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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后弄权太子死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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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洛阳并不显得寒冷,暖日高悬在当头,天空蓝得如洗,看不见一丝一缕白云。树木还没有落叶,一片绿葱葱仿佛是春天。宫中的御道上,一长列摊床全都摆满。酒肆、肉铺、茶馆,全都在开张营业。太监、宫女们装扮成买货的居民,提篮拿筐,前后跟随相伴来买货。太子给他们发了钱,这象征性的活儿且乐得去做。反正钱花光了还发,酒肉买到手后,爱吃就炖就煮,不爱吃顺手扔掉也无人追责。当街卖肉的太子可是忙个不亦乐乎,不论是一百钱两百钱的肉,他一刀下去保准不多不少,几与常年经营的肉贩不差分毫。故而宫内的太监宫娥,都送他绰号叫作“真一刀”。

禁军头目右卫督司马雅,急匆匆走来。冲着常从督许超一摆手,许超不知何事,紧走几步到了近前:“将军何事?”

“侍中贾谧求见。”

“他来准没好事,”许超皱起眉头,“姓贾的生生把王小姐从,太子手中抢走,太子都恨死他了,一定不肯相见。”

纟“这倒也是,但贾谧言称事关太子前程,”司马雅感到为难,“真要误了大事,你我只怕是担待不起呀。”

、“那就通报一下,让太子自己做主。”

“如此最好不过。”

许超即到了太子身边,禀奏道:“太子殿下,今有侍中贾谧求见,已在宫门外等候。”

“哪个贾谧,就是奸后贾娘娘的侄儿?”

“正是。”

“不见,无耻小人,靠着裙带关系,跻身辅政大臣之列,不学无术,他不配和本太子同堂。”

“殿下,”许超想了想还是加以规劝,“越是小人越不能得罪,他言称有大事通报,哪怕是虚与委蛇,也不要让他吃闭门羹。”太子思忖一下:“好吧,让贾谧在偏殿暂候,通知下去,马上散市。”

宫中的假集市立时就散了,太子更换官服后,准备在朝华殿与贾谧见面。他看一眼客人的座位:“许大人,你把那雕花椅撤走。”

“殿下,这却为何?”

“换成那把带有绣垫的。”

“殿下,这只怕不妥,哪有让客人坐二等椅子的道理,这本是家中奴才们见殿下赏坐的。”

“叫你换就换,哪来这许多话唠唠叨叨。”

“是,小人遵命。”许超换了椅子。

“传贾谧来见。”太子发话。

“遵命。”少时,许超把贾谧引进殿堂。

贾谧上前躬身施礼:“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贾大人免礼,请坐。”

“谢座。”贾谧当即坐在带有绣花垫的座椅上。屁股刚一落下,他“嗷”的一声惨叫跳起,用手紧紧抚摩臀部,裤子上已显现出殷殷血渍。

太子假作吃惊地发问:“贾大人,怎么了,莫非有蝎子蜇了你?”

“这,这垫子里有针!”

“这是怎么说!”太子对许超申斥,“这朝华殿是你负责经管,椅垫中为何有针暗藏?”

许超这才明白太子是响意恶作剧,而报复贾谧:“殿下,厲下也不知何人何时做了手脚,一定认真追查,找出元凶,严肃查处。”他换过雕花椅子:“贾大人坐这把,当不会再有钢针。”

贾谧不声不响地坐下,他心中明白,这是太子给他的下马威,也只能先吃这个哑巴亏了:“殿下,下官奉娘娘之命,来给太子提亲。”

“噢,但不知是哪家佳丽?”

“皇后贾娘娘的侄女,天生丽质,貌若天仙。太子若肯俯就,我贾家就与太子亲上加亲。”

“本太子实实不敢高攀,烦请贾大人转致皇后娘娘千岁,感谢她的一番美意,不恭之举,万望见谅。”

“婚姻本该双方同意,为太子妃乃女占凤巢,未见得皇后侄女便有此福,想来娘娘必也不敢勉强。”贾谧起身,冷冷地说,“就此告辞。”

“恕不远送。”太子也极为冷淡。

贾谧走后,许超忍不住对太子提出忠告:“殿下,适才实不该对贾谧恶作剧,让他坐钢针。”

“这是本太子给中舍人杜锡预备的,他整日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想要他如坐针毡,想不到闲置忙用,让贾谧占先了。”

“殿下,你还不该对贾谧过于冷淡。哪怕心里再烦他,表面上也不要表现出来。关于他的提亲,不能当面一口回绝。就是不同意,也不要直说,只用一个拖字,让贾后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干脆让他们死了这份心,本太子做贾家的乘龙快婿,还不就成了他们案板上的肉。”

“属下担心,贾谧回宫必进谗言,贾皇后得知殿下的决裂态度,怕她要设计陷害殿下。”

“无论如何,本太子也不会与贾家同流合污,那么与贾家的对立既不可避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本太子谅她也奈何不得我。”

“属下心中不安,还望太子殿下时刻小心,着意防范。”许超身为太子身边的常随,深为太子的安危挂怀。

贾谧回到皇宫,见到贾南风,把到太子府的情况述说一遍:“娘娘千岁,看来这个太子断然不会加人我们的阵营。”

“其实,这是哀家对他的最终试探。既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干掉他,免得害事碍眼。”

“娘娘,司马遒终日在宫中设市卖酒卖肉,这哪像个储君太子啊。不能再等了,明日早朝臣就弹劾他。”

“侄儿,单凭这设市卖肉,还难以让大臣们服气,要动就得来个狠的,让那些保他的大臣无话可说。”

“可是侄儿再也抓不到能一招致他死地的把柄了。”

“莫愁,让哀家给他下个套。”

“娘娘赛过当年的姜子牙,小小的太子,不过一个毛伢子,怎能是皇后对手,他就等着栽跟头吧。”

当晚,董猛来到太子府:“圣旨下,皇上突然发病,召太子即刻进宫,有要事面议。”

太子跪听圣旨宣罢:“儿臣遵旨。”

董猛离开后,太子就要更衣进宫。许超拦阻道:“殿下且慢,这其中似有蹊跷,值得深思。”

“难道有何不妥之处?”

“皇上降旨,当由万岁宫中总管太监前来宣读,却为何是皇后宫中的总管前来,这不合情理啊?”

“也许是皇上的总管离不开。”

“圣旨的文笔也不对,圣旨下不该在正文中。而且圣旨不该自称皇上病重,而皇上应自称为朕,这里面有鬼。”“我看你是多虑了。”太子自顾更衣。

“殿下今日开罪了贾谧,不得不防,还当多个心眼。”

“如果真的是父皇病重,召我商议后事,而我迟迟不到,误了我的接位,岂不自作聪明反误大事。”

“依属下看来,还是听听朝臣的反应,看看还有哪个大臣奉旨见驾,即可判断万岁病重是真是假。”

“如果照大人所说去做,说不定要等到五鼓天明,万一我不能在皇上驾崩时在场,这皇位说不定就另属他人。”太子打定主意,“不行,我得立即进宫,不能让别人抢先。”

夜色之中,董猛在宫门等候,他把太子引到一处无人的宫殿,里面的陈设倒也豪华。太子发出疑问:“父皇现在何处?当去先看望父皇。”

“殿下莫急,少时自会前去。”董猛说着退出。

太子正自疑惑间,一个半裸的女子如彩蝶一样翩然飞进。她那俊俏的模样,真是胜过月里嫦娥,如一轮明月照在当头,太子便有些难以自持,止不住问道:“小姐系何人?”

“殿下,奴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婢陈舞,今奉娘娘之命,侍候殿下略进晚餐。”说着陈舞拍拍玉掌,立刻有七八个年轻的宫女,穿梭般地端着美食,流水一样送上。转眼间佳肴美酒在案上摆满,丰盛的场面,不亚于皇帝在元旦大宴群臣。

太子还是有所顾忌:“陈姑娘,我已用过晚饭,只想立即见到父皇,也好问候父皇的龙体安康。”

“殿下莫急,眼下太医正给万岁把脉,你去似有不便。待殿下进餐之后,太医的诊治也该完成,殿下正可过去看望。”陈舞说着斟上一盏御酒,“殿下,请满饮此杯。”

“我的父皇他不要紧吧?”太子关心的还是能否继承皇位。陈舞的话模棱两可:“如今太医正在切脉,总之是病重,有否生命危险,也还难说。”

“父皇病危,这美酒佳肴,做儿臣的如何下咽。”

陈舞自己也斟上一杯,举杯送到太子面前:“殿下,奴婢相陪共饮一杯,我们祝愿皇上驱走病魔,早日康复。”

陈舞的柔软身躯,几乎是压到了太子身上。那一股兰麝香气,直冲他的鼻窍。太子身不由己,便已饮尽杯中酒。也不过片刻之间,即已昏昏人睡。陈舞把他的衣裳翻个遍,找到了太子随身携带的金印,又拿出在身上藏好的一方素绢,公公正正地盖上太子金印。又在一张纸上,摁下了太子的指印,然后拍了拍手。董猛和一个内侍走进来,把太子架到一间空殿之内,便急匆匆向贾后复命去了。

贾后把素绢拿在手中,上下端详一番:“很好,陈舞办事干练,这就叫他有口难辩。”

陈舞又问:“娘娘,依现在的药量,太子得明晨方能苏醒,是否给他服下解药让他早醒?”

“明日上朝时,还让他迷迷糊糊最好。”

“奴婢明白。”

早朝的时间到了,贾后和惠帝同坐于金殿之上。惠帝从来不怎么说话,一向都是贾后开言:“众卿,我朝出了一件大事,太子谋反,他急于篡位,竟然书写手诏给赵王,要其起兵杀害我和万岁,看起来这个太子是只能废黜了。”

张华当时就提出质疑:“如此机密之事,皇后如何知晓?”“且休问细枝末节,先看看太子的手诏。他已传诏书给赵王,令其起兵造反,证据确凿,太子死罪。”贾后把那幅素絹先递与张华,之后命文武百官逐一传看。“张大人,如何,你还有何话说?”贾后得意地追问。

“太子既写密诏,就当严密保管,这手诏如何到得你手,岂非咄咄怪事。”张华依然质疑。

“这一点哀家就不能对你明说了,若无铁打的卧底,哀家和皇上不早就被人暗算了。”

“不对,太子自是皇位继承人,他不可能谋害皇上,反正皇位他人也夺不去,何必还要铤而走险。”

“太子是担心被废,所以才抢先下手,这也是合乎情理的。”贾后干脆代惠帝传旨,“太子谋反,罪状属实,当斩首示众。”

“不可!”中书令裴楷率先反对,“太子事关江山社稷,岂可如此轻率夺命,手诏是真是假,还应对照笔迹。”

“好啊,对照笔迹哀家业已做过,笃定是太子所写无疑,而且加盖了太子金印。”贾后把一打纸抛下来,“这有太子平素的字幅,裴大人和众卿只管验看。”

裴楷等人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不同之处。其实贾后早有防备,事先临摹的字体与太子笔迹一般无二。

贾后得意地再问:“裴大人,你无话可说了。”

“不妥,”张华仍在千方百计要保全太子性命,“如此人命大案、谋反大案,当有本人口供。如无口供,则有诬陷之嫌。”

“要口供,有!”贾后得意地把一张纸甩下来,“张大人请看,这便是太子的供词。”

张华、裴楷等拿到手中,果然是太子承认谋反的供词,而且清清楚楚盖的鲜红的手指印。

“张大人,裴大人,还有何话说。”贾后自是分外得意。

“臣还有疑问。”张华回答。

“噢,说说看。”

“太子既已招认,又有供词,何不把他本人召到殿上,当着百官的面问他,如他当殿招供,想来定然无人再会生疑。那时怎样处置,全凭娘娘和万岁做主。”张华已决心抗争到底。

裴楷当时就附议:“张大人言之有理,臣也同意,百官亦当赞同,宣太子上殿当面问过。”

贾后心说,你们这些招数,全在哀家意料之中。幸亏早有准备:“众卿,太子近来,整日酗酒,常常酩酊大醉。要不然就是在宫院中开集市,杀猪卖肉,就冲这些,即当废之。这阵传他,怕他又在沉醉之中,如烂醉如泥,哀家也无他法。如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就招上殿来,一问究竟。”

过不多久,董猛和一太监把太子连抬带架弄到了殿上。他也不知对皇上叩拜,只是半睁眼睛,坐在地上。

张华走近前:“殿下,殿下,快些叩拜万岁。”

太子点点头,然后怔怔地看着他,也不答话。

“如何,这酒还没醒呢。”贾后把供词拿在手中,扬了扬问道,“太子,这可是你的亲口供词?”

太子还是点点头。

贾后又把那份手诏举起来:“这可是你亲笔所写的密诏?”太子又是点点头。

贾后面对满朝文武:“众卿已是亲眼所见,太子倶已招认不讳,谋反欲害皇上性命,罪不容恕,即当问斩。”

裴楷等众大臣皆无话可说,但亦无一人表示赞同。

张华还是提出不同意见:“皇后娘娘,太子现下已是醉得失去理智,只是稀里糊涂点头。臣以为当等他清醒时再问,那时招供,再杀不迟。”

“张大人,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对,你这不是为太子辩理,明摆着就是和哀家做对。”贾后脸色沉下来。

“为臣不敢。”张华意在唤起众人的理智,“太子性命,非同小可,岂可轻易说杀就杀。”

裴楷也站出来力争:“娘娘千岁,这要杀太子,总得万岁降旨。皇上没有传旨,皇后还是杀不得。”

“皇上向来对哀家的决定都是赞同,”贾后把脸扭向惠帝,“陛下,太子要谋权篡位,该杀是吧。”

惠帝虽说任凭贾后摆弄,但太子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此时便是不忍心:“皇后,废去太子位,保他一命吧。”

贾后心说,好你个皇上,关键时刻竟然与我背道而驰。看面前的阵势,太子一时杀不了,且缓而图之:“看众卿之意,皆不想让太子身首异处,皇上又有怜悯之心,且把太子、太子妃王氏以及三个儿子一同送金傭城关押。”

“遵旨。”董猛应承一声,押起太子便走。

太子走后就没回来,许超担心的事到底发生了。

太子等五人被押往金镛城,许超和司马雅悲痛万分。他二人心中不平,明白是受了贾后的陷害,便计议找赵王设法救出太子,并除掉贾后为太子报仇。

赵王府的长史孙秀,是个诡计多端的人,很能揣摩赵王的心思,赵王对他言听计从。许超、司马雅在京城的会宾楼设宴,请来孙秀赴席。

席间,许超说:“孙先生,可知贾后在金殿上编造太子给赵王的手诏,诬称太子和赵王通同谋反。太子已遭不测,在下以为,下一个矛头贾后就要对准赵王。”

“我家王爷刚从关中回到洛阳,与太子也无接触。贾后诬陷,也不贴边儿,还不是枉费心机。”

司马雅接过话:“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楚王、淮南王已遭毒手,赵王便是贾后的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所以,赵王不能坐等贾后下手,要先下手为强。现在正是个好机会,赵王保太子登基,为国锄奸,就是开国功臣。”

“二位心情,在下理解,为救主人,舍生忘死,令人钦佩。眼前的处境,赵王也看得清。待我劝说王爷,只有举事方可免遭杀身之祸。一有结果会立刻通报二位,再议下一步行动。”

三人刺破中指,滴血人酒,共同盟誓。无论事情成否,决不出卖朋友,保守这秘密。孙秀回到王府,见了赵王,无限欣喜:“王爷,太子府的两员家将,想借用您的力量……”他顿了顿,又无限欢欣地说:“看来,王爷的机会来了。”

“怎么,你想借机起事。”

“奴才想的可是更深一层。”孙秀说出他的想法,“我们顶着天大风险,除掉贾氏一伙,才不能把皇位让与太子。王爷你得继承帝位,本来这就是你们司马家的天下。”

“能行!”赵王不免有些激动。

“就照这个道走。”

“太子咋办?”赵王问道。

“还用说,让他消失。”孙秀又补充一句,“不一定我们亲自动手,可以借刀杀人。”

“好,本王爷一切全听你的。”赵王跃跃欲试,“事成之后,我当皇上,大官随你挑。”

“奴才谢万岁!”孙秀倒地便拜。

夜色中的三义居,灯火通明,香气扑鼻。炒菜出锅的香味,在半条街巷里弥漫。孙秀为贾谧斟上一杯酒:“大人,今日相约小酌,就是想替赵王向皇后娘娘表个忠心,王爷和太子可是素无瓜葛啊。”

“不消多说,娘娘知道,王爷和太子从无来往。”贾谧干下一口酒,“那都是太子他借王爷做了右军将军,掌握了兵权,他才要用王爷的名,给皇后娘娘一个威胁,也给娘娘和王爷拴对儿。”

“如此说,王爷就放心了。”

“娘娘对赵王那是深信不疑,不然也不会把他从关中调回洛阳,让他出任重要的右军将军。”

“王爷感谢娘娘的信任,一定维护娘娘的权威,保娘娘的平安。”孙秀又倒上一杯酒,“不过,娘娘……算计她的人也不在少数,真得时时刻刻小心,还要谨慎。”

“怎么,孙先生听到什么风声?”

“不说也罢,都是风闻,也没有确实的证据。”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没根据也能当参考嘛。”

“小人近日获悉,太子府的禁军头目右卫督司马雅还有常从督许超,对太子被押金镛城大为不满,到处活动找人要加害皇后贾娘娘,他们来找赵王鼓动不成,又去找过齐王,总之,这二人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也不会死心。皇后娘娘不能坐等挨打。”

“本官派人设法找到他二人,把他们干掉。”

“大人,他们行踪诡秘,处处小心,难以找到。”孙秀出主意,“与其扬汤止沸,还不如釜底抽薪。”

“孙先生何不把话明说。”

“其实,道理是明摆着的。他们没了追随的目标,造反也就没有意义了。”

“对呀,让太子从这个世界里消失。”

贾谧回到皇宫,向贾后提出了尽快除掉太子的建议。贾后听了以后说:“此计甚好,哀家当会尽快运作。”

次日,贾后把太医程据召到寝宫。三月天气,春风和煦,寝宫内更是温暖如夏。贾后披了一件粉红色的薄纱,袓露出前胸和后背,慵懒地斜靠在龙床上,陈舞为她剥着瓜子,一粒一粒地喂到她的口中。程据不安地发问:“娘娘千岁,莫非凤体欠安,要臣把脉?”

贾后一挥手把陈舞赶下:“程大人,哀家就是要你看病。”

程据跪在床头,小心翼翼地为贾后切脉。手刚刚触到贾后的玉腕,贾后就一把将他拉过来,抱着程据就狂吻不止。程太医也就只能听任她的摆布,由着她恣情取乐……

事过,贾后理理蓬乱的鬓发,喘息了好一阵才说:“程大人,哀家还有一件大事交你去办。”

“娘娘吩咐。”

“你给哀家配一服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娘娘要用给何人?”

“这是你该问的吗?”贾后沉下脸来,“尽快配好交给哀家。”“遵旨。”程据再也不敢多问了。

很快,程据把毒药送来。贾后命人做成五个麻圆,叫过董猛吩咐道:“哀家命你到金镛城去看望太子,这五个麻圆,是皇上赏赐他全家五口人的,你要看着他们吃完再回来交旨。”

“奴才遵旨。”董猛拿着有毒的食物去了。

金镛城距洛阳不过几十里路,是个面积很小的附属城,太子在这里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董猛很快就到了城中,拜见太子后,送上盛放礼物的锦盒:“殿下,自京城一别,皇上十分想念,特派奴才给殿下送来五个麻圆,请殿下全家品尝。”

太子惊喜地接过锦盒,打开来细看:“这当真是父皇所赐?”“千真万确。”

“公公,该不是皇后娘娘让你伪称父皇所送?”

董猛被说破行藏,未免略显尴尬:“殿下哪里话来,奴才怎敢说谎,是万岁还想着殿下。”

“如此说,我还有望复位。”

“或许是吧。”

太子的几名幼子,看见麻圆,都馋得流出了口水,忍不住上前就抢,每人都抓一个在手,送到嘴边就要吃。太子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都这样没出息,皇爷爷送的,现在不能吃,要望阙谢恩以后才能吃。”

孩子们都不动了,怯怯地把麻圆送回了食盒。太子对董猛一笑:“董公公,请容我晚饭时再食用,吃前一定会望阙谢恩。”

董猛也不好催逼太子一家立即吃下,那样反倒容易引起怀疑,只好起身说:“好,殿下,奴才告辞了,别忘记食用万岁所赐的麻圆。”

“公公走好。”太子起身相送。

看管太子的太监刘振,送董猛到城门,董猛叮嘱他:“要留心太子吃没吃麻圆,你要设法动员他吃下,否则无法向娘娘交差。”刘振叹口气:“只怕他不会吃,这个太子才怕死呢,而且处处小心,有时连我们做的饭都不吃,宁可让太子妃做。”

“实在不吃,你就想别的法子,反正是不让他活了。”

“小人遵命。”刘振送走董猛,见那五个麻圆动也没动,便走过去逼迫道,“太子,皇上赏赐的麻圆,为何还不谢恩食用。这可是今天的晚饭,你要是不吃,就得挨饿。”

“本太子现在还不饿,没有晚饭就不吃了。”太子有意讨底,“刘公公,宫里的麻圆,上好的甜食,要不然你就吃了吧。”

“皇上赏给太子殿下的,我一个奴才怎敢享用。”刘振无聊地走了。

天已经黑下来,平日早就送来晚饭,可今日都已掌灯了,还没有送饭的动静。大人能挺,小孩子就难了:“妈妈,我饿。”

太子妃心疼孩子:“殿下,若不然我把麻圆试吃一个,如果没毒,也好让孩子们填饱肚子。”

“万万不可,”太子把太子妃的手死死按住,“你没看刘振有意不送晚饭,目的就是逼你吃这麻圆,你千万不能瞪眼睛上当啊!”

刘振像溜达似的又走过来:“怎么,麻圆还不吃,今晚可就真要挨饿了。厨灶坏了,不能晚炊,没法子的事。”

“那我们也就只好饿一宿了。”太子把两个最小的孩子抱在怀里。

刘振翻翻眼珠:“真的不吃啊,宁可饿死也不药死,行,太子有主意,那就饿着吧。”

一夜过去,第二天还没给饭,小孩饿得哇哇直哭。但是第三天还是不给饭,太子明白了,这是刘振存心把他们饿死。在孩子已经无力啼哭的晚上,一个人的声音传来:“殿下,殿下,我是孙虑,给你送饭来了。院门锁着,我从墙上给你扔进去了。”

“咚”地响了一声,有东西落在地上。

太子过去一看,是一包吃的东西,打开来是包子和麻花,还有一瓶子水。五口人立刻填饱了肚皮。自此每天晚上,太监孙虑给送一次饭,太子一家才不至于饿死。

过了七天,刘振打开院门进来验看,见太子全家还都活着,心里琢磨,这是有人给偷送食物。董猛那边又催促他几次了,太子不死他交不了差。刘振一狠心,带把铁锤进了关人的院子。先把太子用锤砸死,之后,又砸死了太子妃和三个孩子,可说是残忍至极。时为晋永康元年。())三月。

三月底,赵王得知太子已死,便与孙秀商议,决定于四月初三夜里三更时分起事。贾后以为太子已死,万事大吉,她和贾谧只顾享乐,全然没有防备赵王的动作。司马雅奉赵王之命去见张华:“张大人,赵王意和你共同匡扶社稷,除去贾氏奸党,重振大晋朝纲。”

“太子已亡,除去贾后等人,这江山谁坐?”

“自然是赵王。”

“他有篡夺皇位的野心,下官不屑与他为伍。”张华表明态度,“我不与赵王合谋,但我绝不坏他的事情。”

“这是赵王给你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你却是给脸不要脸。”司马雅气哼哼地拂袖而去。

初三半夜,赵王司马伦带领他的右军兵将,直接开进了皇宫。他对三部禁军训话道:“本王受皇帝密旨,铲除贾后一伙奸党,只要听本王号令,所有将士皆保无事。”

人们对贾后的所作所为早已是反感至极,平时慑于贾后的淫威,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而今有人挑头,自是群起响应。三部司禁军纷纷倒戈,全都甘为赵王效命。此时,孙秀已把惠帝接来,置于东堂之上。惠帝控制在手中,赵王更有了合法性。他以万岁旨意为名,把贾谧招来。

贾谧见是赵王,还热情地上前套近乎:“啊,王爷,您起兵了,皇上无能,这江山是该您坐了。”

赵王厉声断喝:“拿下!”

贾谧挣扎着反问:“王爷,你我本是同谋,为何拿我。孙秀,你的话不作数了,我们有约定。”

赵王也不多言:“你与贾氏**,欺瞒皇上,民愤极大,罪大恶极,立刻问斩。”

贾谧再挣扎也已无用。一刀下去,脑袋就搬家了。

赵王接着又对惠帝说:“万岁,我们一起去抓贾后,她才是罪魁祸首,只有她被除掉,方能天下太平。”

惠帝还是怕贾后:“朕,朕就不去了吧。”

“好,那就派孙秀去把她抓捕归案。”

“朕不去,随你们怎样做。”

“孙秀,遵万岁旨意,带兵速将奸后抓来。”赵王下达命令。

“遵旨!”孙秀领兵雄赳赳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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