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赦心想找到症结所在就好办了，于是耐心道："你听到我们说什么了？"
莫晗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刚才小腹一时的刺痛感只是持续了一会就消失，现在没什么不适，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你想狡辩什么？先说服我，然后趁我不注意再给我喂堕胎药？我就不明白了，你图什么呢？又冒出了什么未婚妻不成？政治联姻？"
祁子赦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要冤死了，或者就是被气死的。
"你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脑洞这么大？我从始至终都没要打掉孩子，甚至我还提过几次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你想想，我是不是跟你提过？"
确实提过，莫晗一开始的不相信渐渐有些动摇了，"所以呢？"
"所以是你误会我了！"祁子赦把"误会"这两个字咬得较重，无奈的意味十分浓厚。"你听到我跟王浩然说什么了？我记得我没说'要打掉他';这些话吧？"
莫晗揪着他的衣服道："你问王浩然'打胎对母体伤害是不是很大';，还说'这个孩子确实不是时候';，这个意思难道不够明显吗？"
祁子赦无奈一笑，"你就听到了这两句？一定没听到我后面说的话吧？"
"你后面说了什么？"莫晗隐隐有种可能她搞了个大乌龙的感觉，心里各种滋味翻涌。
"我后面说，"祁子赦抬了抬莫晗的下巴，使得她与自己对视，才继续道："我这么跟王浩然说的，我说，我本来还嘲笑你，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连婚姻都是先上车后补票，可是没想到现在我也是一样的状况了。"
莫晗的脑子一时间有些懵，祁子赦真的是这么说的？所以从始至终都是她误会了？莫晗的脸颊有些发烧，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乌龙，那她...她今天都干了什么啊！
"害羞了？"看莫晗尴尬的神情，祁子赦觉得提在嗓子口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不再埋怨我了？"
"不对，"莫晗虽然已经相信了大半了，但还是尽量冷着脸道："你先前还问了一句打胎对母体伤害是不是很大，你如果不是想着要...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那是因为，前面我们在说，"祁子赦好好地回忆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王浩然说，现在谣言的来源就是那张孕检报告单，如果你没怀孕，那么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我才反问了一句，打胎对母体伤害很大的吧，你有没有仔细听我当时的语气，肯定不是疑问句。"
"哦，"莫晗哪里还记得当时祁子赦是什么语气啊，当时冷不丁听到这句话，她顾着想上一世的事情去了。
"相信我了吗？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问王浩然。"
莫晗嘟囔道："你们关系这么铁，你要是说谎，他帮着你也不是没可能。"
"我们可没时间串口供，你可以现在打电话给他，直接问。"祁子赦说着就要掏手机。
"不用了，"莫晗制止道，她已经相信了，祁子赦这么骄傲的人，不可能专门来骗她的。
莫晗的态度终于不再强硬，祁子赦觉得是时候找找她的错误了，"为什么不继续听我们说完，或者进来质问我呢？就这么一个人跑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有前科？"莫晗轻哼了一声，"当年你下手可没手软过。"
"下什么手？"当年跟莫晗说分手，大概是他人生路上最大的败笔，当年他太急于求成了，不甘心多年的布置因为莫晗而功亏一篑，还有可能会危害到她的人生安全，才狠下了决心跟她说了分手，只有两人分开，祁家才不会以莫晗为要挟对付他，而伊娇娇那张牌还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但是谁能想到等到他成功的时候，收到的却是莫晗车祸身亡的噩耗呢？当时他就想，如果再来一次，即使他功亏一篑又怎么样，即使无法跟祁家抗衡又怎么样，哪怕无法为母亲报仇。
带着她离开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至少她是在身边的。
莫晗幽幽地开口，她以为这些话会一直烂在她的肚子里，没想到今天倒是要说出来了，"你当时，刚跟我说完分手转头就走，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本来想着我都被甩了，那就走吧，但是谁能想到竟然在那个时候有了，你看，就是这么不巧，我想告诉你这个消息，心里想着说不定还能挽回你呢，但是你不见我，也不接我电话，后来我拨通了你公司的电话，我就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你了，但是你只是冷冷地说'别再来找我';就挂了电话..."
祁子赦不可置信道，"你说，你当时..."
"嗯？"
他怎么不知道？"所以...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后来呢？他怎么样了？"为什么当年莫晗出车祸，他没查到任何关于这个孩子的消息？
"你给我下的药，还问我怎么样了？"
祁子赦不可置信道："什么时候给你下药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根本就没接到那个电话！你确定是我的声音？"
祁子赦的反应倒是令莫晗迟疑了，在她的印象里，祁子赦不是会说谎的人，而现在他的神情虽然着急，但也是坦荡的，难道当年...还有隐情不成？
"真的不是你？"莫晗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所以曾经她怨了那么久，恨了那么久，其实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祁子赦再次肯定道："我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
"你怎么就认为是我下的药？"
"因为...因为你短信约我公司见，我到了公司之后，你让秘书端水给我，我是喝了之后才..."莫晗突然明白了，"秘书！"
"不是平季铁吧？"
"不是，是一个女秘书，似乎...似乎叫艾米。"
祁子赦沉声道："我没有女秘书。"
原来，这就是症结所在！
只是隔了一世，当年的事根本就无从求证了，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历史没有重演，根本就无从查起。
"细节你再与我说说，我会去查的，"祁子赦亲了亲她的额头，"但是无论如何，相信我好不好？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
"毕竟...我爱你都来不及。"