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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人去楼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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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是“倚翠浓”一天之中最鼎沸的时候,楼下的散客们左拥右环,二楼的凭栏前也倚有不少看客,拼酒的,赏舞的,端茶送水的人来人往,浪笑纷嚷,喧声掀顶。

三楼与二楼只隔着一条折梯,在这嘈吵的环境中却异常清净,连过道上都少有人迹。一来是三楼房舍隔音极好,除非把屋子掀个底朝天,不然根本无法惊动内外,二来嘛,三楼的客人都是达官显贵,自恃身份,不屑与楼下的升斗小民混杂,就算是二楼的客人也不过是斗大点,仓实点的小民,不值一提。

也幸好是这样的布局,才给了平安这等“刁民”生机。

整理下衣容,闲庭信步晃至刘昭然门前,装模作样的轻扣几下屋门,好似得到了回应,右掌暗暗运气震开屋门,门栓应声断落。

一推门,眼前的一幕顿时也惊得平安目瞪口呆,险些晃花了他的眼睛,赶忙掩上房门。

只见好好的一间闺阁像进了豺狼虎豹,能翻的都翻倒,能砸的全砸遍,纱幔扯烂,珠帘散地,大柜小凳东倒西歪,更糟糕的是,床榻上一男一女滚作一团,无法直视,唯有一大桶浴水纹丝不动,甚为有趣。

这对妙人扭缠在一起,双手互掐,拼的好不卖力。

刘昭然披头湿发,鼻青脸肿,裸衣赤背,背上还被挠出七八道抓痕,就连裤子也被扒下一半,敞着半个屁蛋儿,一臂卡开女子的脖颈,一手紧扣女子臂弯,口中像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女子更妙,一身丝织扯得破破烂烂,露出大片大片光滑的肌肤,两条大白腿曲在刘昭然双肩,把他的颈子死死钳住,一手压在碍事的膀子上,一手扣住刘昭然的喉头,墨发遮住了左半边脸颊,右脸憋的通红,呲出一颗凉晶晶的小虎牙。

不知两人保持这种诡异的姿势有多久了,但料想应该都不好过。

平安没有立刻上前制住女子,而是抄起一张摔倒的小凳,捡起几枚散落的果子,横在二人身前,坐下身来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致打量起来,口中“啧啧”不停,好像在看一出大戏。

“很别致嘛,你们这样的姿势都是跟谁学的?”

平安腮帮子鼓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笑道。

女子占了丁点上风,见进门的是个陌生男子,挤出一分气力,嘶道:“公...公子救我,此人行,行凶...”

平安眨眨眼睛,把目光投向刘昭然,笑道:“她在向我求救,你呢,怎么说?”

刘昭然一张白脸憋得紫红,好不容易才吐道:“废...废话。”

女子大惊,休矣!这两人是结伙的,不成!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这一泄气,女子好不容易被挣开得五指登时扣上刘昭然的喉头,用力猛压起来。

眼看刘昭然被锁的舌根直翘,白眼乱翻,平安也顾不得小惩大诫,赶忙出手封住女子的穴道。

女子四肢一僵,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再动弹。刘昭然也气力全竭,栽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吸气。

喘息了一会,刘昭然才翻个身,一腿搭在女子的身上,耸拉着脖子,有气无力的说道:“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小爷这条命算是交代在这小娘皮手心了。”

平安乐呵呵的说道:“你不是非要来这花坊玩乐么,这下玩得开心,玩得过瘾了吧。”

刘昭然苦着脸,叹道:“可我也不想作石榴裙下的胭脂鬼啊。”

平安摆摆手,“无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刘昭然撇撇嘴,嫌弃道:“她哪是什么牡丹,分明是要人命的曼陀,你也看到了,这小手把我挠得,招招致人死地啊。”

平安上下扫了扫他,笑道:“还好,没破相,只是露相了。”

刘昭然大窘,赶忙整理凌乱的衣衫,又撅了撅屁,股,把裤子提好,这才出声道:“不过区区迷音,要不是我饮酒饮过了头,提不上元气,哪能被她给得了手。说来那酒也太古怪了,品虽不烈,但性却烈的很,既冲顶,又难排,真是麻烦。”

说完好奇的望着平安,诧异道:“对了,你怎么没事?”

平安没好气地回道:“我当然是逼出了酒气,再说,我要有事,你还能健在吗?”

刘昭然一缩脖,明白平白还是在埋怨他好酒,险些误事,更险些陪上性命,转口捧起笑脸,奉承道:“天...你的功法还真是奇特,竟然连这么烈的酒气都逼出,羡慕死我了。”

他本想说天一道,但平安只是点住了女子的麻穴,并非封住了她的五觉,没见她眼珠子正滴溜溜转的欢快,偷听二人交谈呢,所以话到嘴边,立刻改口。

看看女子,又对平安问道:“这个小娘皮你打算怎么办?”

平安双肩一耸,“好雨不打梨花枝,算了吧,她也是受人之命,再说,这么好看的姑娘,你能下得去手?”

说着勾起嘴角,神色玩味的看着刘昭然。

刘昭然面色涨红,看着还在转眼珠的女子,“恶狠狠”的说道:“是好鞋子不沾臭狗屎才对!吆,你还瞪我,你再瞪...”

女子虽动惮不得,却不甘示弱,把眼珠子瞠得更圆了,杀气腾腾的瞪着他。

刘昭然撸起袖子,一把揪在她粉嫩的面皮上,拇指食指一紧,一转,拧出好大一片红肿,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比他的脸还红,拧完胸中恶气大敞,“哈哈”大笑。

女子疼的满面泪痕,却哭不出声来,这一看,倒真像极了落雨梨花。

平安舒舒腰杆,正色道:“别说废话了,这里已成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快快行功驱酒,我们也好速速离开。”

刘昭然点点头,附声道:“没错,这鬼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还是赶快回洛阳去吧。”

平安微微一愣,洛阳?要回不是也该回成都吗?但见刘昭然目光闪烁,立刻明白过来,这鬼精的家伙,撒谎都不带多想的,张口即来。

应和道:“嗯,天明就走。”

过了好一阵子,刘昭然才吐出一口浓郁的酒气,睁开双目,轻松道:“好了,我已无大碍,咱们这就离开吧。”

正门是走不通了,平安起身,推开窗扇。

夜雾浓浓,月亮时隐时现,天上疏星点点,地上一片静蔼。

探头瞧瞧,离地约莫四丈上下,不高,以二人的身法要想离开,应当不会惊动他人。

转头对刘昭然说道:“可以,走这边。”说完立刻飞身掠下,足尖在飞檐上轻点两下,飘然落地。

前脚刚走,刘昭然眼珠一溜,突然伏身在女子身前,狠狠亲了一口红扑扑的脸蛋,意犹未尽地擦擦嘴唇,嬉笑道:“啧啧,真香,小翠莲,别忘了我吆,哈哈...”

带着一串笑声,纵身隐没在夜幕中。

————

密室中。

田崇翰坐在一张长案前,沉默不语,他的神色十分有趣,一阵青,一阵白,一会红,一会绿,目光犀利却不狠厉,不知作何感想。

案台前同坐着两个娇滴滴的美人,正一下一下抹着眼泪,丝绢都打湿了好几条,揉成一团,散在地上,就如同被遗弃了一般。

“那混蛋割了我的脸,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大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翠萍面上敷着一层莹粉,伤心地低啜着。

“那混蛋亲了我脸,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大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翠莲面上敷着一袋碎冰,哭的更加伤心。

此时“倚翠浓”灯火未熄,这两人一恢复就跑来跟田崇翰诉苦,争着要田崇翰为他们出头。

田崇翰一个头两个大,很是自责。这事怨他,是他想的太简单,把两个妹妹给坑苦了。

神色变幻了好一阵子,才无可奈何地叹息道:“都是大哥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们也不要伤心了。青怜,你脸上的伤口很浅,而且那药我已经验过了,颇具神效,不会留下伤疤的;红怜也别哭了,他又没动手动脚,你权当被蚊子叮了一口就好,再哭脸更肿了。”

闻言,两人泣声立止,四只几乎一模一样的杏目齐齐瞪向田崇翰,瞪得他毛骨悚然。

父母过世后,抚养两个妹妹的担子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所幸自幼习得家传本事,养育她们成,人不算难事,奈何祖上积恩积冤,不得不承继祖业,俯身朝廷这个大泥潭中,当中难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眼看两个妹妹出落得愈发标致,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打她们的主意,还好自己修为不凡,无人敢冒大不韪。

为了两个妹妹日后着想,他费心又费力,结果现在还是被人给轻薄了,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事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怨,顶多算被人教训了,就算是仇怨,这里也不是他的地头,不是“报仇”的当口,无法为两个妹妹出气,只能暂且忍下。

两个大小姐见哥哥这么熊,火气噌得就蹿上头顶,无需多言,仅仅这么一瞪,就足以展示其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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