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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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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银子是一千个铜板,也就是一千文,一只烧鸡也才二十个铜板,就算是一般的殷实人家,一家六口,每顿饭都吃烧鸡,这也足够十个家庭吃上五十年。

黑竹竿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点反应也都没有。

李万成眼珠转了转,道:“你今年多大?看你的年纪应该也经有四十左右。”

黑竹竿道:“再过一个月刚好四十三。”

李万成微笑着道:“这也不算太年轻,你赚的都是血汗钱,这种钱虽然赚起来比较快,但却很危险,何况老话说的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想必你也不想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因为再过十年,就算你还能杀人,手脚也绝没有现在这么敏捷。”

黑竹竿道:“任何人活到五十三岁,手脚都不会太敏捷。”

李万成一拍巴掌,笑道:“这就是了,但你只要把钱存在我这里,就没有这些顾虑了,等你不想做这种事的时候,只要来提银子就可以继续好好的享受,不知你的意思如何?”

黑竹竿冷冷道:“我还是不能存钱。”

李万成道:“为什么?这种好事到哪里还能找的到?”

黑竹竿道:“因为有好处的事,通常情况下都会有陷阱。”

李万成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看的出,我是个很规矩的生意人。”

黑竹竿淡淡道:“你做生意时的确很规矩。”

李万成微笑道:“本来就很规矩,不规矩的生意人,只会将客人越做越少。”

黑竹竿冷笑,道:“你在别的方面呢?”

李万成道:“那自然不能太规矩,规规矩矩的正人君子绝对赚不了大钱,但只要我生意做得规规矩矩,其他的有什么关系?”

黑竹竿点点头,道:“成功的人说的话总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实在应该听从你的建议。”

李万成斜着眼睛瞧着他,道:“那么你的意思怎样?你把不把你的银子存在我这里?”

黑竹竿淡淡道:“我的意思只有一样,我还是不能把钱存在你这里。”

李万成又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我们已经做过两次交易,难道你还不信任我?”

黑竹竿慢慢道:“我从不相信任何人,我唯一信任的就是我自己。”

他拍拍腰里的荷包,道:“我所有的财产都在这里面,只有一种法子可以拿走。”

李万成当然不敢问是什么法子,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黑竹竿腰间的荷包。

黑竹竿看着他,缓缓站起身来,冷冷道:“那就是杀了我,谁杀了我,我所有的财产就都留给谁。”

他慢慢的转过身,目光凝注这陌生人,道:“你呢,如果我杀了你,你会留下什么给我?”

这人冷冷道:“我什么也不会留给你,只留给你一个教训。”

黑竹竿道:“什么教训?”

这人缓缓道:“杀人的人应该做到身轻无一物,你不该带着你杀人的包袱,更不该将杀人的武器包在包袱里,任何人被杀的人,都不会很有耐心,绝不会等你解开包袱再动手。”

黑竹竿道:“谢谢你,你说的实在很有道理,这是个很好的教训,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他忽然笑了笑,缓缓接着道:“其实不要说被杀的没有这份耐心,就是我自己也同样的没有耐心,每次要等解开包袱再杀人,我也常常急得要发疯。”

他的终于伸出手拿起包袱,这包袱也不知打了多少个结,解开这些结很需要花费些时间。

他还是慢腾腾的伸出手,慢腾腾的解结,好像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

这个人居然也不着急,冷冷的看着他,好像也在等着他解开这些结。

李万成的眼睛亮了,这包袱里无疑就是他致命的武器.

谁知黑竹竿才解开第一个结,就忽然出手。

只见他伸出的手忽然缩回,一缩回就是二十三件闪着寒光的暗器扑面打向这人,再一低头,后背突然就射出七支不到六寸的短箭,然后双手打出满把的铁蒺藜,接着他的人就从地上跃起,双腿连环,接连踢出十二连环腿。

他做任何事都不疾不徐,但是这一出手,就快如闪电,竟然在一霎那间就使出了四种不同种类,不同姿势的攻击,而且每一招式都是从你绝想不到的地方袭来,就算是条眼镜蛇也绝没有如此歹毒。

他的武器也并不在这包袱里,他全身上下似乎都藏着武器。

李万成这才真的吃了一惊。

他虽然没有看出黑竹竿在这一瞬间就使出四种致命的武器,可他那包裹着武器的包袱还好好的放在桌上,就凭这出乎意料的一击,他就觉得这五万两花得不算冤枉。

他相信黑竹竿绝不会失手,可是他错了,因为他还不知道脸色苍白的陌生人是谁。

这人自然就是孟轻寒。

就在黑竹竿打出满把暗器的同时,孟轻寒也拔出了他的刀。

他的刀虽后发,却先至。

李万成只见刀光一闪,事实上,他根本就分不清这究竟是刀光还是闪电。

他眼睛先是见到几点火花,接着耳朵就听到‘叮’的一声轻响,然后这漫天的寒光忽然都消失不见了。

原来这数十件暗器已经被击落在地,每一件都被这把刀从正中间一分为二。

李万成再一注视,这人还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变,若不是他的眼睛还在闪着光,李万成险些就以为这是用木头雕出来的木偶。

李万成目光再一扫黑竹竿,只见他居然也还好好的站着。

但过了半晌,黑竹竿脸上忽然间的就现出一条血线。

这条血线从他两眉间延伸到鼻尖。

就算不懂武功的李万成都看得出,只要这一刀再多用几分力气,黑竹竿这颗大好的头颅就要从正中间一分为二。

黑竹竿就连嘴角都已经因疼痛抽搐,但他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鲜血从鼻尖流下来,流进他的嘴巴里,又咸又涩。

他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因为他知道他刺客的生涯已经结束,因为这是种神秘的行业,悄无声音的杀人,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一刀虽然没有砍下他的人头,但这道伤口好了后,无疑会留下一条红色的伤痕。

无论什么人,脸上带着这么个明显的标志,那就好像在脖子上挂了一块招牌,永远都不再适合做刺客这一行。

聂政、专诸、荆轲、高渐离等也正是他们的同行,但这些人还远远不能算作好手,因为他们太有名。

刺客这一行,有名就绝不能算作好手,因为人们看到这种人往往就以先有防备之意,所以他们的结局都是以死告终。

孟轻寒也没有再出手,看着他脸上的这道刀疤,忽然挥了挥手,道:“你若是不愿留在这里,那么现在你就可以走了。”

黑竹竿脸上一片茫然,道:“走?我还能走到哪里去?”

孟轻寒道:“只要不再杀人,随便你去哪里都可以。”

世界很大,只要你往前走,总有地方是可以去的,总会发现有一个地方是适合自己的。

黑竹竿抬起头凝注着他,忽然道:“我身上不止五万两银子,你为什么不杀了我?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杀了我,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孟轻寒淡淡道:“那是另外一回事,你一定要先收五万两才肯杀我,我也一样,我杀人的规矩也是先收钱,再杀人。”

黑竹竿不再说什么,慢慢的掏出荷包,慢慢的从里面拿出一叠银票,默默的数出五十张,数了三遍,摆在桌子上,再缓缓抬起头看着李万成,道:“你的任务我没有完成,这些就都还是你的,每个人总难免会有几次失信于人,想必你也不会怪我?”

李万成当然不会责怪,他的眼睛也好像比刚才更亮了些。

黑竹竿道:“这叠银票不多不少,刚好是五万两,你可以数清楚,也可以付给他,让他杀了我。”

李万成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他腰间的荷包,道:“你身上还有多少?”

黑竹竿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慢慢的拿起桌上的包袱,慢慢的向外走。

李万成忽然大声道:“杀了他,我付你五万两。”

孟轻寒冷冷道:“要杀他,你自己动手。”

李万成道:“为什么?”

孟轻寒道:“因为他负了伤,已经没有还手之力。”

李万成看着桌上的那叠银票,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不杀他,就会后悔,因为你抢了他的生意,这个仇可就结得不小,为了三万两,他很有可能会去找王重生,泄露你的秘密。”

孟轻寒冷冷道:“我没有秘密,我杀人也不是秘密。”

李万成还想再说什么,突听“叮”的一声,一柄三寸长的小刀飞了过来,打在栏杆上。

黑竹竿已转身,冷冷的注视着他,冷冷道:“我从不免费杀人,但这一次,我可以为你破一次例,你要不要试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李万成立即闭上了嘴巴,脸色大变,就好像有人照着这张脸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他实在想不出这人身上有多少暗器,可是他看的出,无论哪一种都可以像杀蚂蚁一样将他杀死。

黑竹竿不再理他,转身瞧着孟轻寒,从他的头顶看到他的脚尖,忽然道:“孟轻寒?”

孟轻寒缓缓点了点头。

黑竹竿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

孟轻寒道:“你为什么不事先想想?”

黑竹竿道:“因为我不敢想,一个人杀人的人,若是想得太多,就会有各种痛苦,甚至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疯子。”

孟轻寒承认,他也有这种痛苦。

杀人的人确实不应该想得太多,想得多了难免就会痛苦,痛苦得深了,难免就会辗转反侧。

神经若是长久的得不到松弛,迟早总会整个的崩溃。

因为像他们这种人,不但要默默无名,还要牺牲很多东西,家庭、地位、妻子、子女,这些,一样都不能有。

他甚至还不能有朋友。

他当然也更不能相信任何人,假如这世上还有唯一一个能相信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他自己,但像他这种人有时连自己也不能相信。

好像他这种人,当然是个怪人,怪人当然也没有人愿意去亲近他,他也不敢去亲近任何人,到最后就将自己关在自己的那间四周连窗户也没有的屋子里,慢慢等死。

所以他身上虽有花不完的银子,但他正真拥有的却只有无边的寂寞,他不但寂寞,而且空虚。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活着,他活着只不过是因为还活着。

所以他只有杀人,看到别人的血,那时他的精神就会振作一些,就会去花天酒地,等将口袋里的银子全都送进了某个女人的手里,他就会默默躲进自己的那间屋子里。

但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在别人的刀下。

他只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杀人者,往往也正是别人的猎物。杀人者,恒杀之。

善泳者,死于水!

每个人都难免会忽略一些东西,这并不是大意,这点疏忽也许并不太大,但这正如完全密封的鸡蛋,只要稍微有一个小孔,里面的蛋黄就会流尽,这个鸡蛋就会整个变成空的。

但这点疏忽你却永远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点,但等你发觉时,往往已经太迟。

像他这种刀口舔血的人,也许只有等到别人的刀砍在你头颅上的那一刻,才会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但这时已经太迟。

所以他们绝不能多想,想得多了难免就会恐惧,恐惧得深了就会疑神疑鬼,到最后就会变成一个声嘶揭底的疯子。

钓鱼的人,也很有可能反被鱼钓,因为这条鱼实在太大,大到你想不被鱼钓都已不太可能。

有时他甚至恨不得一刀割断自己的喉咙,他甚至恨不得割下自己的肉拿去喂狗。

但他偏偏不得不活着,因为生命对于谁来说也只有一次。

孟轻寒当然很了解这种感觉,因为他也有这种痛苦。

但他却非杀人不可。

不杀人,他就不如死。

因为这条路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选择,已不能回头,也无路可以回。

这条路漫长,弯而且曲折,也不知尽头在哪里。

但无论多漫长的路,只要你走,就总有它的尽头。

但这条路的尽头,也许就是人生的尽头!

他生命的尽头!

黑竹竿不再说什么,慢慢的回头,慢慢的跨过了门槛。

西风萧瑟,门外一片黑暗。

无论灯火多么辉煌,也总有黑暗的角落。

这正如阳光无论多么的灿烂,也总有它照射不到的地方。

孟轻寒出神的望着黑竹竿,似在凝神思索。

他走得虽慢,但背影越来越小,终于什么也瞧不见了。

李万成忽然叹了口气,道:“他已走了!”

孟轻寒紧紧握着他的刀,没有说话。他害怕自己会呕吐。

李万成忽又笑了笑,望着桌上一叠银票道:“现在已经没有人和你抢了,你只要杀了王重生,这五万两就都是你的了。”

孟轻寒道:“先付后杀。”

李万成道:“现在你就可以拿去。”

孟轻寒拿起银票,也学着黑竹竿的模样,将这叠银票数了又数,然后才收进怀里,道:“你知道王重生在哪里?”

李万成道:“我当然知道,为了查探他的行踪,我已经花了两万两银子,不知道你怕不怕在大厅广众之下杀人?”

孟轻寒淡淡道:“无论什么地方,我都一样杀人。”

李万成道:“那么你现在就应该去,我只希望他还没有死,杀了他后,你还可以回来喝点小酒。”

他眼里闪着光,微笑着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杀他,所以我会摆好庆功宴,在这里等你回来。”

王重生并没有死,他还活得很愉快。

王重生身高七尺五寸,站在那里就像是半截铁搭似的。

看到他的人,每个人的眼睛里无不露出既敬畏又害怕的神色。

王重生练的是外门十三太保,虽然还未大成,可也绝非普通刀剑所能伤害,据说他一拳曾打死过一只吊睛白额虎,一只手就能扼断一头水牛的脖子。

这些当然是传说,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但却没有人胆敢去怀疑这点。

王重生今年三十五岁,正是一个男人一生中的黄金阶段,虽然在江湖上名气不大,可是在这个城里,却无疑是最重要的几个人物之一。

他有名并不是他有多少财富,也不像李王成,将店铺开得满街都是。

他只开了一家赌馆,因为他喜欢赌场上大把掷金的那种如云豪气,也喜欢结交朋友。

酒桌上容易谈生意,赌场上自然很容易和陌生人结交。但这并不是他最大的好处,他最大的好处喜欢出头排解纠纷。

在这个城里,一共有三股势力,其中两股势力间经常打得头破血流,每当矛盾闹到不可解决时,双双的当事人就会请他出面,以局外人的身份将这件事处理的妥妥当当,保管两路人马都皆大欢喜。

所以,通常情况下,只要他一露面,就会有一群少年围了过来。

少年总是冲动的,血总是热的,他们并不期望能从王重生身上捞到多少好处,而是喜欢他这个人。

当然了,这些少年除了血是热的,花钱也都是大手大脚,因为他们从来不会为银子发愁。

所以,只要天一黑,王重生这家赌场门前的黄灯笼高高挂起的时候,王重生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多的空闲时间,一直要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后,他才能喘上一口气,才能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才能爬上床去休息片刻。

但今天他并没有呆在他的赌场里,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李万成已经从江南请来了杀手,准备在后天之前割下他的人头。

李万成就是这城里的第三方势力,另两个势力间之所以经常打得头破血流,这其间就有李万成的汗马功劳。

李万成是个很精明的人,他喜欢利用另外的势力,让他们发生火拼,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一家独大,是以李万成早已将王重生看成是眼中钉、肉中刺。

王重生知道李万成迟早会对他动手,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还有酒喝,只要还可以呼朋引伴,任何事,他就都不会放在心上。

夜已深,酷寒使得长街道路两旁干枯的树枝上堆满了厚厚的一层白霜,被风一吹,就更是寒冷难耐。

可王重生一点也不觉得冷,他只觉得全身都散发着热意,他在一群和他同样热血少年的前呼后拥下走出‘神仙醉’酒楼。

对于他来说,生命就像是一杯喝不完的醇酒,正等着他慢慢的享受。

路上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家家户户的门窗都是紧闭着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一声声鸡犬的鸣叫,打破了四下的宁静。

王重生在他们的相拥下一路高歌。

他们的歌喉并不好,就连一只恶狗听了也都会夹着尾巴远远地逃开,但他们并不在乎,年轻人血总是热的,没有什么事是能让他们感到畏惧的。

走到这条街道的尽头,再转一个弯,就是王重生的赌场。

就在这时,从凄迷的夜色中,忽然走出一个脸色苍白的陌生人来。

这人自然就是孟轻寒,他手里依然紧紧握着他的刀,一直走到他们面前停下,冷冷看着这群少年。

已经有人开始骂了,因为孟轻寒恰好站在路中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臭小子快让开,别挡着爷们的去路。”

“小子,走路不带眼睛是不,小心爷们将你的蛋黄也挤出来。”

“……”

他们虽然骂得粗野,但却并不恶毒,少年人火气本来就大,何况现在都已有了七八分酒意,就算站在面前是只老虎,他们也敢去老虎嘴里拔牙。

孟轻寒也不生气,只注视着王重生,道:“你就是王重生?”

王重生的脑袋还比较清醒,居然还抬头笑了笑,道:“如果朋友是李万成找来杀我的,那么你就找对人了。”

孟轻寒还未来得及答话,跟在王重生身后的那群少年立即一阵骚动。

其中两个醉得眼睛都发了直的,忽然就从身边抽出一把雪亮的鬼头刀,一声不吭,兜头一刀就向孟轻寒砍来。

孟轻寒没有动,也没有闪避,但王重生却忽然伸出手,双手一扬就抓住了这两把毒蛇也似的刀。

只听“叮”的一声响,纯钢打造的钢刀已经被拗成两截,落在了地上。

两少年呆呆的望着自己手里的半截刀,看出了神。

王重生沉下脸,厉声喝道:“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只许看,不许动。”

骚动立即停止,没有人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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