乏纵深的梯次配备,设防工事都是依托沙河,面向南岸。我想我们还是应从实际出发,若正面渡河,虽然可以牵制敌人一些火力,但我们所面临的伤亡太大了。此役不能强攻,需运用智谋进行奇袭。”

贺龙随后断定,敌人最薄弱的是其左翼防线,如从这里突破,迂回到敌人侧后,攻其侧背,必有成效。

5月日晚,贺龙将所部主力集中到敌左翼,向部队下达“黎明渡沙河”的命令,并要求渡河部队说:“渡河突破敌骑兵防线,绕过其步兵部队的左翼,从其侧翼及其背后一举击溃敌人。尔后,再从正面进攻。”

4日拂晓,独立十五师从邓城以西二十里处葫芦湾偷渡沙河。

河北守敌仅有一个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即遭到突袭,糊糊涂涂全部投降。贺龙亲率一、三、五团主力向西,第二团绕到敌人侧后。守敌完全没想到独立十五师已经渡过沙河。渡河部队与敌人打响后,敌守军发现攻击来自背后和两翼,有些摸不着头脑,致使沙河南岸的工事全部失去作用,一触即溃,一窝蜂似地向逍遥镇逃去。

贺龙急命部队不给敌人一点喘息机会,乘胜追击,迅速占领逍遥镇。第四军第十二师缪培南以一部分兵力在沙河南岸组织佯攻,吸引和牵制敌守军。独立十五师逼近逍遥镇后,敌守军利用东门的坚固工事进行顽抗。此时,十二师又向逍遥镇正面发起佯攻。贺龙利用这一有利战机,向逍遥镇轮番发起猛攻。黄昏后,独立十五师占领了逍遥镇。

敌守军向临颍、鄢陵方向逃去。

贺龙部队追至镇西的焦岗一带,并迎接十二师缪培南部渡过沙河。

黄琪翔得到战报后,贺电慰问贺龙所部,又命其向京汉铁路线上的小商桥进兵,增援三十六军,并截断敌人的交通线。

奉军没有想到逍遥镇如同虚设,急收缩兵力,调兵遣将,在临颍地区集中七万大军,准备与北伐军进行决战。为了整饬部队,奉军少帅张学良亲自来前线督战,撤掉了上蔡战斗中败北的十一军军长赵思臻,杀掉了四十六旅旅长陈琛和三个团长,并将主将韩麟春派往许昌坐镇指挥。

再说贺龙得到黄琪翔命令后,率独立十五师于7日晨经黄城向西进攻,留下一个团监视青龙潭之敌,率全部三个团主力向小商桥前进。

小商桥是奉军在临颖和漯河之间铁路线上的一个重要据点,北阀军如占领了这据点,就可以切断临颍和漯河奉军的联系。如同在漯河之敌背部插上一把刀子,同时也可以瓦解奉军在京汉铁路正面的攻势。贺龙进入小商桥防区,即向敌守军发起攻击,双方各不相让,战斗异常激烈,最后展开了血战,敌终不支,丢下八百余具尸体逃去。

肃清了小商桥的守敌后,贺龙闻知三十六师被敌人迂回围住,情况十分危急,遂急向十二师靠拢,并一起向三十六师所在地十里铺进军。

豫南之战,全部打响。

国民革命军第一纵队迂回北上时,第二纵队刘兴部担任对漯河敌军攻击,他将主力绕过漯河,直接向临颍守城部队压迫。刘兴首先派了一个团深入,由于孤军作战,该团在临颍城偷袭急进,被守城部队发现,向其发起了攻击。由于守城部队火力强大,致使该团损失惨重,伤亡多达六百余人。刘兴闻知,悲痛不已,此时第一纵队十二师赶到,然而临颍守敌,顽固无比,大军围攻多日,仍不能克下,官兵中也出现了一些焦急的情绪。

大军压境,黄琪翔见守敌炮火仍很凶猛,令各部队暂时维持现状。十二师三十六团长李汉魂,从入豫作战以来,总是打先锋,此次他随十二师步独立十五师后尘,也来到临颖城下。

此城久攻不下,李汉魂几次请命强攻,但军长都以伤亡太大推托,最终还是缪培南师长同意了他的建议。李汉魂认为左右翼之迂回部队,尚有打开局面的希望。

缪师长表示了担心,他说:“你手里现在有三个营,倘不成功,则目前的相对安稳状态可能遭到破坏。”

李汉魂说:“这样下去,也没有个头,难道还等后援部队拿下漯河,再来攻打临颍?”

5月8日,李汉魂命自己的部队不可动摇,准备抢攻,他发现敌人炮火渐稀,一段时间竟被北伐军炮火压下,便认为这可能是一个攻城的好机会,很可能是两翼部队得手。李汉魂急向师长请战。这次缪培南同意了,并命令所有炮火掩护攻城部队。

李汉魂这个团,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而两翼部队也开始助攻,一时间,全线出击,枪炮声不绝于耳,响声震天。李汉魂身边仅有两个通信员,他挥枪冲在最前方,两眼怒睁,全无半点惧色。七十一团和三十四团的官兵也在密集的炮火下,发起了攻击。李汉魂所部冲在最前面。这时,他的通讯员跑上前来,拉住他的手,他大吼一声,以为这个通员怕死,正待发作,但见那小通讯员摘下自己的钢盔,扣在了他的军便帽上。顿时,坚强的汉子,也禁不住热泪涟涟。

李汉魂无暇多想,率部队如同潮水般涌入,直冲向临颍南门。

城内火炮和机枪由于攻城部队太近,无法发挥威力,敌人狼奔豕突,军心全乱,弃城而向北逃。

这时,李汉魂和两位通讯兵,将那面有象征意义的革命军旗,插在临颍城上。

临颖克下,漯河仍在其南边,完全掌握在北伐军手中,因而不战自溃。

根据战况,张发奎率第四军、第十一军、独立十五师等部,星夜兼程,急攻开封。第十一师蔡延锴部,以最快的速度攻击开封,与冯玉祥部协同作战,不日克下。此时,一纵队刘兴部,于郑州同冯玉祥部胜利会师。

刘兴迈着胜利者的步伐进入郑州城时,其先头部队交给他一封长信。刘兴有些奇怪,如此硝烟弥漫的战场,怎么还有人有如此兴致,写这样的长信。他打开一看,不免感慨,原来这信是奉军前敌总指挥张学良写来的,信中十分客气,还说了好些对北伐将士十分钦佩的话,并道有些军用物资都在郑州仓库,全部送给北伐军。

刘兴看罢信说:“看来不送也是不行的。可惜这位少帅,实在不同他的父亲,若投身革命,想必将来定成一番大业。”刘兴也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他哪里想到多年后,张学良却以“囚禁蒋介石,兵谏抗日”的方式,成为国人的话题。

临颍决战后,奉军望风而逃,许昌不战而下,北伐军又连克郑州、开封。

入河南的奉军大多退往河北。

另外,讨伐孙传芳的南京方面,总指挥及第十军军长王天培,从南京回来后,即召见第三十三军军长柏文蔚、独立五师师长马祥斌、第四十四军军长叶开鑫及第十师各师长,宣布南京命令,会攻徐州。

王天培所部全部北上,蒋介石亲自到蚌埠召开各军、师长会议,命令第十军攻夹沟据点,第四十四军和独立五师攻萧县,第七军与三十三军为总预备队。夹沟是津浦路重要防线之一,敌人的钢筋水泥工事异常坚固,并设有重兵防守。第十军王天培部的二十九师师长杨胜治率二十九师、三十师及一个炮兵团为开路先锋。

战头打响后,由于敌人炮火密集,并以重机枪凭藉坚固工事,死守要隘,铁道线上又有铁甲车扼守,北伐军先期受挫。王天培本是附义的将领,也想在此拔头筹,特命杨胜治强攻,牺牲者无数,北伐军前仆后继,展开了猛烈的攻坚战,最终占领夹沟,夺获战车十余辆。

王天培命部队乘胜追击,急攻津浦、陇海两线的重镇——徐州。

此役,北伐军死伤者达三千余人。徐州克复后,大军长驱直入,连战临城、滕县。蒋介石闻知徐州即下,大喜。可是他也有着急的地方,那就是中原地盘已完全被武汉方面和冯玉祥所得。

撑有重兵的冯玉祥何去何从,是蒋介石最为关注的。

实际上,冯玉祥对此也甚为心重。他对河南地界也垂青已久,此时得来正是大好时机。

三路大军平定中原之时,夏斗寅突然反叛武汉政府。

武汉政府先是以左派自居,渐渐也有些向右转。武汉国民政府所辖三十五军军长何键在武汉秘密召开会议,决定在两湖地区发动军事政变。独立十四师师长夏斗寅勾结四川军阀杨森及刘佐龙部,乘武汉大军北伐之举,在鄂南发动政变,并通电全国,发兵围剿武汉,出兵至咸宁、汀泗桥一带。此举震惊武汉,政府便急派英勇善战屡建奇功的叶挺率二十四师及中央独立师进剿夏斗寅,并急召九江、武穴的第二军和第六军回援。叶挺穷追猛打,叛军慑于威力,被击退,使得武汉转危为安。

无独有偶,继夏斗寅之后,在何键的指使下,驻湖南长沙第三十五军三十三团团长许克祥发动兵变,于5月1日当晚,率三十五军教导团和留守处的部队袭击丁湖南省市党部、省工会、省农会等革命组织和机关,抢夺工人纠察队、农民自卫队的枪支和武汉政府购买粮食的现款,释放了全部关押的土豪劣绅,国民政府派谭平山、陈公博等人赴湘查办,到达岳州后,听到许克祥发通缉令要杀他们,在恐吓中,又退了回来。武汉政府虽然明令要拿办凶手许克祥,可等到唐生智从河南回到武汉后,此事也不了了之。

此为史称的“马日事变”。

汪精卫现在哪里有心情管这等事,他眼下和蒋介石一样,就是想办法拉住冯玉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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