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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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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慧和张志明趁着夜色,偷偷进了火车铁路厂内。

虽然已经是凌晨三时了,最后一班列车也回厂了,但仍有多队后勤人员在辛勤工作,以检查列车机件及更替车厢广告为主。

他们躲进路轨旁的大形户外电箱背面,眺望着面前十多节车厢,静待时机。两人相互鼓励,还没等有什么动作,就听到身后有人责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乜呀?”

身后的车厢内,有个穿连身工衣的老头子正盯着他们。

周家慧和书虫苦笑着想着如何脱身。一道诡异的黑影悄然而至,掠过围网,落在车轨上,向着他们的方向蚕蚀过去。两人似有感应,四处探望,周家慧问书虫:“你也感觉到了?”

书虫点了点头,又不安地乱望一下,才害怕地道:“会……会是什么?”

周家慧的嘴唇抖动了好一会儿,却说不出一个字。

书虫还要说什么,老头子立即向他们作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探头望了几下,才弯身向他们伸手:“你们不想被拘捕就上来吧。”

两人又交换了眼神,先后把手递给老头子,让他把自己拉进了车厢内。

老头子领他们走到车厢的尽处,示意他们坐在地上,才悄声道:“这里是不能乱闯的。”

他们对望一眼,书虫搔着头皮,解释道:“我……我们只是因为……”

老头子打断了他的话,严肃地说:“除了因为这里是工程重地外,最重要是,这里……不安全。”老头子的这番话明显另有所指。

周家慧已猜出他的意思,有些兴奋。书虫呵口气,问道:“是……有那样东西么?”

老头子笑笑点着头,甚为满意,又以满是挑战意味的目光望向他们:“你们不怕么?”

周家慧回答:“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

“哦?”老头子瞪眼望着她,有点不相信。良久,他干笑了几下,道:“年轻人总爱寻刺激,不知天高地厚。”

周家慧立即冲口而出:“我们不是来探险的!”然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其实他们也不知为何那么信任他,只是这么久以来的恐惧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吧!

老头子在她的叙述中插了几句话,大部分时间只是留心去听,而他的表情也渐次沉重起来。周家慧说完后,老头子叹口后,问:“你们失踪的那个朋友,是否个子高高的,二十来岁,喜欢到处向别人说鬼故事?”

书虫瞪连忙道“对呀。他叫李伟华。你怎会知道的?”

老头子呵呵笑起来,摸了摸下巴,道:“呵呵,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学校的食堂,他正在跟朋友说鬼故事,我一时兴起,向他说了个铁路部流传已久又不能公开的鬼故事。他听得起劲,一直跟着我走到这里,还在不停追问我细节。”

老头子的双眼闪动出迷离的光芒,似是从地狱中探射出来,照进他们内心深处:“你们知道吗,每样事情总会有它的禁忌。犯忌,就得付出代价。”

周家慧和张志明想到自己可怕的遭遇,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老头子站起来,又向他们伸出手,“来,年轻人,问题总需要解决对不对?”

周家慧和张志明对望一眼,站了起来。周家慧擦了一下鼻子,问:“大叔,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老头子想了想,对周家慧道:“现在,她已依附在你身上了,问题必需由你来解决。其实方法是否奏效我也不敢保证,但我们这代人一直沿用的方法,都是万变不离其宗,讲求一个‘诚‘字。”

书虫脱口而出:“诚?”

“没错。”老头子严肃地说,“有诚则灵,求她原谅,或许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周家慧立时抢着问:“我要怎样做?”

老头子的眸子绽出神秘的光芒:“到她经常出没的列车处拜祭她。”周家慧和张志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老头子看看腕表,“时间不多了。要不要去,你们自己决定。”

张志明的心里就似挂上了铅块一般,沉重得不愿开口,周家慧却是个急性子,虽然觉得老头子很古怪,却也没有别的方法,便点头说:“事到如今,什么方法也得试试了。希望一切真的会完结。”

老头子点点头,说:“跟我来吧。”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他们,“轻声一点。”

周家慧和张志明慑手慑脚地跟着老头子往前走着,远处偶尔会有狗吠声传来。张志明有点紧张,周家慧侧望他,拉着他的手臂。

在经过一片空旷的地段后,就看到了前方一个由货柜箱改建而成的办公室,再往前走不久,就是一个设有四条路轨的月台,此刻正停泊着四列火车。

“我去拿拜祭需要的东西。”老头子在月台里的一处铁柜内抽出了一个纸袋,内里装着一些香烛冥镪。看来,老头子真的是个信奉鬼神的人。

周家慧和张志明还以为老头子会在这里拜祭,谁知老头子忽然呕吐起来,他回头看了看两个年轻的男女,眼神十分复杂,可什么也没说,又再提起纸袋继续向前走。

周家慧和张志明只好继续跟着他,一口气横过四条路轨,一直走进车厂最末端处。

他们的面前,是一扇被锁上的大铁门,两人不禁上下打量。难道,一切恩怨就关在门后面?

老头子的手忽然莫名地抖动着,呼吸浓重起来,似乎内里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致使他畏怕起来。

周家慧大着胆子探问:“要我帮忙么?”

老头子登时全身一震,额角冒汗,呵了口气,连忙解开门锁,一边道:“啊?不……不用了。”却没有正视周家慧。

大铁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前面是个窄狭得只容一人通过的短廊,有山风不停吹出来,吹得众人呼吸困难。

没有人注意到,在铁门打开的瞬间,有一道怪影消失在了黑暗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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