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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125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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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娘嫁入施家, 没等建立自己的社交圈子,就经历种种的变故, 所以和京城里的贵妇并没有特别要好的,大多是点头之交而已。在离开了京城一年后, 就更是生疏了很多。

天元十五年的新年赶上国丧期间,有爵位的人家要为先皇守制。爆竹不能放,花灯不能点,戏曲不能听,剩下的也只能吃点好的,一家子偷着乐呵乐呵也就是了。

田娘本就不是爱热闹的人,有这些制约, 她乐得不出去走动。除了回娘家和有限的几家比如张家, 郑家,陈家,剩下的时间都在府里守着儿女。

随着樱桃的话说的越来越流利,红广的牙也一颗两颗的往外冒, 开元元年的二月二冷清清的过了。在柳树抽芽, 京城回暖的时节,国丧期总算是完结。

束缚了一年的各家子弟小姐,尤其是那些本就有了婚约的那男女,十五六七八的青春少艾正是萌生春意的年龄,自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郎情妾意的。奈何在经历了逼宫兵变后,多少人家因为和先太子有关联而被找名目拿下。

皇上如今不是当年那个温和的一说一笑的皇子了,如今位子做的越来越稳。在平定云南叛乱, 打压先太子一派毫不手软,性格中的强势已经逐渐显露。

太子当了二十多年了,谁家敢说和太子没有过来往了。因此便是再急切,也只能憋着。好在本朝皇帝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知道战争过后,最需要的增加人口,搞活经济,补充被连年征战搞得空荡荡的国库。

而不是为了孝道,让那些卖彩缎的,卖胭脂的,卖首饰的,甚至卖炮竹花灯的,还有那些养了娇媚的女子的地方,门庭冷落车马稀。要知道商家没生意做,官员上哪去收税呢。税收不来,皇上拿什么养妃嫔和大臣呢?

便是皇帝家那也是要吃饭的,传宗接代比老百姓还要迫切的。年轻的皇上先以自家弟弟路王做表率,给十八岁的陈璐挑了个王妃。看到皇帝如此的善解人意,做臣民的自然要配合一下。于是乎,各家的婚嫁开始风风火火的进行了。

一时间京城了,几乎天天都会想起爆竹声。大红的花轿,大红的新娘和大红的新郎。

婚嫁热了,商家火了,税银也如水一样,淌入皇上的银库里。皇上一高兴,又赏赐了几家近臣如花似玉的俏佳人。

这样那些早早娶了妻的,憋了一年的男人,大受鼓励。本来看皇上都没选美纳妃的,他们自然也只能配合看乏味的旧人。如今有了这样的暗示,那些自谓风流不下流的人,开始纳小妾,买通房的,逛窑子的,使得那冷清了一年的青楼楚馆,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本着与时俱进的原则,田娘自然也从善如流的开始张罗昌柏的成亲事宜。这天,田娘亲自请来了郑家大伯母,商谈昌柏的婚事。

“大伯母,柏哥的事情就拜托您了。”田娘笑吟吟的对着郑家长房的大夫人金氏说道。

郑夫人即使昌柏的本族堂伯母,又是陈家老王妃的娘家侄媳,在昌柏和秀丹的婚事上,她是最合适做中间人的。所以,在最初田娘和老王妃就都选她做了媒人。

“呵呵,两边都能收大红包,这样的好的事情,我自然义不容辞。”郑夫人也笑着说道。

两人对各项礼仪,又仔细的斟酌了下,商定后,郑氏又去了陈家,两边都说好后,昌柏的婚事正式提上日程,三书六礼,一样不落的走起来了。

二房窦夫人,本来一肚子不满意,嫌这样不好,那样不对的,只是到底拗不过老王妃。如同老王妃说的,“你找了这么些年,也没个合适的,眼见着这孩子再大些就只能给人做填房了。丹儿这样好的闺女,你舍得让她去做后娘吗?”

她被噎得无话可说,女儿也的确大了,都十八岁了,女孩子到这个年龄不嫁的其实不多了。做填房之类的人选,她从没考虑过。但是郑家的门户,实在是低,她不敢驳回老王妃,可心底到底不如意,觉得自己的女儿委屈了。

田娘回京后,她们已经见了几次,得知永国公夫妻亲自从云南回来就是为了昌柏的婚事,她才觉得面子上好看了些。最关键的是,永国公夫人说了,过门就当家,不用给婆母立规矩。想到自家的闺女不用给婆母端洗脸水,给婆母布餐夹菜,不用每天要起的婆婆早,睡的比婆婆晚,她心里才觉得舒服点。

等看到郑家的聘礼单子,见上面写着聘金就一万两,她心里的不满又少了很多。要知道,便是公侯府嫡子娶亲也不过就这么些,甚至没这个多。有很多庶子女,不过一百两二百两的就打发了。

尤其是当知道,聘礼单子上第一位的那一对金玉如意是皇上钦赐的,越发的有了面子。再看昌柏的时候,觉得本来普通的少年,如今看来其实清贵文雅的很。那小眼睛,其实是细长的凤眼的,便是清瘦也是如竹如松的。

得知昌柏已经考取了庶吉士后,越发是觉得这男子,的确是女儿的上上之选。她再看到田娘和张氏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真实了。

终于开始商议婚期,田娘希望越快越好。张氏不擅长管家,从前的小家她都管的乱七八糟。如今的府邸越发的大了,她身体不好,支撑的也不容易。从田娘回京就是她帮着理家,两边跑的她实在是累。田娘希望秀丹早些过府,把家事担起来。

秀丹年龄不小了,窦氏自然也想快点把她嫁人,同龄的姑娘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老王妃自然没有异议,只要有孙女嫁入郑家,和施家有了关联变行了。

这样,两家相互就和,等一切礼仪都分厘不差的走完,时间到了五月初二的这天。在一片吹吹打打的鼓乐声里,一台台的大红嫁妆进来郑家的门。一身盛装的田娘在笑的脸都僵了时候,终于把弟媳妇迎进了家门。

晚上,田娘打发了各路亲朋,回到房中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

“夫人,把这个喝了吧,这些日子您忙的都没时间好生吃饭,人也瘦了不少。要是绿锦嫂子和井嬷嬷在就好了,您肯定拗不过她们的,就只会欺负我们这些没经验的。”黄鹂看着手里的燕窝抱怨道。

“行了,都说没胃口了。你啊,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唠叨啦。收拾下,明早还要认亲呢。”田娘一边拆发髻,一边疲惫的说道。

黄鹂看田娘眼睛都张不开的样子,心疼道,“您张口就是,我端着碗呢,喝两口吧,就两口。这日后,有了新奶奶,您就不用总往这府里跑了。”

“得了,得了,别唠叨了,我喝就是。”田娘困的心都有些忽悠悠的。好在孩子们都睡了,不然更是够她受的了。

这些日子忙着昌柏的婚事,还有自己府里的事情,孩子的事情,她忙的像个陀螺。也的确乏透了,知道自己的确需要补补。

前生今世,她从没经历过这样大型的嫁娶的事情。家里人口单薄,事无巨细,却都是缺她不可。这时候,她真羡慕那些兄嫂姐妹妯娌多的人家,至少还有人分担一下。

“爷要是过来,就叫我一声。”田娘懒懒的躺在床上,和目说道。

小舅子婚礼,施南生便是再忙也不会缺席的。宾客散后,还有几个都是和施南生一路从西宁回来的同袍兄弟,叙往昔,叹今朝,还舍不得散。

“婢子省的,国公爷回来,婢子进来报你。趁这会,您先好生的睡会儿。”黄鹂说着给田娘盖被子。

田娘点头,很快就眯了过去。黄鹂看着话音没落就睡过去的田娘,叹口气,自家这位小夫人,这些日子实在是累的很了。见田娘睡的安稳了,黄鹂给她放下帐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施南生进来的时候,见田娘蜷缩成一团,靠着床里面,皱着眉头睡的很不安稳。他尽力放轻脚步,来到床边。

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睡梦中的女子。如墨的黑发披散在大红的鸳鸯枕上,盖着浅绿百子图的缎被,只露出白皙的小脸和一只胳膊。

他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胳膊,细瘦。她难产后,身子不好,这回这么一折腾,刚刚养出来的一点点肉又都没了。叹口气,这段日子,着实是辛苦她了。

施南生垂头思索间的时候,田娘却已经睁开眼睛,“回来了,怎么不叫我?”

“嘘,睡吧,太晚了,是我不让的。来,给我点被子。”施南生脱掉外衣,上床躺下。

田娘任施南生掀被进了自己的被子,他们夫妻好像很久没这样睡一床被子了。

施南生一直都在忙,忙着练兵,忙着皇上安排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年后,越发的忙起来,排兵演练,有的时候住到军营里,甚至几天都不回来。

田娘知道他辛苦,只是尽力的给他准备合适的服装,可口的饮食。其他的事情,却知道不必问,也不能问。找了这样的人,她能做的只是让他无后顾之忧。

每次听到谁家被抄了,谁被抓了,她都会去三清祖师爷那去上香,为那家祷告一番。成王败寇,有些事情真是说不好。从前她的曾外祖就是站错了位,才导致她娘远嫁的。

闻着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田娘微微皱了下眉头,“您胃不好,酒还是要尽量的少用,回头闹胃痛,又该吵着不喝药了。”

“呵呵,”施南生伸手拉过田娘,搂在怀里,“都是些老兄弟,一晃十几年了,高兴,日后我会控制的。”

田娘听他胸腔震动,想起今天是弟弟喜事,他才会抽出时间来这里的。“您今天在这里留了一天,军中不会有事吧?”

“无事。”施南生弹了下田娘的鼻子,“告诉你个事,端午节,皇上要大宴群臣,要求带家眷子女,你回头赶紧安排准备一下。”

“带孩子?他们那些小,出了差错怎么办,能不能不带?”田娘明白,这是新皇亲近大臣的一次宴请。

对于新皇,田娘朝拜的时候见过几次,面容温和,年龄和施南生差不多的样子。要是从长相看,他的确没有先太子有帝王气势。要从城府看,他却比先太子要深沉多了。

从处置叛乱,打压逆臣,出手快准狠来看,田娘觉得他就是看着温和,实则狠绝。比先皇,先太子都适合做这个位置。

“儿子小,那就带着闺女吧,她也不小了,该见见世面了。”施南生手脚不老实的攀上田娘的身体。

田娘推了他一下,嗔道,“她下个月才满两周岁啊,爷。她不是不小,她实在是太小了。”这个人,总觉得自家闺女这样那样都好。

施南生楞了下,想起自家粉嘟嘟的小闺女,骨碌碌的大眼睛,亮晶晶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你可得把闺女看好了,别被那个傻小子给拐了去。”

田娘被他的转折弄的哭笑不得,两岁的小丫头,哈喇子流满地的年龄,何况她那两排尖利的牙齿时刻准备出击,到处准备,留下牙印到此一游的习惯,男孩看到不跑才怪呢。

“越说越离谱,太晚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认亲呢。”田娘不打算和个喝醉酒的人谈论女儿的大小问题。

“嗯,睡吧。”施南生也知道田娘的确是累了,只是抱着她却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爷,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云南去啊?嬷嬷来信还问呢。”田娘闭上眼睛前,随口问了句。

“嗯,不会很久。”施南生沉默了一会说道。

在田娘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幽幽的说了句,“不会很久,浈王日前已经没了,王妃也殉了。”

“你,你说那人死了?” 田娘吓了一跳,冷汗都出来了,那点子睡意都被这个消息吓没了。

施南生拍了拍田娘的胳膊,“别怕,这是昨晚的事情,”思索了下沉沉的说道,“他那样性情,怎么能安心圈禁一生呢。他派人刺杀那位,被发现,他额承认了,不等皇上动手,他就自己服毒了。”

“真是困兽犹斗。”田娘骇然。

那人新婚宣旨时候的狐疑狠戾的眼神,在她眼前晃了下。做惯了上位的人,那里做得了阶下囚。因为他一个人的身家,牵连了多少人的生死,如今算是一个终了吧。总算施南生此后不用再日查夜查的了,东抓西抓的。

只是可怜他身边的那些姬妾了,王妃死了算是解脱了。那些不死的,估计也都是送到道观庙宇里了此一生了。

““他自裁的内情无人得知,不过今上也算是践诺了。”施南生说道。

这个事情田娘知道,老皇上离开的时候,是留有遗训的,要求皇上不能先动手伤害自己的手足。便是谋反,最好也不要伤其性命。

只是浈王的那种性子,要他自裁,好像有些艰难。不过这种事情,谁又能去探查一下。问已经死的人呢还是问那个高居皇位的人呢,谁有这样的胆子啊。

施南生没等田娘说话,自言自语的接着说,“从前有人告诉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女人如此,男人如此,那位也是如此。你呢?”

听着男人的话,田娘明白,他其实也是不信的。只是问到自身,她却有些迟疑。前些日子皇上赐美人,自然也不会漏下施南生的那一份。只是他却辞了,言说自家常年征战,不能耽误他人青春等等。

田娘轻轻的用手描绘了下男人的眉眼,“嗯,我亦然。只是不知道相公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施南生莫名的说了那句,心里忽然很紧张。听了田娘的答话,他觉得心瞬间就安定了。

笑着捉住那只柔嫩的小手,轻轻的放到嘴里啃咬,“你啊,人又瘦了,都是昌柏这小子,回头让他媳妇好好的伺候你几天才是,都是为了她们两个。等忙完了这段,我就请命,咱们去南边,就不会有人没事给你送姐妹添堵了。”

田娘心里一热,在黑暗里,轻轻的点头,觉得他看不见,忽然大胆的在他胸口上亲了下。

施南生被她弄的身上颤栗了下,按着她的头,哑声说道,“丫头,不要再乱动,不然我可顾不得你累不累了,咱们也再洞房一下。”

田娘却不理会,依旧在他胸口那里舔来舔去,还顺势咬了那个凸起的小红豆一下。

男人那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何况两人也好几天没到一起了。等他们昏天黑地的幸福完,天都透亮了。

认亲的时候,田娘的眼圈都是黑的,她的腿都还软着呢。

作为主要的亲人,田娘昨晚就看到了秀丹。不过那是在一脸□□的新娘装扮,根本看不出本人什么样子。

现在看着,一身大红新妇装的秀丹,薄施脂粉,粉脸微红,眉眼水媚,在从前的那份精致上又多了份娇艳。和一身宝蓝长袍的昌柏站在一起,男的清朗,女的雅致,倒是珠联璧合的。

待秀丹给张氏磕头奉茶后,张氏高兴的眼睛都笑弯了,给了她九百九十九两的银票,外加一对水头极好的碧玉百合簪。

等秀丹给田娘和施南生行礼的时候,田娘笑着招手,“咱家就这么几口人,都是一家人,日后就不必这样多礼了。”将一个红木的首饰盒子递给她,“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留着玩吧。”

“多谢大姐,大姐这些日子辛苦了。”秀丹恭敬的接过来。

同样给田娘行礼的昌柏,抬头看着田娘粉也挡不住的黑眼圈,心疼道,“大姐,都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为了我的婚事,看把你累的。”

“说什么呢,这样的日子。姐希望你们夫妻和和美美,白头到老。如今有了秀丹,你们两个日后好好的奉养娘,姐就高兴了。”田娘拍拍他的胳膊,笑呵呵的说道。

“姐,都是我”昌柏也知道这种场合无法再说其他,只好回身坐回位子。平日伶俐聪慧的他,只要遇到他姐,就变的笨嘴拙舌了。

他很希望秀丹能像他一样,真心的敬爱自己的姐姐。“你打开看看,姐姐给了你什么好东西,还这么神秘。”等秀丹转身坐下后,昌柏笑着指着那盒子。

盒子里是一整套的镶红宝石的赤金首饰,牡丹花造型的簪环打造精致都不算什么。关键是那上头的红宝石,颗颗都是都有指头大,纯净通透。光华璀璨。

饶是见过世面的秀丹也楞了下,虽然知道郑家一直都是田娘支撑,不过也没想到她出手这样大方。这样大的红宝石,便是她的嫁妆里也是没有的。

昌柏却是一愣,这首饰昌柏却是熟悉的,那是当年施南生送田娘的聘礼中的最是显眼的一盒。

“大姐,这个你给了她?那可是姐夫送你的聘礼。”他说着看向施南生。

施南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详情。同样只睡了两个时辰的他,此时一脸的舒适,和田娘的黑眼圈形成鲜明的对比。

田娘笑着摆手,“这个是我新定做的,不是我从前的那套,给弟妹见面礼,怎么能给旧东西。你也是为官作宰的人了,看东西也不细致,我那是海棠花造型,弟妹这个是牡丹花。”

不过那红宝石其实还是施南生给的,都是外藩的东西,京城里都很难能找到的。

“啧啧,看大姐多疼你,这样大的石头,满京城恐怕也没多少。就是我给你备的那套,也没这个成色好。你一来就抢了我在大姐心里的地位,日后我可得小心了。”昌柏笑着低声和秀丹说着。

秀丹抿嘴笑,也不说话,只是点头,摇头,一脸的温婉娇羞。

田娘看着他们小夫妻眉目和谐的温馨样子,很欣慰。眼前清俊的男子,让田娘不知怎的又想起,刚刚重生时候的那一碗鸡蛋羹。瘦的只剩下大脑袋的少年,那样的饥饿下,他却还是忍住,把那鸡蛋羹留给落水的她。

施南生坐在一边,看着温馨的一家,眼角却是一直都留意田娘,他心里希望这见面快点结束,让田娘早些回去休息一下。

忽然觉得田娘眼睛有些红,似有泪光,他低低的问了句,“夫人,你怎么了?”

“没事啊,我是没休息好。”田娘低了下头 ,晃落那一滴泪,她终于实现了她的诺言,奉养娘亲,教养弟弟成家立业。

“姐夫,你说什么?”正回答张氏问题的昌柏,听见声音转过头问向施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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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正说着话,那边响起了孩子们的笑声。随着声音,樱桃磕磕绊绊的跑进来。

后面跟着她的乳娘李妈妈,一脸的紧张的,“小姐,你慢点,别跑,看摔了。”

张氏直接起身迎了上去,抱住奔跑的樱桃。这时候,跟在后面的红广在越嫂的怀里也直嚷嚷的进来了。

田娘看着眼前欢快热闹的一家子,从前那凄凉悲惨的往事,渐渐的从她脑海里挤掉了。人要往前看,路要往前走,如今连弟弟都成亲了,她还担心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看向那个脸色没变,看向她的眼睛里却含着担忧的男人,她朝他笑笑,“一会散了,我们就回府吧。”

“嗯,后天还要参加端午宴,是该回去准备下。”施南生看她神情变得正常,不再忧伤,揪紧的心也放松了,笑笑说道。

田娘不知道,端午的宴会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她知道,她宁可抱病,也不会带孩子参加。

……

这个妹妹我喜欢,父皇,我要选她做我的太子妃。”清脆童稚的声音,在满堂宾客的头上响起。

一个身穿小黄袍,头戴小金冠的男孩,牵着樱桃的小手,傲然面对满堂宾客,郑重的宣布。

没等被惊呆的众人回魂,绑着红丝带,身穿小红裙的樱桃却大声而清脆的喊道,“放开我,你这个坏人!”

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有些恼火,捏了下樱桃的嫩脸,“我不是坏人,我是太子哥哥。”

田娘此时站在殿门处,已经呆掉。她不过是去更衣如厕,女儿明明是跟越嫂在一起,怎么转眼的功夫,被小太子牵到手里了?

想到女儿的牛脾气,她心里急,田娘提着长裙,匆匆的朝樱桃跑去,生怕她惹祸。却还是晚了一步,樱桃闺女终于还是做了那件牙齿到此一游的活动。

满厅都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啊,你怎么咬人?!”

在众目睽睽下,樱桃得意洋洋的甩开那小子的手,瞄了眼田娘的方向,瑟缩了下,转身朝男宾处跑去。

她跌跌撞撞的跑向施南生,又委屈又骄傲的嚷着“爹爹,我是大将军,我不要做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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