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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玉璧血战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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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思片刻,也不扭捏,直言道:“不瞒你说,许盆此人,我不喜欢,故而远之。”

韦孝宽愕然,他还真够坦荡的,一点都不遮遮掩掩。

不禁问道:“为什么?”

柳敏冷哼一声,掷地有声道:“你当真看不出么,此人志大才疏,偏偏贪权图利,留之迟早是个祸害!若非是你的部下,我早就寻个理由杀了他了!”

“砰!”

韦孝宽拍案而起,只见他怒目横视,轩眉倒竖,一手指着柳敏的鼻子,气的满面涨红。

柳敏浑然不惧,起身直视吃人的目光。

“砰砰砰...”

又是几声拍案声,平安正色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大敌当前,自己人反倒先前讧了!”

说着,指尖微动,两团清风各自罩上两人肩头,把两人按回原位。

双方怒目相视,谁都不肯服软,平安头痛地揉揉额角,倒不是担心爆发冲突,就算真的怒从心起,撸起袖管大打出手,他也有能力瞬息之间制住二人,而是担心二人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彼此生出间隙,继而影响战事。

没错,在平安看来,“许盆”就是一个“微不足道”之人,区区校尉罢了,文不见文,武不胜武,有大把的人选可以替代。

令他费解的是,人家韦孝宽身为将军,护短合情合理,你柳敏看不顺眼他的部下,说出来也就罢了,何必要进一步激怒他,让事态升级,这对一位智者来说,是不是太过“不智”了些...

剑拔弩张之势一直持续,堂中气氛跌至冰点,良久,终是韦孝宽“顾全大局”,深深一叹,道:“罢了罢了,是我失态了,兄台见谅...”

说罢拱手致歉。

平安长出一口气,连忙提壶斟酒,各自满上,笑道:“来来来,吃酒吃酒,都消消火...”

哪知柳敏并不领情,依旧步步紧逼,冷硬道:“道歉就不必了,我只问你,我所说之事,是否属实!”

酒杯刚刚端起,又僵在半空,韦孝宽无可奈何道:“你干嘛非要揪住不放,对你而言,他不过区区一武卒,无关紧要之人,何必如此?”

平安暗自苦笑,别看这家伙手无缚鸡之力,性子却是比那些儒生还要执拗,不但刨根究底,还要连底子都掀了,简直到了油盐不进的地步。

且不论其他,单凭这心气,也难怪师兄会破例收他。

柳敏冷冷一笑,说道:“于我而言,当然无关紧要,但对你来说,关系可就大了。”

韦孝宽讶然问道:“跟我有何关系?”

柳敏说道:“的确,许盆此人,现在看来不足为道,但你别忘了,他是你的‘心...腹’,一直常伴于左右,若他日你大权在握,富贵荣华,岂肯亏待了这些老人,到那时,恐怕这小疾就变成大患了。”

说到“心腹”二字,柳敏故意拖着长长的腔调,满满的轻蔑,不言而喻。

韦孝宽“噗嗤”一声笑了,摇头道:“你这人呐,心也太阔了,仗还没打完就开始琢磨将来的事了,说不定不日之后你我皆为囚虏,还谈什么的荣不荣华,还是先渡过眼前难关再说吧。”

聪明!

平安暗暗竖起拇指,好一招顾左右而言他,简简单单就把话题扯到战事上了。

岂知柳敏哪是这般好糊弄的人,淡淡说道:“陈元康都没来,凭几个呆徒莽汉就想攻下玉璧,简直痴心妄想!你无须担忧,更不必左言他顾,且说我对也不对?”

如此光明正大的道出忌惮陈元康,倒是让韦孝宽一时间无所适从,久默无言,终是一口饮尽杯中酒,狠狠拍在案上,颓然道:“对!你说的不错,许盆确非良才,且有鹰视狼顾之相,但他与我等生死相托多年,袍泽之情岂能说断就断,此类话语你就不要再说了,我也不想再听。”

相识多年,他把每个弟兄都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许盆,不用柳敏说道,他也早已洞察一切。

那双眼睛,是打骨子里裹透出来的贪婪,凶狠,似乎无时无刻在渴望着建功立业。建功立业本无错,但若心志不坚,极有可能会被权势所击倒,甚至不惜以卖主求荣来达成所愿。

何况,他本就无大将之才!

但即使如此,韦孝宽仍然器重他,信任他,不为别的,就为这十几年的兄弟情。

现在被柳敏一语揭破,他只能暗自惆怅,希望许盆迷途知返,待自己建功之后,必少不了他那份朝思暮想的荣华。

那副失落之情无以言表,柳敏看在眼中,语气不免缓和下来,叹道:“我并非离间你们兄弟,更不是危言耸听,只是想告诉你,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

平安颔首同意,给二人斟满暖热。

韦孝宽苦笑,他岂能不明,自己可以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若不能修持己身,早晚会引火烧身,只盼及早回头。

见状,柳敏摆摆手,叹道:“罢了罢了,既然充耳不闻,我也懒得再废口舌,反而暂时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来,来,喝酒喝酒!”

说罢举杯相邀。

三人都不是鼠腹鸡肠之辈,同饮数杯后,沉闷的气氛消弭一空,先前的话题也抛之脑后。

平安随意擦擦唇角酒渍,说道:“今夜当是无事了,不过明日可就难说了。事关重大,依我之见,不如叫众星次来诱敌,一来更为稳妥,二来嘛,也该出些力气了。”

韦孝宽笑骂道:“这话说得,好像我养不起你那几十张嘴似的,叫他人听到,岂不是霍乱军心嘛。”

这话不假,韦孝宽早有吩咐,星次众人不与将卒同食,每餐都是另起炉灶,而且规格之高,几同富户,为了避免口舌之嫌,就连居住之所也并非军营,而是安置在几处幽静的别院中,如此厚待,跟此间三人都相差无几了。

平安洒然道:“正因如此,才更应该出来活动活动了,只吃不干可不是我天一道的作风。”

柳敏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应由众星次出战最佳,高岳绝非等闲之辈,薛孤廷亦是成名已久的悍将,若是不能一战溃之,不但会折损我军锐气,恐会影响大局,于情于理,都该由他们出战。”

韦孝宽两手一摊,道:“好吧,你们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那就这么定吧。”

五更之时,夜空中又突然响起一阵喧天锣鸣,每一击都似乎敲在人的心坎上,又如同一把尖刀在每个人的心头凿刻,只叫人难受至极。

这锣声的确惊醒了那些刚刚进入梦乡之人,这些兵士虽然很累,但是在那一轮喧嚣之后,才刚入梦乡。要是熟睡之中,或许难以吵醒他们,但这阵锣声却将他们一吵就醒。何况这些人对锣鼓之声极为敏感,自然而然地就再次醒了过来,都禁不住大骂是谁这么缺德,屡次打扰他们睡觉。

高岳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他并未入睡,而且十分清楚,只要有了第一通锣鸣,第二通第三通很快就会接憧而至,直到天明才会作罢其实不只他没睡,诸位将军也都没睡下,因为自打他们入了帐中,就被高岳留下,一边吃酒闲聊,一边等待不久后的喧声。

果不其然,第二通如约而至。

往日平平无奇的扰敌之计,在此时真叫高岳束手无策,因为这里四面皆为旷野,敌军又只有那么百十来人,你一出营,别人立刻闻声而逃,憋攒的一肚子火气还没宣泄,不多时敌军又卷土重来,这是个几乎无法破解的死循环。

庞钊鼓荡胸中火,挫碎满口牙,恨声道:“这帮狗崽子,尽使些下三滥的招数!”

有气无处发,只得抄起酒壶,狠狠往嗓眼里灌。

高岳也被气的无气可使了,叹道:“下三滥也是本事啊...”

他都这么说,其他更是垂首默叹。

帐中一时间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好一阵子,高岳才出声打破沉默,“刘茂何在”。

“末将在。”

刘茂有气无力的答道。

“去各营看看,安抚众兵士。”

“末将领命。”

刘茂转身离开。

又过了一阵,刘茂探营完毕,掀帘而入。

“各营情况如何?兵士们可有异样?”

高岳略显急促的问道。

刘茂微微一愣,这样的语气,他好久都没听到了。

轻咳一声,定回心神,说道:“有点奇怪,各营兵士并未像向前一般喧哗,反而出奇的镇定,几乎每个人都是蒙头大睡,连进出帐探查者都鲜有所视。”

高岳闭目扬首,长长一叹,然后垂首视案,久久不语。

刘茂不解将军为何这般做苦,将士们屡被惊扰,却没有哗乱,军心如铁,这不是很好吗?难道各营争相起乱才属正常?怎么感觉都莫名其妙...

心里这么想,却是没敢开口询问。

高岳疲惫的挥挥衣袖,道:“都回去吧,没有军令,谁都不许擅自出营。”

遣散众人后不久,帐中传来一阵摔打声,很快又归于平静。

锣声一直在响,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叫嚷声,一直吵到近乎卯时方才停歇。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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